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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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卿犹豫了一下：“你女朋友知道这些吗？”
莫语似乎有些惊讶顾之卿会问这个问题，然后摇摇头：“她不知道。”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顾之卿忍不住问，“人事资料说你呆在美国两年，从事的工作自由职业。”
的确是自由职业——那会儿干过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挺疯狂的。
莫语似乎在斟酌怎么样的词汇说出来比较让眼前的人平静接受，结果对方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想知道。”
那就省去我解释的劲了，莫语满意地想，于是笑眯眯地看着顾之卿，就差没称赞对方的“体贴”了。
顾之卿被莫语看的有些发毛，他抓抓头发：“那个……还会有后续麻烦吗？”
“应该不会有了，”莫语耸耸肩膀，虽然他不太确定这帮家伙是哪里来的，但是如果说还有的话没准就把现在的工作丢了。
“看起来像某种恐怖分子。”对方压低声音紧张兮兮的样子。
很可爱，莫语想，然后对他解释：“也不算什么恐怖分子，一些普通的佣兵，因为没有国籍，所以也不会立案，他们很聪明地没有伤到别人，这让这件事情容易处理一点。”
顾之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了，哪些武器呢？”
“我全留下了，”莫语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好像今天下午经历的事情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都是些高级货，看起来他们的赞助商挺有钱。”
顾之卿眨眨眼睛，对方把话题完全扯到了一个他不熟悉的领域，所以他只是问：“留下那些东西……没关系吗？”
“没关系，”莫语更加开心，就像一个得到礼物的孩子，“你看那些东西，应该是从军火贩子那里拿的，没有编码也没有记录在任何国家的档案上……我真不该把他们全杀了，没准下次还能拿到更好的……”
看到顾之卿的脸色有些苍白，莫语立刻闭上嘴，有些后悔一时高兴说了这些。
顾之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
然后两个人安静下来，顾之卿蹭过去抱着抱枕，好像那能给他一个支点一样。他到底招惹了怎么样一个人……
“唔……”莫语忽然站起来，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探过身，摸了摸顾之卿的头发，“你怎么了？”
顾之卿摇摇头，继续抱着抱枕，莫语的手指落在他的发丝上温暖又舒适。他当然也记得这双手举枪的时候有多么利落和稳定。
“我不会伤害你……”莫语柔声说，“你也不会受到伤害。”
他的声音稳定又温柔，一如以往，好像任何事情都会往他保证的那个方向发展一样。
顾之卿眨眨眼睛，小声说：“那个……我给你涨工资……”
莫语迷惑地看着顾之卿。
“所以……你搬到我家来吧？”顾之卿一把丢掉怀里的抱枕，抓住莫语的手，“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莫语眨眨眼睛，对方看上去柔弱无助，按照莫语对顾之卿的了解，他一点也不觉得顾之卿是这类示弱的人——八成是装的，虽然动机不明。
“你会搬过来吧？”顾之卿委屈地说，“今天的事情把我吓坏了，我只看过一些警匪片，不过还没有见过死人……你会为这件事情负责吧？”
“我……”莫语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好像一直没办法拒绝这个人的要求。
“想想看吧，我需要一个保镖，”顾之卿眨眨眼睛，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说，“绑架这种事情我遇到很多，将来肯定还会遇到，我得找个可靠的保镖……”
“可是……”
“而且，你想吧，”顾之卿继续说，“为什么这些佣兵会出现在我家里，你想过这个吗？”
这个问题莫语还真想过，刚才洗澡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情。
顾之卿非常敏锐地在莫语眼里捕捉到一丝困惑，于是立刻说：“如果我是那些人，那么我肯定会在你家等你，而不会选择去你上司的家。另外，我们决定回来吃晚饭的时候，祥叔的电话已经没接通了，那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莫语有些困惑地问，他一向不太擅长想这些问题。他擅长的是怎么样用最少的体力解决对方。
“说明有人在监视你……”对方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虽然也许只是莫语这段时间跑他家跑的比较勤被那些佣兵发现了而已。
“监视我？”
“可能是你的房东，”顾之卿迅速说。
莫语皱皱眉头：“可是我没有房东……那房子是父母留给我的……”
