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41、Chapter fourty-one.

　　“你说那是斯科皮？”布克教授不敢置信地说，“不！那不可能！”
　　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都是非利亚的照片。他扬起唇角微笑，笑容温柔中带着一点骄傲。
　　“非利亚还没有回来。”哈利说，“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儿，这里又必须要他才能解决。”
　　“不是故意想骗你们。”赫敏说。
　　门被悄悄推了开来。
　　“爸爸！”阿不思扑上来，“非利亚不是回来了吗？”
　　“他又走了。”哈利说。
　　另一边斯科皮无奈的打开寝室门望着匆忙赶过来的母亲。
　　“妈妈，你过来干什么？”
　　“儿子，那是你吗？”阿斯托利亚问。
　　“你说什么？”斯科皮反问。
　　“斯科皮，我知道那不是非利亚。我一直觉得非利亚缺少一些东西。他没有获得胜利的渴望，他从未坚信过我们会赢得胜利。”阿斯托利亚说，“我一直因为这个而感到担心，觉得他很有可能因为缺少胜负欲而失去机会。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我看到了你。宝贝，妈妈真是太高兴了！得到你的帮助，非利亚一定会赢的！”
　　“你和爸爸都知道了？”斯科皮问。
　　“是的。”阿斯托利亚说。
　　“不要告诉任何人。”斯科皮说。
　　“我知道了，宝贝。”阿斯托利亚捏了捏斯科皮的脸。
　　“爸爸怎么说？”斯科皮问。
　　“爸爸没说什么，哦，”阿斯托利亚想了想，“他觉得你很幸运。”
　　“是反话吗？”斯科皮说，“他是在讽刺我吗？”
　　阿斯托利亚耸了耸肩：“我认为不是，谁让他当年站错了队呢。”
　　斯科皮手指上的戒指突然发出淡淡的光芒。
　　*
　　非利亚站在鳞片上，看着从远处漂来的尸骨山，在尸骨海上显得非常和谐。
　　同时听见的是仿佛几千个婴儿聚集在一起大声哭叫的声音。
　　那些是婴灵。
　　在这个死亡地界，大概只有非利亚是唯一的生气了。
　　浩大地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渴望将他撕裂和吞噬。
　　在这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灰白色海洋里，精致鲜活的非利亚显得格格不入。
　　它们朝他的鳞片上爬，眼睛泛着死亡的光泽盯着非利亚看。
　　就算压都能压死非利亚。
　　非利亚抬起指尖，透明的光线一划而过，张开纯白如雪的结界。银色的光团纷扬落下。
　　所过之处那些怨念极强的婴灵静静消散，连一点死亡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非利亚站在了土地上，他度过了尸骨之海。
　　严格来讲那并不是土地，腐烂的尸体树木堆积而成，刺鼻的气味铺天盖地。
　　前方有什么轻盈地穿过树丛。
　　是一只人面魔鹫兽。
　　“它异化了。”非利亚判断。
　　*
　　“斯科皮，你的脸色很难看。”托尼说。
　　“是你妈妈说了什么吗？”罗森问。
　　斯科皮摇了摇头：“昨天没睡好。”
　　戒指上银白里缓缓流淌一丝妖异的紫红，那是正在和非利亚对抗的力量。
　　至少非利亚的力量还占绝对的优势，斯科皮想。
　　他突然想起非利亚离开前转头看他的目光，眼里稍稍带起的笑意，就好像只是去赴一次宴会。
　　斯科皮莫名地心口疼痛起来。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留恋不舍或者是放心不下的情绪。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于他而言过去同未来都不值得担忧，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向在前行。
　　他不会害怕，也同样不会舍不得。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犹豫或者停留，改变他自己的脚步，想要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就只有学着和他步伐一致。
　　*
　　非利亚看着已经受了重创失去一只胳膊的魔鹫兽重新站了起来，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非利亚没能感觉到惊讶，魔鹫兽就又扑了上来。
　　非利亚后退两步继续用魔法攻击对方。
　　他仍然能清晰地听到魔鹫兽身后传来的声音，他警惕地抬起头，看到从后方走来一群异化了的人面魔鹫兽，大概有七八十个。
　　“会不会太夸张了。”非利亚默默的想，望着它们缓缓走近把他包围起来。
　　戒指上红光猝然爆发出来，似乎是几十条丝带瞬间拧成股状一般。
　　斯科皮怔了怔。
　　同时白光巨震，流转迅速。
　　另一边银白的刀刃由非利亚的身体展开，横向朝魔鹫群劈去。
　　魔鹫群震了震，集体退后了几步，但是锲而不舍地重新围拢上来。
　　它们不会疼痛，也不会觉得害怕，所以不会想到退缩。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还是人类更为强大，”非利亚笑了，一跃而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他们会疼痛，会害怕，会受伤，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们也同样没有退缩。”
