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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无法接受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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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跟随姜家三父子回到宰相府,无异等于羊入虎口,几天来她都提心吊胆,不知姜正廉和姜芒会怎么对付她?他们若是清楚她协助御史府救走楚天阔,那她的下场,恐怕比云仲敏和楚天阔还惨。但无论如何,雪歌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来之则安之。
姜正廉召唤大儿子去七星楼,他依然在下盲棋,只是棋路却有些不稳,似乎有股深深的忧虑。
姜芒看了出来,便愧疚地说:“父亲,这次是孩儿失策,只顾沉迷女色,让二弟被人算计,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正廉叹气说:“芒儿,我忧虑的不止楚天阔救走云仲敏,给我们宰相府埋下重重的隐患,我更忧虑的是聪儿身边这个女人,她的心机和目的,绝非你我所能窥视。”
姜芒看到父亲又针对雪歌,不知为何,即使他清楚雪歌在这次换子计谋中的作用,可他依旧不愿父亲去伤害她。他露出看轻她的语气,对姜正廉说:“父亲,她只是一介女流,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只是男人的附属,起不了大作用。”
“芒儿,你的心也被她蒙蔽了吗?”姜正廉痛惜地说,“别以为我眼瞎了,呆在七星楼上,就不知你的所作所为。”他话锋一转,直叩姜芒心门。
姜芒心神难宁,额头上的冷汗狂飙而下,莫非姜正廉早就知道他对雪歌的纠缠?他在父亲面前,该如何隐藏对雪歌的情意?他该如何让父亲相信,他没有觊觎他弟弟的女人?
“我……我没有。”姜芒尽量平静地说,“父亲,你自小教导我,成大事者,必须断情绝爱,将男女情事视为玩物,更不能对敌人动心,我时刻谨遵你的教诲,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是这样教导你,但没料到,我越压抑你,你越猖狂。你几次三番在那妖女的房间做什么?当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父亲……”姜芒托起袍摆,跪在地上,内疚万分地说,“请父亲相信,孩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所作所为,绝不会给宰相府带来后顾之忧。”
“那妖女将你兄弟玩弄于股掌之上,我岂能不忧?芒儿……”姜正廉扶起他,痛心训导,说,“你知不知道咱们有今天这种日子,是我践踏了多少条性命换来?聪儿任性固执,难成大器。平日里我对你严厉,也是为了你好,只有你能撑起整个宰相府,继承我的雄心。你若一味沉迷女色,更连你弟弟的女人都要的话,咱们宰相府以后还有何希望?”
“爹,孩儿知道,我答应你,以后做什么事前,都会想一想父亲今日的教诲,决不再胡作非为。”顿了顿他又问,“父亲说雪歌的心机和目的,是什么?”
姜正廉慨叹着说:“芒儿,云仲敏是当年沐家灭门惨案的见证者,此人落在御史府手里,对宰相府贻患无穷。当然楚良鹏不想与我同归于尽的话,就不会抖出沐家灭门惨案。我当年之所以不杀云仲敏,也是想等到今天,引出沐家惨案其他关联人,好一网打尽。”
“那楚天阔算得一个吗?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与云仲敏有关还是与沐家有关?”
“这个我不清楚,而你弟弟的女人,我只担心,她之所以来到宰相府,蛊惑你们兄弟,也是另有居心。”姜正廉忧心忡忡。
姜芒的心犹如被尖刀狠狠捅了一下,他否认说:“不会的,这女人在宰相府就想混个二夫人的名分而已。”他口中虽这样说,却也不得不怀疑她。
“芒儿,你先别打草惊蛇,若她跟沐家有关联,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她不是一心想要嫁给你弟弟吗?”
“是啊,难道……”姜芒紧蹙眉头,他不愿接受父亲接下来要讲的事实,“难道父亲要成全她?让她嫁给弟弟?”
姜正廉点头回答:“欲擒故纵,引蛇出洞,也只有这个办法。”
姜芒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怡芳馆,一路上他整颗心都揪到一起,此次他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三个讯息,每一个都血淋淋,直剜他的心口。雪歌来宰相府是别有居心,他父亲不让他再接近她,而她却会嫁给自己的弟弟。
怡芳馆里,楚画锦跪在观音像前,已整整一天。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礼拜,心里默默祈祷:“信女求菩萨庇佑天阔,让他快点好起来。”
门吱的一声开了,楚画锦听到门声,手脚又开始发凉。自从上次他与她圆房后,几乎每一天,他都要找她过去伺夜。今天,他又来了。
她只恨不得双腿固定在地上,让他抱不起来,可他却轻轻就将她抱走,直往他寝室走去。
“你放开我!”楚画锦捶打他心口,乞求他,“外面那么多女人都在等你,你干嘛不去找她们?”
“我恋上你身体的味道了。而且我是你的丈夫,为何你偏偏不愿意我碰你?”他一提起这件事,禁不住怒火中烧。
“我……我……”楚画锦吞吞吐吐,不知该用什么借口来掩盖。
姜芒早就将她扒个精光,他压在她身上,肆意索取。忽然,他停下动作,狐疑地问她:“你是不是爱着别的男人,所以不愿意我碰你?”
