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碰瓷（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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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相信，依官府的办事速度，自己把蛇妖收拾完了，官府还没出发来拿人呢！
路上，瑶姬问倪长生：“这大半夜的，道长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因着昨晚的拔刀相助，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倪长生沉默了一瞬，他该怎么说？说自己并没有走远，一直都在附近观察着她，保护着她？最终他也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正好路过”。
哈？瑶姬一脸“你特么一定是在逗我”的表情，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半夜路过，骗鬼呢！不过瑶姬并没有深问，她有一个优点，便是知情识趣，既然别人明显不想说，她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路疾行到崇明观，也不过才一刻钟。
山门巍峨庄严，“崇明观”三个烫金的大字在朝阳的照射下灼灼生光。现在时间还早，但已有香客出入，香火蒸腾，数里外都能闻到香烛的味道。
瑶姬和倪长生假装成香客，进入崇明观，各处逛了逛。崇明观占地广大，除了正殿之外，还有好几处偏殿配殿，并道士和香客居住的院子，还有一个大园子，假山池塘，亭台楼阁，无所不包。虽是寒冬，寒梅盛开，遒劲的枝干上覆满白雪，雪上绽放着红色的花朵，空气中浮动着一股冷香，别有一股风致。
瑶姬当然无心欣赏美景，对于一切和冬天有关的事物，她都不喜欢。匆匆在崇明观中逛了一圈，瑶姬说道：“我没在此处感受到妖气，要么那蛇妖修为比我高，要么他并不在此地。我在那个逃跑的恶道身上种下了隐香，他也不在此处，在东北方向的山上。我看此处应该并不是那蛇妖的老巢，要找到他，还要着落在那个恶道身上，先去找他。”
倪长生点点头，二人又向山上行去。
天台山高约千丈，崇明观在半山腰，过了崇明观，就是茫茫大山，连路都没有开辟。瑶姬在密林里如鱼得水，行得飞快，倪长生勉强才能跟上她的身影。
翻过山顶，来到天台山的另一面，瑶姬发现一个山洞，隐香的气息就在里面，瑶姬示意倪长生不要轻举妄动，“那个逃跑的恶道就躲在这里，说不定蛇妖也在此处。”
倪长生依言停下，静静观察着洞口的位置。那洞口大约有一人高两人宽，茂密的藤蔓植物垂挂在洞外，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是一个山洞。
瑶姬在洞口转了两圈，计上心来，默念法诀化身成那个年轻道人，又将倪长生变成其中一个道人模样，嘱咐他道：“木头，一会儿你不用说话，看我表演就好。”论演技，自己可是专业的。
得，这才多大一会儿，又变成木头了。倪长生也懒得纠缠称呼的问题了，点点头道：“一切听从仙子吩咐。”
瑶姬便带着倪长生从洞口大摇大摆地进去了。洞里很黑，幸好瑶姬和倪长生都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洞口虽然狭窄，往里走之后却越来越宽阔，大约行了一里路之后，豁然开朗，整个山腹都被凿空了，形成一片开阔的洞府。墙壁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照的洞府内亮如白昼。
寻着隐香的味道找到那个恶道，瑶姬假装惊慌失措地跑过去，语带惊惶地说：“大师兄，不好了，那个小娘子实在是个硬茬子，兄弟们都折了进去，只有我和孙师兄拼死逃了出来。大师兄，你一定要请山长为我们做主啊，把师兄们都救出来。”
“他/奶/奶的！”那恶道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个小娘皮，也不打听打听，崇明观的人她也敢动。你放心，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禀告过山长了。此刻我领你去山长面前，把那小娘皮的情况详细说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瑶姬和倪长生跟随大师兄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布置成会客室的模样，大师兄说：“你们先在此处等一下，我去请山长前来”
二人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来。等了片刻，瑶姬觉得不对，心里一咯噔，拉着倪长生想要出去，眼前却突然起了一阵浓雾，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在浓雾中响起：“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哈哈哈哈！”
