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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临昙盛放 ...


  •   晏师此来,是跟着丘门的人进的门,她担心会有变故,故而藏着进来的。长姐与我所言,她听了几耳,自然明白了事情大概。
      本欲同她去找殷时雨,还未进萍生殿的门,远远就听见她暴跳烦躁的大叫,想来是被玉胎弄得不耐烦,我也就不想去瞎掺和。何况与晏师重逢,我也有心与她多单独相处一会儿。
      扯着她回到拂羽居先时住过的地方,两人把前尘旧事一合计,总算捋出了事情因果。

      晏师身上的天眼不知是天生还是后藏,反正自她记事起,她就活在一个洞穴里,洞穴身处怪物奇多,她日日与它们搏命而活,本事就是如此来的。

      每隔月余,会有一个黑衣人来看她,检查她的身体,教她技击之术,唯独不会和她说话,谈论别的。这个人,后来把她领到参卫武夫的长老面前,希望都可以认可她的血脉,将她奉为首领。
      那个时候晏师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安排,糊里糊涂的随他往来罢了。

      两族认为晏师血脉不纯,并不认可,加之两族仇恨相交甚深,怎会轻易化解?

      黑衣人让晏师出手,以此震慑两族,但两族服输之后,只说回去再行商议,并未当即答应,其间正好遇上我族神民丘的挑拨出动。于此,两族各怀异心,皆尽想借我族之力灭了对方,夺得晏师这一柄利器。
      如此,正好给了我族机会,在我的安排下,彻底灭了两族。

      晏师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毕竟出来便被灌输两族为她亲族,为我灭之,自然赍恨,纵使被我逮住,时时想要反攻报仇。
      再后来,就是她身体里的天眼与我的地眼融合,我迅速衰老,半年时间,仍旧没有找到其它的天眼,而晏师体内的天眼被我以朱砂衣藏住,无人知晓。
      及至返程归族,晏师想起旧事,便利用水蝮冲垮河堰,将我族淹毁,我才想起在大伯的执意下,人人都将洞穴深处的地眼寄附在身,从而得以长生。剩下的地眼被大伯一把油火全部烧毁,无一而存。
      当时洞穴中还有那只水蝮,它亲眼见到地眼本身被烧毁,本想报仇,却抵不住我们人多,受伤后,不得已暂退逃离。不论我族迁移到何处,村子周围总有它游曳的痕迹,再次出现,正是在那大雨不歇的时节,从河水中翻腾了出来。

      旧事牵扯,便是如此,留下的线索,其一是教养晏师的那个人是谁?二来,是我大伯从何得知天地眼的存在,不惜倾尽全族为此寻求天眼。

      大伯对族内宣称是受蕴藏地眼的‘神’之旨意,只有我很清楚,他在骗人。
      他偷偷跑去烧毁地眼洞穴时,我悄悄跟着全看见了。自从亲眼见他对二伯出手,我一直不曾对他放心,时时注意他的行动。眼见他烧了自己口中的‘神’,让我怎么再去相信他蛊惑族人的骗局。

      族人越来越受他支配,我这个司命架子越来越空,到后来,就是不断迁移寻找天眼,不断承受顾尸的反扑惩罚,一切一切都朝着诡异而反复轮回的局面发展。

      我找三伯他们说过此事,却被无形搁置,直至发觉他们都被地眼掌控时,我就全然放弃了希望。没有谁会拒绝长生的能力,等到最后我发现自己一点儿都没老去时,我想不起何时受了地眼的掌控,也想不明白大伯为何会允许我活下来。

      绝望之余,我求过死,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人死过一次之后,再不会想死,一活,便上了百年。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真的活成了行尸走肉。

      遇上晏师,是我见大伯他们头疼参卫武夫两丘的人骁勇善战,难以突破,才想利用两族的对立矛盾,坐拥渔翁之利。
      我虽活成不管世事的祭祀司命,骨子里还是顾着族人,临到关头,终究不忍坐视旁观,倒不想,命运就此改变。

