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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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好不容易从温暖的蛋糕店脱身，将那人送回了医院。自己风风火火的打车回去，在路上才想到后果，这么晚回去，他会不会劈了她？
火急火燎的奔回大宅，心里早已忐忑。一进门，大厅里一片漆黑，就连以前惯常亮着的壁灯，此刻都黯淡了。她呼了口气，放松下来，但还是提着嗓子往休息室的沙发处走去。楼上，她不敢去。
鞋子一踢，缩了身子团在沙发一角。神色落寞，不由得望向玻璃橱外的天，还是那么亮，给她一种憧憬的幻觉。嘴角微微上扬，想起晚上的乐事，她似乎很久没那么开心了，虽然事实没那么久远。
灯突然亮了一室，她慌，遮了遮眼，慢慢适应这光亮。刚想移开手，却猛然被人抓住，腕上一疼，她抬眸，就掉进了那危险的黑眸，“偷-人都偷到外面去了，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一拽，整个身子掉到了地上，头猛地磕到桌角，疼得她头晕眩。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魔爪，却撞上另一个眼眸，她呆怔，“二姐？”
童谣一身白色的睡袍，穿着她的拖鞋，头发还滴着水，似是刚洗过澡，一副女主人姿态。再看向对自己耍狠的男人，亦是换上了睡衣，清淡的沐浴露香气近在咫尺。她紧咬唇瓣，不知何种滋味，死命的抽回自己的手，“对不起，我今天出去没告诉你，我只是去。。。”
“先斩后奏？还在找借口？”男人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寒冷至极，她的手腕更紧了几分，她有要被骨裂的预感，皱着眉望他，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下巴，残忍的陈述着似乎和他毫不相关的事实，“你要-贱，只管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但要是触犯了我的底线，你，别指望你们童氏会有好下场，还有你那奄奄一息的外公。。。”
脸色一白，额头阵痛，引起整个大脑紧绷轰鸣，她错愕，求助地看向一旁的童谣，却发现后者根本没有兴趣看她一眼。她动了动嘴角，却最终化作一句，“我知道了。”
他很是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童谣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童话，额角似乎有些许猩红。努力忽视掉，淡淡留下一句，你何必这么圣母？
头疼得厉害，童话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楼上隐约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纵然她对那事不甚了解，却也不是白目。暗自苦笑，光着脚丫走出了大宅。
夜微凉。冰凉的大理石沁入肌肤，直达她的心底，发寒。花园里的点点星光，被月光照得很耀眼，周围安安静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鸟叫，浅浅花香，稀薄的空气，散发着夜的魅惑。她发现，自己愈发喜欢这样的黑夜了。瞥见后宅的灯光还亮着，她不由得快了步伐。
轻推，一室的明亮。里面很安静，却不平静。婆婆躺在软榻上轻微抽搐，一旁的看护依旧漠然，宗琳皱了眉，别过头去，不远处的陆管家冷脸，而最里面站着的，居然是顾以致。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她。感受到异常灼热的视线，她刻意忽略掉，快步上前，“药吃了吗？为什么还不见效果？”她的紧张，让人无法忽视，尽管见惯了老夫人犯病，陆管家还是轻声道，“已经是老毛病了，过会儿就会好的。”
“对不起，我今天，没能好好照顾您。”有些自责，上前抱住那个颤抖的身子，随即对宗琳道，“宗阿姨，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顾以致视线一直不曾离开她，她居然光着脚？这时见她更有意躲着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招了招手，一干人等皆数退了下去，陆管家临出门时，望了一眼顾以致和那呆怔的女孩，有些苦涩。
怀里的妇人慢慢的陷入了沉睡，像小婴儿一般可爱。童话笑笑，很开怀，无意识地孩子气炫耀，“你看，她睡着了，不痛了。”
“是，童童最厉害了。”身后传来轻声的附和，她又是一滞，笑意僵在脸上。接着是微微的叹息，他走到她跟前，目光盛满了暖暖的柔和，“还是笑起来，最好看，童童，你真是不乖！”他再自然不过的轻刮她的鼻尖，“这么晚了，怎么还要过来？”
“呃。我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婆婆。”本来牵强的笑脸在听到那句“婆婆”，瞬间卡住，他敛了笑，认真的看她，“你。。。”千言万语，竟无语凝噎。
“少夫人，水来了。”宗琳递上水，看着有些怪异的大少爷，还有眸光闪烁的少夫人，一时有些懵。童话扶着妇人的头，轻轻地将杯口凑到她的嘴边，妇人原本沉睡，在触到水杯，竟像是有了知觉，慢慢的吸允着那水，宗琳有些诧异，待回神，童话已经将空杯递还给她，温和的道谢。
护士们将妇人扶上楼去休息。大厅就只剩下顾以致和童话，气氛，尴尬而暧昧。她无措地垫了垫脚尖，准备走出去，顾以致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挣扎了两下，却还是躲不过这男人的力道。其实，她怀念。这样被他拉着，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丢下她，一声不吭的走掉的时候。
