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子女孩》笑**塵

13、第十三章

　　曲終人散，我帶著疲倦的身軀從澳門返回公寓。地鐵裡有點擠逼，我被擠到大冬天額頭也滲汗，而前面一對情人竟然可以黏在一起，幾乎合體似的，實在讓我這個單身多年的人感到汗顏。
　　下了車，揹著一大個背囊，雙手提著兩大袋沉甸甸的手信，褲袋裡的電話震動了兩下，我亦沒有多餘的手去查看，心想不過是朋友群聊吧！回去後手機斷了電，因為太累了，隨手一把將電話放在桌上，洗了澡，直接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才記得電話早已沒電，邊充電邊開了電話。「對不起...」是何君然傳來的，瞄到對不起三字時，我幾乎停止了心跳，繼續讀下去，一字一句，時而把我掉進地獄，時而拋到天空，最後回到地上。Whatsapp的內容只是「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樣處理，但請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答案。」一星期了，我終於等到了，等到了一個叫我等待的回覆。等，我不怕。一天、十個月甚至十年，反正限期總會到；我怕的是一個令我絕望的答案。而我除了等，還能做什麼？等吧！起碼還有個盼望。當然，我會給自己，也給她一個限期。

　　日子慢慢地過，又一個星期了。我在十二月的日曆上畫了第五個X，今天1300要去圖書館。我不太怕冷，冬天會卻必會載手套，因為不喜歡自己冰冷冰冷的手。在圖書館待了兩個小時，有個看來才五，六歲的小不點，常會在我旁團團轉，趁我找書時扯著我的衫角，跟我說：「哥哥，陪我玩！」我蹲下來，看著這個小男孩，摸了摸他的頭髮，「小弟弟，我是姐姐啦！」
　　「姐...姐，我悶了。」他噘了小嘴，把手上的《小熊□□歷險記》打開來，指著一堆文字，皺得可以夾上一大本字典的眉頭，可憐兮兮地吐出「我看不懂。」我看到他像是受傷的表情，問他：「媽媽呢？」「買菜！」小男孩不加思索地回答了我，看來是個被留在圖書館太久，覺得無聊的孩子。

　　我掃視了手上的五本書，認為數目足夠幫助我今晚的工作，於是拖了他的手，到了沒什麼小朋友在的兒童區，一起坐在沙發上，他靜靜地聽我說書裡的故事。一小時後，我揮別了小男孩，辦好了借書手續，臨離開就目睹了何君然在在自修室走了出來，手上盡是一本本厚書。我站在原地，目送她直到她消失在我眼前。披在肩上的長髮、米色的針織毛衣、淡藍色的短裙、棕色的靴......一切都是這樣的美好。

　　我可不可以直接把你摟在懷中？訴說我有多想你，多喜歡與你黏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遠遠的在看你。你說過「保持距離」是你未找到答案時的最好方法，但是我怕，隨著時間過去，這個距離會漸行漸遠，無聲地成了汪洋大海。那時候，說不說答案，我們心中都有了答案。其實，你會不會用這個高明的方法哄我，要我慢慢地死心？

　　「晚安！歡迎各位收聽【寂寞的心俱樂部】，我是梁兆威。有人說：兩個人共同拖著走才算愛情，一個人走，另一個人不願意同行，那叫孤身走我路。愛情，是雙向的。單身的人、寂寞的人、為找尋理想愛情而感到挫折的人，送你們一首歌一一」

　　我以為認真去做就能實現我的夢

　　以為寫首好歌走路就能抬起頭

　　以為騎摩托車旅行就能變英雄

　　現在的我失去了衝動

　　雨會下雨會停　這是不變的道理

　　夜空中北極星迷路的人不恐懼

　　我唱歌你在聽一切風平又浪靜

　　Ｇ和絃的根音撫平脆弱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