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九章 ...
-
秦雯给门口警卫看过地址后，朝着他们的指的那幢楼去了。
紧张的按下电梯，直奔13楼。
想到终于可以见到暗恋多年的偶像时，整颗心都紧张起来，但又觉得这像个梦，刑锐怎么就轻易答应了自己呢？难道是小弟的面子过大？
出了电梯，秦雯一下就看到了那个棕色的大门，上面写着1302。
就是这里了！
理了理头发，秦雯可不想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太糟。她比刑锐晚两界入校，一向木讷害羞的自己却被代表迎接新生的刑锐给吸引住了。
她记得他怎么微笑着介绍自己，怎么带她们认识整座学校。
她甚至记得刑锐看到她是笑了一下，说：“你就是入校第一的秦雯？很好哦。”
受宠若惊不足以形容她当时的窘态。这个看起来冰冰冷冷的学长居然会笑着夸她！这简直是她人生中一大喜事。
他还记得自己吗？看她会不会很惊喜？
秦雯矛盾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是谁？”
秦闻吓了一跳，惊慌的转过身，刑锐正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我……”秦雯哪料得是这般的见面，红透了脸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满脑子转的是他竟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了！
刑锐上下打量她，见她手里抱着一堆法律书和材料，才了然道：“你是秦雯吧。”边说着掏出钥匙开门，“我出去买了些东西，进来吧。”
“恩。”换了拖鞋后，秦雯稍稍没那么紧张，抬头说：“学长，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
倒了杯水给她，刑锐在她边上的沙发坐下，“麻烦谈不上，只是结果如何还要看你自己。……听说你连当了两年？”
秦闻低着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刑锐毕业后，她的一颗心也像丢了似的，怎么也找不回来，成绩连年下降，到大三了，居然连当两年。
“你入校成绩不错，不应该会这样。”刑锐翻着她的东西随口道，“现在还来得及。”
“恩！”秦雯受了鼓舞，把那些书和材料替上。
反观刑锐，他瞧也不瞧那些东西，让秦雯去了他的书房。
“哇！好多书啊！……这本！啊我跑了好多书店都说脱销了！……还有这本啊他们说太旧了，出版社没有再重装出版了呢！”秦雯羡慕又夸张的摸着精美的书架。
她有些单纯毫不掩饰的样子让刑锐笑起来，“这些你都可以看。不过别弄坏就是，那可是我恩师给我的。”
“可以吗？”秦雯惊喜的问，得到肯定答案后，几乎是欢呼雀跃，“学长！你真好。”
虽然刑锐离开学校有些年了，但那些知识是一点也没遗漏。
秦雯在他的指点下，失散多年的心似乎都找了回来，一点即通，弄的刑锐大奇：“你怎么会当科呢？难道学校实行超级精英制了吗？”
他的夸奖当然是鼓舞了秦雯。两个人十分有聊，天快黑了也没自觉。
刑锐觉得秦雯虽然木讷了些，但知识面和灵敏度十分良好，相信以后司法院的文职会很适合她。
刑锐给了她很多材料回家做分析。
其实许愿很早便回了家，因为快要封闭期，所以这几天学校没那么多事。
在客厅百般无聊的翻着电视，到快六点时，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女生才从书房里出来，刑锐笑着送她，许愿知道那个是秦暖的姐姐，只不过……她干嘛偷眼看刑锐？脸还红的那么不正常！
等刑锐关上门后，看见许愿满脸愤懑的翻着换台，看样子根本没心思看电视。
“怎么了？心情不好？”刑锐哪里知道许愿是生自己的闷气，只得好声哄他，“晚上要吃什么？”
“不了！”许愿一怒把电视关了，刑锐楞了楞，“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蹬蹬噔的跑回房间，许愿根本不想说，他也觉得奇怪，莫名其妙和刑锐生什么气，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明就是他让刑锐去辅导秦暖的姐姐的……
那他生什么气啊！
刑锐好生好气的敲着房门，“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大家一起饿肚子好了。”
门背后没有动静，刑锐摇了摇头，刚要走开，谁料许愿一把拉开房门，嘟着嘴大喊：“我要吃东宛的炒蟹粉！”
“东宛离这很远啊，小愿……”
“那……那我不吃了！”
刑锐无奈的点头，“好好，你等着，我开车去给你买。”
许愿脸色好了点，恩了一声，又回了房间。
开车的路上，刑锐想起许愿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他一点不挂他今天任性的行为，反倒开心，这可是许愿第一次对他撒娇。
真是奇怪的孩子呢，不知道谁惹了他？
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刑锐拿起来一看。
[今天打扰学长很多呢，明天还能来么？很不好意思连续打扰啊！]后面是一个很可爱的表情。
刑锐回了一句，[你不都打算好了吗？]
那头的秦雯红了红脸，抱着手机亲了一下。
