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也不戒网》凤戈

29、横财

　　秋官只脱了最外面的棉袍就停手了。
　　说实话，姜妍还真有点小失望呢。

　　然后姜妍就看着他从棉袍的各种夹缝里掏出银票、珍珠耳坠、宝石珠花、琉璃簪子、金戒指、玉扳指、鼻烟壶、银锭子等零零碎碎的东西，在桌子上堆了一座小山。
　　姜妍的嘴巴张成了O形，秋官难道是哆啦A梦转世吗？瞧他那纤细的体型，完全想象不到他能在身上藏这么多东西。

　　秋官重新把棉袍穿上，指了指姜妍自制的斜跨麻布包，说：“都装你包里，别被人看见了。”
　　姜妍一头雾水，“为什么要装我包里？”

　　“废话真多，”秋官不耐烦地拽过她的小挎包，一股脑地把桌上的东西扫进了包里，然后重新挂到了姜妍的身上。
　　姜妍摸着鼓鼓囊囊的小挎包，“既然你非要把这么多东西给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秋官白了她一眼，“美得你。”
　　姜妍不高兴了，“那你把东西放我包里干什么？”

　　秋官：“三十两的银票给你，剩下的小玩意儿你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藏了。”
　　姜妍不明白了，“你干嘛不自己藏，就这么相信我啊。”

　　秋官白了她一眼，“你当楼下那几个人是跟过来伺候我的？”
　　“哦~我懂了，”姜妍恍然大悟，“他们是来监视你的，你那班主怕你跑了。”

　　秋官：“算你还不太笨。”昨晚上他就发现了，这小孩简直聪明伶俐地骇人。
　　想到瑞霞班的班主，姜妍就想到了变态顾文杰，问道：“那个死胖子说你那班主收了他十两黄金，这事要怎么解决啊，你还有钱还他吗？”
　　秋官嗤了一声：“班主收的钱，与我何干。”

　　姜妍想了想，道：“我帮你把这些钱攒着吧，攒够了给你赎身，以后就不会再被这些人欺负了。”
　　秋官摇了摇头：“不用攒，班主不会放人的。”
　　他何尝没想过赎身，不过自从两年前班主一边拖延，另一边就借故把他藏的钱搜刮走后，他就明白，班主是不会放人的。

　　除非，富商巨贾以重金相赎，或者官宦子弟以权势相逼。
　　可这样的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

　　姜妍不解：“为什么啊？你们班主要求很高吗？万两黄金也不行吗？”
　　秋官都被逗笑了：“你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姜妍掐着小腰，得意道：“你等着吧，很快我就会富甲天下，到时候用铜钱把你那班主埋了。”
　　秋官笑道：“好呀，我等着。”

　　或许是戏台上扮女人扮久了，秋官的某些行为动作会不自觉地带着媚气，而这一笑，颇得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精髓，震得姜妍浑身一个激灵。

　　想到自己富甲天下的创业大计，姜妍努力摆脱掉秋官散发的荷尔蒙，跟他打商量道：“既然你暂时也用不上这些钱，就都借给我用好了，等我挣钱了，十倍还你。”
　　秋官：“好啊。”

　　啥！这么轻易就答应啦，她还没祭上传|销洗脑大法呢。
　　见秋官答应得这么干脆，姜妍反而有点为他忧心了，抻着胳膊往他面前一站，“你看清楚啊，我过了年也才刚刚七岁，我的个子才这么一点，你也太放心我了吧，就不怕我把你的全部家当打了水漂啊。”
　　秋官：“不放心又能如何，除了你这小孩，我身边无一可用可信之人。”

　　再说这些钱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多与少都没什么区别。
　　如果他存心勾搭某个浪荡的富家子弟或者寂寞的闺中少妇，倒是需要钱财打点奴仆，然而他对此毫无兴趣。

　　“好吧，”姜妍拍了拍胸脯，“把钱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不出两年，定能十倍还你。”
　　秋官对她的十倍还之并没有什么期待，突然想到什么，说：“你帮我把那些小玩意儿卖了吧，把锦绣坊东边的商铺买下来，就落在你的名下。”

　　姜妍摊了摊手：“可我一个小孩，哪能守得住这么显眼的财产啊。”
　　就算在现代，一个小孩子坐拥大额财产，还有极品亲戚和监护人来争产呢，更何况是在古代。

　　秋官：“商铺隔壁的锦绣坊就是顾七小姐的嫁妆，你与顾七小姐相识，她自当照拂于你。”
　　姜妍懵逼脸：“顾七小姐是谁啊？”

　　秋官：“环儿姑娘不就是顾七小姐身边的丫鬟么？”
　　姜妍：“可我跟她不熟啊，她都没正眼看过我。”

　　秋官：“你和环儿姑娘相熟就足够了。”
　　姜妍：“哦~我懂了，狐假虎威。”

　　就财产问题达成了共识，姜妍心情愉快地跟秋官讲起了《女驸马》，秋官也听得十分认真。
　　楼下的两个随从上楼看过一次，见秋官真是躺在摇椅上听姜妍说书，又下楼去了。
　　只听了一会儿，秋官就回去了，同样是靠嗓子吃饭的，他也不想姜妍说太多的话。

　　怀揣着巨款的姜妍，则下楼跟常来茶馆听书的房牙子——也就是古代版房产经纪人，打听了一下买房的手续。
　　发现古代买卖房屋的税费真黑啊，交易总额3%的契税就不说了，给房牙子的佣金也是应该的，但买田产的合同要交“契纸钱”，官府工作人员盖章要交“朱墨头子钱”，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如果不想交这些钱可以不去县衙过户，双方签个“草契”就行了，许多百姓都是这么干的，“草契”在民间也有一定的约束力。
　　不过姜妍向来遵纪守法，她还是想要政府盖章的正规契纸，尽管清初比较混乱，随时有家破人亡的危机（参见槐树村的跑马圈地），一张契纸并不能保障什么。

　　然而这又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她没有户籍啊。
　　小原主是她爷爷在官道旁捡来的孤女，人口统计的时候还没有她呢，小原主爷爷的户籍纸也早随着房子烧掉了。
　　而槐树村的人不是被迫投充为奴，就是背井离乡了，没有担保人之类的人来证明她是她爷爷的孙女啊。
　　简而言之，姜妍现在是个流民，没法直接到县衙过户房产。
　　而流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最没保障的，虽然有户籍的平民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听完姜妍的烦恼，佟掌柜一拍大腿：“我当是什么事呢，把你愁成这样，我娘家哥哥就在仁和县衙的户房当书办，一天就能给你把户籍办妥。”
　　说到这仁和县衙，就不得不提到，杭州城还有一个钱塘县衙。
　　为啥呢？因为杭州城虽然只有一个城，却分属钱塘县和仁和县，这两个县衙都在杭州城内。

　　姜妍用星星眼崇拜地望着佟掌柜：“原来您朝中有人啊。”
　　“那是，不然死鬼的李氏茶馆哪里还能在这清河坊市开下去，”佟掌柜得意地环顾了一下茶馆，把手掌伸到姜妍面前，“五钱银子。”
　　姜妍警惕地捂住荷包，问：“干嘛。”

　　佟掌柜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姜妍的额头：“你以为托人办事不用钱的吗？我娘家哥哥不得打点他的同僚啊？”
　　佟掌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妍也不好再吝啬那点银子了，肉疼地掏了个银角子给她，这可是整整五百文钱啊，能买六十斤大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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