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也许你是一簇风》咕竹一掷

8、第 8 章

　　一阵微风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盘中的玫瑰颤了颤，落在了里苏特的手心，他静静看着这支玫瑰，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呢？”

　　这句话像是一个叹息，乔鲁诺起身关上了窗，而后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场，碧海蓝天下躺着一个剩下的半口气就要没了的你叔叔，留着甜甜圈发型的绝代神医把他从天国的大门拉了回来，这中间还有你（赶走司机）的功劳。

　　接着就是里苏特要求和那群人一起行动，再然后——

　　“我不同意！”阿帕基斩钉截铁，“这可不是度假，接纳一个昨天还是敌人的家伙？不可能。救下他已经是破格了，喂乔鲁诺，让他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就离开。”

　　布加拉提则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而后说道：“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信息和力量……这是毋容置疑的，但我同样需要为我的队员以及特里休的安全作出保障。你是暗杀小队的队长，现在，至少现在，我无法对你抱有让你与他们共处的信任。”

　　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诚恳，哪怕是旁听的你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里苏特沉默了，而后他看向了阿帕基。

　　“你们获得了他的相貌，没有错吧。我知道[忧郁蓝调]的能力，既然现在你和队友汇合，就意味着你已经掌握了15年前，Boss的样貌。”里苏特说。

　　“那又怎么样？”阿帕基看上去压抑着烦躁。

　　“……刚才和我战斗的那个男人，最开始我只是以为他是Boss的亲信，但经过战斗和最后的问题，我确认了——那个男人，就是Boss！他的脸在中途改变了，我无法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那种变化，但Boss的真面目对我而言还笼罩在迷雾之中。”里苏特说，“在这里使用[忧郁蓝调]，也许就能看到Boss如今的模样。”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里苏特没有等待他们的反应，而是继续坦述着：“我的替身——[金属制品]，能力是控制铁质。也就是说，在我的射程内，我可以通过磁力让铁制品进行攻击。”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个能力的范围是十米，在有足够时间的时候，我也能够制造铁制品……用[忧郁蓝调]倒带回去，你们应该能看到战斗时更详细的信息。”

　　阿帕基挑起了眉头：“你还在做加入我们的打算？”

　　“是这样没错，”里苏特平静地说道，“我错过了一个胜利的机会，我必须做出补救。我没有撒丁岛以外的信息了，但你们有——在这件事上，Boss他一定会亲自来处理。”

　　“……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沉默的乔鲁诺突然开口了，“为什么…你对Boss的事情这么执着呢，里苏特先生？我想要知道原因。”

　　他们对视了几秒，里苏特吐出一口气，他垂下眼睑。

　　“我与复仇常伴。”他低低说道。
　　两年前队员被杀的事情，里苏特简略地将这件事讲述了一遍，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和声音都很平稳，如果只看这一幕，决计想不到这会是一个可以为队员的死而赌上自己生命的男人。

　　“现在的我不过是熄灭的壁炉之中残余的星火，除了复仇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目标的丧家之犬……他们的死，我不会选择原谅或忘记，但在一切结束以前，我也不会再与你们敌对。”

　　里苏特的话语坦然过头，他看了一眼布加拉提他们，“我已经告诉了你们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对Boss替身能力的猜测。假如你们有任何可以挟制我的手段，我也会全然接受。”

　　里苏特的红色瞳孔像是升腾的火焰：“我只希望能换来一个机会——在讨伐那个人的队伍中，燃尽一切的机会。”

　　乔鲁诺注视着他，而后对布加拉提他们说道：“我的[黄金体验]化成的血肉，短时间内还可以被操纵……刚才，我替他治疗过了。”

　　你从记忆中回过神，听见乔鲁诺继续说道：“从那一刻起，我忽然觉得你非常的夺目……或许这么说有些肉麻，但我的确是真心实意那样认为的，里苏特。”

　　“在那之后，我就忍不住时刻关注你。那天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阳光与你交相辉映，然后我便理解了我对你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这并非是一时兴起，里苏特。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它经历了震撼、深思和沉淀，原谅我仍然有些怯懦，直到今天才敢吐露一些——”

　　“现在，里苏特先生，”乔鲁诺走到了桌边，站到里苏特的身前，他深深地望向里苏特的眼睛，“我可以亲吻你吗？”

　　——在灯火的暖光下，两个影子合二为一，乔鲁诺获得了他预料之中的猎物。他细细亲吻着，最后拥抱住了银发的男人，像是终于松了口气那样将脑袋埋进了里苏特的颈窝。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话，你已经听不进去了。

　　你蹲在屋外狂敲地面，把泥土想象成乔鲁诺，愤怒地想，说什么不是一时兴起，他当然是早有预谋！你哀嚎着给通讯录里所有灵群发了一串惊叹号，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你把外面的泥地捶出一个小坑之后，你终于平静了下来，你重新扒回窗台看他们两人小声说话。

　　你本应该继续气愤的，但你注意到了一件事。在金橙色的光芒里，里苏特的眉眼柔和下来，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他的唇角微微拉开一个弧度。

　　——那是一个微笑。

　　在这个瞬间，你感到身体像是长跑时卸下了几十斤的负重，轻松到仿佛要飘起来似的，而身后渐渐传来了熟悉的喇叭声。

　　司机大叔从窗口探出脑袋冲你叫道：“该走了，你终于肯上车了！”

　　……

　　十四年前，你最后一眼见到的，是那个哭泣的孩子扑在尘土里。
　　十四年后，在多年的黑暗与沉重之后，他找到了幸福的道路。

　　潜意识里一直为此担忧、滞留在人间的你，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没有停留在人世执念的你顺利登上了车，大巴的鸣笛声安静地回响着。乔鲁诺和里苏特将窗户彻底打开，他们看向天空，一阵微风经过，轻轻撩动他们的发梢。

　　星辰密布，随着特殊的韵律，或明或暗。你趴在车尾的窗玻璃往回望，隐隐传来他们的声音。

　　“你刚才的镇静实在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怎么察觉到我是要……”

　　“……梅洛尼那天看……他说你是准备追求……………”

　　你乘着大巴，消失在了星辰之中。

　　End.

　　（PS: 第二天你办好人间的签证，带着高中生和金发波纹战士的友情攻略，抱着“抢叔叔的人不能这么轻易放过！”的信念，速奔下来给乔鲁诺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