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生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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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多高超。”阿尔林没有放松警惕，直到看到第一个跑上来的警察——那是艾尔。
“你怎么跑到前面来了？你看到摩根了？”
“他已经被人抬下去了，”一直紧绷着一根弦的艾尔见到阿尔林也稍稍松了口气，甚至有心情调侃两句了，“病房门口的铁管都是你插的？还要多谢你，我们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阿尔林笑笑，指了指走廊的尽头，“负伤警卫都在里面，听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叫医疗队上来吧。”
艾尔没太纠结阿尔林口中的“听”是什么意思，端着枪便去叫人。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瑞德问，“你知道是谁破坏的系统？”
“我‘看’到了，”阿尔林指了指眼睛，说，“是这里的守卫，法兰克·鲍尔斯，哈琳·奎泽尔买通了他，让他在值夜班的时候潜入进来偷了管理员秘钥把安全系统破坏了。”
“守卫？”瑞德皱起眉眼，“看来杰克·纳皮尔一早就做好了计划。”
“总的来看还是很粗糙——没有顺利切断警报、没有接应的外援，”阿尔林戳了戳因为爆炸而裸露出的电线，把碎掉的石块扒拉到了一边，“可能是我们今天的来访刺激到了他，这么一想或许临走前他对奎泽尔说的那句话就是行动暗号。”
“有这个可能，”瑞德若有所思，“他每次犯案都是以小丑的面目出现，让奎泽尔带油彩正是暗示他要动手了。”
他抬眼见阿尔林还站在门口，有些纳闷，“外面还有犯人吗？你为什么不进来？”
“……我认为，保持距离能让你自在点儿。”阿尔林退后了一些，靠到了门对面的墙壁上，他依旧没收起武器，叼着烟单手打了个火儿，目光飘向走廊尽头那一地的碎玻璃，没再看瑞德。
瑞德怔了怔，他无法说谎，只能盯着阿尔林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好好端详对方的脸，那张平时就过分苍白的脸上此刻被溅上了几道血迹，本就少有暖意的灰眼睛在这血色的映衬下更显凌厉，可这张脸的主人却就这样稳稳地站在门边半步也不打算迈进来——表情或许会唬人，但肢体语言却是难以掩饰的。
阿尔林的体贴让瑞德的心安稳不少，这样想着他的表情就又带上了几分不自在。
“我只是……”他嗫嚅着嘴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奉上干巴巴的夸赞，“你很厉害，我以为‘读取记忆’就是你的全部能力了。”
阿尔林笑笑，没有说话，他靠着墙壁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瑞德的反应其实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现在他这一身本事还是多亏了默瑟，他当初第一眼碰见默瑟的时候可是实打实地被吓得够呛。
在瑞德越发不安的注视下，他终于掐灭了手里的香烟，随意地问了一句，“要吃东西吗？”
“什么？”瑞德一懵。
阿尔林从工装裤另一边口袋里左翻翻右找找，终于摸出了几个不大的能量棒，他龇着牙撕开了一只，又随手抛了一只给瑞德，“幸好没蹭到血。”
瑞德若有所思地摸着凉丝丝的外包装并没有拆开，没一会儿却忽然冒出了一句，“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阿尔林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啊，我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瑞德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就这么直不楞登地问了出来，“我当时很慌张，之后也……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熟练，我是说——”
但他简直就是在越描越黑。
“如果你答应不把我直接抓进监狱里的话，”阿尔林习惯性地笑了笑，“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
瑞德手里的糖果都要被吓掉了。
“是……误杀？还是自卫？”请原谅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状况了。
阿尔林的眼神变得愈发幽深，他语气温柔地警告道，“知道太多细节对你没什么好处，斯宾塞。安全系统修复好了吗？”
“呃，对，已经差不多可以了，”瑞德抿紧嘴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戈登局长那边回传了最新的情况，蝙蝠侠加入了追捕犯人的队伍，目前可以确定半数以上的犯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阿尔林暗暗撇嘴，对这个效率颇为不以为然。
“啊——”
“怎么？”
瑞德眯起眼睛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等他再抬起头来，脸上竟是带着几分忍俊不禁，“其他逃向大都会方向的犯都已经被超人截住了，名单还在核对中，但我想恐怕不会剩几条漏网之鱼。”
阿尔林点点头，不过他并没有这么乐观，这次逃狱事件，只要小丑杰克·纳皮尔没被抓住，他们实际上就是输了。而以那个人的行事作风，他策划一次逃狱难道会这么容易就被逮回来吗？
两人没有等待太久，吉迪恩就带着一队武装警察赶来与他们会合，见两人平安无恙，吉迪恩松了口气，但很快坏消息又接踵而至。
“哥谭酒店的宴会厅遭到袭击，J`J陷在里面了。”接完电话，吉迪恩满脸沉重把这一讯息告知了几人。
