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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盈清峰。
临沧将古籍摘抄交给师父,又说今日与南烛做了何事,便自觉去了静思室。
不过他隐去了月阁那段。
总觉着,若是让师父知晓,那他的奖励肯定不会再有。
亥时过后。
临沧打算去接南烛,正准备离开,却见南烛刚好出现。
“师姐怎如此快?”临沧甚是惊讶。
南烛利落地冲上来,一把拉过临沧的手,拖着他往荷心亭去。
临沧还以为她有何要紧事,便直说:“师姐,是有事需临沧相助?”
南烛边跑边回头:“嘘!别说话,出大事啦!我们快去看看!”
临沧怔住,出什么事了?
两人很快赶至荷心亭。
临沧被南烛拉到一个小角落,刚好能看到荷心亭的动静。
然后他就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荷心亭中,师父正随意侧坐着,身形慵懒。
可神情却不苟言笑,严肃审视着面前几位弟子。
那几位弟子不是别人,而是今日在茶室对逍遥海一事忧心忡忡的师兄师姐。
临沧见师兄师姐们跪在师父下方,他看得触目惊心。
一旁的南烛似乎也受到惊吓,紧紧抓住临沧的手臂,不敢挪步。
临沧拍了拍她的背,好生安抚了一番。
继续看向师父那边,听到溟泽师兄说:“师父为何不让弟子们去一探究竟?”
悦澜扫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先起来说话,若是他人见了,还以为是为师叫你们跪下的。”
临沧一愣,这句话怎么像是说给他听的?
难怪他似乎看到师父朝这边快速地瞥了一眼,还以为是错觉。
临沧心虚地低下头,羞愧难当。
他刚才确实是如此想的……
南烛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也害怕,便说:“临沧,你也害怕吗?那我们还是走吧!”
起初她还想看看热闹,此刻见气氛严肃,又想着逃。
临沧摇头:“师姐误会了…”
南烛失望:“哦……”她好想跑。
于是她便不管临沧如何,迅速松开了他的衣裳,急切离开。
临沧注意着荷心亭那边的动静,一时并未察觉只剩他一人在此处蹲着。
他又听见溟泽师兄开口:“师父若是不允,弟子便跪久些。”
这句话中已然带了几丝威胁之意。
临沧真是听得万分紧张,原来师兄师姐说的请示,便是如此“请示”吗?
还真是出乎他的想象,师兄师姐们竟有如此性情。
可惜,这气势汹汹的一番话,未说动师父半分,也未见他神色有何变化。
“可曾记得我说过的话。”悦澜只看着他们,语气平静。
留夷师姐道:“师父的话,弟子一直记得。”
“既然记得,为何来此?”悦澜道。
这说的是溟泽师兄在茶室给他解释的那番话吧?临沧蹲在角落想。
只见师兄师姐们被师父问住,皆沉默不语。
此时惜字如金的缨兰师姐忽然出声:“生于天地间,便始终无法做那局外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临沧心中暗自为缨兰师姐捏了把汗,这句话的意思,是指错的不是他们,而是师父!
完了完了…
临沧担忧地望向师父,见师父果然变了脸色。
他双眉微蹙:“理由倒是十分充分。可我何曾让你们做了局外人?上盈清峰前,为何不想我会反对?若想到了,怎又不再想想我为何会反对?在我门下已做了几百年弟子,如此行径,当罚。”
此时的气氛愈发沉重,弟子们沉默不语。荷心亭此时只剩下寂静二字。
临沧虽离得远些,但此时也如同身在他们其中一般,内心惴惴不安。
一刻钟后,临沧听到亭中响起一声轻叹。
临沧望着师父,猜不透师父此时在想什么。
随后,师父抬起手随意一挥,几位弟子眨眼间便被逐出了荷心亭,接着便被驱离了盈清峰,毫无反抗之力。
临沧在一息之间感受到极大的力量朝自己袭来,正当他想要抵挡一二,却发现那推力在接触到他那一下便突然停了下来。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刻,让临沧第一次见识到了上神惊天动地的力量。
还只是一挥手!
