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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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站着正准备拿枪的人，喉咙间闷哼了几声，高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一下子摔在了顾之卿身边。
顾之卿往他背后看去，背后——正确的说是心脏那里有一个弹孔，如果不是冒着烟的话，在黑色的衣服上还不太明显。顾之卿有那么一会回不过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往走廊的尽头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总的来说，顾之卿之前的确想到过这方面的事情，比如为什么和莫语一起进来却只剩下自己，或者对方的目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话，那么这间屋子里还有谁值得他们这么做，也许很多证据一开头就指向一个人，只是顾之卿下意识地避开了，因为总的来说，对方已经被他划入“无害”的圈子了。
走廊这边那个人慢慢地走过来，步伐轻松而优雅，穿着黑色的衬衫，外面的休闲外套不知道扔到那里去了。他的腿笔直修长，透着一种肃杀和利落的优雅，顾之卿之前似乎一直没有发觉。
那个人的右手还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冒着淡淡的青烟，显示刚用过不久。
窗外的夕阳落在那个人身上，把他的影子投映在墙壁上仿佛一个鬼魅。
顾之卿吸了一口气，手还有些颤抖，那个人走到他面前，对他伸出左手：“吓到了吗，站的起来吗？”
如果这会儿让顾之卿来形容的话，也许用“死神”来比喻面前的男子也差不多了。
顾之卿把手放到对方的手上，能感觉上面传递来的温暖，然后身体被对方一拉，颤颤巍巍地还站不稳，觉得腿都是软的，一下子栽倒对方怀里。
“其余的人我已经找到了，都很安全，”那个人轻声说，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
“莫语……”顾之卿咬牙切齿地在对方怀里说，“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莫语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顾之卿感觉的关系，莫语拿原本温和的眼角此刻带着一层凌厉的杀气——谁说死神都是一张严肃的死人脸？
忽然递上的那具高大的身体动了动，仿佛正在挣扎着要起来。在顾之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一记枪鸣，顾之卿下意识地缩到莫语的怀里，然后探头去看，只见莫语那一枪直接打到了那个人的头上。只见那个人抽搐了几下，真正地不动了。
走廊里安静地可怕。
顾之卿推开莫语的手臂，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轻巧地抛了一下：“要打电话叫警察吗？”
莫语看看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最好不要。”
“为什么？”顾之卿挑挑眉问。
“因为我不想进警局，”莫语把手里的枪扔到尸体旁边，“你也不想上报纸头条吧？”
“那这边……怎么办？”顾之卿问。
“吃好法国菜以后我会来处理的，”莫语把顾之卿拉到身边，带着他转身走向走廊一边，“现在去告诉你那些佣人，事情已经结束了，明天之前，最好不要来这里。”
顾之卿狐疑地看了莫语一眼，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说：“你别忘记，你欠我一个解释。”
“当然，”对方含笑答应。
×××
顾之卿处理事情还是比较靠谱的，当即除了那名法国大厨和管家祥叔以外，另外的全部让他们暂时回家，所以莫语处理事情起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处理尸体的方法也很简单，顾之卿本来打算贡献一辆废弃的车子，不过莫语还是使用了对方开过来的一辆不起眼的依维柯，然后带着那一堆尸体开了出去。
在顾之卿正好看完黄金档的连续剧的时候，他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事情做完了吗？”顾之卿在床上抱着沙发问。
“嗯，”莫语淡淡地回答，然后转身打开浴室的门，“浴室借一下。”
“请用，”顾之卿回答了之后莫语才走进去。
顾之卿犹豫了一下，从壁橱里找出一套睡衣，本来是嫌大的185公分的，给莫语穿应该正好，想了一下把睡衣放到了浴室出来的小几上，然后坐到床上接茬看另一部电视剧。
浴室的门把响了一下，在电视机旁边有一面镜子正好对着浴室的门。
