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龙焉》鹿间雨

11、第一美人

　　“三娘，我要接的是男客还是女客？”龙清川对成为花魁没什么兴趣。
　　三娘掩嘴咯咯笑，似乎被龙清川逗笑了，“男女都要，男女皆可。有时候两个女客，有时候一男一女，有时候两个男客。人数再多都是可以的，还在乎男女。”
　　龙清川听得头皮发麻，妖界修的是歪魔邪道，不讲道德伦理。
　　龙清川两只手不知该捂住前面还是捂住后面，最后手足无措地捂住胸口。
　　“你还是个雏儿吧？”三娘喜欢龙清川不经世事的模样，手指轻挑龙清川的下巴。
　　龙清川混了三百年，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成为仙官，没空找个伴侣，是赤条条的光棍。
　　龙清川耻于承认这件事，瞥开了目光。
　　“水月楼里的姐儿哥儿之后会来教导你，你虚心学习闺中之事吧。”三娘款款起身。
　　“嗯。”龙清川假装温顺。
　　龙清川在鬼通城人生地不熟，贸然闯出水月楼不知会遇上什么更大的风险。
　　白日水月楼的客人比较少，小倌们会来告诉龙清川一些规矩。
　　小倌们男女公母皆有，各种妖怪妖修和凡人都在水月楼里接客，有的是自愿的，有的是被迫的。
　　晚上客人多的时候，龙清川则在一旁学习。
　　由于长相出众，三娘怕客人对龙清川做过分的事情毁了龙清川的身价，因此给龙清川换了张清秀的脸。
　　三娘这个妖修真是什么歪门邪道都会一点，难怪水月楼的生意冠绝鬼通城。
　　经过几日的调/教，三娘考验了龙清川一番，便认为龙清川可以接客。
　　龙清川怕得要死，恶心得一天都没吃上饭。
　　三娘宽慰龙清川，“第一次是这样的，熬过去就好了。”
　　三娘把龙清川“鬼通城第一美人”的名号散播了出去，许多客人慕名而来，龙清川第一夜的价格就被竞拍到了十个金元宝之高。
　　千金一掷，只为博美人一笑。
　　龙清川坐在厢房里不安地扭着衣角，等待客人的到来。
　　三娘和龙清川约好客人给的价钱给龙清川十分之三，黑心地进行三七分。
　　龙清川打定主意寻找机会就逃跑，哪怕硬破铐链被反噬，也不做水月楼里的风流鬼。
　　龙清川的厢房在水月楼里的中心地带，跑出水月楼仍需要一些时间。
　　半路如果被抓住，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龙清川要是真被妖怪糟践了，仙官他也不想当了。
　　厢房的门被推开，一位窈窕的美人扭着水蛇腰进来了。
　　三娘跟在美人的身后，嘴角都快挂到眼角了。
　　“龙儿，这是你今晚的客人。”三娘夹着嗓对龙清川抛了个媚眼。
　　讲道理，三娘对龙清川是极好的，没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给龙清川选了个大美人。
　　谁该付谁钱还不一定呢。
　　龙清川从美人的蛇眼辨出她是一只蛇妖，他和蛇妖犯冲。
　　上一次在玉淮宫，就是蛇妖打得他这条真龙“满地找牙”。
　　三娘体贴地关上房门，留下蛇美人和龙清川两人。
　　蛇美人的蛇信子不怀好意地闪动，“好俊的郎君，比我还好看，我真喜欢。”
　　蛇美人的手搭在龙清川的肩膀上，透过布料传来蛇类的凉意。
　　龙清川被凉得抖三抖，“姑娘谦虚了。”
　　龙清川在估摸蛇美人的修为，盘算自己能否打过她。
　　“你多大了？”蛇美人的水蛇腰贴着龙清川。
　　“三百岁了，你呢？”龙清川的屁/股往边上坐了坐。
　　“咯咯咯，我七十岁，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蛇美人摸上龙清川的胸膛，手欲要下滑。
　　龙清川握住蛇美人下滑的纤细手腕，表情痛苦道：“美人，对不住你，我有难言之隐。”
　　蛇美人的脸变了三遍，当即给了龙清川一个不疼的巴掌：“有难言之隐你还接什么女客。”
　　龙清川的脸太好看，蛇美人下不了狠手。
　　蛇美人哭唧唧地跑出厢房，在门口大骂三娘的“鬼通城第一美人”是什么货色。
　　一个时辰内，全鬼通城都知道龙清川有难言之隐，女客们寸心如割。
　　三娘没好气地来找龙清川算账，“龙儿，你太不厚道了，有难言之隐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怪不得三百年了还是个雏儿。”
　　龙清川扯扯嘴角，他还没说逼良为娼的三娘不厚道呢。
　　龙清川做低伏小道：“我不好意思说。”
　　三娘叹气道：“你就接男客吧，有难言之隐也没关系。”
　　龙清川此刻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男客还不如女客。
　　龙清川柔柔弱弱地说道：“三娘，我没做好接男客的准备。”
　　三娘换了个尖酸刻薄的嘴脸，“等你做好准备，我的水月楼都倒闭了。赶紧给我去赚钱，再耍花招砸我水月楼的招牌，你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三娘冷哼着离开，龙清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该死的，他得快点出去。
　　龙清川双手中腾起一个水球，水球一分为二，包裹住手脚上的铐链。
　　龙清川闭上双目，心一横，让水球弄断手脚的铐链。
　　铐链断为数节，妖咒瞬息发动。
　　巨大的爆炸声在水月楼内响起，龙清川的厢房中产生巨大的冲击，把墙壁都震碎了。