      晏师被我关在门后,直至春秋战国时,才被燕国军队偶然发现,就此活在了军中。但也因此给燕国带来了麻烦。
      由此,晏师确认了诸国战乱的棋盘后面,藏着丘门。

      战时诸国各立,为寻求国家强盛,求贤若渴,求思若辩,有才的人都在下棋,刻画棋盘,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沦为了丘门的棋盘一子。
      推波助澜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命运全都交付给了丘门掌控。

      燕国覆灭时,晏师被丘门之人捉住,本不甘臣服,却被丘门之人告知有我的消息,就此屈就下来,走上一条为他们做事的道路。
      寻丘,谋权,及至以祭祀敛尸的身份出现各处,都是在换取我的消息。

      无数次历经艰险之后,得到的都是一次一次的失望,她的心早就被磨平,但只要有希望,她都会拼尽一切去寻找。
      替丘门做事,渐渐成为习惯,多年下来,她看得出丘门有自己的目的。这种目的在天下大势前面,论不上对与错,她也不再以简单的是非对错来衡量事情。
      遇见残酷的战乱年代,她会想战乱尽快结束,遇到安平乐居的时候,也会希望事事俱进,所以在符合这些愿景的情况下,她并不那么反感丘门的谋划干涉,甚至会主动参与丘门的事情。

      她甘为丘门祭祀一脉门主,事实上是想由此掌控丘门所知道的一切有关祭祀的消息,便于找我。毕竟我当时的身份是祭祀司命。
      至于最后成为丘门一门门主,一则是她技击高强,身体特异,二来,是她在替丘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便是敛尸。
      地眼在丘门中存在,这是她相信丘门和我有关的根本原因所在。
      丘门暗掌天下大势,什么人该活,什么人该死,他们必须毫无差池地掌握。长生许愿是一,以地眼附身赐予长生是二,晏师敛尸,便是将地眼从尸体中完好无损地剥解出来,重复用在下一个丘门可以掌控的人身上。

      之所以精于此道,是她想把地眼还给我。
      她记得事情后,也记得地眼出了我身体之后,我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同她对过手,甚至有时走路都很难。纵使她看不见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意识到我变得极其虚弱。

      她,想要我恢复如初。

      同我说这些的时候,晏师静静伏在我的膝面上,细细低语,似梦似幻,如同很久以前那样,乖乖的只同我一个人亲近。
      那时我帮她梳发,帮她着衣,帮她盥发,帮她做着很多她不习惯不知道的日常小事,一是监督她遮掩身上的秘密,二来怜惜她简直是个全然不会照顾自己的野孩子,有时候衣服头发弄得一团糟,看得人是又气又笑,不自觉的就想把她照顾好,全没想过自己会是第一个如此照顾她的人。

      玉胎对殷时雨甩也甩不掉的亲近,不过由几句无心骂人的气愤话而来,我这样照顾过晏师,难怪那时晏师会说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会陪着我。
      那个时候,她说我们都是怪物,可她,愿意陪着我这个怪物。

      “在燕国行伍的时候,他们都奇怪我为何拿着柄木剑防身,他们都不知道我一直记着你的话。我不会杀人,但我解过很多人的尸体。这样比起来,其实杀人只需一剑,可解尸,才是真正的折磨。”
      晏师自方才被我唤回怀中,几如孩子,此刻自膝面上仰起头,静眸因在房中,半盈了光明与暗。她痴痴看着我,轻轻抿住唇角,似在酝酿某种遥不可及的念想。
      “折磨我的,不是人身体的复杂与脆弱,而是我在想,如果我找到了你,该怎么去教你把我的身体剥解,完好无缺的取出地眼,让它重新回到你的身体里。”

