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傲慢之罪》委鬼魏

37、格林德沃的算计

　　马尔福先生忙得脚不沾地，霍格沃茨的早餐一结束，就通过校长室的壁炉离开了霍格沃茨。
　　黑魔王，英国魔法部，外来巫师，纯血巫师，各种势力混合在一起，在英国形成了一种每个群体都在艰难求存，反而彼此容忍的和谐场面。
　　马尔福先生一边是魔法部的官员，一边给格林德沃上供，他名下的产业还养着大批外来巫师。特别有意思的是，好像每个势力对马尔福先生的印象都挺不错的。
　　也只有这种要钱有钱，要能力有能力，要血统有血统的人，才有资格在夹缝中生存。
　　更何况，他还有个众所周知的弱点，他的小儿子，加百列。
　　和老老实实在霍格沃茨上学的阿布拉克萨斯相比，加百列活跃得……令人觉得他什么时候出了事也只能算咎由自取。
　　加百列坐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里，看着塞西尔教授手握飞路粉迈进壁炉里，念出“蟾蜍大道十四号”的地址，黄绿色火焰骤然腾起，顷刻间淹没了壁炉里的人影，当火焰熄灭，壁炉里干净得像刚刚被家养小精灵打扫过一样。
　　他对着空荡荡的壁炉愣了两秒，才低下头继续写东西。
　　半个小时后，塞西尔跌跌撞撞地从壁炉里冲出来：“陛下找你！”
　　加百列的羽毛笔在羊皮之上划过最后一笔，掺了玫瑰花汁的墨水带着隐约的玫瑰香气，与纸上漂亮娟秀的花体字相得益彰。
　　塞西尔看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卷羊皮纸，急得直跺脚，道：“别磨蹭了，陛下心情可不好。”
　　加百列勾起嘴角，慢吞吞地用粉色丝带捆住羊皮纸，还系了个精致的蝴蝶结：“莱斯特兰奇让尼可·勒梅跑了？”
　　“你怎么知道？”塞西尔瞳孔微缩，举起魔杖对着加百列，厉声道，“是不是你告的秘？”
　　加百列无视他的魔杖，站起来对着塞西尔办公室里的穿衣镜理了理校服衣领，从镜子里好笑地看着塞西尔转身仍然用魔杖指着自己，“难道你准备给我来个摄魂取念吗，塞西尔教、授？”
　　“别以为我不敢，马尔福。”
　　他一看就是被格林德沃训斥了，英俊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妄图证明什么。
　　“你当然敢，圣徒不怕死。”加百列抬起下巴，在拉文克劳的蓝色条纹领带下别上圣徒标志的领针，“哪怕从我的大脑里知道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而被陛下灭口，至少确认了我和我的家族的忠诚，也算死得其所，对不对？”
　　“他不会杀掉忠于他的人！我的一切都对陛下敞开。而不像你们，狡诈的、以背叛为名的马尔福，随身带着上百个门钥匙到处跑。”
　　加百列转过身深深地看着他，对上一双熊熊燃烧着信念火焰的眼睛，道：“教授，您不适合现在的工作。我父亲说，这世上只有利益和血缘才是最牢靠的羁绊。陛下的伟大计划成功的话，马尔福能得到极大的利益，我们没有理由背叛黑魔王而选择肮脏的麻种。”
　　塞西尔半信半疑。
　　作为德国人能顺利获得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务，他的背景非常干净。优越的家庭环境和还算优秀的大脑组成了他光鲜亮丽的前半生。
　　但这种卧底，瞒不过聪明人。
　　他是被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吸引了某些人的目光，让加百列能更好的藏在他的身后，必要的时候，用来洗脱嫌疑。
　　“教授，我得去见陛下了。”加百列好像突然想起来，“对了，我猜到是莱斯特兰奇惹陛下生气……”他冷笑道，“如果疯狗也能办好差事，那这世上最强大的组织就不是圣徒，而是阿兹卡班了。”
　　塞西尔厌恶地道：“你像你爸爸一样惹人生厌。”
　　“谢谢夸奖。”
　　加百列不能使用壁炉，他一只手拿着羊皮纸，另一只手握住飞路粉盒子旁边的蟾蜍玩偶，下一刻，好像肚脐被钩子勾着卷进洗衣机里，天旋地转。
　　他的脚再次碰到坚实的地面时，整齐的长发乱了，双腿一前一后微微分开，身体弓着，看上去狼狈而古怪。
　　他四下张望一下，发现自己直接出现在一个典型的英国中产阶级家的客厅里，格林德沃满脸怒气的坐在沙发正中间，周围一圈站着的全是德国巫师，而莱斯特兰奇先生跪在离沙发老远的地毯上，丑陋的老头子正不停地用袖子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陛下。”对上格林德沃的视线，加百列眼中射出耀目的光彩，他顾不上整理仪容，举起羊皮纸快步走向格林德沃的方向，“您绝对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穿着宽大校服斗篷的孩子像只有着铂金色脑袋的小企鹅一样扑向自己，格林德沃自己还没意识到时，眼神已经软了下来。
　　“你发现了什么？”
　　“邓布利多教授找……”加百列在格林德沃三步外在停住脚步，声音也戛然而止，他迅速扫了眼周围，吐了吐舌头，双手奉上那卷羊皮纸，低声道，“这件事除了教授自己，应该只有我知道。”
　　格林德沃展开羊皮纸，大致看了看，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明显多了几分满意：“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从英国听见的最好的消息。我得奖赏你，加百列。”
　　加百列努力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苹果肌鼓鼓的，眼角眉梢都是一股子得意劲。他学着父亲那副宠辱不惊的语气道：“您满意就好。”
　　格林德沃站起身，有力的手臂揽住加百列的肩膀：“一起去参加罗齐尔家族的聚会吧。据说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的手艺非常棒。”
　　感受到肩膀上不容拒绝的力度，加百列有些疑惑：“罗齐尔的聚会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我该怎么做？”
　　罗齐尔家族是英国第二富有的家族，它没有对格林德沃宣誓效忠，却一直与圣徒方面维持着友好往来。
　　他们家的聚会似乎非常有名，不过马尔福先生不允许加百列打听，加百列也不会为这种小事违背父亲。