所以顾之卿没有把头转过来，依然是一副认真关注剧情的样子，事实上却在看着镜子里的景象。
莫语的气质是属于那种淡定的斯文气质，老实说这种气质扔到人堆里一点也不显眼。顾之卿在那一堆应聘者中就好像鬼迷了心窍一样选中了莫语。
也许是莫语那种安静又斯文的气质，或者是始终挂在他脸上的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管是什么，顾之卿反正想不到莫语会是这样一种人。老实说，按照顾之卿的年纪，他还远远谈不上阅尽千帆，他没有很酷的人生感悟，也没有看透人性的锐利眼神。可是他是在一个复杂的环境里生长起来的，形形色色的人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总能看出一点什么。
他看不懂的人有很多，比如他的父亲顾籁，比如总是一副温柔的样子的白苏，现在恐怕要把莫语也划到那里了。他其实不想把莫语划归到那里，但是家里无数的弹孔告诉他，这是事实。
莫语杀了人，而且杀的那么镇定自若。
他吞了口口水，他看到莫语出现在镜子里。他的手按在门把上，另一只手按在头发上的毛巾上。
他的眼睛还是很温和，一点也不见傍晚的那种锐利，他的黑发有些湿漉漉的，让他看上去既柔和又无害。
他身上没有穿衣服——原来的衬衫上似乎沾了血，所以他就光着上身，只是在下身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他的身体让顾之卿自叹不如，不知道他是用什么锻炼方法练出那么漂亮的身体。这让顾之卿嫉妒极了，漂亮宽阔的肩线慢慢地在腰部收紧，然后露出浴巾的是两条修长结实的腿。
顾之卿原来以为莫语的身体有着现代人典型的纤瘦，其实并不是这样。和他比起来，顾之卿发现自己的身体才是真正的纤瘦，真惊讶，隐藏在每天的助理西装下面的身体竟然如同战士一样优雅和充满力量。
而这个家伙居然看起来还那么无害！
镜子里的人正在擦头发，眼光落在旁边小几上的睡衣，犹豫了一下把睡衣抖开来慢慢地穿在身上。
顾之卿下意识地涨红脸然后移开视线去看电视剧，却压根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些。
“在看什么电视剧？”冷不防莫语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顾之卿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一样，头发都仿佛竖起来了。觉察到这个的莫语连忙道歉：“抱歉，吓到你了吗？”
“咳，没有……我在想一些比较严肃的问题……”顾之卿一副绝不把头转过来的样子，歪歪眼角看着镜子里的莫语。
“严肃的问题？”镜子里的莫语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那是什么？”
“嗯……”比如说你的身材为什么比我好之类的……
顾之卿看着镜子里的莫语，站在自己旁边，手撑在床柱上，抵着头，另一只手正在擦头发。能闻到他浴后沐浴乳的香味还有水汽的味道……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视机里发出的莫名其妙的对话。
“我在思考一些问题……”
“比如说？”
“比如说，为什么我会迷上你……”
“咳咳……”发出咳嗽声音的是顾之卿，莫语连忙拍拍顾之卿的背脊，却被顾之卿把手推开。
顾之卿继续保持看电视的姿势，却看到莫语站在那里，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受伤的味道……
“那个……”顾之卿只好转回头：“尸体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莫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优雅地交叠起双腿，看上去不像穿着一件印着史努比的睡衣，而是一套高级西装。
顾之卿皱皱眉头：“老实说，我听说处理尸体可是一件技术活，他们一共三个人吗？”
“五个，”莫语柔声说，“另外两个让我在厨房解决掉了，刚才处理尸体的时候一起处理掉了。”
“血迹呢？”顾之卿又问。
“我有注意。”莫语回答，“出血量很小，弹孔倒是要修补一下，你知道……”他有些无奈地说，“那些人开枪总是不分地点。”
“你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啊……”顾之卿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一些感慨。
这样的感慨让对方显得更加无辜。
“嗯……”莫语简单地回答，“在美国惹了些小麻烦。”
我一点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小”麻烦！顾之卿有些愤怒地想，对方都带着枪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