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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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绝身亡的叛逃者很快就被护卫们拖走了。
尸体被撒上化尸水后，和落雪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延年看着浅薄雪地上的纷杂脚印和点点血痕，一时间竟有些出神，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东西。
他对这个场景并不陌生。
而等延年回过神时，鼬和被称作“少爷”的领头人已经结束了简短的交流。
那位银光闪闪的武士自称鹤川柏木，是名见习武士，他摘下钢铁面甲后，露出一张笑容羞涩的大男孩面孔。
鼬知道铁之国境内没有忍者，只有武士一说，但他并不清楚“鹤川”这个姓氏在铁之国的分量，而就刚刚那一个罩面，他粗略估测出鹤川柏木的实力介乎于下忍与中忍之间。
怀中抱着的人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延年仰起头，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几秒，善解人意地问道：“你胳膊累不累？”
鼬：“……”
当然不累。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非常自觉地撒了手，延年赤脚站在地上，搓着胳膊，朝柏木的方向走了几步。
不知道为什么，延年每走一步，柏木的视线就飘忽着下移几分，直到最后延年站在他跟前，他只能直直盯着雪地上那双白得发光的脚丫。
“鹤川少爷，你好。”
延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初次见面，我是上杉栗旬，还请多多关照呀。”
——即便失去记忆，他也拿出了一如既往的称兄道弟的本事。
哪想还没有继续掰扯几句，好借套衣服裤子什么的穿一穿，柏木便支支吾吾地打断他的话：“你需要…鞋子么？”
于是就这样，延年和鼬稀里糊涂地混进了一支武士小队。
不但借了鞋子，财大气粗的鹤川少爷还让随行护卫取出保暖的铁甲——因为两人身高相近，延年身上那一副还是柏木的备用。
除此之外，银色叠层挂甲的两侧各悬有佩刀一柄，柏木显然把延年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生怕真刀真枪戳伤了美人的手，于是把长刀取走了。
延年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摘下佩刀递给柏木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要活动活动手腕……挽一个剑花？
这个念头令他自己都惊了一瞬。
难道自己会使剑？延年不由陷入沉思。
两人随着武士小队一路东走，很快就出了铁杉林，来到了杵在铁之国的东南边儿上、一座名叫乌丸的小镇。
此时还未到晚饭点的时间，天色却已经接近昏沉了——在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铁之国境内，冬日的黑夜一贯寒冷漫长。
鼬本打算拉着延年在镇上同柏木分手，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事实——凭他荷包里的钱，在买过冬衣物和吃顿饱饭之间，只能选择其中一样。
于是鼬只能腆着脸皮，朝柏木借了点饭钱。
“我保证在十天之内双倍奉还。”
第一次借钱的鼬郑重其事地说着，他正准备打开储物卷轴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抵押物，柏木却婉拒道：“不用客气，我请你们吃饭吧，今天晚上……晚上要在我家留宿么？”
“你就住在这里么？”延年好奇地问。
柏木“唔”了一声，打了个哈哈，本能地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对待一无所知的外乡人，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我家在铁之国的所有地界都有房产这种话。
感觉有些讨打。
——大名鼎鼎的鹤川一族拥有铁之国近四成开矿权，称得上是富可敌国。
而鹤川柏木作为族长家的小儿子，一贯备受宠爱，只可惜小儿子对经商之道不感兴趣，也不屑于当游手好闲的贵族公子哥，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
在即将成年之际，柏木想要去忍者五大国游历一圈，家里长辈前前后后挑了百来个护卫，把修行搞得像观光旅游，只差没抬个轿子了，在柏木的强烈反对下，最后便精挑细选了十个家臣，组成了一支名义上的武士小队。
柏木作为武士小队的头头，指挥队伍一路东行，准备离开铁之国后直扑换金所，好接一桩赏金任务练练手。
哪料出师不利。
有人给出更高的价码，离间了十名家臣的其中一个，想要乘机劫持鹤川家的小少爷。
于是这才有了前面雪地追凶的一幕。
不过延年对其中的前因后果并不感兴趣，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拍拍胸/脯大喊说“好兄弟，等以后你来我的家乡做客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然而还没等柏木旁敲侧击一句“所以你的家乡在哪儿”，延年便相当直白地询问：“那我们今晚吃啥？”
他眨眨眼睛，翠绿色的眼珠闪闪亮亮的，“吃烤肉怎么样？”
于是当天晚上，延年和鼬坐在柏木家的庭院里，点着炭火盆吃烤肉。
