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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觉得寂寞 ...

  •   二十二、我觉得寂寞
      麦瑾安经过学院广播站的时候,远远地,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手风琴的声音,他借着等Cathy的间隙,站在外面的一株棕榈树下听了一会儿。
      广播站对面是报告厅,Cathy抱着一叠资料过来,不经意的视线落下来,看到不远处正在夕照下沉思的麦瑾安。
      他的额角右面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结痂,是不久前在酒吧的杰作,男人的皮肉伤有时候会给他的气质中加入一些桀骜英气的成分,麦瑾安就是,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将他处于沉思状态的面容铺扬出迷幻的芒采,莫名让人心动。
      Cathy突然步调加快,单手将资料揽起,走过去与他拥抱。
      麦瑾安对她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子已经凑了过来,进行吻面礼。
      “哈,Cathy,你今天格外热……”没待麦瑾安调侃完她的“热情”,Cathy已经将那个清浅的礼节深入了——“啪”,女子手中的资料袋掉到了地上,而她却全然不去顾及,迫不及待地探过头,寻找他的唇。
      这时,S先生的助理打开广播室的门,谢昭昭对还沉浸在手风琴演奏中的S先生笑言:“如果您哪天愿意到学校来收弟子,我希望报你名下,学习手风琴。”说完,她指了指对面,继续说:“但是在拜师学艺之前,我还是很期待你今晚讲后现代。”
      她的目光是慢于动作和话语的,所以等她顺着自己的手势看过去时,这才看清站在不远处的拥吻男女。
      这时,有一片不知名的叶子忽然落了下来,落在了麦瑾安的手臂上,他正在拽离Cathy的手臂,叶子被手肘一弹,落到地上。
      谢昭昭盯着那片狭长的绿色叶子,心里也跟着这早夭的叶子一起,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神色如常地对身边的S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估计准备工作早已完成,您请吧。”
      她跟随他从麦瑾安身边擦过,已经走出了一小截,突然听到他在背后轻声叫她的名字:“昭昭……”
      谢昭昭立在原地花了几秒钟调整好表情,转身看他:“咦,麦瑾安?”
      麦瑾安已经和Cathy分开,“你别跟我装惊奇,你刚刚看到了。”
      一旁的史蒂夫倏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哟呵,Claire,你遇到了老朋友!”
      麦瑾安凑近,微低下头做认真状,盯住谢昭昭,却被她伸手指了指嘴唇:“这里……”
      “什么?”
      “口红……”
      “我去……”他气急败坏地用手擦拭,顺便回过神对始作俑者咆哮:“Cathy,你怎么突然就发情了!”
      Cathy无辜地耸肩,“没有办法,谁让你那么迷人。”
      她的话音刚落,惹得史蒂夫一阵大笑:“小朋友们,我邀请你们参加我今晚的讲座,结束后我请大家夜宵。”说着,他对麦瑾安眨了眨眼,“小伙子,我可知道本市哪家的酒吧漂亮女生最多。”
      麦瑾安也立刻回了眼神过去,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里突然有了妖冶的魅惑感,“我也有自己的排名,说不定英雄所见略同。”

      他们进入报告厅才发现里面已经人满为患,过道里已经挤满了人,Cathy说:“这场讲座大家期待已久,很多人提前两三个小时来占座,早就没有位置了。”
      史蒂夫不以为意,指了指最前排:“那里还有几个座位,请你们就坐。”
      谢昭昭为难,“这怎么可以呢?那是校方领导的位置。”
      “你以为那些人来了会认真倾听内容吗?他们才是真正的不学无术……”史蒂夫亲自带领他们过去。
      这时,他的助理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瞬间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刚才的轻松与闲适一扫而光,随即匆匆离去。
      麦瑾安不带任何负担地坐下了,谢昭昭探头看了看旁边的人,立刻石化,推了一下麦瑾安:“哎,这个人不就是前段时间登上《时代》封面的那位嘛,叫什么来着的……”
      Cathy轻轻地说了名字,说完谢昭昭看了她一眼,Cathy笑了笑,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做话题发起人。
      麦瑾安问她:“昭昭,你怎么突然来了?刚刚惊的我,还以为自己时空穿越了。”
      “穿越?你等下辈子吧,棕榈树少年!”谢昭昭没好气。
      麦瑾安立刻黑线,“我去!感觉再说什么也是越描越黑,得,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吧。”说着,他看了看Cathy,“这是Cathy,这是谢昭昭同学。”
      Cathy继续保持微笑模式:“你好,我是麦瑾安的……前度。”
      她刚说完,主持人已经登台,礼堂的灯光打暗,只在舞台中央留有一块明亮的空间。
      麦瑾安悄声在谢昭昭耳边说:“什么时候你的伯乐出场也走明星式的了?”
      谢昭昭:“大牌,有范儿!”
      麦瑾安继续耳语:“昭昭,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须要跟你说,刚刚你看到的那个,不是我的本意。”
      谢昭昭不耐烦:“嗯,我没在意。”
      她看着演讲台上恢复镇定从容侃侃而谈的S先生,心里突然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尽管此时麦瑾安就坐在她咫尺的距离,尽管他曾经带给她无数光明与希冀,但是在此刻,那些光明统统都罩上了阴霾。
      而她,甚至连那阴霾的缘由都无法说清,一颗心掉进杂草丛生的焦躁与不安情绪里,越陷越深。

