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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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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的时候,我哭了,在这个时候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回家。
两天后,我提交了辞职信,在那个姓赵的女人帮助下,手续办得格外顺利。
航班在下午两点抵达了家乡的机场。
南方的冬日果然比北方更温柔,暖阳铺满了整条跑道,我伸手抵在额前,去望更远的天空。
走进机场大厅,我便看见了站在远处的苗鑫,还是那副老样子,就是好像瘦了一点。
苗鑫从小相貌平平,由于生的干净,那些女生便都将他归结为帅哥,还记得小时候为了这事,我还不高兴来着。
想到这些,心里不自觉暖了好些。
苗鑫走到我跟前,本以为会表达一下想念,他却伸手对着我的头发一段乱揉。
“混的还蛮人模狗样的”他感慨的看看我。
我无语地愣在原地,竟找不出词来呛他,只能幽怨地瞪着他,用手不停的梳理着头发,将脚边的行李踢给他。
他把我的行李拖到出租车前,司机立马迎上来,将行李搬上车。
“不是结婚了吗?还买不起车?”我鄙夷地看看他。
“限号好吗!”他没好气地回瞪我。
车开了一阵,便进了市区,顿时热闹起来,车也变的特别慢。
不过正好,我想好好看看。
“你结婚多久了?”我冷不丁地问。
“两年多了,不过那时候……”苗鑫明显有些顾忌地撇了我一眼。
“我知道,老爷子也应该不想见我”
“这些年我给他打的钱,他都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这次他没拦着你,就已经很庆幸了”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物,有一种归属感,填满了整个心房。
“他气不过也是应该,你当年干的事也真叫一个过分,说退学就退学,说出去买张票便再也没了踪迹,五年都不回家一趟……”苗鑫撇了撇嘴,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
“哥”我突然叫住他,他转头看着我。
车厢内一下变得安静。
“谢谢你这些年替我做的”对于面前这个默默为我扛起责任的家人,心里除了愧疚和感谢,还有无法言说的感动。
苗鑫听到我的话时,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压压我的头,“少肉麻了”
出租车停在了巷子口,苗鑫让我先行,他搬行李抄小路回家。
我走进巷子,这里一点也没有变,巷子还是很长很长,脚下的青石路还是凹凸不平,让人走得费劲。巷子两边都是人家,站在这还能清晰地听见锅碗瓢盆触碰的声音。
走了一阵,远远地便望见了自己家的院门,台阶上坐着位老人,在逗他的八哥。
再走进点才看清那位老人竟是父亲,曾经以为这个威武要强的男人,永远不会老,可是看着他如今斑白的两鬓,我不禁红了眼眶。
“爸”我叫住他。
他回头望望我,缓缓站起身,收起了他的八哥,轻轻地道了一句:进去吧。
顿时眼泪滴滴垂下,原来父亲一直在等我。
原来我的家一直在等我回来。
那晚,我一直陪父亲坐到深夜,我们没有说很多的话,可是却是我五年来最安稳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