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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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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安和阿欢正要把那几个锦盒安放到大厅里时,那个年轻公子忽然拦住她们,引起她俩的注意。
“问姑娘们安。鄙人是方青,听闻两位是公主的婢女,我刚才靠近二位时闻到姑娘身上的药香,在下和公主有过几面之缘,听闻公主最近身体有恙,此事是否为真?”
她们眼前的那个年轻男人神态自若,恭谨谦卑地作揖,眉眼之间的担忧不似作假。
许君安也没料想到明府里真的会有人会询问公主的亲信,这种事她俩可没提前商量过,两人只得开始胡诌。
“……那个公主身体已经大愈,药香是我们自己病了熬药沾染上的。”
“对对,公主已经好很多了。”
许君安敷衍着他,一眼忽然瞥见方青的手上拿着一把玉笛,温润细腻,颜色透亮晶莹,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按照小厮指示将贺礼放下,笑意盈盈地指着他手上的玉笛对他赞叹有加:“方公子真真是一个惊艳才绝的人,今天可是要在宴席上露一手?”
方青顺着她的指点看过去,随即挠头不好意思地回应:“只是略通一二,闲暇时吹着玩。”
因许君安念及还有正事,和他谈过告别之后立刻和阿欢分头把整个明府所有的屋子打算查个遍。
“见到马萧同样跟着他,毕竟有可能找到他就找到段湘尸体了。”
“好。”
日上三竿,阳光正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刘府,后院阁楼外。
轮椅轮子滚过石子路的声音让看守阁楼的人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顿时清醒,毕竟这院子里用轮椅的就一个人。
“打开门。”
门口的人依言照做,刘弈歌自己推着轮椅在屋子里探寻一圈,先回过身去看正门门锁,后来意识到自己每天无论早晚都有人把守后,放弃勘察这一点,转而琢磨到四周的大小窗棂。
“公子,这的窗户每天都有人检查一遍,不会出问题。”
“是吗?”
当步老看见刘弈歌从一楼北侧的小窗户旁边蹲下,随即捡起了一个木块,对跟上来看的步老摇晃几下,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这估计是从窗户框上掉下……”
还没说两句,步老先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紧皱,不再言语。
“这就是你们每天核验的结果?”
步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终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背不断颤抖。
刘弈歌没有停下脚步,他直接往二楼门闩走去,打开之后见门口的防卫机关已经全部失去作用后,笑得更加肆意。
“越不让进去的地方越有吸引力是吗?”
等刘弈歌走之后,门口防卫的人已经换了一批,而昨夜和今天当值的人还在院子里被打板子,声音鬼哭狼嚎,凄厉非常。
另一头的明府宴。
两人正分头找寻段湘的尸体,谁知忽然在后院一处客房爆发出一阵混乱的争执声,直接让阿欢和许君安调转方向去看个究竟。
“果然是马萧!”
等许君安赶到时,阿欢已经抵达后院,此时马萧正被家丁拿绳子绑着,明老爷还在一旁睨着马萧,他旁边还有被偷出来的骨灰。
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装着骨灰的盒子慌乱之间被打翻在地,一时有宾客过来看热闹。事发突然,明老爷的人拦不住宾客,等有人开始大声吵嚷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们儿子和一个尸体结婚。
明明是来沾沾喜气的人,一下子全都表情和吃了苍蝇一样。
毕竟知道新郎死了也就算了,两口子没一个活着的,这算什么?!还大摆筵席?
“不得不说,户部恶心人有一手。”
“你结也就算了,你偏偏不告诉咱们实情,这算怎么回事?”
人群顿时哗啦啦的离开,但是这对于许君安和阿欢来说更不利,毕竟更加显眼。
“咱们作为公主的人,户部侍郎是太子的人,太子和公主交好,所以咱们不能走。”
许君安走进阿欢,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
她藏着没说的后半句,是要救马萧。
但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她们俩的身份在户部侍郎明老爷面前是否能瞒天过海。
许君安思来想去半天,不巧此时明家老爷正好注意到她俩还没离开,一招手问小厮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
那老爷子捋捋胡须,像模像样的做足礼数后微微叹气,混浊的眼睛摸不透他的脾气。
“也就只有公主殿下肯留我这个老爷子两分薄面了。这年头明家里里外外给别人随喜钱都太多,原本想趁着熙儿结亲的时候捞回来一笔,谁知熙儿命不好,又怕熙儿在底下一个人孤单,这才出此下策。”
许君安眼珠一转,随声附和:“公主殿下自然是赞成这门好姻缘的,只不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不懂事的混球,抢了段大小姐的骨灰,这不就是抢亲吗!”
“照我说,应该将他关在你们院里的柴房里饿死他才是正经事!”阿欢打从许君安的第一句话就琢磨出了她的意思,也依葫芦画瓢,“趾高气昂”地指着面前被捆住的马萧。
马萧抬头看了她俩一眼,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地上洒落的骨灰。
明老爷子正因儿子的婚礼被搅和的乱七八糟,正心烦意乱时,一听这话自然连连称是,随即指使几个护院就把他扔到柴房里,叮嘱日日找人盯着。
同时许君安也注意到了地上的骨灰盒,便叫来阿欢一起收拾。
“哎?这不用两位姑娘了,公主身边的人,手碰不得这种东西。”说话的人正是那眼里只有钱财的户部侍郎明老爷,他状似想拦但是自己又嫌晦气。
许君安眼皮一抬,半笑不笑地回应他:
“明老爷,这事就不麻烦你了,毕竟我俩不嫌弃。”说罢继续收拾骨灰到盒子里,等收拾妥当后,许君安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眼神示意阿欢闭气后,趁其不备直接在空中一撒。
霎时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什么也分辨不清。那明老爷和周围的下人丫头还在清点礼物,却被这粉尘荡得迷了眼。
不一会儿,后院稀稀拉拉地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