　　他左手朝天一举。
　　天空变色，狂风席卷，雷鸣滚滚。
　　闪电疯狂劈开云雾，直朝魔鹫群击打下来。
　　魔法可以抗拒，而闪电不能。
　　斯科皮看到戒指中的红光瞬间消失，白光重新变得平稳起来。
　　*
　　“你说，非利亚波特为什么能生的这样好看？”米歇尔望着报纸头版上的照片。
　　“也许这也是救世主的必备条件。”总编说，“瞧，出来亮个相就比魔法部长拼命吆喝有效得多了。据说有媚娃血统？我倒是不相信，他的这种好看没有侵略性，但是影响很深。不像媚娃一样入迷快摆脱也快。”
　　“已经几个星期了都，”米歇尔说，“这些照片还占据头版，可见人们对非利亚波特的依赖程度，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就只是站在那儿都很好。”
　　“你真觉得照片上那个是非利亚波特吗？”总编抬起头问。
　　“难道不是吗？”米歇尔惊讶地说。
　　“我也不知道。”总编说，“但是我总觉得，非利亚波特不会放着这些幻境不管，他曾经说过，心灵的伤害才是最令人担忧的。而且我认为这些幻境不是能够自动消失的。他不会什么都不干的，米歇尔，因为他是非利亚波特，他有他的使命。”
　　*
　　过了尸骨海，魔法森林便没有白天。
　　始终是黑夜。
　　非利亚静静地朝前走，终于走进了真正的森林，经历了先前那些，哪怕是在黑暗里这树林也竟然显得有些美丽。
　　断枝纵横，树叶密集，缝隙中透着些天空。
　　非利亚看到不和谐的光线，略带诡异的森红。
　　——是地狱魔法从秘魔森林到人世的连接线。
　　非利亚不由得笑了。
　　如此说来，堕天使的力量远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大骇人。
　　非利亚稍稍地眯了眯眼睛，双手一伸就发出一道白金色光芒。
　　——风魔法。
　　就在这时听到低沉的笑声。
　　“洛斐雅，你太小瞧我了。”
　　斯科皮从梦中惊醒。
　　手指上的戒指开始震动起来，暗芒和银光交融显得晦暗不明。
　　*
　　“是你，索那？”非利亚惊讶地说。
　　“你一点都没变，你不知道害怕吗？”对方却只有声音。
　　“你长得有这么可怕吗？”非利亚扬起笑容，“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看到你，你为什么不来见见我呢，如果我真的小看了你的话。实际上你走到秘魔森林的边缘，已经耗费了很多力量了吧。所以你只能保持声音而不能维持实体，是这样吗？”
　　“闭嘴，洛斐雅，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你的嘴特别讨厌，就在今天，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对方狠狠地说。
　　“你真的那么确定能够杀了我？”非利亚问，“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动用了封印里的力量，不管杀不杀得了我，对你自己都有重创。”
　　“闭嘴！”索那说，“我将你引到这里，自然是非要杀了你不可！”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来？”非利亚问。
　　“因为你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索那说，“洛斐雅，你从来不考虑风险地追求完美的结局。你既然非解决这幻境不可，损失最小的就是到秘魔森林来毁去地狱魔法的连接和临终术者的尸骨。”
　　“如果这次你没能杀了我，”非利亚说，“那么我就办到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索那说，“我会杀了你。”
　　*
　　“结界消失了。”哈利说，“怎么会这样，提前了一个星期！”
　　“霍格沃茨的结界暴露在公众面前，这下糟糕透了！”赫敏说。
　　“怎么办？”罗恩问。
　　“去问问马尔福吧？”布克教授建议说，“也许非利亚对他说过什么。”
　　这时候他们听到奔跑的声音，斯科皮脸色发白地站在消失的结界面前，盯着那灰白色的可怕幻境。
　　麦格匆匆地跑来，一把抓住哈利的袍子。
　　“哈利，魔法部的幻境消失了！”她拔尖了声音大声说，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显露出来的幻境，“这是怎么回事，梅林哪！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非利亚做了什么吗？”哈利问。
　　斯科皮盯着哈利，稍稍地抬起手，却不敢看向手指上的戒指。
　　这时候他们面前的幻境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夜色里呈现出一种月光的颜色。
　　“这个幻境也开始消失了，也许是非利亚知道，所以才……”哈利说。
　　斯科皮看了一眼手里的戒指，随着幻境的消失光芒变得微弱。
　　在渐渐地失去光芒，就好像生命从一个人的体内抽离一样。
　　斯科皮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雪，蓝灰色的双瞳仿佛沉进了深沉的夜色。