“以致，放开。”她微小的声音却带着坚定，不可以依赖他。没料到他突然停下来，她一头撞了上去，他一个长臂揽住，就这样将她严严实实的抱住，下巴顶在她的发顶，轻轻磨砂，心疼，“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伪装自己，这不是你，童童，不要这样，好不好，做回你自己，有什么事情，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她放弃了反抗，贪念他的怀抱。他的声音，她想了多久，却从来都是在梦里。而此刻，这么真实，真实得让她心慌，颤抖着哽咽，“不，我不要，你会走的，你走了，你丢下了我，甚至连一个再见都没说，我不要。。。”害怕，她害怕自己会再次经历那种幸福时刻时，突如其来的痛，猝不及防，狠狠一击，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来不及转换。
他拥得更紧，“对不起，对不起，童童，做我的妻子，我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也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包括童氏和外公，相信我，好不好？上次是意外，永远没有这个意外了，童童，听话，好吗？”
“不。。。”几乎没有考虑，她就否定了他的话，他们是兄弟，他们是亲人。为什么世间的事，从来都是这么让她感到匪夷所思？她的初恋，是丈夫的哥哥；她的二姐，是丈夫的情人；为什么，她的妈妈，会视她如仇人一般？
额头上的痛，连带着心中的，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夜间的湿气漫入脚底冰冷，冰火两重天的痛楚让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无奈怀抱太紧，她放弃了逃离，最后靠了上去，暂时释然自己，没有保留。
感觉到怀中的安稳，顾以致笑了，却苦涩。她，该是承受了多少？不过才刚长大，本该五彩缤纷的年纪，本该欢声笑语的她，为何已那般憔悴寡言，这样的她，和当初的那个阳光可爱的女孩，相距有多大？
“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们保持距离。”阴冷的声音，划破这片安宁。
顾以致头也没抬，轻柔的搂着怀里的人儿，动也没动。余光却瞟到了不远处大门口，一个渐行渐远的倩影，落寞的频频回头。嘴角讥诮，“顾以牧，你和其他女人乱来可以，你的私生活我也不想干涉，但是，她身边的人，她的姐姐，你也不放过？你就这么残忍的伤害她？你就是这么对她的？”语气不善，很少动怒的人，此刻却聚满了戾气，“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我不跟你争什么，但是她，你没有资格争，也不配。”
“大哥，我不用争，记得我有提醒过你，她，和我结婚了。”语气戏谑，似局外人说着台词。
冷哼，不予理会。“只是一张纸，撕了便是。更何况，顾以牧，你要是想用她来威胁我，大可不必。所有的一切，当年我不屑，现在依然。”
顾以牧冷笑，“你果真是他选中的人，连话，都说的那么漂亮，表现得那么伟大，那么伪善，既然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那又何必介入他人的家庭？你妈当初拆散别人家庭，难道你也要吗？顾以致，别以为你放弃一切，就很伟大，我恨你，恨你母亲，你们根本就是罪有应得！”浓烈的恨意让顾以牧几乎丧失了理智，昔日的往事冲击着他的大脑，如中魔了一般。
“那你还想怎么样？她已经死了。难道不觉得上一辈的恩怨已经够了吗？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更何况，你不是已经赢了吗？”唯有哀叹，死者已矣，世上的事，谁也道不清对错。
“即使赢了一切，那又怎样？还不是被你们看笑话？”语气渐渐有了苦涩，有意无意的看向后宅，报应吗？冤孽？
“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她？”已有了淡淡的不耐。
顾以牧挑眉，“怎么？这样就不耐烦了？我记得在他的面前，你可是谦谦君子啊。骂我是不长进的小杂碎，你可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别那么沉不住气。大哥，我们慢慢玩。”
“顾以牧！”
“哦？生气啦？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你这次回来，不会专门是为了她吧？当年千催万请，你才肯回美国见你妈最后一面，呃，你不知道是最后一面，呃，怎么，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和你怀里的女人鹣鲽情深，至死不离了？”
“别再提当年，别逼我！”阴鸷的语气，覆盖了原本温和的气质，整个人已被阴霾。要不是顾及怀里睡着的人儿，他早已暴走。
顾以牧的眸子亦清冷如霜，看了一眼后宅里的漆黑，沉下的脸凌厉，“逼你？谁逼你？要不是你和你妈，我们家会变成这样？顾以致，你还好意思说我逼你？你不觉得好笑吗？”
“她已经死了，你不需要再提！”话至此，竟如寒冰拂面。
咬牙，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冻住冬日的阳光。顾以牧一个箭步，便冲上去将两人分开，本已安睡的童话被突如其来的一拉，跌跌撞撞间，已被人粗暴的按住后脑勺，鼻子猛地撞上如铜墙铁壁般的胸膛，疼得差点哭出来。随即是头上的一声冷笑，“我这辈子，要定了她。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她。”
对面的人脸色铁青，喷火龙一般怒视，“顾以牧，你最好不要逼我。你明知道，只要放了她，我什么都不会和你争，你予取予求！”
“是吗？”残忍的笑意扩散，“本来打算玩玩就放了她，可是，突然发现，她居然这么宝贝，你觉得，我还会松手吗？”
童话手脚冰凉，只觉得被拥得快断了呼吸，想说话，却连张嘴都不能。好半响，头顶上方再次传来他的魔音，“这是报复，懂吗？顾以致，你欠我的，我一定好好的补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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