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18、第18章，继续狩猎（中）

　　陷阱瘫落下去，说明有动物中招了，喻梅萍和俞虎赶到陷阱边向下一望，有一只灰褐色的小动物，躺在陷阱里，个子有两只兔子那么大，肚子已经被竹签刺穿了，俞虎趴在地上，用手伸下去刚刚够得着，拉出来一看，还有一些体温，估计是昨天掉下去的，当时没死，撑了很长时间。
　　“这就是竹鼠！”喻梅萍说道。
　　竹鼠的头是圆的，看上去很可爱，不像人们平时看到的老鼠嘴是尖的。
　　喻梅萍吐了口气：“今天总算有收获了，等一会再去捕鸟的那个地方看一看，多少总会有点东西。”
　　两只斑鸠，十几只麻雀，这就是今天抓鸟的收获。
　　等他们回到窝棚那边，俞玉明和俞榆都在那里，俞榆也在帮忙，窝棚的三面，已经被他们用树枝补得差不多了，已经像模像样有点屋子的样子了。
　　“再盖上稻草，我明天再做两扇门，就差不多了！”俞虎说。
　　喻梅萍围着周围看了一圈，建议道：“窝棚的周围应该挖条排水沟，把水引到坡下去，不然下雨的时候水可能要漫进来！”
　　“黄三呢？来过没有？”喻梅萍又问道。
　　两个人摇了摇头：“自从你们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俞虎笑着说：“估计累瘫了，明天如果他敢再来，再带他去钻山沟，让他这辈子都记住！”
　　“对了，你们抓到什么了吗？”俞榆问。
　　喻梅萍把箩筐拿给他们看。
　　“这是什么？”
　　“这叫竹鼠，专门吃竹子长大的，味道好得很，今天晚上就吃！”
　　喻梅萍又转身对俞玉明说：“等一会下山你回家跟你妈说一声，你晚上就在我们家吃吧，今天我家菜多，而且今天我做菜，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玉明点了点头。
　　今天回去要比往常早一些，回到家里，喻梅萍就忙开了，她抓了几十条小鳝鱼，放到盆子里。
　　俞虎皱了皱眉：“早上钓鱼的时候，你把小鱼都扔了，这些小鳝鱼也没啥吃头。”
　　喻梅萍摇了摇头：“你不懂，它们和鱼不同，小有小的吃法！”
　　喻梅萍找了一小根竹片，把它削成像刀一样，又在石头上在把刃的地方磨光磨平，她这是要准备划鳝丝，这样的做法估计在这个年代至少在这个小山村里是不会有人会做的。
　　喻梅萍去烧了一锅热水，又找了一个篓子盖在鳝鱼的盆上，水烧开后，喻梅萍把热水隔着篓子倒了下去，下边的鳝鱼蹦达了一会都被烫死。
　　欧阳芸是北方人，她也没弄明白女儿要干什么，也站在旁边看着。
　　划鳝丝是个技术活，整个过程有三个要点：首先使用的工具一定要趁手；第二热水泡鳝鱼的时间一定要掌握好，时间短了鱼肉还是生的划不下来，时间长了熟过头，划的时候会断；第三，划鳝丝俗称三刀两片，鳝鱼的骨头是三角形的，第1刀把它肚子上的肉划下来，第2刀竹刀不能划到底，刀刃只能深入到一半，划的过程中中指要抵住桌面，第3刀，把鳝鱼转小半个身，这一刀下去，鳝鱼骨肉分离，所以第二第三刀，只能划出一片鳝鱼片，而且整个过程速度一定要快。
　　喻梅萍从厨房里拿出了一块面板垫在下面，泡熟的鳝鱼捞出来用水冲一下，随后就是令人一片眼花缭乱的动作。
　　只见她左手不停的翻动，右手不停的快划，眼睛都不看在面板上，光凭手感在做，一会儿功夫，几十条小鳝鱼都不见了，左边都是骨头，她的身前整整齐齐的码满了一条一条的鳝鱼肉，随后，她将那鳝鱼肚子的肉片挑出来，剥除里边的内脏，再用冷水一冲沥干水，放在砧板上切成一段一段。
　　喻梅萍又剥了几只竹笋，把它们切成丝，放在一边。
　　喻梅萍对着发呆的俞虎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把竹鼠清理出来，我们晚上还要吃！”俞虎一拍脑袋，马上去做自己事情。
　　喻梅萍又对欧阳芸说：“娘，今天晚上你歇着，菜我来做，你只要把蔬菜洗出来就可以了！”
　　喻梅萍把满肚疑惑的欧阳芸也打发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喻梅萍大展身手的过程。
　　饭桌上面摆的是：红烧鲫鱼、爆鳝丝、竹笋竹鼠汤、炒青菜，酱炸麻雀，色香味型俱全。
　　喻梅萍在竹鼠汤里还放了半颗朝天椒，这样的口味是微辣，青菜不像一般人家家里炒的那样烂熟，喻梅萍炒出来的青菜装在盆里还是碧绿的。
　　晚饭还是在堂屋里面吃，俞震照例抬出来一起吃饭，喻梅萍仔细的观察似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好像与他无关一样，脸色平静，只不过在他看到俞玉明也在吃饭时，眉头皱了一皱，看到一桌丰盛的菜，俞震又不由自主的想给俞榆夹菜。
　　记忆中在吃饭时从来不说话的欧阳芸突然说到：“总共就这几个人，俞榆不会自己夹吗？”
　　俞震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
　　以前桌上三瓜两枣的，几个人筷子一夹就没了，俞震夹菜俞榆总能多吃一点，这两天他的嘴吃叼了，也不想别人乱往自己碗里夹菜，便马上接了一句话：“爹今后不要给我夹菜了，我喜欢吃什么我自己来！”
　　俞榆是无意中踩了一脚，，俞震却非常尴尬，抬起的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只能把菜夹到了自己的碗里，昨天晚上心里有愧，在外人面前他还想摆出家主的样子，他刚想说话.......
