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 殇》砚熙

6、第5章

　　与樱酆会社的合作，若处理不妥，将会涉及到政治丑闻中，所以商毅与跟随他五年的精英团队，全身心赴在合作案的每一个细节中。
　　山本由美作为日方的股东，自然长期驻守商氏。由美谨记父亲说的那句话,「山本家的人，是永不服输的。」是的，商毅，她志在必得。
　　看着与樱酆的合作，卓有成效，商家最坐立不住的，自然是野心家商日行，「那小子动作这么快，日方的资金一到位，卓恒80%的资本就被他轻松掌握了，而我这个执行总裁，便只是个摆设了。何况商家老祖的心思都是倾注在那小子身上的，如再不有所行动，恐怕是永无机会的了」。
　　去台南打探的亲信，应该已经快回消息了，要挫败那小子，更应该从他那即将订婚的小妮入手吧，如今商家老祖那么宠爱她，却根本不清楚当年她只是从花巷子里找来搪塞的小败柳——这可是他商日行八年前故意的伎俩，哈哈，商毅，你好好接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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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期的书画展，在大都会美术馆如期举行。
　　展出是以爱心拍卖的名义，商家长辈邀请了圈子里所有故交新朋。因着卓恒投资的产业广泛，纺织服装、电子制作、地产开发等，所以几乎美国商界上流人士都已出席。
　　裴子期这个十多岁便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早就成了华裔商圈里的奇葩，只是她深居闺阁，甚少交际，少有人见得。
　　教她的吴先生，是美国华裔中最有声望的书画家与鉴赏家，他笃定她的书画能引起鉴赏专家团的最高评价，为了很好的烘托展出效果，别出心裁的，吴先生将展出的前奏，策划成一场精短的古典乐演奏会——裴子期的琵琶曲，自然是主角。
　　古色古香的舞台上，幕帘开启，一声铿锵的琵琶曲款款响起，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古装女子抚手轻奏，一曲清朗抒怀的《春江花月夜》，让全场来宾如痴如醉。
　　曲罢，台下沉寂了片刻，忽而掌声齐动。
　　吴先生上前，挽起怀抱琵琶的子期，让全场介绍展会所有书画作品的创作者——裴子期小姐。
　　于是那一夜，在场的所有人，被她的琴声、她的书法、她的绘画所震撼，而最让人陶醉的，却是她那世间少有的雍容却清婉的气质——那应该不是一般的美丽所能企及的了。
　　于是那一夜，所有的书画作品，都被高价拍卖，到最后，颇有经验的拍卖大师竟然应景地，连裴子期的古琵琶琴都拿来当作拍卖品。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子期小姐从12岁起，开始练习琵琶，这把古琴，跟随她八年了，可以说是她本人喜欢的东西之一了，但最终，我们征得她的同意，现场拍卖此琴」场下，掌声雷动。
　　「琵琶古琴的起叫价是120万美元」拍卖师开始叫价，全场轰动开来。
　　「250万」
　　「450万」
　　「650万」
　　…… ……
　　场下开始竞相叫价。
　　「1200万」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冲进子期的耳朵，全场也沉静下来。
　　「1200万，第一次，是后场那位年轻帅气的先生」
　　「1200万，第二次，现场还有人出更高的价位吗？」
　　「1200万，第三次，好，成交！请那位先生走到前台来，您可以与我们的裴子期小姐拥抱一下。」习惯了商业化操作的拍卖师，在现场自作主张地挑起氛围，却不知子期那窘迫的神情。
　　——那个声音，分明就是他啊。
　　果真的，当那个被拍卖师唤作“年轻帅气的先生”登上主席台的时候，全场人都带着震惊——商毅，媒体们始终在全场搜索的身影，在最高潮的时候才意外出现。
　　「商先生，容我冒昧问句，是什么原因，让您如此高价拍下您未婚妻的古琴呢？」懂得逮机会抓现场靓点的拍卖大师忍不住问起。
　　「我很介意，将这件古董琴拿来拍卖」商毅边说，边低头看向垂首窘然的子期。
　　「因为，这琴，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你还记得吗？以后——别擅作主为我送张你的礼物易主，好吗？小东西。」商毅靠着子期耳语。
　　子期惶然，看着台下媒体不断地拍摄，不习惯商毅刻意摆出的暧昧——毕竟，这是八年来从没有过的啊。
　　直到展示拍卖会结束，子期都没法适应一直被他紧楼在怀的感觉，在场的商家故交，都上前寒暄，内容无非是期望他们早日婚姻，喜抱金孙的话——商毅一一感谢，让子期好不自然。倒是商家的长辈，喜喜地看在眼里，深觉这段姻缘前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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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薄的纱衣，不冷吗？」商毅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子期身上。
　　接着惶惶的子期，被塞进他的车里。
　　从没有过的亲近，让子期无所适从。
　　「拿琵琶出来拍卖，应该不会是你自己的主意吧？」商毅还是在意他的礼物被擅自处理。
　　「我，我根本不知道，会拿它拍卖的。」子期喏喏地道出实情。
　　「那别人说卖，你就卖了？」他带着严厉的火气。
　　「可是，那样的环境，怎么……」
　　「那如果是那样的环境，有人要你把我也转让了，你也不敢吭声？」
　　…………
　　这样的问题，让子期结舌，久久不能作答。
　　直到车子停靠在路边，商毅转头看向她，头跟着逼近过来，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不得不直视他，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袭来，
　　「千万别说你愿意转让我！裴子期，我永远不会放开你。」没头没脑的话，让子期开始发晕。
　　他，愿意随着商家长辈的意思，接纳她？
　　八年的冷漠，不是代表他拒绝她吗？
　　难道，他愿意娶她？
　　太多问题冒过她的头顶，却来不及想，来不及问了，他的唇开始肆意地触上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直到停留在她的唇上，久久不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