　　他没说什么，转身就跑了起来。
　　“斯科皮——”哈利喊道。
　　斯科皮没有停下步伐，哈利看了一眼身边兴奋拥抱的罗恩赫敏，以及高兴地合不拢嘴的布克教授以及麦格校长。
　　*
　　“非利亚波特！”斯科皮站在禁林的边缘高声喊道，声音有些嘶哑。
　　没有人回答他。
　　这次不是戒指的牵引，戒指已经失去了光芒，暗淡安静的躺在手指上。
　　“非利亚波特，你给我滚出来，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斯科皮因为喉咙里的哽咽不得不闭紧了双唇以免泄露更多的情绪，咽回了“装得够久了，告诉别人你已经死了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之类的抱怨。
　　“……别这样，斯科皮……”
　　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慢慢得亮起来，非利亚波特靠在背后粗糙的树干上，看上去虚弱得几乎没有办法恢复实体，艰难伸出的手都好像是由光线组成。
　　“……我还活着……我……已经走出来了……”他低声说，尽管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却仍是扬起了笑容，“……没事了……斯科皮……已经没事了……”
　　斯科皮盯着他，连眼睛也不敢眨。
　　“……我……知道你会在这里……”非利亚说，艰难的吸了一口气，稍稍地闭上了眼睛。
　　斯科皮俯下身，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他的皮肤冰凉，触感奇异，就好像碰触到流动的空气。
　　“你是真的吗？”斯科皮低声问，“非利亚，你是真的吗？”
　　非利亚没有回答，只是稍稍地扬起了唇角，轻轻地握住斯科皮的手腕。
　　斯科皮觉得心脏里拼命地有酸楚疼痛的液体流淌出来，好像这才活了过来重新开始跳动。他的眼眶有一点发热，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心绪。
　　“……斯科皮……”非利亚稍稍地眯着眼睛，失去血色的双唇缓缓开合，“……我很冷……”
　　斯科皮将他拉进怀中。
　　他听到非利亚低声地笑起来。
　　“……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他的声音有一点破碎，低哑而温柔，“……但是我知道你在等我……你们都在等我……”
　　斯科皮感觉到非利亚抬起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际，冰凉的脸颊贴上他的脖颈。
　　“是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斯科皮温柔的说，用脸颊蹭了蹭对方冰凉的脖颈，“大家都在等你，所以你必须回来。”
　　*
　　斯科皮摸了摸独角兽的头，把独角兽用树叶盛来的水喂给了非利亚。
　　非利亚终于恢复了实体，靠在斯科皮的怀中，手指依然冰凉，面色苍白。
　　“你看上去好像还是要死。”斯科皮嘲讽地说。
　　非利亚笑了，朝斯科皮怀里缩了缩，一句话也没有说。
　　“刚才戒指熄灭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斯科皮说，“就算是真的，也别指望我帮你收拾残局。”
　　“你会的，”非利亚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平静地落下阴影，“我知道你会的。”
　　“我不会。”斯科皮坚持说。
　　非利亚抬起眼帘，静静地望着斯科皮，在月色里他的双瞳澄净而明亮。
　　“你会的，斯科皮。”他低声说，“但是尽管如此，我仍然会尽力活下来。”
　　“为什么？”斯科皮轻声问，凝视着非利亚的双瞳，“我以为你不在乎是不是活下来。”
　　“你会难过的，是不是？”非利亚笑起来，“你说得对，我以前从不在乎是否活下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那本就是安排好的东西。但是我不忍心把这一切都压在你的身上……虽然不敢相信，但那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人类的坚持原来真的是一件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的距离是这样近。斯科皮抱着非利亚，甚至看得清他银蓝瞳仁中细密的线条，就好像是未知方向的漩涡，明知道危险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全部的目光，仿佛再也移不开去。
　　“你做的很好，斯科皮。”非利亚轻轻地抓住斯科皮的手腕，“如果不是你，事情不可能这样平静地过去。”
　　“你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见你父亲。”斯科皮说。
　　“我不想见他。”非利亚低声说，眨眨眼睛有些疲惫地把脸埋进斯科皮怀里，“见到他们会很累，而且我这样不能见他们。”

作者有话说

　　今日最后一更——另外年龄的BUG已经改了，欢迎大家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