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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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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明帝与顾皇后前后脚到慈安宫,也没有比陶妃早多少,太后这边还在诊脉,那头陶妃又晕了,昭明帝听说后脸色虽不太好看,到底还是指了位太医去给陶妃诊脉。

      冯太后是真的被盛华娴给气晕过去的,不过好在并不严重,几位太医诊脉后商量出方子,冯太后便醒了。昭明帝上前给冯太后问安,冯太后也只淡淡应了一声。

      去给陶妃诊脉的胡太医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笑给昭明帝道喜,声称陶妃娘娘是有了身孕。皇家添丁是大喜事,胡太医便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比起陶妃,昭明帝更看重顾皇后这一胎,听了胡太医的话也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吩咐道:“既是你诊出来的,日后便由你照看着。”倒是顾皇后问了陶妃是否可移动,若无碍还是叫她回去安胎的好。

      陶妃有了身孕,为着她的肚子着想,冯太后也不能重罚她的女儿。昭明帝的喜意虽表现的不明显,冯太后却不能真的不给他面子,她心中憋闷,却还是接了顾皇后的话道:“让她把三丫头也带回去吧!”

      盛华娴将冯太后气晕的事不止慈安宫的人知道,外面也有不少人知道,冯太后可以松口,昭明帝却不能真的算了,总要有个说法,他轻咳一声,对冯太后说道:“母后身子不适,她理当留下来给您侍疾。”

      “罢了,哀家又不缺伺候的宫人。”冯太后语带疲乏,只说了一句话,昭明帝便接着道:“留她下来给您抄经祈福也是好的。”似乎定要留下盛华娴才安心一样。

      冯太后撩了撩眼皮看向昭明帝,“只要心诚,在哪里抄不一样呢!叫她回去,也省得陶妃担忧,到底子嗣重要。哀家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推辞。”竟是一定要盛华娴回去。

      顾皇后看着昭明帝与冯太后打机锋,并未出声。

      盛华娴不过是进了小佛堂,便把冯太后给气晕了,顾皇后深觉这小佛堂定然不简单,里面的事恐怕也没说的那样简单,这个时候多嘴,定然是说什么错什么。

      昭明帝要盛华娴留下,实则是不想冯太后日后找麻烦,届时就不是在慈安宫侍疾抄经这样简单了。冯太后却因为陶妃拿自己有孕做筏子,逼她饶过盛华娴而心中不快,决定了等日后算账。

      冯太后是个倔强性子,昭明帝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非要将盛华娴留下,倒像是说冯太后刻薄一样,孙女进了小佛堂便气晕了,把人留下还不得磋磨一番?昭明帝应了冯太后,心中却怪陶妃糊涂。

      陶妃的小伎俩,虽是没人说破,却人人都知晓是怎么回事,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陶妃却没心思去管,她虽怕得罪太后,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到太后手里,谁知道她会用什么法子折磨人?

      昭明帝觉着陶妃糊涂,陶妃却并不觉得。她知道冯太后日后可能会找麻烦,可总要有借口,只要她将女儿保护好,那太后就不能如何,又何苦为着以后不一定的事平白受罪。

      就像众人都看透了陶妃的小伎俩一样,冯太后的异常也逃不过众人的眼睛,不过是个小佛堂,有何不能进的,还至于气晕过去?

      虽说冯太后做了解释,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之前曾与佛祖起誓,不让旁人进去打扰,可是又有何人会相信这番说辞。陶妃也是因着不知事情到底多严重,这才定要将女儿带回去。

      太医们离开之后,慈安宫便紧闭宫门了,晚到一步的盛华妍并没能进去。慈安宫的事,盛华妍还是从顾皇后口中才知道详细,她听闻之后十分欣慰,事情与她所谋并无二致。

      盛华妍前生与这些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早已把众人的脾性摸得差不多,是以她诱导盛华娴去小佛堂,不光是为了教训盛华娴,也是想让陶妃将自己有孕一事提前说出来。

      陶妃想方设法给自己的孩子脸上贴金,盛华妍真是膈应得厉害。

      顾皇后不想跟盛华妍说太多慈安宫的事,转而说起宫外。道是泉州宏济寺的一个僧人,开春便带着寺中一个俗家弟子,一路从南往北而来,途经许多州县,言称今冬雪大,若不早作准备定要成灾。

      这和尚很有本事,说了许多事都得到应验,是以百姓们十分听话,早早做了准备,不光加固了房子,还比往年多准备了粮食衣物,倒真是避免了许多麻烦。

      盛华妍听得目瞪口呆,忙问顾皇后这和尚法号。顾皇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轻拍了自己的头道:“这记性真是愈发差了,该是通明,他本事了得,百姓们都唤他通明大师。”

      “通明大师?”盛华妍随后重复了一遍,脑海中却想不起有这号人物。前生盛华妍失了孩子之后,找了许多有名的大师给孩子超度,却是并无此人。

      盛华妍心中犯起了嘀咕,若前生这通明大师同样有名,她必然会知晓一二,可她闻所未闻,这便有些奇怪了。盛华妍不禁想到,怕是此人也与她有着相同的际遇。

      思及此小姑娘心中有些失落,人家一个和尚,重生就做了大善事。可她一个皇家公主,却是拘在后宫之中与人争斗,想想怪没意思的,可又想到自己身边的亲人,实在不能不斗,心下便释怀一些。

      “阿妍在想什么?”顾皇后见女儿失神,出声询问,盛华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顾皇后笑笑,“没想什么。”言罢又有些奇怪的问道:“那为何之前不曾听闻此人,他缘何不来京城呢?”

