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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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擒贼先擒王，拿下首领再说！
“什么！”林乐儿瞬间拔高了嗓音，“这壶茶就要二两？！”
她上次在恒丰茶楼叫的茶水，也不过一两银子一壶！那老板明明说那是全京城最好的茶！
这厉王哪来的二两银子一壶的茶叶！
“贡茶嘛，自然是不一样的。”顾斯言笑的十分妥帖，看着就像个殷勤介绍自家商品的小二，“这茶叶除了大内，也就只有本王这里有了，便是二两银子一壶，也是有价无市，林姑娘这银子花的绝对不亏。”
林乐儿端着茶杯整个人僵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问——若是她现在将茶水吐出来还给他，还来得及么？
“哦，对了！”顾斯言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忽又开口道：“十天前林姑娘在恒丰茶楼那一单，共计五十两银，本王已经先替姑娘垫付了，也替姑娘记在账上了。”
“……堂堂厉王殿下，竟斤斤计较到这般地步，连这些小钱也在意的吗？”林乐儿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自然！”顾斯言却理直气壮，“本王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毕竟请个保镖都要花上三万两呢，平常自然是能省则省。”
“……”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为什么会觉得这家伙大方呢？他是大方！只可惜败的是她的家！眼下这跟厉王府的生意还没定呢，她倒先欠对方整整五十二两银子了！
五十二两啊！
她现在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在厉王身边工作一年，真的能赚到那三万两银子吗？按这架势，只怕到时她还得倒找银子给他吧？！
“林姑娘不必在意这些小钱，”顾斯言适时安抚她，“本王府上的福利还是很优渥的。姑娘若来我府上当差，除了已与姑娘议定的三万两银子，日常的薪水福利也不会少。就与我府上的幕僚同例，如何？”
“当真？”林乐儿一脸戒备地盯着顾斯言的眼睛，探究着他说的话里有几分是真。
现在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敢相信这个狡诈的王爷了！
“自然是真！”顾斯言重重点券，“身为王府下属，除一日三餐、四季衣裳，每个月还另有三十两零用。当然，姑娘的四时水果、茶叶酒水也都由王府一应供给，姑娘不需要再另外付钱。
除此以外，王府每十日有一日休沐，届时姑娘可自行安排。要回家探望家人或是出外访友皆可，王府绝不会横加干涉。
若是因意外受了伤或是生了病，不仅有大夫诊治，还另有抚恤补贴——姑娘觉得如何？”
林乐儿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当初的长乐镖局最好的镖头，也不过十两银子月银，还是不包食宿的。
厉王现在给出的条件确实十分优渥，就算林乐儿心里仍旧十分抗拒，但理智却已经动摇了……
再说了，就算她真要拒绝，也得先干足两个月，把两顿茶钱给还上啊！
“那……你等我一下。”
林乐儿搁下杯子，从自己怀里掏出纸笔来，摊在自己身边，在上面写了起来。
顾斯言好奇地凑过去，发现她摊开的纸上是一份已经写好了的委托合约。
上面详细列明了甲、乙双方需要履行的义务和应提供的条件。其内容大致与他们十日前在恒丰茶楼上谈的差不多，最后还特别用较大的字体清楚标注了：若乙方因意外身故，则甲方需在第一时间将三万两银子赔付给乙方家属云云。
下面空白的部分不多，林乐儿握着笔，小心地用小字将顾斯言刚说的那些条件详细补充在合约的最后。
一式两份写完，她才直起腰，把其中一份递给顾斯言：“喏，你看一下，若无异议就请签字画押吧！”
顾斯言挑了挑眉，却是看都不看，取过她手中的笔，在合约末端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还贴心地从自个儿怀中取出私印，加盖在下方。
林乐儿同样也在合约末尾签上自己的姓名，不过她没有私印，所以是按的手印。
最后她才缓缓吹干了墨迹，将其中一份收回自己怀里，拍了拍，而另一份则留给了顾斯言。
顾斯言三两折收了合约，忽地展颜一笑：“合约既已立定，那姑娘也可以开始工作了。”
“什么……”林乐儿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觉马车一阵激烈的摇晃，紧接着便有兵戈相交之声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我……不是吧？！”林乐儿简直目瞪口呆。
她是来当保镖的不错，可这上岗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啊？这厉王到底是有多招人恨？竟连出一次门的功夫，他们都等不了？
“若不是想取本王性命的人太多，本王又何需从民间雇佣保镖？本王付了这么高的薪水，这工作自然不会轻松到哪去，姑娘应当有心理准备。”顾斯言倒是老神在在，悠闲得很。
“……”林乐儿忿恨地瞪了他一眼，咬咬牙就准备开工。
“哦，对了！你等一下。”顾斯言却又出了声。
“……您老还有何吩咐？”林乐儿烦得不行，一字一句地瞪着他问道。