　　“咦！梅儿，这汤里你放了什么？这个味道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辣的吐出了舌头，欧阳芸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娘，好吃吗？我放了一点辣椒，是提味的。”
　　俞榆马上抢着说：“娘，在山上我们早就吃过了，比今天还要辣，虽然辣，但是越辣越想吃！”
　　“嗯，我也觉得非常好吃，今后炒菜里也可以放一点，吃了以后觉得胃口大开，你刚才说的辣椒是从哪里来的？”
　　“我偶然在山上发现的，挖了一株栽在后面的菜园里，辣的味道是从果子里来的，不过长得很少，只能省着点用。”
　　“嗯！还有，这个菜有名字吗？”欧阳芸用筷子指着鳝丝：“想不到小的鳝鱼也能做出好吃的菜！”
　　喻梅萍摇了摇头：“没有！”喻梅萍想这是我的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
　　“今天看你给鳝鱼踢骨头的样子我觉得你做的很熟练，你以前就会弄？”
　　“没有！”喻梅萍撒了个谎：“我只是看到渔船上人家是这样弄的，今天也是学着来着！”
　　“哦，没有啊！今后如果你有空的话也帮娘一起烧菜，你今天烧的几个菜的味道？娘觉得就是饭店里的厨子也没烧的那么好吃！”
　　好吃？喻梅萍想，实在是没有调料，不然我做出来的菜，就是边上有人在打你耳光，你还是照样往嘴里塞。
　　平时不说话的欧阳芸今天在饭桌上起了主导，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把俞震冷落在一边，俞震几次想插话，却觉得怎么也插不进去，因为他既不想捧欧阳芸又不想给女儿笑脸，只能闷头吃饭，虽然今天的饭菜很可口，但他如同嚼蜡，他隐约觉得，一家人不围着他转都活得很开心，不由得心中有些失落。
　　晚饭结束后，欧阳芸收拾了一下，要去照顾柳儿。
　　喻梅萍送俞虎和俞玉明到门口：“明天早上我们暂时不要去山上，你们来我家！”
　　俞虎问：“明天你又想去做什么？”
　　喻梅萍：“抓鱼！”
　　“抓鱼，你今天不是已经抓了那么多鱼吗？”
　　喻梅萍神秘一笑：“抓大鱼！”
　　“啊！抓大鱼要专门的打鱼工具的，很贵，我们置办不起！”
　　“工具你不是已经帮我准备好了吗？”
　　“你是说那个没有底的竹箩筐，这东西能抓大鱼吗？”
　　“能不能明天早上你们就知道！”
　　俞虎掂量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因为这几天喻梅萍所做所说的从来没有食言过。
　　昨晚晚上睡得少，喻梅萍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可是困意不浓，她瞪大了眼在想心事，来到这里已经是第4天，虽然也忙忙碌碌，但是基本上与村里的人接触不多，好人就不多说了，至于坏人，那个黄三不过是个小人物，喻梅萍也根本没放在眼里。隔壁的一家人不是好人，6个人里喻梅萍已经见到了三个，心肠歹毒，人面兽心，荒淫无耻。那个没见过面的所谓二叔，据说长得像个白面郎君，平时里拈花惹草，游手好闲，村里的小媳妇小寡妇被他祸害不少。这种闭塞的山村里，女人的见识本来就不多，贞洁观也不强，有点小恩小惠，找个相好的，裤腰带松了也不稀奇，不过如果大面积的开荒犁地，勾引女人，这就是个十足的淫棍。这家还有两个女人没见过，估计品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想到俞震，喻梅萍觉得有点头痛，这个便宜老爹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个受害者，这种人无论在这世或者后世多有，懦弱胆怯、小心眼、心理失衡、可能还会有嫉妒，在外面失去的想从家里找回来。这些应该是这几十年受压迫造成的心理病变，眼下家里贫困的情况，自己估计还能控制，一旦到了今后情况好转，只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贵的事情多了去，俞震如果在外面没了压力可能就要在家里专横起来。喻梅萍本身的性格不是善茬，泼辣敢当，眼里容不得沙子，自从她踏上社会那一刻起，风里来，水里滚，再加上做导游对人心里的揣摩，这种情况她不允许发生。难就难在，他也算是自己在这一世里的亲人，而且是长辈，许多事情不能做得过火，怎么处理好这种关系？或者说在家里不让他处于主导地位，这是需要策略的。喻梅萍想破了头，唯一的办法，只能让周围的人出手，就是让专制变成民主，柳儿排除在外，母亲和俞榆要紧紧的拉住，让俞震在家里处于孤家寡人，不能让他得势，在今后自己做事的时候拖后腿，横加阻挠，俞榆还小，只要有的吃，有的玩，他不会和自己作对的。而且理论上说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弟弟，自己还要想办法正确的培养他，让他成才。从今晚饭桌上的情况来看，欧阳芸对昨晚俞震的鸵鸟做法已经到了反抗的边缘，在喻梅萍看来母亲的出生一定有来历，所以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父亲这种既无能又懦弱的人心里肯定是严重的鄙视，当年的婚姻也一定有其迫不得已的原因，原来是她孤军作战，许多事情只能自己吞咽忍耐，如今有了自己的参与，母亲一定不会再忍气吞声。这件事不能拖到今后，一定要未雨绸缪，在眼前的困境时，给众人心里预埋上反抗的种子。
　　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跨出小山村，从道德的制高点上惩治恶人，站到一个更好的平台上，这需要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喻梅萍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眼下还差一缕东风，而且是需要强劲的，这只能等，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