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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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翡珩又问了一次，狭长的眼眸里不再有刚才的温和，只有审视。沙棠有事瞒着他，还是有关他自身的情况，看样子那些报告不止明面上那么简单。
沙棠打了一激灵，慌忙转头望去，就撞进对方幽深的眼瞳里，一起的还有自己的慌张。他即刻垂下视线不敢直视，怕被发现秘密，努力从发紧的喉咙挤出声音。
“一些、准备带去422的东西。”
简短的一句话要了沙棠半身力气，他试图咽下一口唾沫缓解，可惜干涩的喉咙没有水分的滋养根本无法做到，后背也因那道凌厉的视线出了一层热汗。
不论以前经历过何种困难，都没有像现在这刻让沙棠难受到想要立即逃离这架飞行器，逃离霍翡珩的身边。
上位者的气势不是唬人的，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一直笼罩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
沙棠用力握紧拳头，修剪圆润的指甲已经陷进肉里，掌心隐隐传来的痛感在支撑着他，避免他一时慌神而将心事说出口。
他的这些小动作没逃过霍翡珩的双眼，他眯起眼，倾身缓缓靠近，在快要靠近沙棠的时候停下来，保持在既友好又不侵犯的距离上。
“需要很多吗？”
“嗯。”
直到很久，沙棠都没发现那时的他发出的是气声。他垂着脑袋，惶恐不安的眼神瞄到那只修长的手正向他伸来，犹如之前在基地那样。
与先前等待审判的心理不同，此时的沙棠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只凶猛野兽，他很想出声警告对方不要再靠近，但是他不能。
因为眼前根本不是什么猛兽，而是霍翡珩，一旦他出声警告，就等同于把自己的弱点交到对方手中。
在几乎快要凝固的时间里，那只手轻轻抬起又随意落下，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彼此心中知道这动作代表的是什么。
霍翡珩收回手，重新坐直腰板，然而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沙棠身上。他知道沙棠在怕他，但没想过如此惧怕，这让他一度反思自己先前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思索一番，也只有小时候因为异能关系暴走一次，但那次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那时的沙棠也没有因此害怕他，还反而更加黏着他。
小时候的软糯亲近，与现在的惧怕疏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霍翡珩也猜不出是因为什么让沙棠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也未曾跟沙棠好好聊过。
除平时出任务很少能遇见外，基地也曾明令禁止掺杂私人感情。起初霍翡珩也以为沙棠是因为这个才与他如此生疏，可慢慢接触后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都说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可沙棠的眼里没有半分以前的熟络，只有敬佩与惶然。
这其中的原因还得慢慢查，或许跟那些体检报告有关……
霍翡珩收起思绪，视线一扫，屏幕上的图标已经到达目的地。再转眼一瞥，对方还处在惊恐的状态中，似乎走不出来了。
他无奈地耸下肩，轻声开口：“到了。”
“好。”
两个字就让沙棠如同宽赦，整个身心都得到救赎一般松了下来。现在他只要跟霍翡珩告别，若无其事地离开飞行器就好。
他的想法极好，可惜沙棠本人并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何等模样。因精神高度紧绷，光洁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打湿了几缕额发，明亮的眼眸也蕴出些许水汽，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
霍翡珩的视线从未离开，在瞧见他这副模样便感觉喉咙一阵发紧，不由地滚动喉结。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燥热了，压抑许久的邪念似乎有要溃堤的前兆。
沙棠并不知道他所想，也不敢去看他，正低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去。
“那我先……”
眼前落下的大片阴影让他止住了声音，熟悉的清冽香气扑面而来，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就见那张帅气的脸庞在眼前被放大了许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痒痒的。沙棠抓着衣角，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似乎只要一开口就能蹦出来一样。
