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 1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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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对待佐助“下次一定”的问题上，鼬一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说花五天时间就绝不耽误一天，他谦虚地暂拜纲手为师，同春野樱一起学习医疗忍术，作为交换，鼬答应以后将某次执行S级任务的报酬上缴给村子。
——而通过短短几天时间的接触，小樱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学霸被学神支配完全提不起好胜心只想原地啪/啪鼓掌”的恐惧。
想当年，她花了整整半个月的功夫才啃完《系统解剖学》和《医用生物学》两本基础教科书……但仅在三天后，鼬就拿出了一份精炼简明的读书报告。
报告前半截属于中规中矩的优秀，而在最后几页，鼬详细阐明了他拿自己的左手臂做实验对象、并且利用“止血术”和“治愈术”使伤口成功愈合的案例。
小樱目瞪口呆地看着报告中的“经多次实验”、“长三寸、宽零点三、深二点四公分的伤口”、“完全激发细胞活性用时平均约四十秒”等字样，再悄悄抬头，瞥了眼身前那张神似佐助的脸。
……某种如出一辙的疯狂与冷漠穿透纸面。
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连忙收回目光。
“精密控制查克拉对我来说并不困难。”鼬笑容委婉，话语却相当直白：“我想尽快学习掌仙术。”
纲手翻来覆去把读书报告看了几遍，最后哑然地点点头：“也好。”
作为纲手的大徒弟，学了半年才接触到掌仙术的小樱此刻没有半点灰心、丢脸的情绪，大抵是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她甚至暗自猜测佐助的哥哥多久能学会掌仙术。
一周？
还是五天？
……说起来，这样迫切地学会医疗忍术是想要救什么人么？
小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那位笑容温和的大哥哥，自他叛逃木叶一去不复返后，很多事情似乎都改变了。
如今鸣人跟着自来也在外修行；佐助短暂地回到村子后又离开…这一次，他同样没有说明理由和归期。
想到这里，小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不过很显然，她再一次错估了宇智波的实力，仅仅过了两天，鼬便向纲手提出辞行。
在去往信浓海的路上，鼬顺带去换金所接了一桩护送任务，并以高额委托金支付了这个月的房贷。
回到辉夜宫殿的时候，面具人和阿飘飞段正聊得开心，谁也没搭理他，鼬对“坐冷板凳”一事已极为熟练，他盘腿坐在离栗发青年一臂之遥的地方，心平气和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本书。
看到小半，鼬从书里抬起头，撞上惨白的假面。
“你回来啦？”
栗发青年蹲在他身前，单手托腮，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放风时间到，他已经把阿飘飞段塞回了冥界净土。
鼬合拢书，伸出一只手，道：“我想看看你的手臂。”
面具人机警地后移半步：“你想干什么？”
鼬不说话，面具人一拍脑袋，突然想起鼬说离开一周是要去干嘛，遂挽起黑袍袖口把右臂放在他向上的掌心里。
“所以你学会医疗忍术了么？”他挑衅地昂了昂下巴。
鼬还是不说话，他托着栗发青年白骨与血肉参半的手臂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最后轻声道：“很快。”
面具人歪头：“很快什么？”
下一秒，他便惊讶地看见自鼬掌心迸发而出的朦朦的绿色查克拉，鼬闭目凝神，感知着细胞和血管的变化情况。
于是面具人很快发现右臂的伤口不痛不痒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酥麻感。
他小猫似地满足地哼唧一声。
不过这种舒适并没能持续太长时间，等鼬颤颤巍巍地收回手，一睁开眼，就对上凑到跟前的惨白面具。
某种不满的怨念之意相当浓郁。
鼬赫然地垂下头：“抱歉，消耗有点大。”
他脸色苍白，盘腿而坐开始调息。
面具人“啧”了一声，挥舞手臂小声道：“恢复速度好像也没快上多少嘛。”
但他立即又大声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还是谢谢你啦！”
“不用跟我道谢。”鼬敛下眼睛，又认真地解释道：“刚刚敲门的时候，须佐能乎术消耗了太多的查克拉。我保证，下一次治疗的持续时间会更长。”
面具人瞪大眼睛，兴致勃勃地说：“然后时间会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鼬：“……”
他最后还是点点头。
就这样，栗发青年的身体恢复速度一日千里，鼬的医疗忍术的实践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能立马进木叶医院当护士的那种。
整整五个月的时间，修补完右臂、然后是左臂；四肢结束后，便是躯干骨。
拨开长长的栗色头发，鼬摸索着黑袍之下的脊梁骨，一路往上，感受着呼吸间生长的血肉纤细而蓬勃有力的脉动。
他正集中精力修补左肩胛骨的时候，眼前人的身体忽然往□□斜，即将他歪歪扭扭栽倒在地上的时候，鼬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他。
——面具人一贯紧绷的肌肉完全放松下来，他的呼吸绵长，似乎是睡着了。
鼬一时间错愕地瞪大眼睛。
“神不需要吃饭喝水，也不需要睡眠。”
他清楚地记得栗发青年如此骄傲地说着……或许神真的不需要睡眠，可他没准儿不是不想睡觉，而是睡不着。
因为疼痛。
鼬呼吸微窒几秒，便替面具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他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这一觉就睡了大半天。