　　龙清川离铐链最近，当即被炸得血肉模糊。
　　四肢受创，龙清川根本爬不起来。
　　转身刚走的三娘拿起地上的一截木棍往龙清川身上招呼，龙清川被打得咳血不止。
　　“叫你跑。叫你跑。”三娘狠厉地说道。
　　三娘的每一次抽打都输入了法力，抽得龙清川视线模糊，更无逃走的可能性。
　　围观的妖怪越来越多，三娘吩咐下人把龙清川拖到后院。
　　龙清川如同死鱼一般无力反抗，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
　　后院的某间小房间内，三娘一脚踹在龙清川身上，“给脸不要脸的烂货，下一次再跑就把你扒皮抽筋卖了。”
　　龙清川痛得呻/吟都发不出，躺在阴冷的地上喘息。
　　都怪谢长旬，非要和他一起调查失踪案，害得他被绑架，在这破地方受苦。
　　接下来的几天，三娘每天都来教训龙清川，却保证龙清川不会被彻底折磨死。
　　“你这种情况我看多了，你求求我，我依然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三娘给龙清川一个台阶下。
　　龙清川口含鲜血，一口吐在三娘精美的绣花鞋上。
　　三娘蹲下身子，抓起龙清川的头发，把龙清川的脑袋砸向地面。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龙清川不记得自己在哪一天求饶的。
　　当三娘把刀尖对准龙清川的眼睛，细说他身上什么部位能卖多少钱的时候，龙清川恍然他不想死。
　　三娘态度缓和地扶起龙清川，笑道：“真是犟脾气，非要吃这么多苦，早点求饶不好吗？”
　　龙清川筋骨寸断，如同烂泥，靠在三娘身上。
　　三娘给龙清川戴上铐链，好生把龙清川养起来。
　　经过几日的休养，龙清川能下床行动了，不过大半的内伤和外伤仍旧没好。
　　妖怪们抬着一个大箱子进入了龙清川的屋内，箱子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是什么？”龙清川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闷得慌。
　　三娘打开箱子，“一百个金元宝。”
　　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整齐地排列在箱子内，龙清川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金元宝。
　　“给我的？”龙清川苦笑。
　　在水月楼比他做代职仙官赚钱多了。
　　“有个客人，给了十箱。”三娘比出十根手指，大惊小怪地说道。
　　客人给了十箱，龙清川只拿到了一箱。
　　龙清川没力气和三娘争辩三七分的事情，“然后呢？”
　　“你今晚就要接客啦。”三娘走到龙清川身边，捏住龙清川的侧脸，“这一次不要再耍心思了。”
　　龙清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我还没有好透。”
　　三娘不在意龙清川身上的伤，“有的客人就好这一口，一百个金元宝，你不吃亏。”
　　龙清川心想，哪个傻子，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为了“鬼通城第一美人”的虚名花了一千个金元宝。
　　“好好打扮一下迎接晚上吧。”三娘让下人为龙清川梳妆打扮。
　　在龙清川不情不愿的抗拒中，夜晚依然来了。
　　三娘推门，把客人送到了龙清川的房内。
　　客人长着牛头人身，牛鼻子上穿了个像宫门门环般粗的金鼻环。
　　牛头人妖的牛头长像田野般的老黄牛，不是长得像，是一模一样。
　　“哞，美人。”牛头人嚎了一声，龙清川差点跪在地上。
　　龙清川深呼吸调整状态，心想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果然长得美，不枉我花了那么多金元宝。上床吧，美人。”牛头人妖开门见山地说道。
　　想到牛头人妖压在自己身上，龙清川晚上喝的清粥都快吐出来了。
　　牛头人妖见龙清川不动，使着牛劲把龙清川压在了床上。
　　龙清川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打算再度爆了铐链，和牛头人妖同归于尽。
　　牛头人妖抓着龙清川挥舞的手，不让龙清川有机会使出法力。
　　牛头人妖的牛头靠近龙清川的秀脸，促狭地亲吻龙清川。
　　龙清川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牛大哥，请你放过我，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龙清川的话引起了歧义。
　　“做牛不好吗？你做牛夫人吧。”牛头人妖吧唧亲上了龙清川的嘴，欲扒开龙清川的衣服。
　　牛头人妖力气奇大无比，龙清川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衣服被车来半拉着，牛头人压上龙清川的胸膛，龙清川奋力反抗却被牛头人压制着。
　　“死变态，你不要过来。”龙清川闭眼大喊。
　　牛头人妖没了动静，龙清川睁眼，看到的竟是谢长旬调戏般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