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情义难两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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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渊退开后，倒没有如仪镜明所想般立即走开，他转头将先前带来的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放到桌上，大约是这些时间已足够他平复情绪，待再面对仪镜明，他脸上不复任何紧张无措，反是坦然点头道：“当年一趟外出，我方知天外有天，不可自忖有几分天赋，便得意忘形。那时若非与你偶遇，得你相助，自然没有今日的柳渊。”他神色有几分追忆，垂眸沉静片刻，才缓缓道，“仪堂主……仪镜明，原来那时的事你竟还记得。”
其实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现在才来提起这桩恩情未免有些突兀，他就是闲得无聊，顺口提提，不料这个柳渊倒是一副受到触动的神情，难不成对方对自己来得莫名的不轨心思，竟是便来自于那短短几日的相处？
仪镜明神色诡异地瞥了眼柳渊，不知道是该后悔当年惹了那么个麻烦，还是该庆幸这人虽然想法不单纯，但至少在目前自己对局势一头雾水的现在，陪在自己身边，也并未做出对自己不利之事。
“我这人最是锱铢必较，”仪镜明想要知道更多信息，便顺着接下柳渊的话头，“有人欠我一条命，我怎会忘了呢？”
不知这话又说到了什么点上，柳渊低低叹一口气，道：“也对，你做事向来成竹在胸，想必自再遇起，你早便将我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可真是想多了，要不是偶然做了个梦，就柳渊这张脸他看个□□回都不一定记得住，不过有人将自己看得神通广大，仪镜明自然乐见，也不会去揭穿。
“可就算你是这样一个人，我还是……”柳渊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说道最后，心中也是犹豫不决，“我还是记得你当年救我，记得你同我把酒言欢，与我一起行侠仗义，总觉得你并非铁石心肠，或许你与我能坦诚一叙，你可有什么苦衷……”
仪镜明开始还耐下心，好奇对方要说什么，毕竟他也奇怪对方一番话说出来怎么像是自己负心薄情了一般，但听到最后一句已是忍不住笑场，打断他：“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并非无可救药，心里仍有善念，所以想学高僧佛陀，舍身渡我？”
柳渊被他说得哑然。
他哪里不知道仪镜明是在笑自己一番行事明明是为私情，却仍要扯上大义当做冠冕堂皇的藉口。
他虽然在一场混乱中暗暗救下仪镜明确实有想要对方改邪归正的意思，但仍是私心作祟的成分居多。这换了其他任何一人，他既下定决心恩怨两清，自是恪守自身原则，不会再去管对方死活，哪会如今这般，在侠义与私情间踟蹰煎熬许久，终有一日狠下心来要做了断，见到对方性命危急，心里又是后悔，只想不再管其他，能与对方待得更近更久一些便好。
说到底，是他放不开自己那么多年来遵守的道义，也无法舍弃心中情念，才最终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柳渊也说不清如今的结果是好是坏，不过反正他不可能困仪镜明一辈子，两人相处的日子不会太多，且这么过一日是一日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情义难两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