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禁林的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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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加百列和布莱克杀掉夜骐，自己也受了重伤，可他没有向任何人求救，只在原地休息了二十分钟，简单处理伤口，就带着两个累赘继续前往独角兽出没的小溪。仿佛杀死怪兽只是夜游中遇到的一件小事。
他们没有在小溪边找到独角兽的踪迹，加百列说留下毛发的独角兽已经离开至少三天了。不过汤姆·里德尔和保罗·里维尔都在他的指点下从附近采摘了不少珍贵的草药。
加百列·马尔福亲切地和两个混血交谈，告诉他们许多课本上没有的知识。
加百列说自己前年为了研究马人的生活习性而在禁林里住了三个月，经常和林子里的纯血狼人搏斗，所以才有这么好的身手。
不过那头纯血狼人明年就要离开禁林到狼人聚居地去了，因为留在霍格沃茨，他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一个有着可爱尖耳朵的狼人女朋友。
哪怕几人都遍体鳞伤，身处于阴暗潮湿的森林里，加百列的存在依然像阳光一样让所有人感到愉悦和温暖。
而此刻，汤姆·里德尔再次听见了加百列的声音。
管理员办公室外，加百列·马尔福用词很谨慎：“……魔法部的调查员已经查明真相，里德尔先生是无辜的，他不幸遇到了夜骐新旧首领之间的决斗……迪佩特校长希望他能尽快回去上课……”
“夜骐自相残杀？这可真是胡扯！任何一个出身于巫师家庭的人都知道夜骐从不做这种事。肯定又是那些混血或者麻种想出的烂借口……”普林格骂骂咧咧地说着。
“确实不像真的，但魔法部认可了这个理由，普林格先生。告诉您一个秘密，”加百列压低了声音，里德尔听不太清晰，“……刚入学的斯莱特林后裔在禁林深处杀了夜骐……马人们察觉了异常……邓布利多教授认为……危险……”
“原来是这样……您放心……”
加百列恢复了正常音量道：“普林格先生，这件事您明白就好了，请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当然，您刚才和我说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普林格大声道，“所以小杂种就要被无罪释放了？您可别叫我普林格先生了，我不是什么先生，您和您家人才是真正高贵的先生。那狗杂种居然污蔑您杀害夜骐，简直太可恨了，必须得给他点儿教训！”
“放轻松，普林格。”加百列笑着道，“迪佩特校长认为按照夜游禁林的罪名惩罚他就够了。”
普林格很不情愿地道：“好吧，三天禁闭或者十鞭子，自由选择。”
“他已经缺了两天的课了，按照校规，缺课一周以上就得退学。他做出选择时请您务必提醒他这点，这关乎他的一生。”
加百列很快就走了，被吊在墙上的汤姆·里德尔长长呼出一口气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感到雀跃，那个强大、高贵、博学的加百列·马尔福在关心他的未来。
普林格回来时脸上带着骄傲与兴奋混杂的神气。
他在房间里转圈，不停地念叨着：“加百列少爷叫我普林格先生，虽然他称呼我普林格时也那么亲切……他和我分享秘密……他对待我就像对待一个平等的人……”
随着他的话语，汤姆·里德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停下，侏儒！”他大声道。
普林格惊醒过来，瞪着里德尔：“你说什么？”
“我选鞭子。”里德尔用力摇晃镣铐，催促道，“快点，十鞭子，立刻，马上！我得去上课！”
“不要命令我，杂种！”普林格举起了魔杖，直直指着里德尔的鼻子。
“你以为他很温柔？不，他只是在下等人面前维持自己的风度。他让你们这种蠢材以为自己很特殊，实际上他对所有人都这样。”里德尔双臂吊在墙上，疯狂地大笑道，“谁会喜欢一个脏兮兮的侏儒？他刚才离你很近吗？他闻到你身上酸臭味了吗？他看见你身上跳来跳去的跳蚤了吗？我猜肯定没有，他连正眼看你都没有！”
他保证，现在学校里至少超过一半的教授都知道那个所谓的秘密。
加百列在费心笼络这个恶心的侏儒，用一个虚假的“共同的秘密”，却说斯莱特林的后裔是“没用的混血”！
“快点打我十鞭子，我要去上课，我要学魔法！”
里德尔从来都是同龄人中最出众的一个，相貌、头脑、力量、心志甚至教养，他都与孤儿院的那些野孩子们截然不同。
来到魔法界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只是无数小巫师中无比平凡的一个！
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包括加百列·马尔福。他只将他当做无数混血巫师中的一员。
里德尔无法忍受这种忽视。
他一定要让加百列意识到，他，汤姆·里德尔才是最值得重视的存在！
加百列第二天在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看见汤姆·里德尔。阴沉沉的小男孩看上去更苍白了，孤零零坐在长桌末尾，黑发下一双眼睛鬼鬼祟祟地窥探着周围，笨拙地模仿着其他人的动作。
“张嘴，啊——”
加百列啊呜一口，吃掉阿布拉克萨斯勺子上的咖喱烩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阿布拉克萨斯灰蓝色眼眸中溢满温柔：“好吃吗？”
“好吃。”加百列用力点头，含糊不清地说着。