“把这个穿上再出去。”顾斯言身形不动，从身旁摸出一个小包裹丢给林乐儿。
林乐儿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件黑袍子，触手丝滑，布料上似乎还隐约带着些纹路。除斗篷外，旁边还放着个头脸都能一并罩住的银面具。
那面具上的五官雕琢精致，但……品味却着实不怎么样。瞧着男不男女不女的，甚至还有些渗人。
林乐儿刚想拒绝，却听顾斯言又悠悠开了口：“这是厉王府暗卫的制服。你穿上了，旁人瞧不出你的真实身份了。
林姑娘装病秧子装了这许多年，估计整个京城都没人知道你会武功吧？怎么，你难道希望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么？”
林乐儿不由得有些意外。
她打小就好武，父母从不阻拦，但却反复叮嘱她，万万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不到万不得已生死攸关之际，绝不能与人交手。
虽不知原委，但她长这么大，却始终老老实实遵守着父母这一要求的。
接下厉王这一单，她本以为从此以后都藏不住了，却不曾想这看似无赖的家伙却在这些细节处考虑的如此周详……这委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还不换？”顾斯言扬了扬眉，“本王这马车虽结实，但也经不起轮番攻击。你再不快点，等刺客冲进来，可就是你的失职了，那——”
“我换！”林乐儿打断了他，快手快脚地展开了黑袍。
她一点都不想听到他说出“如果失职，需要扣除例银”之类的话！
将那袭黑袍套在自己的白衫外，又将面具兜头扣下，林乐儿按顾斯言的指引，直接掀开了马车顶的天窗跳了出去——在外人看来，她大约就是突然出现在马车顶上的暗卫了。
她凝神四望，外间的场景已是一片混乱。
马车夫生死不明，已然倒在一旁。原本用来驾车的马也被人射杀在当场。
显然，对方存心杜绝车中人利用马匹突围的可能性。
好在厉王府的位置并不在闹市，而在京郊。他们一路行来，已离闹市颇远，周围的行人并不多，这场刺杀总算不曾波及到无辜百姓。
林乐儿清楚记得，当初在恒丰茶楼外，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就有人试图要伏击厉王。
当时那些刺客是被她遮挡了视线，不能确定雅间里目标的位置，才未曾动手。
现在想来，对方很可能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京城重地，天子脚下，闹大了不好收场。
可这里地处京郊，又是偏僻的小巷，对方便再无顾忌，光明正大地杀上门来了。
行刺之人十分谨慎，虽然已伏击了马匹和马车夫，自己却仍旧不曾露面。从车顶望去，周围竟是半个人影也无，只有冷箭不停地从周遭房屋隐蔽处向着马车射来。
林乐儿整个人平伏在马车顶，观察了片刻，估算出对方约有十余名弓箭手隐在周围。厉王府的马车确实结实，明明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却没有半分要散架的意思，仍旧□□如初。
突然，暗中一声口哨响起，冷箭骤停，旋即便换成了一支支火箭向着马车射来。
显然是对方发现用弓箭逼不出自己的目标，不想耽搁太久，竟全体换了火箭来袭！
林乐儿暗自叫苦。这马车再如何结实，也是木头的，扛不住火攻啊！
她不敢再等下去，素手一翻，衣袖下摆处现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来。
这匕首是她保命的贴身之物，用来对敌其实有些太过迷你。不过林家被抄得太干净，她也只保得这么一件兵刃在手。眼下敌方突袭，行不行也只能靠它了！
好在这匕首柄上还连着一根极细的钢索，平时她一直将之缠在自己手腕上，现在正好放出来，短兵长用。
林乐儿信手甩出匕首，那细细的钢索便如得令一般紧随其后。她手下微一使力，小小的匕首顿时成了小号流星锤，将袭来的火箭一一击落。
只见她素腕翻飞，将那钢索舞成一片银网。饶是有十多名刺客不间断地射出箭簇，竟是无一支能射中车身的。
刺客们久攻不下，旋即又听得两声短促的哨声响起，那些箭簇不再瞄向马车，转而全部对准了林乐儿！
林乐儿只一个人，要防备这四面八方飞来的箭簇，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一时不察，竟被两支流矢逃过了钢索网！
林乐儿本已做好硬扛下来的准备了，可那飞箭却没有带来意料中的疼痛，反而在触及她的身体之后，意外地滑了开去。
直到这时，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件黑漆漆的丑袍子竟另有乾坤。
这袍子的材质极特殊，它的布料十分滑韧，表面还布满了密集的金属小环，一环扣一环，这样的设计能让兵器攻击来时不能扎入，反而极易滑脱。
不细看时，这只是浑然一体的袍子，但实际上的功能却几乎能抵得上一件盔甲。虽不到刀枪不入的程度，但却能为她杜绝掉很多伤害。
看来那家伙没有说谎——厉王府的员工福利确实不错。
这样的袍子，只一件便造价不菲，他家的影卫却拿来当制服。可见为了不让部下受到伤害，厉王也算是下了血本的。
一旦明白了自己身上战袍有这般威力后，林乐儿顿时信心大增。她不再死守车顶，决定转守为攻。
她足尖发力，在车顶上一点，整个人借力向一处埋伏地点便扑了过去。
三声哨声并不长久，可足够让她分辨哨音自何处起。擒贼先擒王，拿下首领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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