      无声的哀戚在她眸中聚积,我捧住她的脸,心怀苦涩,“它去找你,定有原因,事事依存,万物相生,或许你体内的天眼正是它原本的归宿,不用想着再还给我。”
      “我从不相信你会死,想着你一定会开启门,会接我出去。可在黑暗中等了你那么久,久到我开始忘记时间。我越等越无望,难以忍受的时候,翻着你写下的字画,就会想,你会不会活得很好,好到忘了我,忘了在此受尽苦楚等着你的我。你会不会仍旧躲在某扇门后,恣意畅快的写着故事,而那些故事里,不再有我,有的只会是另一个人。你会待她好,倾顾你所有的好去待她。”

      似是为了求证什么,晏师眼底缭花了些许迷乱,跪直起身,捉住我捧着她脸颊的手,挤进我的怀里,“我是不是很傻?”
      “不傻,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该想个法子放你走,也比把你留在身边落个那样的结果强。”我叹口气,心疼不已,晏师她此刻太像一个迷乱的孩子了。

      “你不想要我么?”
      她瞥开头,闪躲着又想看到我什么表情,这小模样,简直把人心肝都要涩化了。

      “我说错话了。”
      我把她躲开的脸拨正,额头抵着她,在她鼻头亲了亲,“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苦,没有别的意思。能够再见到你,抱住你,我很欢喜,很快乐。再说了,谁都知道我不提笔,别说是书,连信我都不写。那本书里,只有你,只有你。”

      晏师低头闷着不说话,我还以为她迷乱中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歪着脑袋凑下去看她,发觉她竟是在憋笑。

      见我发觉,她脸上显出被逮住的尴尬,脖子根一下子蹿出红来,襟口处跟着涌出一股热气,带着体寒桃香晕染而来。

      我本想说她居然骗我,却见她玉颈骤红骤白,大觉有趣,稍晃失神,为她含着体香的异香晕了神,脑子里空空白白,鬼使神差地凑到她玉颈上,贴唇狠狠压了一口。
      压上她玉凉又热的肌肤,香软生津,内心赫然蹿起一种想要把她玉颈上变化凝聚的细小颗粒给吞进口中,一一抚平的狂热想法。

      晏师身子一颤,旋即一声娇娥软吟传来,两个人霎时都僵住了。

      声音是晏师的,真…好听……

      我为自己不知羞耻的想法煞红了脸,手脚不知何处放的赶紧松开晏师。
      刚想退得更远,发觉晏师其实比我更羞怯,低眉躲着玉中生艳的脸,心口起伏难平地想要挣开我。
      心下涟漪一荡,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脑子里轰轰鸣鸣的跳出个小人儿来,反反复复地同我说着,“反正她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她的,上回她欺负我,这回我欺负回来,也算礼尚往来了。”

      那方才在桑阁外间的绵缠又算什么?
      我乱七八糟的想着,身上燥的厉害,紧紧抱着晏师,身体每一处地方都极尽可能地贴着她,却怎么也觉不够,便知自己是情动了。
      不仅是心,还有身。

      “我不想活那么久,却偏偏活了那么久,活到你给我的东西,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痕迹。”
      晏师忽而一转进屋以来的孩子气,冷清的淡言淡语中挟杂着悲悯惋惜的低叹,低叹中,压抑的低喘轻颤贴着耳际跗骨而来。

      小人儿攸地不见,身体却彻底被晏师撩起了饥渴,有意识到的时候,人被晏师牵起,几乎站不稳地倒在了她怀里。
      她抿唇一笑,托住我的后腰稳住我,方才的羞怯还有余韵,也有一种豁出去的决然主动。

      近情愈怯,是使然,也是爱惜。

      我想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当年的孩子,只在我面前可随意释放姿态的孩子,可她在我心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孩子,而是我梦里梦外都想要拥爱一生的人。心下被她小心的爱惜挤得满满,痴痴追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去缠她……
      一路纠葛,一路痴缠,一路津甜……

      “哐当!”
      撞响响起,我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但看自己左手勾着晏师的颈,允着她的唇,右手居然在扯她的腰带。

      扯腰带!