这两天，刑锐是真的空闲，小案件自然不用他出手，何况还有严落顶着，刑锐算是给自己放了个短假期。
晚上的时候，许愿睡不着，转过身却看见刑锐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中咯噔一下。
“有话要说？”刑锐从来都善于察言观色。
许愿把头靠过去，两个人相处这么久，早就习惯一系列的亲密动作，刑锐也很自然的摸着他的头。
“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
刑锐低头看着怀里的黑色脑袋，叹了口气，“其实你这样我很高兴。”
“胡说！”许愿瞪他。
“没有胡说。以前的你太压抑了。”刑锐想起刚到这儿的许愿，“我给你什么你接受什么，问你要什么，永远都是随便。我看不到你的想法，所以我尽量给你最好的。今天你能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很高兴。”
许愿闷闷的问：“刑锐，你干嘛总对我这么好？”
“哪里好了？别忘了，第一次见面我还打了你呢。”刑锐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啊？我没生你的气……”
“有气也该消了吧，不然岂不是我做人太失败。”
许愿把头埋进刑锐的胸膛，声音压抑的传来：“刑锐，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没有听到刑锐的回答，许愿以为他犹豫了，突然心里就很难过，一想到刑锐会丢下他，全身就好象冰窖起来一般。
过了会儿，刑锐才说：“不会。”感觉怀里的人抖了一下，知道他害怕被人抛弃，连忙哄道：“小愿，你总会遇到一个人比我对你好千百倍。”
许愿摇头，“不会了，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小愿……”刑锐皱起眉，“你怎么忘了你父母？”
“真的真的！”许愿用力抱住他，“连爸妈都没有这样对过我，这半年多，我过的好开心，有刑锐的日子真的好开心！”
有我的日子就很开心吗？……小愿，如果哪天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我才是会被扔下的那个吧。
“你总会有女朋友，有爱人。到时候就会不记得我了呢。”
许愿抬起头去看刑锐，似乎是第一次考虑到这个问题，眼睛亮亮的，问他：“刑锐，你会有女朋友吗？”
“目前没有。”
“那……为什么我要有？我才不要！”
看他倔强的样子，刑锐险些笑出来，“过几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而我，迟早也会有。”
“那……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是有可能嫁给你做你老婆的人啊。”刑锐以为他在装傻，笑道：“到时，你要不嫌我老，就让我做你伴郎？……不对，哪有舅舅做伴郎的，呵呵。”
许愿似乎来了兴趣，把头仰的高高的，盯住刑锐，“那老婆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知道我要不要和她过一辈子？”
“这个……”刑锐为难的看着他，看他似乎真的很有兴趣，勉强回答：“反正总有这样一个人的，她愿意对你好，你也愿意接受她的好，然后就是一辈子。”
“累了吧？睡吧。”刑锐拉高丝被。面对许愿紧紧圈住自己不放的姿态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第二天，许愿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学校了，这一次一去便是半个月不能见到刑锐。
刑锐什么东西都帮他准备，甚至买了部新的手机给他，让他有事就打他电话。
似乎离家半个月，刑锐比自己还紧张，因为许愿之前有些自闭的毛病，虽然不严重但也够他操心的了，总怕他哪里不习惯。
对刑锐于他近乎溺宠的好，许愿再也不觉得担心，他要理所当然的接受刑锐对他的好，因为是刑锐说的——有一个人，他愿意对你好，你也愿意接受他的好。然后一辈子。
“我自己去学校吧。”许愿拉过行李。看刑锐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暖，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啊，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会一个人躲老师办公桌下面害大家一起找的人了！”
刑锐也觉得自己有些操心过头，“那好吧。有什么事……”
“打电话给你嘛！我知道了！……你好罗嗦！”
刑锐一笑，“这就嫌我罗嗦了？你要知道我会越来越老，越来越罗嗦的。”
又说老？才过三十岁生日啊！许愿心中嘀咕，深深看他一眼，语气肯定：“不会的，刑锐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
“咳！许愿。”秦暖假咳着，站在门口叫他。
“这就来了！”许愿应道，跟刑锐挥手：“那我走拉！”
刑锐看他同学也到了，点点头。“好好念书。”
秦暖和许愿一同走出了公寓楼，看许愿拿了很多东西，打趣他：“封闭半个月而已，搞的跟要出国似的！”
“哼，这你不懂！刑锐对我很好的！”
秦暖大惊，“刑锐？你怎么不叫他舅舅？！”