这声音无疑便是蛇妖的了。
瑶姬情知是着了对方的道，紧紧抓住倪长生的手，以免跟他走散了，柔声问道：“山长万福。不知我们何处露了破绽？”声音虽然柔软，却穿透浓雾，如响在耳边一般，娇媚酥软，让人着迷。
区区媚术，也敢班门弄斧。蛇妖冷笑道：“等你活着出来，我就告诉你。”
听对方这意思，是不打算留活口了？瑶姬还想再说什么，却已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浓雾慢慢散去，露出与山洞截然不同的景色来。两人身处一座山下，一边是上山的路，一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面，把山完全围住了。
瑶姬同倪长生对视一眼，看他仍旧镇定，俊朗的脸上丝毫不见惊惶的神色，不由满意了几分。遇事而不乱，此子日后必将大有作为。不过可能要把眼前的难关解了，才有资格谈以后。
“我们可能是进了什么法宝里了。”瑶姬猜测道：“如今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就顺着路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倪长生点点头，说道：“我见师门收藏的古籍中记载，有法器名为蜃楼，可将人吸入它制造的幻境中，蜃楼幻化妖魔将进入的人消灭。不过蜃楼是要依靠主人的灵力驱动的，也就是说，在蜃楼中每消灭一个妖魔，便会削弱主人一分，等到主人灵力支撑不住蜃楼，幻境便不攻自破了，主人也会受到蜃楼的反噬。我观此处，多半便是蜃楼幻境。”
“这蛇妖，宝贝还真多！”瑶姬感叹地说道，心里十分垂涎，“走走走，快去把这劳什子蜃楼幻境破了，把蛇妖的宝贝都抢到手。”
“仙子，这幻境内的妖魔是可以随主人心意幻化的。蛇妖肯定会先派几个小妖来试探我们，搞清楚我们的深浅之后，再针对我们的弱点派出妖魔，不可大意。”倪长生跟在瑶姬身后，劝道。
“好好好，知道了。”瑶姬边走边说：“你所说的我也考虑到了，我看起来像是做事不过脑子的人吗？”
倪长生：“……”
瑶姬：嘿，这破木头！这时候沉默是几个意思？
正当瑶姬想要跟倪长生说道说道的时候，一根树枝从上方抽来，倪长生连忙伸手揽住瑶姬的腰，抱着她后退了几步，退出了树枝的攻击范围。
落地之后，倪长生立刻放开瑶姬，退了两步，拱手道：“冒犯了。”
这破地方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瑶姬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专心观察着刚才攻击他们的妖怪。
那是一棵巨大的柳树，枝干有六人合抱那么粗，柔软的柳枝垂落下来，仿佛美人的秀发。但是这些柳枝可比发丝强多了，被抽一下，一定是一道血痕。
显然，这棵柳树就是蜃楼放出来的第一个妖怪了。
这种等级的妖怪瑶姬觉得自己都不用动手，拍拍倪长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需要历练，这棵柳树就交给你了，我相信道长的实力。”
倪长生没说话，举起清霄剑向瑶姬行了个礼，随后拔剑出鞘，飞上前去与柳树精缠斗了起来。
感受到危险的靠近，柳树精浑身的柳枝都狂乱地舞动了起来，一根根柔韧的柳枝抽向倪长生。倪长生将清霄剑舞得密不透风，清霄剑不愧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削金断玉，柳枝还没靠近，就被剑气所伤，纷纷落在地上。
柳树精似乎被激怒了，发出野兽一样的嗥叫，密密麻麻的柳枝像一张网一样朝倪长生罩下来。倪长生不闪不避，被柳枝网罩住，瑶姬见状，正想上前帮忙。却见一道剑芒闪过，倪长生高举长剑，一飞冲天，而柳枝网碎裂开来，长短不一的断枝像雪花一样掉落在四周。
“好！”瑶姬忍不住为他喝了一声彩。
倪长生唇角微勾，露出一点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后举剑向柳树精攻去。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柳树精的柳枝纷纷削掉，原本拥有一头浓密秀发的柳树精瞬间被削成了一个秃子。
柳树精体型太过庞大，逃跑是不可能了，唯一的攻击手段枝条又被削没了，只能引颈受戮，被倪长生连根拔起，痛苦的嗥叫声传出去好远，惊得山林中的飞鸟纷纷飞上天空。
巨大的柳树顷刻间化为齑粉，被风吹散。
围观了一场精彩战斗的瑶姬上前赞道：“道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佩服佩服，日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不用动手，只是随便夸夸人的事，瑶姬最喜欢了。
“仙子谬赞了。”倪长生还剑入鞘，一脸平静地说：“继续走吧，前面还有诸多妖魔等着我们呢。”
瑶姬点点头，二人便顺着山道继续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碰瓷（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