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Sunshine (Glorfindel/原創女主)》f***********y

21、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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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灿灿的景物。

　　折射着阳光的水池，一大片一大片金黄的花圃……还有渐行渐近的一抹金色人影。

　　几乎睁不开眼睛。

　　「下一次出来，跟侍女说一声，她们很着急。」

　　低头看着她的精灵难得换上了一副责备的口吻说话，长长的金发垂落。

　　倚着树干席地而坐的少女半瞇着眼睛，微微仰面看着遮挡了所有阳光的金花领主，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她的表情很呆滞。

　　他半跪下来，带着几分笑意地凝望她。

　　「在这里待得太久，发傻了。」

　　「我才没有，」她别开头，「我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想了大半天，让你早餐只吃了一点点、午餐干脆不吃。」

　　「……抱歉，my lord.」

　　「没关系，她们只是怕你好像上一次那样，一言不发跑出去了，却把自己弄病了或者什么麻烦事……她们都是担心你。」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活下来了。」

　　沉默一瞬，她淡淡地说。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幸运，是因为父母给我改的这个名字。」

　　「那你的名字，有什么意思，Artemisia?」

　　「安然无恙。」

　　「那你呢，my lord」

　　他挑起一绺金发，笑而不语。

　　她默默地看着他，会意地点头。

　　「真没创意。」

　　「人家一听到我的名字，就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

　　Artemisia一怔。

　　定神一看，才想起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睡着了，就这样托着腮睡着了，另一只手的手臂还压着一堆有些残旧的书信。

　　夕阳橘红色的光辉从窗前斜照进来，纸上优美流畅的字体显得有几分朦胧，她出神地看着下方的签名，指尖轻轻地放在那个签名上。

　　一阵微风吹来，几张信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中，倒显得格外明显。

　　她稍稍回过神来。

　　自己坐在这里已经差不多有一天了。

　　昨晚浅眠，醒来后就坐在这里读信了，早餐和晚餐也是让老板端上来给她——只是她吃得不多。

　　……怎能安睡?他都把事情挑得那么明白了。

　　几百年的时间，无可否认，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也足够让人冷静了。

　　至少可以再重新理清一下思绪。

　　……重新考虑一下……

　　轻轻地叹息。

　　她慢条斯理地收拾桌上放得凌乱的书信，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逐一放回信封内。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至少他是一直也有她的消息的，但是这样的重遇，出奇不意，又扰乱了她的思绪。

　　违背自己的心，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对她的好……深深地发现原来分离那么伤。

　　当你习惯了，就很难再一次离开。

　　「My lady?」

　　「怎么了」敲门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她关上窗户，才去开门。

　　站在外面的人类面有难色地看着她片刻，尴尬地笑了笑，「那一位……他现在在等你。」

　　她点了点头。

　　深绿色的帐幔低垂于柱子之间，上面绣着的华丽刺绣随风飘扬，香甜的花香自窗户飘送进略显安静的房间中。

　　「所以你最后也没有跟他离开，Artemisia.」

　　Indilwen皱着眉头盯着她，少女淡然地理了理自己的黑发，安静地注视自己手上的尾戒。

　　「我搬回来了，就是没有跟他回去。」

　　「就这样分别，他也没说什么?」

　　「没有。」

　　很正常的回答，但配合了这一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淡漠表情，直觉告诉她有那里不对劲。

　　躺在躺椅上的她慵懒地瞇了瞇眼睛，彷佛没有注意到她异样的眼神。

　　Indilwen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茶，起身绕过圆桌走到她面前，

　　「但他成功劝服你搬到这儿。」

　　琥珀色的眸子瞬间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坐起来，抱膝盯着地板上的花纹。

　　「……不答应的话，没准他会绑我回去。」

　　二选一的决择。

　　人生本来就要作出选择，而这一次，她又背弃了自己的心。
　　「你真是固执。」

　　「反过来说，意志很坚定。」

　　一把声音响起，她不禁在心里轻叹。

　　站在门外的灰袍老者微笑地看着她们。

　　「我们又见面了。」

　　她沉默地站起来，退到一旁，被陷害了一次，不由得变得警惕，特别是知道了他们多年的交情后。

　　「对了，这一次来，我希望你跟我走一趟。」

　　这里的炉火终年不灭。

　　烈火之厅。

　　两旁的柱子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她低着头，安静地跟在Gandalf身后。

　　「他回来后，在这儿待了很久。」

　　在她耳中，那不大的脚步声彷佛是剜在她心房的刀，翻开了很多过去的伤口和回忆。

　　「我很久没有见过他的笑容了，很多精灵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Gandalf静静地离去。

　　Artemisia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没有想到这事情的严重。

　　心微微地抽痛起来。

　　金发精灵靠着柱子，凝视着壁炉的火焰，一动也不动，彷佛已站在这里多时。

　　「我想自己静一静，Elrond.」

　　他头也不回地说，一向清朗的声音有几分疲惫。

　　察觉到来者没有离去，反而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他不禁疑惑地转过身去。

　　「……他去找你了。」

　　「嗯。」她不知所措地答道。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笑容尽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忧伤和疲惫……就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那你呢?当年离他而去，他也很错愕吧，在他眼中，自己不也是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你看来很意外，我自己也很意外。」他不禁苦笑。

　　「回来后，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动摇了，也不愿回来……你真是固执得可怕。」

　　他转过身去。

　　「你走吧，你来看我已经很好了，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这已经很足够了。」

　　Imladris的藏书一向丰富。

　　「史书嘛……还是第一纪的历史，怎么突然有兴趣?」

　　「没什么特别的，以前听他说过，现在好奇了，想多了解一下。」她淡淡地说。

　　事实是她留下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心烦意乱，再加上她百无聊赖，也不好整天跟Elrond的几个儿女待在一起，毕竟她是始作俑者……才借口到这里看书。

　　然后又不由自主地翻了史册。

　　「在看书?」他从她身侧弯腰看了看在桌上打开的书，直起身来，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一边自言自语地转身离去。

　　「……复杂的历史，可是……一刻的痛苦不代表永远持续下去的悲伤……记忆有时候真的很沉重，但也要小心它蒙蔽了自己的心。」

　　她猛地回过头去的时候，Gandalf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书架后。

　　藏书室只剩下她一人。

　　……

　　是谁，在黑暗中拉了你一把?

　　她的目光落在书本旁边的项链上，怔怔地看着宝石的光芒，翻到背面，她出神地凝望那个纹案。

　　「他真的有那么伤心?」平静地看着Artemisia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背影，Elrond在书架后走出来，走到木桌前，低头看着页首华丽而流畅的字体: The Fall of Gondolin，轻声合上书。

　　「不知道。」在对面坐下的Gandalf狡黠地答道，眨了眨眼睛，「他只说了让她正视过去，会对她比较好，她需要一个——嗯，契机。」

　　「这样好吗?他真的不是装出来?而且，用这种方法，就不怕刺激过度?」

　　他没有回答，慢吞吞地抽了一口烟，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

　　Elrond皱了皱眉头。

　　「他很了解她。」他顿了一顿，「顺带一提，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如果一向了解他的Ecthelion在这里，他会被那一位正直的涌泉领主鄙视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