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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十章(三) ...

  •   天尊其实并非谁想见便能见,所以他此番这般话倒并不能威胁到我。即便他当下闹到壁海龙王面前,这小娃娃也无非不痛不痒地闹腾一番,论说要将我带回九重天,若海君有这个心,我此番必然不能稳稳妥妥地站在此处才是。我心中一派安稳。

      冗樽一副仍旧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模样,手中却是巴巴捧了一盘子什锦糕点。
      将那糕点搁在一旁的桌几之上,他又逼近我几步,只是缘于身高问题他只得仰着脖子瞧我,我为他觉着脖子酸,便体贴地退了一步。他又逼近一步,我亦再从容地退了一步。他咬牙恨恨道:“你别动!”
      我住了脚,便就瞧着他再上前了一步,脑袋仰了老高,继续咬牙道:“我不过欺负了你的灵物,你便将我八哥害成这幅模样,真是恶毒。”说罢竟朝我使了个束仙诀。
      诚然他使的这个决于我无甚作用,他不过是个娃娃,道法本比我低,那道决轻飘飘使来着实无甚力道,为的不伤他的自尊心,我便很给面子地故作讶异了一把,而后叫他觉着我的确是被他给束住了。

      冗樽正为他这仙诀使得精彩得意了番,一旁的戍久沉了声朝他道:“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今日功课做得如何了?”
      冗樽本四下寻着了跟结实的麻绳正欲将我绑一绑,闻言手中的动作滞了滞,转身神色恹恹道:“你都睡了这么多天,我的功课最近错的一塌糊涂,父王还不给我来见你,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被老头关小黑屋了。”
      倒是没曾瞧出来,这个劣行的九殿下同这八殿下的关系倒是亲近。

      戍久无波无谰朝冗樽瞧了眼,而后阖了眼倚靠着床帏淡淡道:“自个儿去琢磨,从前我太纵容你些了,往后你的功课我都不会帮你写的。”
      冗樽听完这番刺激神经的话语显然有些个激动,扔了那团麻绳便要冲到戍久榻边,我觉着这小娃娃若粗手粗脚再加上此番的心情激动若是要碰一碰戍久势必是个大手大脚的样子,他身子仍旧在恢复状态,自是经不住他的这番折腾,脑中一场来回想过,便忧心地去扯冗樽的一双胳膊。

      冗樽本一派激动地冲上前去,想是没曾想到我竟会在后头将他拉上那么一拉,身体兀的有些失了平衡,我拎着他的胳膊往后拽了拽,才勉强算是稳住了身形,待他反应过来看我之时,口中已然支支吾吾诧然道:“你你你,你怎么还会动。”
      我这才想起方才他对我使的那个束仙诀。正经地朝他道:“你这个诀,下手还可以再重些。”
      我本欲表达的意思是他这诀下的手法轻了些,我才将将动得了,是以不叫他受打击的说法。效果却似乎并不是这般好,冗樽黑了张脸再往我身上一连使了六七道束仙诀,使得他一张粉嫩嫩的脸蛋都沁出了汗珠,才喘着气瞪着眼看我。

      我当真是个善良的神仙,他此番这般用心用力地想要表现他的仙诀是可靠有用的,我自然不好去扫他的兴,此前虽他欺负了木阳,可如今我确确是因着我害得他的八哥戍久殿下弄的这般凄惨,这份厚重的人情我既无以为报,便也不好欺负同戍久瞧着关系似乎挺不错的九殿下,正欲摆个严肃的表情表示我再一次地被他制住了,却是不知是哪只蚊子在我脖颈处叮了口,这当真是只经验老道的蚊子,这一叮便叫我觉着颈间一阵痛痒,我忍了半日没忍住,还是提了手往颈间拍去。
      蚊子倒是没拍着,冗樽小殿下的脸色却是愈来愈难看了。

      我朝他干干笑道:“你八哥的殿里似乎有只蚊子,失误,失误。”
      兴是觉着我连着两次破了他的诀实在是很伤他的自尊心,冗樽黑了张小脸便咬牙切齿地出了殿。

      戍久挑着一双风流凤目朝我笑道:“你故意的。”
      我讶然看他,正了正面色道:“我真心实意想表现他的术法不错的。”
      他凤目加上三分玩笑般的疑惑,轻轻道:“可壁海哪来的蚊子。”
      我觉着,这其实是个需要深究的问题。

      他说完这句像似调侃却又没半分调侃语气的话便离开了那床帏,仍着身子往身后锦被倒去,我将将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然躺在锦被之上散了一肩的紫发,治然妖媚。
      我觉着他倒的那一下,应当痛得紧。
      他躺了半日,默着未说半句话,良久,我才细微听得他似叹息一番如嗫嚅的话语,“我那时心心念念你快些长大,如今倒真是长大了,我却又觉着那时你一个娃娃的模样甚好。”
      风流却不见。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再想到他方才那般用力地一倒,脑袋一热便扯着问道:“你痛不痛?”
      他半睁了一只眼,果然眼睛最能瞧出一个人的本质,立时他仍是妖治,语调魅惑地道:“痛,头痛,心也痛。”
      他虽语调仍旧万儿千年地未曾变过,依旧浪荡风流,我却也习惯。只觉他说的头痛心痛似是痛的颇为严重,咽了咽口水颇为认真地道:“哦,你能躺下去震得头同心一道痛一痛委实不易,我帮你着言箩为你找个药宫的来为你瞧瞧?”
      他又闭了眼,淡淡道:“药宫的人治不好。”
      我惊了惊:“这么严重,难道需得九重天药宫之中的人才能瞧好?”
      他亦摇了摇头。
      我更是惊异,觉着他此番躺下去果真震得严重了些,有些惶惶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时他又轻佻笑道:“世间得一味药能治,千穹可愿帮我?”

      我觉着此番戍久落得如此下场皆因着帮着楼昨带走了我,我若不帮忙委实糟蹋了他的朋友道义,如今他便说要太上老君炼了百儿千年的丹药我也应当凭着这番朋友道义去将丹药盗出来,立时认真地点头,道:“你说。”
      他颇有些吃力地抬手示意我凑近他些,我觉着他应当已然吃痛地话也讲不大声量,便侧了身认真地等他同我说一说,却是脖间忽的被圈了阵冰凉,耳边一时吹来一阵热风,他语调暧昧在我耳边响起:“双修,你同我双修。”

      我一口气没顺上来,卡在喉间涨红了脸咳了一阵。
      我觉着戍久如今的玩笑,开得有些过头。此前他不论开的什么玩笑,皆有个限度,今日这限度却显然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倏地挣开他圈着我脖子的手臂,当时力道一个没控制住大了些,如今他身上本没甚气力,再吃得我这一挣显然受力地狠了,眉间轻拧,当是吃痛。
      我脑中一阵激荡想起方才他所说的头痛心痛皆也当是再与我开玩笑,虽限度大些,却叫我又一阵失手误伤了他,叫我觉着很是愧疚,愧疚之中,我也只得顺着他方才所说同他打趣,“唔,我这个有夫之妇想来如今帮不得你,若我还是个青春少女必然帮你一把也没甚的,如今却是不行,你殿中方才那些个姑娘们倒皆痴心,还有你的那位太子妃,唔,更是双修的不二人选。”

      他拧着眉想了半日道:“太子妃,我从未娶亲,何来的太子妃?”
      我觉着戍久委实不太厚道,这般伤一伤竟是将自个儿的结发妻子都忘了个边,我觉着言箩这个太子妃做的委实辛苦,且还要时不时地忍受戍久在外的绿帽子,我愈加地佩服言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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