他感到她身体颤动了一下,看来他并没有冤枉她。但她却还要强词夺理,说:“没有,只是宰相府和御史府本来就是宿敌,咱们合不来。”
“合不来你还要嫁给我?”他将她的脸扳到与他直视,然后质问她:“你爱的人,是不是楚天阔?”他只想到他,楚画锦只有可能爱他。
“你疯了!他是我堂弟。”她大声反驳他。
“你堂弟?”姜芒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以为我是好骗的吗?她背着我爱他也就罢了,连你也一样。难道楚天阔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你和她的真心?”
“天阔比你好得多,他不像你那般龌龊,连弟弟的女人都要碰,他只会为我们着想……”
她的话没完,他的灼热已经挺入她身体,重新惩罚她。
楚画锦难受地扭动身体,喊道:“你……出去!”
他坏笑地应道:“好,我出来。”在他进入得更深,将要让她爆裂时,他猛然把灼热抽了出来。
“啊!”她犹如跌入地狱,更加难受,仿佛无所依托。
“原来,你也是想要的!”姜芒重整旗鼓,再度进入她身体。
几次三番,他都这样折磨她。等到爱#欲平息,他方出声说:“明日,你去敦王府探望楚天阔,你的好弟弟,看看他伤势怎样?还有,你告诉他一个消息。”
楚画锦不解地问道:“什么消息?”
姜芒回答:“我父亲已经答应,成全我二弟和雪歌。相信很快,雪歌就会成为我的弟媳,你的妯娌。”
楚画锦心想,原来今日他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才会这么折磨她。她说:“大侯爷若不想让雪歌嫁给你二弟,也一定有办法。”
“你有没有在我父亲面前提起过,我对雪歌的不轨之心?”
“从来没有!”
“看来,是有耳目将我日常的举动都禀告我父亲,他才会知道这件事。”
楚天阔在敦王府养伤期间,楚画锦来看望过他一次。那时霖铃郡主给他递碗药,他还没喝下去,便看到她的倩影出现在屋里。他放下药碗,惊喜万分地叫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楚画锦的眸子里闪着泪光,这是他劫难后她初次见到他。她踮着脚步,跑过去问道:“天阔,你的伤势怎样?”
“我没事!姐姐,这次宰相府和御史府撕破脸皮,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总是大侯爷的妻子,是宰相府的大媳妇。”她幽幽地叹气。
“那就好,只要他们不为难你,我便放心了。”
楚画锦看到霖铃郡主也在屋内,便谢道:“郡主,多亏你照顾天阔。”
“楚公子对我有恩,我照顾他没什么。”霖铃郡主惊奇地问,“你认识我吗?”
楚画锦点头,答道:“是呀,当日宰相府要陷害你和天阔,让御史府和敦王府结仇,还好我们竭尽所能,可惜也只救得了天阔而已。”
霖铃郡主听后目瞪口呆,良久方说:“原来这样,难怪楚公子会突然出现救我,我还以为是天降福星。”
“姐姐……”楚天阔想问她雪歌的消息,但碍于霖铃郡主在屋内,他不便在她面前提起她。
霖铃郡主仿佛洞察到他的心思,便说:“你们姐弟难得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先出去。”她乖巧地走出门,回头又对楚天阔说,“楚公子,药凉了,你先喝吧。”
楚天阔应道:“好。”
待到霖铃郡主出了屋子,楚画锦从床头端起药碗,递给楚天阔,她试探地提起霖铃郡主,说:“这位郡主对你真好。”她想到她已成为别人的妻子,身上烙有别人的印记。而雪歌,未来最可能的命运也就是她的妯娌。而这位如花似玉的郡主,从她被人陷害,与楚天阔同床共枕时,也许就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她不过是感激我救了她,并无其他。”楚天阔这样回答,是因为他心里仅仅装得下雪歌,除了她,他不会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他迫不及待地询问楚画锦,“姐姐,雪歌还好吗?”
楚画锦本该对他说雪歌很好,但她骗不了他。她只能说:“你的药凉了,先喝吧。”
“姐姐,雪歌到底怎样了?”他没得到答案,根本喝不下药。
“天阔,我不想隐瞒你,大侯爷对我说,雪歌就要嫁给二侯爷,成为我的妯娌。”楚画锦料想楚天阔迟早会知道,迟不如早,她索性都告诉他,看他有什么打算。
楚天阔的药碗一骨碌摔在地上,药汤洒了一地,他只觉得一口气不顺,胸口憋得慌,千言万语皆是枉然。
楚画锦望着他深锁的眉尖,轻轻伸手去抚平它:“天阔,你若伤心就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
楚天阔摇摇头,欲哭无泪地说:“我伤心又有何用?我根本阻止不了她,我只能看她越陷越深,却毫无办法。”
楚画锦抱紧他的头,说:“那你就像我一样,别有太多希冀,也就不会有太多失望。”
楚画锦走后,楚天阔全身似乎失去了力气,他一股脑儿瘫软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以前,无论遭遇什么样的艰难险阻,甚至在死亡面前,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挫败。他最爱的女人,却要嫁给他最痛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