      “许是路上耽搁的时间长了,他到京城时太晚了。你二舅舅也是怕其它地界出现雪灾,便留意了这些消息,这才知晓此人。”顾皇后说完都有些诧异,想她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大人一般谈论这些事。

      “如今母后倒放下心来,你的梦说出去难以服众,通明大师的话百姓们却肯信。如今城北百姓均已提前做好准备得到安置,京郊的普安寺,还有几处书院中学子们的房舍如今都住满了人。”顾皇后的心终于轻松了不少,言语间便带了笑意。

      看着顾皇后的笑容,盛华妍心中十分感激这个通明大师,她也扬着笑脸道:“能让父皇相信,看来通明大师却有本事。”

      顾皇后母女不说慈安宫的事,陶妃母女却不能不说。陶妃十分不解,她一向乖巧懂事从不惹祸的女儿,怎么就趁着去慈安宫送佛经的时候要偷偷溜进小佛堂去。

      所有人都知道冯太后生了盛华娴的气,可只有盛华娴知道冯太后看见她时那凶狠的目光有多吓人。直到被陶妃带回和乐宫,盛华娴还沉浸在那害怕的情绪中出不来。

      陶妃询问事情经过的话才刚说出口,盛华娴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也不顾陶妃怀有身孕便一下子扑到陶妃怀中,“母妃,我怕,我怕,您帮帮我。”

      陶妃见女儿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心中不由一惊,赶忙说道:“娴儿不怕,告诉母妃到底发生了何事?”

      盛华娴擦了擦眼泪,将事情说给陶妃听,却只字未提盛华妍,只说是两个慈安宫的宫女嚼舌被她听到,这才生了心思去小佛堂一探究竟,谁想她前脚刚进去,慈安宫的人便发现了。

      并非盛华娴不想与陶妃说实情,只是陶妃平日教导盛华娴太过严厉,若是知晓她听了盛华妍的话才起了心思,定要说她着了人家的道,接下来又要一番教诲,盛华娴实在怕了她,这才编了谎话。

      陶妃听到女儿是被冯太后的眼神吓哭,已经顾不得去想别的,赶紧安抚一番,心中也更加坚定护好女儿,不让太后抓到把柄的心思。

      许是陶妃的安抚起到作用,盛华娴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终于想起陶妃有孕的事情,“母妃有了身孕,女儿还让您如此费心,实是不该。只盼母妃此次给娴儿生个弟弟,也不枉您多年诚心所求。”

      因着女儿的缘故,陶妃提前露了有孕之事,没能等到新年命妇进宫之时,心中其实很是遗憾。可等她听到女儿的温声软语,便又觉得好受一些,谁想这好受也就挺到了第二日。

      当日夜里,京城城北因大雪积压塌了许多房屋。冬日里无法加固房子,连日大雪早就让那些房子不堪一击,虽是提前有所准备,也安排了人定期清理,却到底还是有许多房屋没有保住。

      陶妃怕冯太后生病的消息传出去影响女儿的名声,早已暗中将自己有孕一事尽快传了出去,只盼百姓们多了谈资便少谈论太后。谁想她这头刚把有孕之事传出去,城北的房子就塌了。

      任凭是谁在年节将至之时塌了房子,也会觉着不吉利。若百姓以为是她的孩子带来灾祸可如何是好?况且冯太后一直说盛华娴惹怒佛祖要被降罪,若圣上因此事多想又该如何?陶妃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在和乐宫中坐立不安,十分后悔。

      陶妃悔恨难当,盛华妍却十分开心,陶妃果真如她所料,将自己有孕一事弄得满城皆知。如今自己挖坑自己跳,苦水也得自己咽。

      原本陶妃一个娘家不显、盛宠不盛的妃子有了身孕并没有什么稀奇,何况皇后又怀着身孕,更显不着她什么事,可陶妃非要传出去,如今想不惹人非议也难了。

      人便是如此,不管发生了何事都要找找原因,便是天灾亦是如此。有人总是从自身寻找原因,可有人却总是把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陶妃腹中的孩子是皇家子嗣,这边刚诊出有孕,那边小心呵护多日的房子还是塌了,这如何能不让人多想?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老百姓想谈论什么又有谁能真的管得住?盛华妍倒要看看,此生的盛珏还会不会万众期待。

      前生因着顾皇后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盛珏便成了大皇子,又因诊出有孕跟出生的日子都好,很是让陶妃运作了一番。宫内宫外谁不说大皇子福气好。

      今生盛华妍知晓后事,又如何能让陶妃如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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