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八卦为生之本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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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IH大赛最终以三日后赤司征十郎“冠军已得”的短信闭上了帷幕。不知是否因“奇迹的世代”参与不全的缘故，即使是全国大赛，它也没给四枫院夕影什么特别的感觉。
待篮球部回到京都，还有剩下两周的假期便是新学期的开始。
洛山高校每学期都会重新分班，而这次分班，四枫院夕影终于没有再和少年分在一起。不过也无伤大雅，赤司征十郎这个学生会会长依然日理万机，而有“改邪归正”想法的夕影也想试着做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既然本来在学校里就没多少交谈的机会，不在一个班实际也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巧的是，原本前座的那位学习委员也和她分到了一个班，且刚好又坐在了她的前座。
现世的高中内容虽和死神的在本质上有所不同，但只要掌握了其中的关窍，倒也没什么难的。第二学期的三四个月过得很快，拿到期末试卷的那天下午，夕影正理着书包打算回家，前座的某人便又转过了身。
“喂，四枫院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
浅川朔微微伸长脖子，将一只手置于唇边，放低了声音就好像要和她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紫罗兰发色的女子摇了摇头，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有同学发现，会长大人这学期总会经过我们班门口——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一年B组跟我们的教室在反方向。”
经过两学期的相处，四枫院夕影深刻地认识到面前的这位仁兄比起学生会文书，更适合做八卦部部长。他的八卦精神敬业到无论对象是谁都能毫无顾忌地说出口，即使对方是赤司征十郎。这让她得出一个结论，便是他其实不是简单地不怕那所谓的洛山帝王，而是根本就唯恐天下不乱，不挖点料出来就浑身不舒服。
——你生来是个男生真是可惜了。
很多次，她都想这么评价他。
不过巧合的是，有些八卦她还很感兴趣，特别是与赤司征十郎有关的。
于是夕影摆出思忖的动作，片刻后点了点头，道：
“于是结论呢？”
“你傻吗？”
面前的棕发男生跳了起来，大惊小怪道，
“当然是看上我们班的哪个……”
他的话未能说完，就被坐在门口的同学一声“赤司同学，你找谁？”打断了。
浅川朔于是闭了口，默默地回过身继续整理背包。四枫院夕影侧过头，就看见赤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径直朝她走来，目不斜视，完全不将对同班同学直勾勾探寻的目光放在眼里。
大约是为了配合她，这一学期，他从未踏入过他们班级，偶尔听说的几次她也刚巧不在。
但这次，他却什么都没管，直接走到了她的桌边。
“那个，赤司君……”
夕影将整理了一大半的挎包放在桌上，随意地将手搭在上面，赔着笑脸讪讪道，
“有什么事么？”
“夕影。”
赤司征十郎微微仰首，依旧没有理会他直呼她的名字后四周的同学倒吸一口气的声响，
“你真的不想要社团分了？”
“……哈？”
“Winter Cup。”
吐出了这两个词，少年异色的双瞳眯了眯，沉默了片刻，接着道，
“随篮球部一起去东京，我可以给你点分数让你不至于留级。”
夕影收敛了面上的表情
两个月前，她收到了黄濑凉太的一条短信，大致意思是“诚凛即将参加冬季杯预选，希望他们这次能突入正赛”。
黄濑凉太对黑子哲也的关注从帝光时期就没怎么变过。这次依然如此，自冬季杯预选开始，诚凛的比赛他几乎一场没落，而大约是她回复了他的缘故，自那之后，他每周都会发一条短信告知她最新进展。
只是，她对其的了解也仅来自于金发少年单方面的传信，没有去查相关的资料，更没有和赤司征十郎讨论过，因为内心似乎对这场赛事有种本能的逃避和恐惧心理。
高中联赛一年仅两次——夏季的IH和冬季的WC，她是IH预选赛时回到的现世，也就是说，这次WC是决定她能否留在现世的最后机会。按理说，按照她刚回到现世时的心态，应当能平静地面对所有可能的发展，但不知为何，如今的她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想要留下来，不想回静灵庭。
但，无论黄濑凉太在电话和短信中怎样向她吹嘘黑子哲也的新型运球和传球，她依旧不愿去关注如今的诚凛真正的实力。这就和她不想了解洛山的实力是一个道理，因为担心经过对比得出自己学校对它“实力碾压”的结论，更重要的是……她依然不相信会有什么人打败赤司征十郎。
这是一种现实和理想的矛盾。
然而，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她不知道少年今日直截了当地找到她是什么原因，然，她希望的“奇迹”全员参加的赛事就在眼前，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她也确实应该亲自见证。