“慢点吃，别噎着。”浅绿色衣袖上有着繁复的银色枝叶绣纹，别着金色玫瑰状袖扣，半遮着修长的手掌，保养得宜的右手握着一只银壶，蜜色的液体缓缓倒进加百列的杯子——坐在加百列右手边的居然是马尔福先生！
禁林里的马人找到了猎场看守，严词谴责巫师幼崽杀害夜骐首领。
马尔福先生主动作为魔法部的特派员参与此事的调解工作。
他出现在霍格沃茨，就代表了魔法部的决定。
马人精通占卜，却不擅长与人争辩，它们当做铁证的夜骐尸体，在森林里受到黑魔法的伤害而面目全非。以斯拉格霍恩院长和塞西尔教授为首的一干教授又坚持当晚出现在禁林里的小巫师们不具备伤害夜骐的能力，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加百列很清楚，马人蹦跶不出什么。
这个族群在禁林中属于数量最大、头脑最聪明的族群之一，但与其他物种的关系十分紧张。连死了首领的夜骐都没有表现出对巫师不满的情绪，马人就急吼吼的跳出来代表禁林里的魔法生物向巫师们讨要公道，非常不合时宜。
“再多吃一点。”马尔福先生淡淡地瞥了眼加百列白里透红的小圆脸，把切好的鸡肉放在他的盘子里，“你太瘦了，吃饱了才有精力学习。”
加百列努力咽下柠檬汁，深深觉得比起看星星看傻了的马人，父亲才是自己杀了夜骐之后最大的麻烦。
他装低着头吃盘子里的鸡肉，眼神悄悄往身边飘，碰到父亲纠结的目光，飞快地转向阿布拉克萨斯，欲盖弥彰地干笑道：“鸡肉味道不错，阿布你也尝尝。”
来了来了！
那种想训又不敢训，用好几天来酝酿一句轻飘飘的责备的神奇状态！
马尔福先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察言观色看的不是对方眉毛眼睛怎么动，而是一种瞬间就能知道对方情绪的本能。
加百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弟弟怂得恨不得扑进自己怀里团成一团的样子，抿了口黄油啤酒，觉得小天使该得到点教训。
他淡淡地道：“禁林的事，我已经教训过加百列了，他也知道错了。”
“对！”加百列忙不迭点头道，“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去禁林一定先和阿布报备，跟着其他人一起走，遇到危险自己先跑，带齐魔药和门钥匙……”
他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全是平时父兄在他耳边念叨了上百遍的东西。
马尔福先生静静他说听完，才沉声道：“以后不要再去禁林了。”他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需要什么东西，用猫头鹰邮购，或者写信给我，我帮你准备。”
“但是……”加百列咬了咬嘴唇，“我得有自保能力。我都和禁林里的狼人约好了……”
“你不需要！”马尔福先生不出预料地打断了他，抬起下巴傲慢地道，“加百列，我们是贵族，而不是那些卖弄能力才能活下来的下等人。祖祖辈辈留下的财富足够我们挥霍了。只要一点小钱，大批的麻种愿意为我们冲锋陷阵。”
加百列低声反驳道：“时代在变化。”
阿布拉克萨斯按住加百列的肩膀，同时用魔杖点了点面前的空盘子，盘子里出现满满的水果，道：“要来点水果沙拉吗？”
但马尔福先生已经听见了那句话。他轻叹一声，抚摸着加百列的头发，道：“我的小天使，别再和那些血统不纯的巫师们厮混了，他们混淆了你的判断。我知道你一直缺乏安全感。也许你会想要一个……巫师仆人？”
他皱着细细的眉毛，对这个词汇非常不喜。
当失业率达到一定程度后，首先做出有效调整的不是魔法部、不是拥有大量产业的纯血贵族，而是那些急需工作的外来巫师们。
有的人学着麻瓜世界那套，聚集起志同道合的同伴，走上街向魔法部发出自己的声音；还有的人，不择手段地从贵族们手里争取更多的工作机会。
麻瓜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巫师们的可用空间越来越小，基础建设受到极大限制。千年以来，四巨头年代建立霍格莫德小镇依然是英国唯一的纯巫师村落。
太多的外来巫师想要留在这片世外桃源里，在这里他们能自由的使用魔法，不受通货膨胀影响，也不用担心有麻瓜士兵突然闯进自己家。
但巫师非凡的生产力和有限的居住面积，导致魔法界能提供的工作数量，远低于外来巫师们的需求。
在种情况下，魔法界的人工服务行业飞速发展起来。
以前每个店铺往往只要一个工作人员，现在却有两到三个，各种理发店、餐馆、画像馆等等需要巫师亲自操作的店铺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马尔福先生所说的，就是近几年才兴起的，贵族家庭中雇佣巫师充当仆役的风潮。
舍弃身为巫师的尊严，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对人卑躬屈膝，在马尔福先生看来是非常有辱巫师血脉的行为。
但很适合加百列。
马尔福先生道：“签下严格的魔法契约，你就能拥有一个完全忠于你的巫师。”
加百列露出大大的笑容，扑上去抱住马尔福先生的手臂，抬起头仰望着父亲：“听上去好棒！”
只要别再纠缠禁林的事，父亲说什么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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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乖乖的小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禁林的后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