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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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安排的是游泳课。
两人带着泳衣去健身馆的泳池那边，先到更衣室换泳衣。
潘艾的是一件连体泳衣，紧身的材质将身体线条全部勾勒出来。
蜂腰削背，一双腿直溜溜地立在那，鹤立鸡群。
蒲潼只穿了一条泳裤，搭着一条毛巾，大剌剌地露出上半身，少年略带青涩的身体隐隐向着成熟发展。
大臂有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青筋隐约突起。胸肌适中，中胸沟略微凹陷，腹部虽没有块垒分明的六块腹肌，但已初见雏形。
潘艾看见蒲潼打趣道：“小伙子身材可以啊。”
蒲潼知道潘艾恶趣味又犯了，任凭他讲，不作反应，只是控制不住悄悄绯红了耳朵。
因为蒲潼是初学的菜鸟新手，教练先带着两人到浅水区。
浅水区没什么人，在做好热身准备后，潘艾打算先下。
泳池的水微凉，潘艾慢慢进入，等适应了水温就游了起来。
清澈平静的水面被搅动，激起水花，粼粼波纹将水底线条模糊扭曲。
蒲潼看着游鱼一样轻捷灵动的潘艾，也准备下水。
在教练的指导下佩戴好浮力腰带后，蒲潼把脚探进水里，感受水的柔软包围，然后慢慢入水。
能适应温差后，教练让他先在水里做十组蹲起，然后走一走。
水很浅，只到到蒲潼臀部，行走间能感受到水的阻力和浮力。
见蒲潼下水，潘艾游了回来站到蒲潼身边。
蒲潼深吸一口气后憋住，捏着鼻子把头浸入水中，保持几秒后抬头，然后逐渐增加时长。
之后开始练习漂浮，这是学游泳的关键一步。
从易到难，双手先抓着泳池边沿练习，深吸气，低头入水，双腿借助水的浮力慢慢与水面平行。
蒲潼试了几次找到感觉便放开泳池边，肩膀放松，双手双脚伸直，呈大字型漂浮在水上。
蒲潼进步很快，顺利找到平衡浮在水面上。
但在游起来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不仅游不动，原地打转，还总是沉下去，找不到窍门。
他扑腾个不停，突然小腿一阵痉挛剧痛，失去平衡，没能反应过来站稳，跌落进水里。
一直关注着蒲潼的潘艾和教练马上发现异样。
潘艾靠得更近，冲过去一把将蒲潼提了起来，和教练一起将蒲潼拎到岸边。
虽然被救得很及时，但蒲潼因为初学，惊慌之下，还是呛了一大口水，到岸边还是不停地剧烈咳嗽，脸和鼻子咳得通红，眉头紧蹙，配上娃娃脸，好不可怜。
潘艾像安抚小孩一样给蒲潼拍背，帮他顺气。
等蒲潼缓过来说腿抽筋，教练握住他的前脚掌向上牵引提拉，潘艾则压住他的膝盖，辅助小腿伸直。
痉挛得到缓解，潘艾扶着蒲潼单脚站立，将全身重量压在抽筋的腿上，情况很快好转。
有了这么一个意外，考虑到可能是初学没有掌握技巧，硬练太过劳累导致的，教练便提前结束了游泳教学。
两人索性径直往表演教室走。
途中，蒲潼情绪低落，一言不发。
潘艾看出蒲潼不同寻常的低气压，明白过来他急于推进学习进度的焦虑心情，主动提出下午蒲潼其他课程结束再陪他继续练。
蒲潼点头，沉默接受了潘艾的好意。
到表演教室，开始上课了蒲潼的心情还受影响，总是进入不了状态，反应慢半拍，因此被刘老师点出严厉批评。
蒲潼更加低迷，蔫头耷脑。
休息间隙，潘艾安抚性地挪动到蒲潼身边，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拍拍他的肩，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故意搞乱他的头发：“哎呦，小可怜样儿，我们小潼不哭，潘叔叔等下给你买糖吃。”
“......”