      正在出神的当空,史蒂夫的助理给谢昭昭传来一张字条,借着手机灯光,谢昭昭看清内容。
      史蒂夫拜托她赶去医院探望一个车祸的伤患,字条上有具体的地址信息,谢昭昭看完立刻拿起包准备离开。
      麦瑾安惊异:“昭昭,你干嘛去?”
      “嘘!”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注意到台上史蒂夫的目光正注视过来,她立刻回给他一个“ok”的动作,然后拉了麦瑾安一起悄悄地撤了出来。
      “怎么了?你偶像的讲座都吸引不了你了?”
      “麦瑾安,你的车在不在,借我!”
      “在停车场,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麦瑾安看到她脸上焦急的神色,没有再多问,立即去取车。
      半路上她告诉他:“是S先生,传了纸条让我先赶去医院帮忙探望一个朋友。”
      “他那么急吼吼的,估计是个美女朋友。”麦瑾安说。
      “切,美不美都跟你无关!”夜幕已经降临了大半,谢昭昭倚靠在椅背上,侧身去看外面的天空,西面的不远处还有些许彤云垂在天际,虽然已经被黑暗渐渐占据,但留存着的一片殷红却有种震人心魄的美。
      街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远处晚霞下方的钢筋水泥建筑愈发显得冰冷又不近人情,谢昭昭突然说:“这是这座城市最寂寞的时刻。”
      麦瑾安并没有立刻回应她,过了一会儿,他伸过手去抚了抚她的头发。
      “谢昭昭,我们说实话好么?你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你想我了?”
      她像一只乖顺的猫咪似的借着他的手掌往里靠了靠,“是啊,麦瑾安,你离开烟瓷,我觉得寂寞。”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S先生拜托谢昭昭来探望的对象,竟然是安娜。
      她已在病房输液安睡,医生告诉谢昭昭安娜在街头遭遇抢劫,她在追劫匪的过程中不小心出了车祸,有一根肋骨折断。
      谢昭昭呆坐在椅子上,许久说不出话来。
      麦瑾安在旁边拍拍她:“昭昭?”
      “麦瑾安,她和我搭一班飞机来的。”
      “但她受伤不是你害的。”
      “不,我有责任……”谢昭昭看向麦瑾安,“她来美国,是要来跟我们解释清楚一些事情。”
      麦瑾安与安娜的交集仅限于“那件事”,他小声地咳了一下,企图将话题转换过去:“你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医生也说了,她会恢复的。”
      这时医生说:“你们是她的家属吗?警察已经追回了她的包,希望你们可以配合过去认领。”
      “我去吧,”谢昭昭说,“你留在这里等她醒来。”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麦瑾安,拜托了。”

      她刚开了车门,就听到背后麦瑾安的喊声:“昭昭,等等我!”
      “不是说好了你留下照顾安娜的吗?”
      “用不着我了,伯乐来了!”麦瑾安说,“你刚离开,史蒂夫就冲过来了,急火攻心对医生咆哮了一大通。”
      “那他的讲座?”
      “估计提前结束了,他很急,情绪也很激动。那个女的到底是他什么人?”
      “他之前说,安娜长得很像他的初恋。”谢昭昭发动了车,“但是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安娜那么年轻。”
      “难怪了,我还在奇怪呢,这四十岁的男人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原来如此!”
      谢昭昭垂下眼睛,“希望安娜一定要痊愈。”
      麦瑾安从旁边的便利袋里找出一罐咖啡打开给她:“不要紧张,她会没事的。”
      想到安娜此次前来的目的,谢昭昭忍不住跟麦瑾安说:“其实,你和安娜的那件事,不是她的本意……你被下药了,事情才会那样的……”
      “卧槽!”麦瑾安手中的咖啡溅出大半,他两眼喷火的瞪着谢昭昭,“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还傻逼兮兮地天天想起来就忍不住要抽自己!谢昭昭,你觉得这么着很好玩是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觉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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