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成三人》王不才

10、女扮男装

　　平日里，柔蓝虽也时常偷跑出来，但所去之处，大多是集市茶楼，像净雨塘所处的烟花之地，还是头一回涉入。刚一驻足打量，便被两个香喷喷的小娘子拽进了楼里，任柔蓝怎么挣扎也脱不开，那四只看似纤细的手，如今却像是钳子。
　　进门后，不知从何处，又飘摇来了三四个体型、装束不一的女子，或细柳扶风；或丰腴绰姿；或小施粉黛，清丽如九秋之菊；，或浓妆艳抹，娇艳若三春之桃。柔蓝身为女子，也不觉心生赞叹。
　　几个小娘子将她围在中间，齐齐唤了声：“公子好——”。
　　这叫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笑。正在思量时，一条香味极冲的丝帕忽然打在了脸上，回过神来，一身形微胖的中年女子笑嘻嘻地落在了她眼前。女子轻轻拨开围在柔蓝左右的各色美娇娘，娇嗔道：“看样子，公子是第一次来，姑娘们，仔细着，可别吓着他。”
　　听的柔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怎么称呼公子？”
　　“我姓，我姓王。”柔蓝被那香气薰得头昏脑胀。
　　“原来是王公子啊，我是这里的妈妈，您可叫我秋姐。”
　　“秋姐，秋姐好……”柔蓝僵硬地打了声招呼。
　　“王公子，不知您喜欢什么风格的姑娘？我们这里环肥燕瘦，什么都有。”
　　柔蓝捏了捏鼻子，小声道：“这位妈妈，借一步说话。”拉着秋姐走到角落处：“我慕名而来，只想见椒兰一面。”
　　秋姐听完，愣了一下，转而意味深长地笑道：“公子早说，随我这边来。”
　　说完，领着柔蓝一路七拐八转，行至另外一幢楼前，停下脚步道：“这边，便是小官们营生的地方了。”
　　柔蓝随她进了里间，亦是十分热闹，因聚在此处的均是男子，一时间竟分不出谁是少爷，谁又是“少爷”了。
　　“王公子，您慕椒兰之名而来，想必也知道，元焕之元公子可是砸下重金，不许椒兰接待别客。”
　　柔蓝不说话，只向她递去一锭银子。
　　秋姐话风顿时一转，笑道：“不过，今日您来得巧。这堂上，正好轮到椒兰献艺。您且寻个位子先坐下，也瞧瞧，是否有心仪的。”说完，便退下了。
　　柔蓝表面镇定如常，心却有些慌。左右桌边不时传来几句污秽之词，虽听不完全懂，却也令其羞的满面通红。想着喝杯水平复一下，瞧着那杯盏，却终移开了手。出门前，椋儿早提醒过她，烟花场所的食物轻易不要入口。这一想，更觉渴得慌。
　　继续坐下去，实在不安，便拦下了一个小官形样的人，问道：“你可知椒兰寝居何处？”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却不作声。
　　柔蓝从袖中摸出些银子，递于对方手中：“这些可够了？”
　　那人收了银子，凑近她耳边，正要说话。柔蓝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忽觉场合不对，立刻解释道：“近日略感风寒，勿传染于你。”
　　那人见状，未显异样，狡黠一笑道：“顺着你身后的楼梯上去，左转，最里面，摆着个兰花的便是。”
　　柔蓝对他作了个揖，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