《葛朗台小姐的葛朗台生涯》无法忘记的遗憾

18、初次印象（修）

　　多年以来，班纳特太太不得丈夫的宠爱，只能不停地抱怨自己的神经来提醒丈夫的注意。如果说他心里没有想法，那是假的。所以他从女儿的嘴里听到葛朗台小姐对他的认可的时候，他真是欣喜若狂。
　　“哦，那么有钱的一位小姐，又这么通情达理，真是一位好姑娘。莉迪亚宝贝，葛朗台小姐家如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你们不妨多去找他玩耍。可怜的葛朗台小姐，他又要为亲人守孝，怕是不可能参加舞会了。”
　　班纳特太太会这么说，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葛朗台小姐要守孝，不会出来交际，自然也会推迟跟彬格莱先生认识的时间。这对班纳特一家来说，无疑是有利的。班纳特太太甚至觉得，也许在葛朗台小姐守孝的这段时间里面，他的女儿已经成为彬格莱太太了。
　　班纳特太太扑倒班纳特先生的跟前，用一种比原著里更强硬的语调对班纳特先生道：“哦老爷，您怎么还在这里看书？哦天哪，若是我跟葛朗台小姐一样有钱，哦不，哪怕只有一半，每个女儿也能够分到一万英镑。如果女儿们有那么多的嫁妆，我也不用这么发愁了。哦，我的老爷，无论如何，这次你一定要去尼日菲尔德花园拜访。”
　　班纳特先生翻过一页纸，并且从书的上方望向自己的妻子：“放心罢，我的太太，等那些年入四千镑的小伙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搬来附近跟我们做邻居的时候，我一定会一一拜访他们的。”
　　班纳特太太道：“哦，我的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开玩笑！这是开玩笑的时候么？哦我可怜的神经！”
　　班纳特先生道：“我的好太太，我很注意你的神经，他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见丈夫不为所动，班纳特太太立刻转向女儿们，希望能够找到盟友。他根本就不知道班纳特先生其实不过是喜欢逗他而已。其实班纳特先生早就是尼日菲尔德花园的第一批访客了。
　　不过，即便周围的太太们都在为葛朗台小姐守孝一事庆幸的时候，葛朗台小姐却早他们一步见到了那位彬格莱先生。
　　按照当时的礼仪，作为家长的先生们先去拜访过新来的邻居，等邻居家的男主人回访之后，才会轮到太太们设宴请邻居过来作客。在宴会上，才会轮到家里的女孩子们出场。所以，无论是班纳特太太还是他的女儿们，要想见到彬格莱先生，还需要一点时间。
　　但是葛朗台小姐却比他们更早见到了彬格莱先生。那是葛朗台小姐回到浪博恩的第二天，他照例挎着个小篮子，穿过树林去另一边的小木屋里采摘蘑菇和香菇。
　　是的，蘑菇和香菇。
　　蘑菇在西方料理里面可是重头戏，像蘑菇汤什么的，那可是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都少不了的一道汤品。远在巴尔哈拉，葛朗台小姐还有一大片的蘑菇种植场。负责种植蘑菇的，全部都是从美国买来的、经过三四代的调教、会读会写的黑人。这个时代，也只有黑人会保守秘密。而且负责管理这些黑人的，也是黑人。
　　顺便说一声，葛朗台小姐身边的那些护卫，则是黄种人。
　　不过，就为了屋子几个人专门派出一条船运送日常的食材，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奢侈了。更何况，那些黄种人，他们喜欢吃募蘑菇不假，但是香菇更受他们欢迎。当然，葛朗台小姐也喜欢吃香菇。所以在浪博恩，葛朗台小姐专门弄了几座小木屋，用来种植日常所需的食用菌类。
　　当然，既然要穿过树林，他就不会穿在屋里衣服，相反，他只穿了一件当年为葛朗台太太守孝时欧也妮穿过的旧衣裳，而这件旧衣裳，还是老葛朗台的弟弟查理·葛朗台的父亲去世的时候做的。那个时候，还是老葛朗台当家，想想看，能够让老葛朗台点头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更不要说，这件衣裳已经在箱子里面放了十年了，又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彬格莱的马差一点撞到玛格丽特的时候，还以为是附近的哪个佃户人家的女孩，想要赖上他，故意这么做的。
　　当时彬格莱的神色就不好了。更让他心生警惕的是，对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行了个屈膝礼就走了。
　　的确，彬格莱怕被人算计，可是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更怕自己被个不知所谓的男人缠上，在确定自己没有受伤以后，就急匆匆地走了，对于傻站在那里，纠结是装老爷还是装绅士的彬格莱，根本连多一眼都欠奉。