　　格林德沃哈哈笑起来，他喜欢加百列的机灵和乖巧，特别是话语里一切听从他安排的意味。他带着古怪的笑容道：“什么都不用做，有人会教你的。”
　　他甚至没让加百列去换衣服，只给了他一个黑色的面具，就直接带着加百列幻影移行到罗齐尔的庄园门前。
　　与他一同幻影移行的还有四名负责格林德沃的安全的德国巫师。
　　莱斯特兰奇先生始终跪在地毯上，像不存在一样。
　　到了罗齐尔家族，加百列立刻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接触了。
　　奢华的庄园一楼布满了柔软的沙发和大大小小的地毯，沙哑的乐声中，戴着面具的贵妇人们肆无忌惮地与同样遮住面孔的男士们跳舞调情，穿着大面积挖空的黑色制服的女人们端着酒杯来往于人群之间，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们时不时伸手摸一下侍女们的小腰，靠在珠光宝气的夫人怀里放浪形骸。加百列甚至看见同样性别的人拥吻在一起。
　　格林德沃脸上戴着与加百列脸上的一模一样的黑色面具，拉着他坐在派对角落里的沙发上。
　　他的侍卫们沉默着站在他们身后，与派对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加百列坐下去时吓了一跳，因为那沙发完全是软的，里面一根木头都没有。
　　格林德沃被小孩坐下去又迅速跳起来的动作逗笑了，对陪在身边的罗齐尔先生道：“我们的小朋友第一次来，给他安排个人。”
　　作为派对主人的罗齐尔先生没有戴面具，是个中年发福的和蔼男人。他笑眯眯地招过一个侍女吩咐几句，腆着肚子笑道：“我的派对上居然出现了一个铂金，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其实英国巫师界的贵族之间彼此都熟识，遮住脸也猜得出谁是谁，戴面具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
　　矮小的身材加上独一无二的铂金色卷发，更别提加百列还穿着拉文克劳的校服，傻子都能猜出他是谁。
　　很多人看见格林德沃和加百列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吃惊地看着他们，整个派对都有一瞬间的安静。
　　加百列小心地在软垫上坐下，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半躺不躺的，想起身边就是黑魔王，他浑身不自在。
　　一个穿白裙的女孩走过来，她看上去非常年轻，皮肤雪白，有双小鹿般的黑眼睛，举手投足都带着些怯生生的意味。
　　她看见加百列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非常自然坐下来钻进了加百列怀里。
　　加百列搂着女孩柔软的身体，手掌碰到她□□的手臂，闻到她身上还算淡雅的香水味，很难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大概更接近于，陌生和茫然。
　　“你长得很高，而且健壮，”格林德沃刻意没有叫加百列的名字，“再过几年就是个棒小伙了。”
　　听见格林德沃的声音，加百列一个激灵，干笑道：“谢谢。”
　　“有淡一点的酒吗？”格林德沃问道。
　　罗齐尔先生亲自拦住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女，拿过一支透明的鸡尾酒递给加百列。
　　加百列僵硬地靠在软垫上，摇头道：“父亲不让……”
　　格林德沃道：“喝一点。”
　　加百列只能伸手接过酒杯。这个姿势喝酒太过变扭，他仰起脖子，大半杯酒都沿着嘴角流进了衣领里。
　　罗齐尔先生没有一直陪着格林德沃，毕竟他不算格林德沃的下属，而是一个有身份的英国贵族。
　　“外来人口涌入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人变得特别便宜。”格林德沃没有要女人，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他翘着腿坐在软垫上，看似慵懒，加百列却能感觉到他随时都能拔出魔杖大闹一场，“罗齐尔以前只做魔法生物的买卖，现在开始贩卖人口了。这些侍女，基本都是没有魔法的人，借着巫师们的一点怜悯来到我们的世界，除了身体之外，对我们的社会毫无贡献。”
　　加百列按住女孩要往自己衣服里伸的手，没有回答。
　　“那些你父亲不愿意做的事，罗齐尔都做，而且更加……”格林德沃笑了笑，“残忍血腥。”
　　加百列惶恐地为父亲辩解道：“父亲只是比较具有道德感。他比罗齐尔会做生意多了，哪怕不做这些马尔福也很有钱。而且父亲他更加尊重当权者制定的法律。等您统治了魔法世界，罗齐尔只会是毒瘤，而我父亲，将是个好官员。”
　　“等我统治了魔法世界？什么时候？”
　　加百列有些惶恐地握住了白裙女孩的手臂，低头避开格林德沃的视线。
　　——永远不会。
　　格林德沃笑着问道：“加百列，你愿意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像你父亲一样有所保留？还是像莱斯特兰奇一样奋不顾身？”
　　加百列的呼吸变重了，他松开女孩，身体往格林德沃的方向前倾，激动得道：“不像任何人！我会是您独一无二的信徒，只要您需要，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这句话声音太大了，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有的人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但更多的人暗中打量着这个角落。
　　格林德沃伸出手，似乎想摸加百列的头发，但他的手最终落在了加百列的肩膀上，郑重地道：“我需要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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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个被拽进坑里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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