据他所知,几位师兄师姐,皆已达上仙境界,竟在师父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临沧难以置信地看着师兄他们就这样离去。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云霄,环绕于整座盈清峰。
“急于事功,然力尚有所不及。轻则失根,躁则失君①,若不量才而为,量力而行,志大才疏,则事必败无疑!”
此番言语震耳欲聋,临沧更是听出其中一丝怒意。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复杂地看向师父。
这番话听着虽十分狠厉,却字字饱含着忧心。
师父是怕师兄师姐们为了魔族一时冲动,反伤了自己。
可师父为何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此严肃?
他一时想不到理由。
师兄师姐此刻也一定万分疑惑。
临沧心知自己方才已被师父发现,十分害怕被波及,便迈开脚步准备偷偷离开。
管他去!他一个小弟子,和这些大人物们相差甚远,还是不要让自己徒增烦恼了。
想起当初自己因一时好奇便被卷入了燕合案,还在仙树岭受了大罪,顿时清醒过来,不愿再牵扯这些是非之事。
他心中如此想着,便悄悄退了几步,却被一只手抵住后颈,阻挡了退路。
天不遂人愿,该被抓的,还是逃不掉。
临沧是一动不敢动,心虚至极。
“这才第几日,就听了两回墙角了?”悦澜站在临沧身后不徐不疾地说道。
临沧沉默。
这一回他明明是被南烛拉过来的!
不过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当然不敢如此说。
“师…师父,弟子脖子疼……”临沧小心翼翼说道。
悦澜便放开了手。
脖子重获自由那一瞬间,临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跑!!
然还未跑出半步,又被抓住。
“你既如此好奇,便随我来。”悦澜并未计较临沧骗他,直接提着临沧,往荷心亭去。
临沧内心大呼:不,师父,弟子不好奇!!
可悦澜纵使瞧他一副万念俱灰之态,也想着要改掉他这爱听墙角的陋习。
他提着临沧,又坐在了荷心亭。
临沧对这个亭子心中是有阴影的,他一坐下,便局促不安,东张西望。
这坐不住的姿态,让悦澜心生无奈。
他只好先让临沧冷静下来,说道:“为师只是与你随意说话,你稳重些。”
“是……”临沧正襟危坐。
悦澜正色道:“方才吓着了?”
临沧干脆地点头。
当然被吓到了,还吓得不轻。
悦澜见此莞尔而笑道:“据你近日所察,你心中的师父,应是个冷若冰霜,行峻言厉之人吧?”
临沧颇为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说道:“倒也不至如此吧,只是……”
他忽然闭了嘴。
悦澜:“只是什么?”
临沧犹豫了,他如今还未摸清师父脾性,若是说了师父不喜之言,会不会也被罚?
悦澜观他神色,安抚他道:“你只管说便是了,今日无论说了什么,都不罚你。况且,你师父从不随意责罚弟子。”
临沧刹那间面红耳热,心想还未弄清师父脾气,倒是他自己心中所想早已被师父摸了个透。
“说。”悦澜催了句。
临沧迫使自己要冷静,冷静。
“师父今日说的那些话虽重了些,可临沧能听出师父心中担忧之意,想必师兄师姐们亦会知道师父的用心。”临沧斟酌几番答道。
悦澜听后,神情转为平淡。
“可我未与他们解释缘由,便说了如此重的话,还是头一回。”
临沧十分同意,今日师父说的话,比那日骂他时更狠。
不过转眼间他又惊讶,师父这是在…自省吗?
不懂,实在不懂。
他真是高估了自己,以为多少能猜中一二分师父的想法。
现在看来,还是半分都无。
随即便想了想,问道:“师父可是早已知晓那逍遥海一事?”
悦澜听后不语,临沧便懂了。
师父是知晓的。
他又问:“弟子好奇,那逍遥海到底为何不让师兄他们去?”
听到这个问题,悦澜忍俊不禁。
反问临沧:“你又好奇了。若是回回都好奇,是不是回回都能拜个新师父?”
临沧瞬间瞪目结舌,哑口无言。
这怎么又牵扯上他来了!
不过师父怎么知道?!?!
查得这么仔细吗?
“师父说笑了,临沧没有拜师的喜好。”临沧干巴巴解释。
此刻心中十分愤恨不能把刚才那“好奇”二字收回腹中!