蒲潼什么伤春悲秋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了，打掉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啼笑皆非地盯着潘艾。
潘艾瞧蒲潼头顶立起来晃晃悠悠的一撮毛不顺眼，又想偷袭，被蒲潼一把抓住。
“头发乱了，我帮你弄好。”
蒲潼无语凝噎地看着大言不惭的罪魁祸首。
“真的，不骗你，骗你是狗。”
蒲潼腹诽你本来就狗。
最后还是顶不住潘艾目不转睛的谴责眼神，松了手。
蒲潼读懂了潘艾眼神里的话：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蒲潼松了手，潘艾也真没有再捣乱的意思，以指作梳，将蒲潼的头发捋顺，又用炫耀得瑟的口吻添了一句：“不愧是我，随手一弄的造型也这么帅。”
蒲潼被这么一打岔，消极的情绪一去不复返，上课时专注多了。
窗外高大树叶随风沙沙响动，光影洒落进宽敞明亮的教室，照映亲吻在一个人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下午的课快结束时，蒲潼收到潘艾的信息。
【AI】：我已经在游泳馆了，你直接过来就可以。还有个小惊喜，怀着期待的心情奔过来吧。
蒲潼好奇又奇怪，想不出潘艾说的惊喜会是什么。
他的确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奔向潘艾的。
等蒲潼到游泳馆，看见的是靠在躺椅上的潘艾。
姿态闲适慵懒，泳裤下露出的一双细直长腿，白晃晃地攫取所有看过去的目光，让人不禁产生染指垂涎的欲望。
蒲潼走过去，立在潘艾身前问：“等久了吗？”
“没等多久，游了一会儿，懒劲儿上来了，就躺这儿休息。”
“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噔噔噔噔，看潘叔叔给你买的糖。”潘艾伸手打开包，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糖，“硬糖、软糖、棒棒糖全都有，噢，还有这个，跳跳糖！”
潘艾看着说不出话的蒲潼，露出得意的笑，一副得逞了的样子。
潘艾撕开一包跳跳糖撒进嘴里，剩一半递给蒲潼，含糊不清地说：“真的在跳，可有意思了，你试试。”
蒲潼只能无奈地跟着一起吃了，任嘴里蹦蹦跳跳的感觉蔓延开。
看着潘艾亮晶晶闪着恶作剧光芒的眼睛，蒲潼感觉自己的心也在奇怪地蹦跳。
蒲潼情不自禁地用拇指碾上潘艾同样亮晶晶的唇：“沾上糖粉了。”
蓦地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多暧昧突兀，蒲潼的手触电般收回，手指垂在裤缝边不自在地揉搓。
潘艾笑笑，像是并没有意识到，让蒲潼躺靠椅上休息一会儿再开始练。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也许是蒲潼的个人心理因素作祟，他不由地坐立不安，只坐了片刻，实在呆不住就下水练习了。
潘艾也没说什么，在旁边看护着。
触及凉丝丝的池水，蒲潼的心慌意乱才稍稍镇定下来。
他强迫自己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集中精神练习游泳动作。
稍感安慰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天空染上日暮霞光之时，他终于可以游起来了。
动作虽然笨拙，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入门了。
蒲潼上岸后，潘艾拿出包里的运动饮料给他：“喏，专门给你带的，周到吧，运动量增大要注意补充水分。”
蒲潼惯性感谢：“谢谢潘老师。”
“敷衍，要记得自己注意补水知道么？特别是这一段时间，运动量都不会小。”
“知道了潘老师。”蒲潼认真记在心里。
被潘艾一提醒，他才感觉到口渴，旋开瓶盖喝了一口，是酸甜的柠檬口味，清爽提神。
潘艾又拿出两根棒棒糖，一人一根，由不得蒲潼拒绝。
