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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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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怀尘的质疑,杨芷芙愤恨咬牙:“云霆就是我和师父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言辞凿凿,完全不像是说谎。
怀尘看向她,眉眼之间尽显冷漠:“哦?怎么,那家伙在羽化之前那几天,竟然还有心情跟你做这种事情?当年本座赶你们下山,你在山下闹腾了好几个月,那个时候本座可没有看见你的肚子有半点动静,怎么,现在倒是凭空给本座变出一个小世侄来了?”
怀尘非常清楚,杨芷芙被他赶下山门的时候,绝对绝对没有怀有身孕。
杨芷芙冷笑:“因为……我是在离开这里的前一天怀的师父孩子。”
师父的肉身虽然被怀尘分尸碎灭,但是他的灵识还在,只是被怀尘用自身真灵镇压在九幽深渊,无法返回人世。
他无法脱离九幽深渊的桎梏,但是可以趁着九幽深渊的入口暂未完全关闭的机会,拼尽最后一点灵力,从九幽深渊的入口间隙流露出他的一丝真灵。
这一丝真灵钻进她的梦境,向她诉说着悲惨的遭遇。
她本来就喜欢师父,从梦境中得知师父仍然有机会重返人间,自然是不顾一切,义无反顾选择帮助师父。
她愿意为师父奉献出一切,包括生命,面对师父想要借用她的凡胎孕育子嗣,毫不犹豫选择答应。
师父的这一丝真灵护着他留在人世的一滴元阳,在她的配合下,这一滴元阳进入她的体内,使得她怀下师父的孩子。
也就是云霆。
完成这一切后,师父的这一丝从九幽逃匿的真灵烟消云散,他再也无法影响人世,彻底被关在九幽深渊。
……
怀尘听完杨芷芙的讲述,不由地回忆起那段时间的云铭,原本一直还在挣扎闹腾的九幽入口,在杨芷芙离开的前几天的确安静了下来。
当时他以为云铭已经放弃回来,专心守住入口几天,确定云铭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也就安下心来。
现在想来,原来是云铭早就已经逃匿出来,为自己办好退路。
“难怪……难怪他那一阵子那么安分,原来是已经找到离开的办法,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他那个时候以为云铭已经自知离不开九幽深渊,已经放弃了挣扎,却是没有料到,原来是云铭已经留下解脱困境的后手,所以才会如此安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就算是已经被逼到近乎毫无反胜机会的绝境,云铭这个狗东西依旧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找到破局的办法,隐忍蛰伏,在那阴暗的角落里窥觑着回来的时机。
怀尘想明白后,身上散发的恨意越发浓烈。
恨意越是浓烈,他周身的灵气也就越浓郁。
然而此刻的他要是敢动用仙法,体内的那颗金丹就会越是猖狂和夺命。
它在疯狂吸取凝聚在周围的灵气,仿佛将这些灵气吸收的过程具象化成金丝绳索,缠绕在他的灵体周围,绞得他浑身疼痛难忍,到最后直接无法直起腰身。
怀尘倚靠在一旁青涩的竹茎上,哪怕痛到发冷,都仍然在努力挺直腰背,绝不让自己在他人面前露出几分弱势。
这就是他的傲气。
就算已经落陷处于劣势,在明面的气势上,仍然不肯落于下风。
“是昨天的那坛酒……”
仔细回想今昨两日的事情,怀尘现在已经想明白自己是怎么遭的难。
昨日清儿过来给自己送酒的时候,傅九这个小兔崽子一直跟在旁边,肯定是在那个时候在酒里下了东西,把自己害成现在这副狼狈样子。
怀尘抬头看向杨芷芙,目光里面满是同情:“他真的好厉害,能够把所有人都骗的心甘情愿为他付出,能把你骗成这副无怨无悔的样子,他怎么能这么厉害。只可惜,你为了这么一只狗东西隐忍两百年,在本座看来只是可笑至极。”
杨芷芙挑眉,冷漠对待怀尘的嘲讽。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怀尘狗急跳墙,随口污蔑诽谤云铭掌门。
“怀尘,直到现在你都还不肯认错?云铭掌门待你如同家人一般,从来没有苛责过你,你怎么敢这么诋毁他?”
家人?
怀尘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恶心。
“只要一想到他那副道貌岸然的虚伪模样,本座就恶心的想吐!家人?这福气本座让给你,反正本座是担当不起。也是,你都愿意为他生孩子了,想必巴不得和他成为一家人,好啊,本座这就成全你们,送你们一家团聚!”
