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成三人》王不才

11、同塌而卧

　　照着那人指给的路线，柔蓝寻至门前。见四周没人，便深吸了口气，推门进了去。
　　屋内静悄悄的，应是没人，柔蓝这才松了口气，仔细打量起了这间屋子。周遭的一切并不如她想的那般不堪，甚至可以说，过于书香气了。桌上，放着一幅还未作完的烟雨山水图，构思巧妙，意境非凡，倒像是出自大家手笔。
　　“不知是椒兰所画？还是那无赖元焕之？”柔蓝心想。
　　正想得出神，忽听门外传来两人的说话，像是要进来的架势。来不及躲藏，只好跳到床上，拉起一角的被子，将自己裹上。
　　隐约间，听见拖拉凳子的声音，想必那两人正准备坐下。柔蓝摸了摸自己胸口，一颗心跳得极快。
　　模模糊糊的，听到一熟悉的声音道：“近日可有人来叨扰你？”
　　是元焕之！柔蓝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无人听见。
　　另一边，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答说：“大多还未见到，就让秋姐打发去了，只一个叫牟公子，不好对付。”
　　这，想必就是椒兰了，柔蓝心想。
　　“你可见过他模样？”元焕之问。
　　呵，这就着急了，是要教训情敌吗？柔蓝躲在被子里翻了个白眼。
　　椒兰道：“因他缠得太紧，倒是瞧见过几次。长得极好看，要说玩笑话，整个塘里也没人比得过他。”
　　“眉眼是否有些像女子，脖颈处有个铜钱大小的胎记？”
　　“公子怎么知道？”
　　“我知道是谁了，他不姓牟，用的是化名。”
　　“难道是公子要我等的那人？”
　　“正是……”
　　被窝里，柔蓝正听得津津有味，到关键处，元焕之的声音却渐渐轻了，叫她什么也听不见，实在恼火。
　　“那照公子的法子？”椒兰问。
　　“嗯，守株待兔。我想，今晚说不定就会打上交道。”说完，令椒兰去楼下献艺，自己仍坐于桌旁。
　　他怎么不一起下去？柔蓝心想，在被子里焖得过久，更是口干舌燥。后悔准备不足，没随身带了个简易水壶。
　　接下来半个时辰里，元焕之丝毫未有离开的意思，听脚步声，倒像是在屋子里乱转。一会儿推窗，一会儿倒水，一会儿研墨的，把柔蓝憋了个半死。她不禁后悔起来，这元焕之就是个喜男色的无赖，自己何苦如此，弄得现在这般狼狈不堪。
　　等着等着，终于听见椒兰推门进来的声音。
　　“牟公子好像随我上了楼。”
　　“那就表演给他看。”元焕之说完，脱去了外边的衣裳，只留件内衬，走至床旁。
　　另一边，柔蓝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刚准备大叫，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只听他轻声道：“别出声，我要演出戏。事后，告诉你缘由。”抬眼一看是元焕之。他眼神极坚定，和被绑那日相比，完全像是两个人。
　　柔蓝点了点头，神使鬼差的答应了，这叫她自己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