作者有话说

　　彬格莱小姐很纠结。她知道有一位富裕的女伯爵做邻居意味着什么。
　　一方面，彬格莱小姐很怕达西看中了这位女伯爵，就算达西的表妹也是公爵小姐，可是巴尔哈拉女伯爵是受过正式册封的，而达西先生的表妹则是因为有个公爵父亲，这是完全两个概念。此外，这位女伯爵实在是太富有了，让彬格莱小姐一度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达西对这位女伯爵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达西。
　　另一方面，彬格莱小姐很希望自己的兄弟彬格莱先生能够与这位女伯爵来一场旷世之恋，最好能够抱得美人归，这样自己也能够借助这桩婚事，抬一抬自己的身份。可是，偏偏自己的兄弟已经看中了班纳特家的大小姐了，这件事情运作起来，难度太大。
　　而且是两百万英镑。
　　彬格莱小姐纠结地筹备舞会的事情，纠结地设想巴尔哈拉女伯爵的财产，纠结地想着两百万。
　　在这个三万英镑的嫁妆就可以傲视群芳的时代，两百万，意味着什么，彬格莱小姐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公爵也不一定有这么多的财产。
　　在彬格莱小姐纠结地准备请帖的时候，我们的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正在宝石堆里打滚。
　　没错，就是宝石堆。
　　葛朗台小姐是个财迷，葛朗台家的人对黄金的欲望超过任何人，可是这也不妨碍葛朗台小姐作为一个女人对珠宝的喜爱。
　　葛朗台小姐在父亲老迈得只能依靠轮椅的那最后几年里，她就征得了父亲的同意，建立了船队，专门跑远洋贸易。不过，因为清国的闭关锁国，与清国的贸易一向不大顺利，倒是在印度，船队的利润超过了想象。
　　这个时候的英国，对东方并不是很了解，东方的很多宝石，在西方人的眼里，就跟石头或者是玻璃一样。这里面被埋没最深的，除了猫眼之外，还有碧玺和翡翠，尤其是上等品相的碧玺翡翠，在西方人的眼里，真的就跟玻璃没什么两样。
　　所以，这三种宝石，在英国上流社会，并不起眼，也卖不出价格。
　　葛朗台小姐不要那些名贵的丝绸、香料、瓷器、茶叶，反而要这种“东方玻璃”让船队的船长们很高兴。这次，欧洲各国的商队联合起来，洗劫了印度某个城邦，收获了大量财宝，其中，就有很多了东方特有的宝石。几乎每支船队都有那么几箱“东方玻璃”。
　　所以，当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向下面的船队要这些“东方玻璃”的时候，可把这些船长给乐坏了。不止他们，还有其他人，也得了消息，送来了很多货物，专门供这位奇怪又富有的巴尔哈拉女伯爵挑选。来求见巴尔哈拉女伯爵的人，不但有英国商人，也有法国、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商人。
　　因此，在尼日菲尔德花园的请帖送到葛朗台小姐府上——不，应该叫做巴尔哈拉女伯爵府上的时候，这位女伯爵正在宝石堆里打滚。
　　葛朗台小姐对阿三和辫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在宝石堆里尽情玩耍。
　　感激西方人的骑士风度吧。
　　他们只会认为，这位女伯爵是个小女人，低挡不住漂亮稀奇的“东方玻璃”，根本就不曾意识到，他们将价值连城的财宝几乎半卖半送地给了这位“可爱的、迷糊的、暴发户一样的、对珠宝没有一点常识的”女伯爵。
　　彬格莱小姐其实有一样弄错了，她计算出来的这位女伯爵的两百万财产，其实也不过是葛朗台小姐的部分财产。
　　葛朗台小姐在英国的地产和工厂，就差不多这个数目了。格兰杰先生没有说的是，葛朗台小姐在伦敦还有很大的一片地产，还有金丝雀码头附近，葛朗台小姐拥有整整一条街！这个后世有名的伦敦金融城，如今，还没有进入人们的视线。
　　葛朗台小姐名下除了纺纱厂和纺织厂，还有一家机械厂，为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各家工厂提供优质的蒸汽机配件和织布机。为此，葛朗台小姐拾起了被她丢在脑后多年的物理化学。
　　此外，葛朗台小姐还有一座煤矿，和一支小型近海船队，往来于英格兰和爱尔兰，运输各种物资。
　　以上产业，差不多就两百万英镑了，加上两支远洋贸易船队两次带来的收益，加上股票和国债，再算上那些珠宝和密室里的黄金，葛朗台小姐的财产的数目，至少还要翻一番。
　　再次感激英国的国策吧，它让葛朗台小姐混得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