老实说，长达大半年的“滴水未进”使得延年只动了两下筷子便觉得胃中油腻。
他长吁短叹几声只得作罢，在大部分时间里，延年承担起了烤肉匠的角色，一边捧着白瓷杯，小口小口喝起滚烫的清酒。
几盏清酒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延年微醺地打了一个酒嗝，苍白得近乎病态的脸上终于泛出几分红晕。
柏木偷瞄了栗发青年一眼，视线不敢过多停留。
——在第一次见面把延年认成女人后，柏木始终不敢直视他的脸。
即便是现在，柏木也觉得这位留着长长栗色头发、面容清隽的青年人比很多女孩子还要漂亮。
“不好意思，我的同伴有些失态了。”鼬对柏木歉意地笑笑。
柏木连忙摇头。
“你们是来铁之国游历的么？”他好奇地问道，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遇到了什么棘手事，尽管报我的名字。”
鼬谢过柏木的好意，回答说：“我们马上就会离开了，准备去信浓海看看。”
“火之国与水之国的邻海啊，挺远的。”柏木感叹道：“我正要去火之国游历，不如一路走？”
鼬刚想婉拒，就听到延年轻快地拍手：“好呀，等到了木叶，我请你吃拉面。”
中了一计珊瑚掌的滋味不过如此，鼬心头一跳，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栗发青年的脸，却又见延年迷迷糊糊地歪头：“呃……木叶在哪儿来着？”
鼬：“……”
柏木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他识趣地并没有多问，只是说“原来你们是木叶忍村的人啊！你们有见过木叶的上忍么？他们到底有多厉害？”
鼬老老实实地回答：“见过，挺厉害的，每次都从房顶上跑过去，‘嗖’得一下就不见了。”
——这夸奖连柏木都没接上话。
一顿酒饱饭足，鼬看着趴在桌沿边的延年，向柏木讨了杯解酒的蜂蜜水，便扶着人回房间休息了。
一杯蜂蜜水好比穿肠毒药，延年咬紧牙关死活不肯张嘴，鼬的脑子里丝毫没有“嘴对嘴喂”这个选项，他甚至考虑戳哪个穴位能让人“啊”地叫一声，就被人揪住了衣领。
“宇智波鼬。”
延年凑到鼬跟前，一字一顿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委屈地大叫起来：“你打我？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
在某瞬间联想到往横膈膜打上一拳能叫人张嘴的鼬：“……我没有。”
延年瞪着他，眼睛汪着层粼粼波光。
“你打我，你还拿刀子捅我。”
他喃喃道，一股子酒气劈头盖脸喷到对面人脸上。
“你居然打我。”延年重复着这一句话。
——话语中的委屈结结实实地令鼬感到后悔。
鼬无言以对，沉默半晌，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对不起。”
顿了顿，他又哄小孩子似地安抚：“喝些蜂蜜水会舒服一点，就喝一点，好不好？”
延年点点头，捧起杯子一饮而尽。
随后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厚实的被褥里。
鼬叹了口气，把他塞进被子里裹成一团人形茧。
后半夜为了防止枕边人踢被子着凉，鼬一直绷着神经。
于是就这样折腾一晚，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鼬才像是真正宿醉的那个人。
示意自己无碍后，一行人踏上了去往木叶的路。
柏木顺道在换金所领了一桩剿灭山贼的任务，任务报酬不高，完成得也比较轻松。
柏木领着四五个家臣在前面打打杀杀，延年和鼬就抱着胳膊在一旁观战，时不时还指指点点什么。
“这里错了，还有，太慢了…啧，怎么会挑这个角度。”延年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点评，听得一旁几位家臣相当不快。
——私下里，他们管这个据说来自木叶忍村的平民观光客叫做“小白脸”。
囿于铁之国的尚武风气，很显然，他们看不起靠脸吃饭的弱者。
“说的头头是道，要不您上去露一手？”一位家臣忍不住讽刺道。
鼬撇了那人一眼，延年笑着摆手说：“哪儿能呢，这不是找死么？”
老实讲，铁之国武士正是将查克拉附着在刀剑上进行作战，而在这一方面，若说延年没有发言权，那么偌大的铁之国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只可惜失忆的延年并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厉害”。
一路走走停停，柏木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几件赏金任务，而每到一个城镇，延年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当地最出名的美食。
五天过去，他俨然已经乐不思蜀，全全把回归信浓海、看守天欲门的事抛在了脑后。
自进入火之国境内，在柏木又一次去换金所领任务的时候，鼬后脚也跟着进去了。
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个卷轴。
柏木一脸惊讶，不过鼬并没有解释，出于各自任务的保密性，柏木也没有多问。
毕竟换金所什么稀奇古怪的悬赏都有，比如搜集火之国双头玫瑰花种子什么的……
不过柏木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鼬接的悬赏令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第 1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