怀尘看向杨芷芙,又看向傅九。
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其为云霆了。
一想到云霆真有可能是云铭的孩子,有他和杨芷芙的帮助,云铭这个狗东西还真的有可能重返人间,怀尘便觉得自己头疼欲裂,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想法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奔涌而出,冲击着他的理智。
再抬头时,他的双眼已经赤红,全然不顾金丹带来的剧痛,硬生生动用法力,化出一道凌厉剑锋袭向杨芷芙。
云霆慌忙挡在娘亲的面前,替娘亲挡掉这一击。
因为金丝锁的桎梏,怀尘师叔无法动用全部灵力,所以这一击尚在他能够化解的范围内。
确定娘亲安然无恙后,云霆怜惜又心疼地看一眼孤注一掷的怀尘师叔,狠下心,共联怀尘体内的金丝锁,使其从金丹形状分化成千丝万缕的金线,缠住怀尘的七经八脉,无法再动弹。
这些金丝不仅缠绕在怀尘的身体内,同时还在源源不断汲取走怀尘的力量。
怀尘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可控制地逐渐虚弱,就连基本的站立都快没有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在他倒下去之前,不远处的云霆一个箭步冲上来,将他稳稳接在怀里,动作温柔。
恶心。
怀尘的脑海里只能一闪而过这样的词汇。
明明是这个人害自己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样子,现在却假惺惺过来搀扶,这既心疼又怜惜的表情落在自己眼前,如何不让人觉得恶心?
怀尘嫌恶地看着眼前的云霆,伸出手想要掐住云霆的脖子。
即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也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掐死这个可能是云铭孩子的男人。
只是他最终敌不过上古法器的力量,手劲渐松。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愤恨地骂了一句:“哈……还真是跟你那狗杂种爹……一个德性……”
怀尘彻底晕了过去,被云霆好好护在怀里。
杨芷芙冷漠地瞧着这一幕,只是有些嫌弃自家儿子对仇人这般温柔:“云霆,你抱着他做什么?这种人,随便丢地上便好。”
云霆垂眸,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手上却还是没有松开怀尘的迹象。
“娘亲,他毕竟……是我的师叔。”
杨芷芙冷哼:“也就你被我养的太乖巧,还愿意喊他这种人一句师叔。”
不过,倒是也不管云霆把怀尘护在怀里这一行为了。
“赶紧把人带到祭天台上去,我们必须尽快施行下一步计划。”
云霆轻声应答:“是,娘亲。”
不风山的山脚,一处景色宜人的湖边小筑。
叶晚晚抬起头看向风起云涌的不风山,手里的银针掉落在地上。
她的心头一阵慌乱,连忙喊道:“清儿,清儿你在哪里?”
叶清从外屋匆匆忙忙小跑进来:“娘,怎么了?”
叶晚晚捂住自己的心口位置,眼睛里面透露出慌乱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娘心里特别不安,好像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就在刚才,她的心一阵乱跳,好像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冥冥之中让她感受到这股杂乱的气息。
“清儿,你现在立刻去山顶,去看一眼你师尊,看看他是否还安好。”
叶清失笑:“我昨日才见过师尊,他在山上一切安好,娘,你不用这么为他担心,师尊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这几天山下的风言风语的确是多了一些,但是以师尊的性子,他断然是不会理会这些谣言,您就放心吧。”
叶晚晚摇摇头,她依旧坚持己见:“你去看一眼吧,就一眼。如果是以前的他,我不会这么担心,可是你也知道你师尊他现在……”
她轻轻叹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想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给叶清。
叶清拗不过娘亲,他随意收拾了一下,这就上山去看一看,确认怀尘师尊是否安好。
不风山的山顶,祭天台。
云霆将怀尘安放在祭天圆坛的中央,与此同时,他察觉到山腰有动静。
“娘亲,有人上来了。”
杨芷芙疑惑:“我还没有请八方仙人前来不风山,是谁在这个时候上山?”
云霆倒是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不风山并不是没有人往来,山下有一户人家经常给怀尘师叔送酒水衣物,我想,应该就是那户人家上山了。”
杨芷芙闻言,只当这户住在山脚的人家是普通凡人,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扭过头看向云霆:“那户人家……是不是姓叶?”
云霆回答:“是。”
杨芷芙嫌弃地轻哼一声:“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她,想来也是,也就只有她能够这么不离不弃,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陪在怀尘的身边了。”
云霆潜伏在怀尘的身边三年,只是在最近这半年才与怀尘稍微亲近一点,并不知道叶家母子跟怀尘的关系。
现在听到娘亲这么说,他被勾起好奇心。
“他们那一家……跟怀尘师叔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