“咳，也许是邻居或者别的人！”顾之卿继续危言耸听，虽然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监视者也许在他家附近。
“会吗？”莫语慢慢地坐在顾之卿身边。
顾之卿抓着莫语的手臂，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觉得很不安全……长那么大，我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一脸难过地把脸靠在莫语的手臂上：“你知道我的父亲总是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而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呆着……”
他一边诉说着听起来很悲惨的独身生活，一边斜着眼睛往电视机的镜子里看。
莫语看自己的眼神很温柔，里面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但是顾之卿看不懂，于是他决定忽略这些，继续装可怜。
他转过身，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莫语说：“……你会搬过来吧？我会给你涨工资。”
莫语刚张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莫语转身去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自己的手机。
顾之卿皱皱眉头，一脸郁闷地凑过去看莫语的手机。
上面的来电显示的是莫语女朋友的名字——季艾菊。
顾之卿扁扁嘴，没有发出声音，看着莫语接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莫语把手机调到“无声”模式以后，把手机放回原来的地方。
顾之卿看看莫语若有所思的表情，很乖巧地没有出声询问为什么不接电话这个问题。
“那个……”顾之卿把话题重新提起来，“搬过来吗？”
莫语怔了怔，随即轻轻点点头：“好啊。”
顾之卿有些惊讶莫语的爽快，立刻说：“我马上让祥叔准备房间——明天就搬过来吗？”
莫语点点头。
顾之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不用准备什么，我会给你准备好的。”
莫语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摸摸顾之卿的头发：“也好，这样要你签文件也方便一点。”
原来他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啊囧……
“我该回去了，”莫语站起来说。
“我送你……”顾之卿也站起来。
“嗯，”莫语点点头。
看着莫语离去的背影，顾之卿依然处于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把自己变得如此无害的惊讶中。
当然，顾之卿说的“送客”只是送到了自己豪宅的门口。
他推门回到自己的家里。
门口的大厅依然空空荡荡，精致明亮的水晶顶仿佛把每一个角落都照耀地十分清晰。
只不过和下午不同的是，大厅里多了一个人。
祥叔站在大厅里，背对着自己，从他抬头的角度可以想到他应该是在看自己母亲的画。
顾之卿轻轻带上大门，走到祥叔背后。
水晶灯上发出的光芒被切割成数面的水晶反射到房间的各个角落，落在那副油画上，让上面的少女的笑容映衬着更加美丽。
“听说母亲还活着。”顾之卿忽然说。
祥叔的身体一颤，轻轻地说：“是吗……”
“在伦敦。”顾之卿继续说。
祥叔没有说话。
“父亲陪着她。”顾之卿继续说。
祥叔依然保持沉默。
祥叔的年纪是和父亲顾籁一样的，四十六岁的年纪，有一个女儿。
顾之卿懂事以后，发现祥叔陪伴他的时间要比父亲顾籁长的多。他照顾年幼的顾之卿，就像一个和善的长辈，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让顾之卿觉得有种距离感。
他很难描述出这种感觉，就好像和祥叔之间有一种距离，那种距离一直存在，无关时间和地位，就是那种顾之卿走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的距离。不亲近，也不疏远，照顾好顾之卿，却不让他依赖。
顾之卿看着那副油画，岳彩的笑容明媚动人，后面是像波浪一样的薰衣草，那副画像如此逼真和具有灵性，仿佛风带着薰衣草淡不可闻的清香充溢了整个大厅。
“我去把它拉上吧。“祥叔忽然说。
“嗯……”顾之卿轻轻点点头。
祥叔走上去，拉住那条明黄色的绳子，让暗红色的帘幔把这幅画慢慢地遮盖住。那暗红的，沉重的颜色，让大厅里的水晶灯都仿佛暗淡了下去。
“今天下午的事情解决掉了吗？”祥叔把帘幔放下以后忽然问。
顾之卿抓抓头：“莫语说他已经处理好了。”
“你确定不要他在美国的资料吗？”祥叔轻声问。
顾之卿笑着摇摇头：“我不想知道哪些。”
祥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顾之卿忽然开口。
“什么？少爷。”祥叔正打算离开，听到顾之卿的声音便转过身来。
“你为什么不收拾那些佣兵？”顾之卿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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