      见我惊愕难禁,晏师低低笑了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压着她竟然撞到了妆台镜前,镜中自己的脸上如盛桃花,不,比桃花还要娇艳,水眼含光,唇瓣水亮,看得人羞得要死!

      “没撞到吧?”
      我心想自己真没定力,反观晏师,其实同我差不多模样。
      她自来玉白,此刻艳中生光,比我内耗虚弱的身子更见娇艳,一眼看去,口干舌燥,只恨不得再度缠上她的唇瓣解渴。

      我慌慌忙要起身查看她撞没撞到,她却捉着我的腰带将我扯的更近,一挺腰身贴近我,轻喘难平地含上我的唇再度纠缠起来。

      她背对铜镜,我却是直面铜镜的,此刻看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被晏师欺得满脸红晕,真是说不出的羞耻。
      原本还能与她稍争高下的心全都化了,任由她勾着我的唇舌纠缠,不能思考,身体也似折断一般的化在她的怀里了。

      不知怎么就到了这等地步,总觉得一切来的太过自然,容不得人做什么思考,身体的渴望超越了意识,是什么时候触到晏师的肌肤都全然不记得。

      下颚搁在她肩头的我,凝着镜中玉呈的美景,微凸的翼骨,纤长的指尖顺着隐隐而现的金色往下,描摹着那些金色铺呈的妖冶纹理……

      人在渐渐清醒过来,渐渐想起是晏师的手一直在牵引我,牵引着我的手解开她的腰带,褪下她的白衣,最后滑下她的内襟殷红……

      她要给我看的,是这幅金色美景,也是这幅金色美景下的东西。
      指尖落在她的尾骨处,试探性地往下一按,并没有预期那种碰到什么东西扭曲起来的冲撞感。

      “晏师,你说的消失,指的就是除了这金昙花在背,在你体内的天眼和地眼都消失不见了?”
      “是。”晏师勾着我的颈项,人贴在我怀中,冷清清地应着。

      两个人都没了情动的兴致,我更似给冷水浇了个透,从头凉到了尾。
      指尖努力想要从她的背部找出些什么异处,但每一寸血脉下,除了她柔软温凉的肌肤,根本没有其它的东西。

      “你解过的地眼中有没有这种情况?”
      我试着在金昙花的纹理上按了按,发觉那些纹理就像生在皮肤里层一样,按下去,它们会跟着下去,甚至有些地方会因血的挤压走散而发生颜色变化。
      不同的是,别处变化的是血的颜色,它变化的是金色。

      “没有,地眼是实体存在的,外形似眼,附在脊骨化成网,顺着血脉而走,从背部看,根本看不出它们存在的痕迹。”
      晏师解释着,人从我怀中撑起身来,习惯性地对着我的眼睛说话。那是她小时候我教她的礼仪,叫她说话时,一定要看着别人的眼睛,以示尊重。

      说完,她脸上一阵不对劲,我也觉得不对劲啊,谁没事流着鼻血还对劲的?

      我赶紧仰起头,摸索着把她衣服兜起来。她方才一起身,原本躲在我怀中的柔软自然是看到了啊,看到了啊!
      我怎么就这么丢脸!
      心下羞羞燥燥,手上更是慌乱,摸到了不该摸的,晏师羞恼,立时捉住我的手按在腿面上,我便不敢再动。
      晏师自个儿赶紧把衣衫穿好了,扶着我起来往盥洗室里去。

      真是糟里糟乱的一天。
      等止了鼻血,我歪靠在晏师肩头,恹恹忍受着头晕,懒散散地想着。

      “小谢。”
      “嗯?”
      “还会流鼻血么?”
      “啊?”