栗发青年醒过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陡然撞见“牵风记”这三个大字。
脑袋底下是陌生的温度，鼻尖萦绕着熟悉而陌生的植物香，他条件反射地翻身坐起，面具撞上书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
“你醒……”鼬挪开书，“了”字卡在了喉咙管里。
那张惨白的、极其碍眼的面具终于掉了，栗发青年的眉眼裸露在银色的月光底下，他迷茫地抬起眼睛，鼬再一次见到了那样好看的澄明的翠绿。
面具“吧嗒吧嗒”滚在地上，延年下意识拾起面具，疑惑地发出了一个“耶”字。
随即，他稳准狠地推开了几乎要凑到跟前的脸。
延年嫌弃地开口：“你干嘛？”
鼬呐呐道：“……没什么，你的面具掉了。”
“谢谢提醒，不过我是也长了眼睛的。”
延年左右扭动脖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刚才我睡着了么？”
鼬微微颔首，他很快做出了冷静的判断——面具并不是记忆的封印，面具掉了，仅可能是意味着身体恢复了。
……这个判断让既他感到失望又感到庆幸。
延年努动着嘴巴，牵扯面部肌肉，一时间表情相当狰狞。
戴面具的时间太长，让他情不自禁有种自己变成了面瘫的感觉。
鼬默默看着那些龇牙咧嘴的鬼脸，却眼神脉脉得宛若在凝视梳妆打扮的美人儿。
“我饿了。”
延年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当即配合地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鼬摸出储物卷轴的兵粮丸给他。
延年吃了一枚，便蹙眉道：“虽然我记不到很多东西的味道了，但我敢打赌，这玩意儿是真难吃。”
鼬：“……”
鼬：“你想吃什么？”
延年：“拉面！番茄汤！烤肉！鳗鱼饭团！”
鼬正默默在心底记笔记，便听到延年的声音停顿半秒，接着又兴致勃勃地说：“干脆我们出去吃吧！”
鼬：“……”
鼬委婉地提醒道：“天欲门……”
延年呲牙一笑：“放心，没谁进得来、也没谁出得去。”
鼬还是觉得不妥当，便说道：“要不我替你留在这里吧。”
他支吾一下，还是没敢把松枝先生准备罚其爱徒看十年大门的事说出去。
延年应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一、我没钱。”
第二根：“二、我人生地不熟也找不到路。”
第三根：“你要不要跟我来？”
鼬：“……”
于是他追上了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跳进了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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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上上回的悬崖半空和上回的海中央，这一次的“随机”落点就朴素很多了。
两人从传送点里灰头土脸地摔出来，四周枝杈光秃秃的，一片枯枝之景，无数飞扬的雪花自昏沉的天顶飘下，落到对面人披散的栗色长发上，延年好奇地抬头，打量着簌簌落雪。
鼬突然意识到已经是冬天了。
更准确地来说，已经是翻年一月份了——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人在辉夜宫殿里度过了守节日。
延年很快便抱起胳膊，说道：“好冷。”
——他身上只有件单薄的黑袍，连鞋子都没有。
而鼬同样是一身清凉的夏装打扮。
两人尴尬地面面相觑一眼，鼬伸出手，延年歪头看了他半晌，便嫌弃地撇嘴：“不用你背。”
鼬：“……那走吧。”
延年：“往哪儿走？”
鼬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森林：“我们应该在铁之国的铁杉林，我们往东走。”
于是两人肩并肩向林中走去，延年一直以普通人行进的速度慢慢悠悠走着，鼬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想起来“忍者的赶路方式”，正琢磨怎么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大力踩断落在地上的枯枝的声音。
脚步声，且前行速度很快。
一前一后，有两拨人。
眨眼间鼬已经做出了判断，身旁人见他脚步微顿，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鼬拉住他的手，“走这边。”
延年蹙眉：“喂喂，我跟你没那么熟，别拉拉扯扯的。”
鼬：“……”
说话间，铁杉林中的响动已经近在咫尺了，就连延年也听出了不对劲，他不慌不忙地回头看时，林中陡然冲出一名身穿古怪黑甲的高大男人，手持斩首刀，刀尖还滴着血。
鼬一眼就认出——那是铁之国的武士。
那位半边脸缠绕绷带的武士显然也被吓了大跳，见眼前杵着两个打扮古怪的人，连忙脸色不善地嚷道：“快闪开！”
一边说着，他却不怀好意的欺身逼近，准备拿这两个倒霉蛋当人质。
——鼬原来的木叶护额有一字划痕，他便摘下来放在忍具包里，也没有去补办新的；而延年的木叶护额早在冥界净土里碎成了渣渣，一时间，两人竟被当做了手无寸铁的普通平民。
鼬下意识抱起延年，一面单手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还没有说出口，林中又突然窜出一名银光闪闪的武士。
武士从天而降，在“紧要关头”一刀刺穿了绷带人的背甲。
绷带人哀嚎着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声息。
陆陆续续有大呼小叫着“少爷”、“少爷”的护卫从林中跑出来，那名铁之国武士没理会他们，他相当歉意地朝延年和鼬抱拳，道：“不好意思啊二位！让小姐和……”
延年茫然地从鼬怀里抬头，撩起散漫的栗色长发夹在耳后，露出轮廓柔和但却男人英气的侧脸：“什么…小姐……？”
银光闪闪的铁之国武士顿时涨红了脸。
延年混不自知地哈哈大笑：“宇智波鼬，他把你认成女人了哎！”
鼬：“……嗯。”
你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1章 第 1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