又听悦澜说道:“无此喜好,那便收起你那好奇心,今日我与你那几位师兄师姐说的话,你也记下,可知当如何做?”
临沧点头:“弟子知道……”不知道就会被罚。
悦澜满意地笑了笑,便将话题又转回到临沧身上。
“那现在你觉得我这位新师父,如何?”
临沧心神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中,陡然听见师父这一问,脸上又觉着泛起几分热意。
这问题实在是太令人羞愧了!
因为师父几乎随时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种心中想法在他人眼中暴露无遗的感觉对临沧来说无异于上刑。
可眼前师父问得一本正经,他难以拒绝回答,便想起近日的感受,照实了说道:
“弟子不敢妄议师父品行,既上了这鸿宙天,便是认了弟子这一身份。临沧虽与师父从未见过,但若想了解,也只需些时日。只是上神之徒这个身份在临沧心中,来得并非名正言顺。近日与其他弟子一同修行,才知临沧有多差。遂时常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心中担忧师父对弟子的看法,那些荒诞行径,实在让师父见笑。”
临沧一口气说完,内心畅快无比!
他终于说出来了!
这些话,他憋在心中,都快变成他的一个心病了。
既然师父开了头,他便痛快地说出来,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赶出鸿宙天…
临沧想着想着,又心有余悸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荷心亭重归寂静。
悦澜从头至尾地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临沧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临沧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
他还以为临沧会说些夸赞之言,毕竟是临沧拿手的本事。
可他这次猜错了。
临沧回答得异常认真。
他回想起那日狠批临沧时,临沧虽有不服之态,可并未反驳他一言。
那时,他未疑惑,事后也未曾后悔狠批临沧,只想着要让徒弟快些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快些改正。
又想想,这几日,临沧再也未对他说过一句谎。
虽心有不服,却也将师父的话记在了心中,慢慢改正。
想到这些,悦澜眉眼微弯。
真是难得,今日已被这新收的徒弟逗笑了好几次。
又发现了徒弟一个新的优点。
他忽然有几分后悔那日说得太狠了。
徒弟是真心认师父,他却一来便伤了他一次心。
徒弟本来就胆小,还十分需要夸赞。
……
看来,这是个不能随意吓唬的徒弟。
悦澜温柔解释道:“既认你作了弟子,又怎会对自己的弟子有偏见之心?指出你的不足之处,是希望你能改正。我虽学不会月老那般任性宠你,但一定会好好教你。是师父还未找到合适之法,切莫过于妄自菲薄。”
临沧双目睁大,听到了近日来最动听的话语,犹如天籁。
心中即刻大哭:终于熬出头了啊!
临沧一双漂亮的眼睛因气氛使然,泛着红光,低头答道:“弟子谨记师父教导。”
悦澜看着临沧的姿态,不知是心疼徒弟还是想让徒弟尽快知道自己不似那狼豺虎豹,他下意识将手放在临沧头顶,轻轻揉了揉。
临沧疑惑地抬眼。
难道师父要准备学月老那一套了吗?
悦澜很快便收回了手。
“今日说清了,日后便要记住,有事别再躲着,直接来找师父。见到师父也莫要再害怕。”
不然他都快以为自己是那十恶不赦之人了。
临沧愣住,原来师父将他带到此处,说了这么多话,是因为看出了他的害怕?
顷刻间,临沧心中那道不久前刚被师父划破的伤口,好似敷了几贴灵丹妙药般,顿时不知疼为何物。还似被塞了一团云,内心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柔软。
激烈的情绪正在临沧脑中乱转,他回答师父的语气也变得呆滞。
只回了师父一句:“好。”
随后,便不知道要说什么。
悦澜看着他的神情,还是第一次不知临沧在想什么。
不过临沧答应了,问题就解决了。
他又对临沧说:“你今夜便回秀竹峰休息,南烛方才也吓着了,我还需去哄哄她。”
临沧还在神游:“哦,那师父好好休息,临沧告退,明日再来请安……”
一说完便没了影。
悦澜想告诉他不用请安都没来得及。
随即摇头失笑。
①:“轻则失根,躁则失君”出自《道德经》第二十六章。(断章取义只用这一句哈,不结合原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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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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