      晏师问得莫名其妙,我全然摸不着头脑,她却自个儿笑得贼兮兮的,莞尔得意地把我的脑袋再度挨回肩头,坐在榻边往前交叠的脚尖转着圈儿,很开心似的。

      真是长大了,什么心思都不好琢磨了。
      我叹口气,把她的小臂紧紧抱住,心下不甘心地哼哼暗想,“不管长大还是小孩子,都是我的晏师。”

      难得的安宁并未享受多久,廊下的金铃陡然一阵剧烈响动。
      萍生殿的金铃统管三处,这般乱晃的肯定不是清池他们,定是萍生殿内的殷时雨胡乱扯的,因为我忘了告诉她是什么事就该扯什么铃,否则不会扰到拂羽居来。

      “我出去看看。”
      “不用,时雨当娘了,和孩子闹呢。”我拽紧晏师的小臂,难得娇气一回。

      晏师自然听出我不想破坏此刻的安宁,也配合着不再说话。
      沉默片刻,殿外的金铃还在响,我心生不耐,恼殷时雨什么节骨眼上不闹,偏在这个时候胡闹。

      “服她了,走吧,去看看这一大一小闹成什么样儿了。”我从榻上站起,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
      晏师赶紧扶住我,急道,“还晕?”

      “不知道怎么回事,寻常流个鼻血没什么,今日怎么就这么晕呢?”
      我见她听得眼眉一紧,心下不舒坦,凑过去蹭蹭她的脸,“好啦,皱什么眉头,失血见晕正常,不晕才不正常。”
      晏师扶好我,低眉想了想,“九月初九,重阳祭祀,祭祀行礼后,你会被安排到帝陵守祀,第二日会传出你死讯,之后就是我送你入帝陵的事了。”

      她陡然提及正事,应该是因方才陡然流鼻血的事联想到我身体的缘故,想要带我离开建康去忌金石。
      看着她认真而担心的眼眉,我无法拒绝,何况事情一早就提及了的,只是需要一些改变而已。

      “晏师,既是死,又是生,既是走,又是留,你明白么?”

      “我知道。”晏师颔首,“死在建康,活在建康以外,以祭祀司命之名占据朝中司命之职,便是留。我知道你是想以再度复生而活的虚名保住无人敢顶替你朝中司命的位置,至于还请不请得回去,那就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事了。你担心的是出了建康之后,没有明面上的保护,会有多少肮脏手段等着你,你怕连累我,是么?”

      “是啊,我的小晏师,你真聪明。”
      她怎会不明白,我故作轻松地同她玩笑,伸手去捏她的脸,“对了,鸡笼寺那边要走一趟,还有,你回去找莫归迟,弄清楚你想要知道的了么?”
      “我长大了。”晏师挡开我的手,“不要老将我当做小孩子。”

      我顿做失望之态,转身往外走,“唉,是长大了,长大就不听话了。”
      “怎么倒是你越活越像孩子了?”晏师追上我,侧着脸,“捏捏捏,就当我哄小孩子你了。”

      “我今年芳龄二九,比起你,的确是个小孩子。”
      我挽唇生笑,得意洋洋地往她侧过来的左脸吧唧亲了口,“以后,就拿这个哄我,换别的,一概不认。”
      “你!”晏师压根儿没想到我会如此放浪,捂着脸瞪了我一眼,好似在说我胡闹。

      “并非胡闹。”我抢先堵了她的话,笑道,“不信,我便写个字条儿给你,等你签字画押认了再作罢。”
      “不正经。”
      晏师无奈,将我往怀中一揽,温柔至极地抱住,长叹口气,幽幽道,“谢良人,你能想象自己和一个孩子做什么害你流鼻血的事么?”

      晏师的语气太过幽怨,画面感攸地扑来,鼻头一热,我赶紧仰起头,推开她就往盥洗室里跑。边跑边叫,“晏师,你就盼着我一辈子流鼻血是吧!”
      “看着路,别摔着!”晏师又惊又急,满是无奈地追了过来。

      我要是逢你美景便流鼻血,看你怎么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临昙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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