“夕影。”
思绪飞得过远，少年又喊了声她的名字将她拉回了现实，
“答复呢？”
四枫院夕影愣了一秒，便点了点头，沉下声线淡淡道：
“我去。”
赤司征十郎扬起嘴角轻“哼”了一声，便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她。
是WC的正赛分组表。上面列着密密麻麻的学校名单，比IH的更加长而繁复，四枫院夕影本想先收起，到时再慢慢看，但重新合起纸张时，她只不过偶然扫到了最前端的两所学校：
“诚凛和……桐皇？”
“明天下午，开幕式结束后的第一场。”
赤发少年如此补充了一句，就将她放在桌面上的挎包拉链拉上，背到自己的侧肩，而后直接握过仍看着对战表的人的手，将其拉离了座位。
走到门口时，他又回过头朝教室内一脸呆滞站在原地的棕发少年追加了一句：
“朔，你若是聪明点，下次就不该和当事人讨论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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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来了来了！”
一路被少年拉到校门口坐上赤司家的专车，又在管家恭恭敬敬的开门动作中被他从车中扯出来，彼时映入眼帘的是那种叫“新干线”的交通工具的布告牌，还有站在牌匾下方朝他们挥手的“无冠的五将”三人。
实渕玲央笑得甚是灿烂，如同即将出游的小学生：
“小征、小夕，这里这里！”
听到对方的称呼，夕影懵了一下，才勉强反应过来第二个名字说的大概是自己：
“小夕？！”
“不要理他。”
赤司征十郎走在前方镇定地道。
“嗷……”
“玲央，车票买好没？”
“都好了，包在我身上~”
“其他人呢？”
“按照你说的，教练和黛前辈已经和他们先走一步了。”
四枫院夕影原本以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大约会是洛山篮球部的一大票人，方才在路上还纠结了一通该怎么为自己的到来做合理的解释，如今这情况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坐上新干线后，她又摊开了那张密密麻麻的WC对战表，但手中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那张纸就被身边的少年无情地抽去了。
“喂……”
“说过很多次了，在车上不要看东西。”
赤发少年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将纸重新折叠好，放进她的包的侧袋中，
“等到了那边慢慢看。”
四枫院夕影翻了个白眼。
虽然这种关心有时候让人很暖，但每次都这样还真是有些烦人。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找点事情做，这下就真的只能发呆了。
这发呆之际，就听到了后排和后后排三个五将的唠嗑。
——她当然不是有意要听的，不过是注意力无处可放就顺其自然地被吸引了。
“喂，玲央姐，她真的是赤司的女朋友？”
“不会错的，小征亲口承认的。而且，如果是一般人他怎么会特意把她带过来？”
“不是说是因为‘奇迹的世代’……”
“那当然也是原因啊，但更重要的是……”
“这些都不重要啊，快点到目的地让我去吃肉……咯……明天就是冬季杯了真是让人兴奋啊！”
“打嗝的时候离我远点，好恶心！而且我们要第三天开始才有比赛，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吗真是~”
“无冠的五将”意味着什么？某次和黄濑凉太聊到洛山篮球部的时候他说过，据他篮球部的前辈所言，便是这五个人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有各自的癖好和不同于常人的个性。
“我是没什么感觉啦，毕竟那些人初中的时候虽然比别人难对付一点，但还是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前辈这么评价肯定也有他的道理。而且现在既然在小赤司手中，实力肯定更不容小觑了，要是碰上的话我也会拼尽全力的！”
——那时，他是这么跟她说的。
只是现在从这简短的对话看来，除了实渕玲央那喜爱被人叫错性别的爱好和说话可疑的尾音，夕影倒没看出太多他们所谓的“癖好”和“个性”……除非八卦也是个性。说起来，实渕玲央比前座那个学习委员有觉悟多了，前座那个只是八卦，而他干脆叫别人喊他“姐”……
不过不得不说，八卦还真是人与人交流最万能的谈资。
这一路赤司征十郎都没有说话，且越靠近东京，她所熟悉的那个灵压就越带上了一分森然冷意，让四枫院夕影也本能地不想过于靠近他。
但是，明明没有人招惹他。
而后，当新干线驶过一个又一个街道，她终于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车窗外不断入眼又不断离去的广告牌，而那些广告牌上，全都写着巨大的两个英文单词——
“Winter Cup”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八卦为生之本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