“啊？很奇怪吗？我没这习惯。”许愿随口应道。这也没办法，他从没这个习惯叫刑锐舅舅，问他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来。
“对了。”许愿停下脚步，“你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暖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反正我觉得她和刑锐看起来很别扭。”
“啊！”秦暖大叫，“我姐姐喜欢你舅舅啊，该不是她……太主动了点吧？”
这写轮到许愿不乐意的，“敢情你这忙帮的是有陷阱的啊！”
“哎！这不关我的事，我姐姐的确当了两年，不过你舅舅当年是法大的大才子很多女生都倒追过他的，这你可不能怪我。我姐姐不能幸免也是其中一位。”
许愿不满，“现在的女生真不矜持。”
乍听这话，秦暖乐了，有口无心的回道：“现在的男生也不怎么矜持。”
“啊？”
“你干嘛霸着你舅舅不放？……听说他还没女朋友呢，要真和我姐成了，岂不美事一桩？”
许愿看着秦暖，慢慢问：“什么……成了？”
“男女朋友啊！笨！”
“……”许愿咬着牙，“不会的。”
这句不会，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谁都不知道。
许愿走了，刑锐又该把自己放到工作中。如果非有什么不同的话，那秦雯便是最大的变数。
她常来找刑锐，每次带着许多的问题让刑锐帮她看看。
同时的，她知道刑锐一个人在家，饮食不正常，总是带点自己拿手的菜色过来。
刑锐虽然很感谢她，但他并不习惯一个女人这样出入他的家，而且这般姿态，倒有点像他女朋友一般。
每次要开口时，秦雯就会露出那种害怕他拒绝的表情，再硬的心肠也不忍开口。
秦雯虽然木讷，但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那么多学姐学妹都追不到刑锐，她又怎么会蠢到用普通的方法？
刑锐虽然生性冷淡，但受不得别人对他的呵护关怀，哪怕心里不愿，也决不会拒绝。秦雯也乐得这样，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好，她便不信了，刑锐他一辈子不交女朋友不结婚！
她去过刑锐的事物所，见到过他身边美艳的女助理，可她不在乎，刑锐绝不是那种会看外表的男人，如果是，那他早该是个花花公子了！
她信奉的爱情原则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刑锐单身一天，她便在他身边一天，如果他要结婚，那么那个女人肯定就是自己！
可惜，她虽聪明，却有人比她更聪明。甚至更懂得审时度势。
严落在办公室里跟刑锐讨论案件，休息时，严落有意无意的问刑锐：“昨天我看见有个女的来找你，怎么？想通了么？”
刑锐在书架里找档案，没注意他说什么，便回道：“想通什么？”
严落走到他的身后，口气淡淡的，“准备下水啊，结束你的黄金单身。”
“呵，严落，我一直以为你不傻。”刑锐弯下身到最底下找材料。
“我……是不傻。”严落嘴上说着，眼睛却瞟在刑锐的身上，他的腿又直又长，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皮肤又是令人遐想的滑腻（自然，严落不会告诉刑锐他趁他睡着时有偷摸过），如果可以……
“喂！你在想什么？”刑锐已经抽了一份档案出来，哪知道严落站在自己身后不说，还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那个……档案找到了？”严落摸着鼻子坐回去。
隔了会儿，刑锐才说，“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恩？”严落挑起眉，刻意提醒他，“人家可不这么想。”
“你又知道了！严落，要是你这方面的敏锐度放一半到工作上你就不是这里的二当家了。”
严落笑笑。“不是我太弱，是对手太强。”
把复印好的档案抛给他，刑锐看着他，突然问：“严落，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严落严重无语。这哪跟哪儿啊！那种一看就是保守派经不起感情波折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他的胃口？！
“你……总之你可别惹他，这样的女人可不是玩的起的。”
“听你这么说，似乎很把她当回事？”严落步步紧逼。
刑锐只是摇头，“我和她什么交情，和你又是什么交情？我自然是替你担心，不要湿手沾面粉。”
严落大喜，“你是担心我？”
没等刑锐回答，MAY便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
“MAY，我可不记得有授权给你可以不敲门进来。”刑锐冷下脸。MAY从来不是个没礼貌的女人。
“老板……”MAY有些委屈的退后站好，声音细细的，“有大事情嘛！”
严落看她委屈，示意她说下去。
“说吧。”
“还不是那些民工，这不，拖欠工资的事刚完，又上警察局闹去了！”
刑锐一把坐到椅子上，捏着眉头，“又出什么事了……”
“他们分批报案，四十二个民工不同时间被抢，刚到手的钱全没了！”
严落一惊，下意识的去看刑锐的脸色。
果然，刹那间惨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