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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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黎不偏不倚，正落入涅宽阔的胸膛内。“放开……”涅却抱得更紧。
“喂你……”
“如果可以……”耳边传来涅的轻语。“如果可以，只有你一定要自由，即使……”
窗外的月光静静洒了进来，这异域的光芒如此皎洁，所以才令涅的眼睛看上去竟……那么温柔。
“涅，你……”还没等黎说完，涅突然抱起她跳离水桶，紧接着便是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一连串刺耳的声音，水桶被子弹扫射地四分五裂。
“看来对方很没耐心。”涅的话语刚落，一条毯子盖在了黎的身上，她被同时推向了床底，涅已双手各拿起机枪，向着窗口和门开火。
枪械的轰隆声，人惨烈的嘶厚声，建筑破损倒塌的声音，使这个小镇不再宁静了。而当旭日在天边升起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中却暗含着汹涌。
在镇子尽头，一片曾被地震毁坏还来不及重建的废墟中，传来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涅，你怎么样了？怎么办，好多血……”
“只是子弹而已。”涅皱着眉头。
“什么叫只是子弹！你会失血过多的，要包扎……不，先取出子弹……不不，还是先找医生，但是那些人……”
“啪！”涅的手重重敲了下黎的头顶“镇定！”
“痛~~~”
“不要我每次受伤你都这么紧张好吗？象在阁楼时，你总是露出象自己受伤了的表情。”
“我……看到你这样就情不自禁地……哼！你还说我呢，每次你逞能的时候都会这样皱起眉头装酷！其实一定疼的要死，疼到想哭对吧？！”黎伸手抚着涅的眉，笑笑说：“真可怜的小孩子，死要面子，疼就叫出来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最多在心里嘲笑你……”
“黎。”涅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又是夜晚，黎趴在石堆中，监视着前方的一片房屋，面前是一挺狙击枪……不用怀疑，黎的确正握着枪，从瞄准器中对准目标。当然，连黎自身都怀疑起这个场景的真实性，真没想到，自己也会象演枪战片一样，但现在却是现实，现实是这关系到她和涅的性命。
黎往衣服上擦了擦出汗的手心，然后又握住扳手。
能行吗？我……也只能战斗了。
白天，涅教了她基本的使用方法，“这种枪械使用起来并不难，重要的是时机与决心。”涅这样教导过她。
决心……我有吗？保护对方的决心……因为要保护对方，所以才要伤害别人，还是人，只能用伤害的方法才能去保护呢？
又一次，黎擦了擦手。
涅翻身进入了围墙，里面是一所所的平房，显得简陋，但他心里明白，这里的防守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松懈。
黎，能行吗？
前方传来了脚步声，涅适时地躲进暗处，但是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
3个……不，4个，还是……
然而已经容不得涅去思考，他只有冲了出去，用消音手枪解决掉了两个，随后俯身躲过一发子弹，乘隙又解决了一个。余光瞄到一个身影正准备逃开，涅又扣动了扳机，那个身影倒地的同时，身后还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一个人正拿着枪对准了涅，但他的目光已经涣散，接着身形一软，倒在了地上。
涅瞄了瞄他胸口的弹口。
看来，黎成功了。不过，她始终是太天真了，子弹避开了重要部位呢。
最尽头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男人坐在桌前。烛光随风摇曳，落下的阴影在他的脸上晃动着，然而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不知已经这样过了多久。
终于，他开口了：“是谁？梅格派的人吗？……”
“……”
“啊，是涅啊。”他笑了笑，然而这笑容，没有人间的味道。
“有个人，你该见见，穆君。”
黎紧紧地拉住涅的衣角，她不知道自己承受力的极限在哪里，会不会就这样倒下。“……爸，爸……”
“可以了黎，你可以不用这样叫我的。” 穆君笑着，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这种没有温度的笑。“反正这一切都是任务啊。我们也想过要把你当亲生女儿般抚养，但你的表情，总是看了让人不想亲近。高兴也好、悲伤也好，比起同龄的孩子象是缺少一点什么。知道人偶和人的区别吗？人偶是在任何地方都能生存的，然而它们又都不属于任何地方。真是可悲的存在，它们明明有人的外表。神可以制造出人，然而人，制造出的只能是人偶。那……被家族制造出的你是什么呢……”
“我们可不是来听你罗罗嗦嗦的。” 涅打断道：“你的论调和那些老头子一样，让我反胃。”
“也，也许是这样……”黎开口道：“但有一样是相同的，不管人也好，人偶也好，想活下去，得到自由的心都是相同的！”
“自由吗？哈哈哈哈哈……” 穆君大笑着。“的确呢，我们也曾想为了得到这个东西才脱离了家族。”他止住了笑：“没错，华圣的人，都是拥有家族血统的人。”
“这我早就知道了，你们的活动，家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问你，沈婷呢？”
“生了肺病，死了。”
“什么……”黎摇了摇头，“妈妈她……”
“好了，不用假慈悲了。” 穆君笑笑说。
黎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妈妈……讨厌我吗……
“我想你们在找这个吧。”穆君拿出一盒光盘：“家族的秘密文件。”
“真的就给我们吗？”涅问道。
“呵呵，不用怀疑，这种东西真的已经没用了，华圣也早晚会灭亡的……以前，我也只是为了想和那个人在一起，所以互相间不断地编制梦想，但是现在，她也死了，哼，真是脆弱，脆弱啊，脆弱……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什么都干不了，只是几片凋落的树叶，离开可树干，就只能等待腐烂了……”
“走吧，天凉了。”涅拉起黎转身离开。
“等等……涅……我们真的可以就这样走掉吗？”
“恩，答应我，不要回头看。”
“可是……”
“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风吹来，黎的发丝纷乱地遮住了她的眼睛，黎低下了头：“为什么……”
“从一开始，他的眼睛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那一次，还是很久很久的时候，应该还在上小学。看见来学校接自己的“妈妈”，也学着别的同学奔过去想拥抱她。“妈妈……”却在即将触摸的刹那，被推倒在地。那个女人别过了头：“脏……你看你，衣服好脏。”
“妈妈，讨厌我吗？”黎小心翼翼地问 “爸爸”。
“怎么会。”
“可是她却推开了我。”
“一定是你不乖捣蛋了吧。”
“我……没有……”
“也许你做错了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那怎么样才能……”
“你只要乖乖地，不要给我们添麻烦，不要用多余的事情来烦我们，我们也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大家也都想好好地生活吧，所以你安安静静地遵循我们为你安排的就好。”
“我知道了，可是，我只是想……抱一下……”黎颤抖地伸出手想碰触他，而他却突然站了起来：“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城堡中央电脑显示屏幕：
“姓名：穆黎涅
任务：消灭华圣成员，夺回秘密文件
完成度：100%
速度排名：第10名”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