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霍翡珩想要做什么，但瞥见那抹好看的笑唇，脑子里竟蹦出霍翡珩要亲吻他的离谱想法。
事实上，霍翡珩确实是想要这样做的。可瞧见对方更加惊慌失措，就没了想法。人不能欺负狠了，不然会适得其反，本就惧怕他，等下更是会龟缩起来。
“我跟你一起。”
视线从对方的双唇挪开，转向前方某处。左手撑在沙棠身侧，右手伸直打开舱内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被圈进怀里的沙棠不敢动弹，视线、呼吸都是霍翡珩，凶猛却又柔和的气息裹着他，好似要把他变成里面的一部分。
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自己都要染上霍翡珩的独有气息。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沙棠终于壮起了胆子，小心翼翼地问：“好、好了吗？”
“好了。”
霍翡珩早就拿好东西，只不过是故意撑着想看沙棠的举动，是会继续保持还是会忍不住推开他。
还好现实没有按他预想的那样进行，沙棠没有推开他，两人还是能有结果的，只是需要多花些时间而已。
冷冽气息来的凶猛，却退的缓慢，直到霍翡珩坐回位子，那股木松香还萦绕在身侧。
随着压迫感的离去，沙棠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一抬眼瞧见对方手里的东西后才想起对方之前说的那句话。
霍翡珩要跟他一起去？！
他绝对不要！
沙棠当即回绝：“我自己就可以，基地那边应该……”
“如果我说不呢？”霍翡珩没等他往下讲，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幽深的眼眸映着沙棠的身影，似是看透他的内心所想。
“……”
沙棠动了动唇角，似乎还想挣扎一下，可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可拒绝只能乖乖闭上嘴，将那些未出口的话一并咽了回去。
本就尴尬的氛围，此时变得更加焦灼。
沙棠抿着唇，沉默地佩戴耳扣跟颈环。闪烁的两道红光经过连接变成蓝色，长闪两下，最后熄灭。
熄灭的那刻，沙棠的脸庞忽然变成一张陌生的少女脸庞，连身上的衣着都发生变化。另一边佩戴完毕的霍翡珩看到这幕明显地愣住了，他不知道沙棠竟然会选择女性角色，还打扮的那么……火辣。
鲜亮的吊带红裙勾勒出紧致腰身，精致的锁骨下是快要呼之欲出的香团，高叉的裙摆将那条白嫩的大腿完全暴露出来。
这样的打扮，代入沙棠的脸……竟还有几分赏心悦目。
当欲望爬满双眼，霍翡珩还是克制住冲动，用力闭上眼睛深呼吸。过了两秒才睁开，哑着嗓子提醒对方。
“你确定你要这样去那里？”
他们佩戴的是假面，是去IS黑贸的必要步骤之一，为的就是隐藏真实身份低调行事，可沙棠这身打扮分外醒目，很难不引人注意。
“啊？”
沙棠还没反应过来，手上还在调整假面数据。常年待在基地里，他并没有属于自己的IS黑贸面具，手上这个还是向姐姐沙欣借的。
等看到显示的数值，他才明白霍翡珩那复杂的眼神是因为什么。娇俏的脸庞瞬间浮现两抹红晕，这么妖艳的打扮，换谁瞧见都大吃一惊。
他快速更改数据，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
“这不是我设置的，我没想打扮成这样……”
“嗯，我知道。”
先前的紧张氛围在沙棠开口的那刻彻底冲破了，霍翡珩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对方手忙脚乱。
刚才第一眼确实惊艳，但接触过沙棠的都知道他绝对不会这样打扮自己，只会把自己的形象设定得更加普通更加大众化。
闹了一个大红脸的沙棠内心羞耻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惜这里是霍翡珩的飞行器，不仅没有地缝，还要顶着霍翡珩的目光行动。
“我们走吧？”
“嗯。”
霍翡珩倒是没有如他想的那般戏谑，而是泊好飞行器，很自然地牵过他的手一起下了飞行器。
两人的容貌衣着都从头换了个遍，与平时的风格截然不同，走在路上都没人会认出他们就是霍翡珩与沙棠。
被牵着手，掌心不断传来对方的温度，灼得沙棠心慌，挺直的腰板也变得有些僵硬。
见状，霍翡珩直接松开手，一把揽过他的肩，顺势凑近他耳边低语：“放松点，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温热的鼻息擦过耳畔，直接烫红了耳尖，沙棠忍着痒意回答：“好、好的。”
走过一段路就能望见有人把守的IS黑贸入口，人来人往的看似很热闹，实则每个人脚步匆匆，都低着头不与旁人交谈，安静得诡异。
看着那窥探不到的深处，霍翡珩喃喃道：“没多少时间了……”
沙棠也看到了入口，在听到这句低喃愣了一秒，以为自己听错了。路程随着脚步慢慢变短，时间也在这一步步中流逝。
还有五天，他们就要分别，尽管没有多少感情在，但总归是一种义务。
“霍先生，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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