映着落日余晖，两个大男人叼着棒棒糖一路往回走，颜值出众的两人成了一道风景线，时不时地收到注目礼，回头率超高。
但是也没人上前打搅。
潘艾和蒲潼都不是在意外界目光的人，可能是因为这一点，走在一起像是形成了一个二人独立世界，莫名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霞光漫天，独擅其美。
睡前，躺在床上的蒲潼脑中反复回放白天的场景。
当时没有细细体味的触感，在更深夜阑的时刻，一一侵袭复现，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格外缓慢凝滞。
在被池水吞没的瞬间，蒲潼脑海一片空白，是潘艾迅速反应过来，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环抱拖拽起来。明明看着不如何强壮，手上的力道却强劲有力，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在被拖上岸时，蒲潼难受地靠在潘艾肩头，潘艾给他顺气，手先是落在肩胛上，然后顺着弯曲的脊线向下，其中包含的抚慰情绪让万籁俱寂里的蒲潼感到颤栗。
表演教室的角落里，潘艾突然靠近的拥抱散发着温柔的木质气息，像是某个温暖午后，坐在靠窗的桌前随意翻动书本给人带来的平和。
被圈在手中的腕子，纤细滑腻，如同天鹅颈的玻璃艺术品，易碎易伤，需要人小心呵护。
心潮涌动，浮想联翩。
这些感知多到蒲潼觉得莫名，怎么会有如此细致的反刍体会，不是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刻臆想出来的吗？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痛苦地矛盾起来。
星河影动不眠夜。
害怕打扰到身边的人，蒲潼连辗转反侧都只在心里。
艰难入眠，梦里却也不安宁。
柔软的水波里，穿过憧憧掠影，他看到一个浑身流转着光晕的形状，周身还围绕着忽隐忽现的光点，状若萤火。
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走近发现是个人形，他看不清梦中的面目，但心底有个声音呼之欲出。
四下晦冥，只眼前人发着幽邃静谧的光。
一丝 不挂，水玉一样玲珑剔透，他用手轻轻摩挲那纤长双腿，手感和想象中一样温润。
犹不满足，狠狠将人抱在怀里，发出舒服地喟叹。
有什么不断膨胀的热望要破体而出。
他隐约知晓在这里无需克制，于是肆意妄为，百无禁忌。
飞珠溅玉，喷雨嘘云。
梦幻泡影，一场春梦。
早上醒来，潘艾发现自己又被蒲潼勒紧缠住。
潘艾：合着这小子把我当人形抱枕了是吧。
可一不可再，是可忍熟不可忍，潘艾当下就用力把蒲潼推醒了。
蒲潼迷迷糊糊醒来，脑子还不在线，看着眼前极近的人，不明所以。
潘艾直接道：“注意你的睡相，你又压我，第二次了。”
蒲潼反应迟钝，只捕捉加载出来虎狼之辞“睡”和“压”，心里有鬼的人受惊之下猛地往后一退。
大片灼热退开，热意消散，潘艾发现了不对劲，贴身的睡裤大腿右侧有一块冰冷黏湿。
眼光如电般扫射过某人的凸起，濡湿分明，恶迹昭着。
罪证当场破获，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蠢萌。
潘艾忍无可忍，将裤子迅速褪下，一甩手结结实实扔蒲潼个正着：“你给我用手洗干净，至少三遍。”
蒲潼被睡裤兜头盖脸，又感受到身下的冰凉，再不明白也明白过来了。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并迅速蔓延到耳根和脖子，似乎还有向下的趋势。
蒲潼没脸见人，甚至不想扯下脸上的布料。
石像一样呆住僵坐原处。
直到鼻息弥漫着不属于自己的异香，蒲潼脸又涨红一度，霍地扯下抱在怀里。
蒲潼从卫生间换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他那副傻样，又心软了：“好啦，年轻大小伙子有点生理反应很正常，我就是生气你弄我身上了，所以罚你洗洗衣服，这一页就翻篇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