因为他之前的指令，J`J和霍齐被留在宴会厅安抚慌乱的人群，而很显然地，J`J远比霍齐更适合这份工作，因此她被留在厅里，霍齐自己去外面跟戈登警长碰头讨论疏散和安保问题。但他们怎么可能想到危险一开始就已经存在在内部了呢？
“看来杰克·纳皮尔的炸弹是埋在酒店里了，他怎么知道韦恩会在今晚租下那里的宴会厅？”阿尔林问。
“还不清楚，”吉迪恩叹了口气，“瑞德留在这里，等犯人运送回来协助安置。刘易斯——”
“我去支援市中心，”阿尔林冷静地说，左手用力向下一振恢复了原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解除了能力，“我速度比你们快，先走一步，酒店会合。”
他说完便一个加速从走廊尽头的窗口翻了出去，也不知他在空中如何完成的蓄力，几个纵跃就跑出了老远。
“这就是变种人……”艾尔绷着嘴唇，心头忧虑不安，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情，专注地听着武警指挥和吉迪恩在频道里部署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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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郊外，市中心的情况要更复杂一些。
哥谭是个贫富差距极大的城市，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夜晚虽然并非向所有人开放她纸醉金迷的一面，可该有的繁华其实一点也不少。警方牢牢管控住了几个主干路口，虽然是为了抓捕犯人，可并非每一个享受着夜生活的人都愿意老实配合，这在各个道卡引发了些小混乱。
阿尔林一路踩着楼顶飞奔而来，他从通明灯火的上方滑翔到阴暗的小巷，碰上了对着警察大放厥词的富家子弟，也见到蜷缩在阴影里以希冀不被暴力波及的流浪汉，一段不长的路程让他几乎纵览了哥谭夜晚各阶层市民的人生百态。
不管有没有这场混乱，这些出身在各个阶级间的人每天也都会这样安分地待在自己身处的位置上，成为哥谭这偌大城市中的一枚齿轮，按部就班地运转。阿尔林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可他又明显能感觉到这场混乱为这些人“平淡”的生活带来的“生气”——可能这就是纳皮尔口中的“有趣”吧？看着或主动或被动带上面具的人表情破碎，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然后跟他一样，成为一个永远也无法得到宁静安稳的人。
“变态。”
阿尔林咕哝了一句，他已经看到了哥谭酒店的店标，还有自破损的窗口冒出的股股浓烟，他没有贸然冲上去，而是观察了一阵，在半空翻了几个跟头泄力，稳稳地落在了霍齐和戈登身边——他几乎立刻就被一圈手枪指在了当中。
“别紧张，自己人，”阿尔林的出场方式让戈登很是惊讶，他不知道他是变种人，但还是第一时间出口维护了他，“你怎么来了？阿卡姆——”
“阿卡姆一切顺利，”阿尔林说，他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酒店，既然警察都围在外面，想来里面有人在拿人质的生命安全做威胁，“这里什么情况？”
“蝙蝠侠在里面，”这是霍齐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一个超级英雄在场而放轻松，“J`J开了手机，纳皮尔就在里面，他要蝙蝠侠公开身份来换这些人质的性命。”
“只是……公开身份？”阿尔林脸上空白了一瞬，暗暗想着他恐怕这辈子都吃不上BAU这碗饭，毕竟他实在无法理解小丑这样人的脑回路——折腾这么一大圈儿就为了让自己的死对头乖乖摘掉头套？？
戈登叹了口气，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算了。”阿尔林想到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再一联想到他的身份公开后可能面对的麻烦与危险，心里不由又对这个名声在外的富豪心生戚戚，他双手在身前一交叉眨眼间便化作一对黑色利爪。
“我有个问题，”他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我把杰克·纳皮尔‘失手’杀死了，你们要追究责任吗？”
“我个人倾向生擒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亲眼看到这一幕，戈登的嗓音都变得有些嘶哑，但他终归还算镇定，“但如果有必要……”
阿尔林了然，“看来里面还有几个大人物，对不对？给我指个路吧，我尽量控制好破坏范围。”
戈登与霍齐交换了一个眼色，叫警员拿来了平面图。
比起只是担忧当前局势的霍齐，戈登更忧心阿尔林与布鲁斯碰面后可能引起的麻烦，他理解也认同布鲁斯的坚持，同样也看得清楚阿尔林与布鲁斯之间无法调和的行事准则，他实在担心把阿尔林扔进去后会不会反而给局势带来不可预料的变化。
“所以他们都聚集在顶层宴会厅？”阿尔林抬头估算了一下距离，“酒店其他的住客疏散出来了吗？”
“不行，每扇门上都被装了□□，”戈登沉重地说，“遥控器被小丑分发给了自己的手下，但我们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小丑带来的人手，我无法保证可以一举把他们全部控制住。”
阿尔林理解戈登采取按兵不动策略的原因，既然这间酒店集中了哥谭甚至隔壁大都会的达官显贵，他手下的警察们只要漏过一个不知道在哪儿游荡的喽啰就有可能引发连环爆炸，这种后果他们可承受不起。况且一队警察潜入进去，任凭他们多小心都还是有很大的暴露风险。
只是把希望压在一个人身上也不见得多理智。他望了一眼天边依旧闪亮的蝙蝠灯，默默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生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