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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赶回木叶 ...


  •   隔天大清早,正在盥洗间梳洗的宁次毫不意外的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宁次先是一愣,才叹了口气放弃似的继续用清水洗脸。
      昨晚鼬的话像是根绵里针不断的细细刺着他的心窝,鼬的话并不重,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偏偏宁次就是没办法忘记他月色下的高挺背影。
      是如此、寂寞。

      那是他从来没看过的鼬。
      不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与遥不可及,队长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他让鼬产生了不被属下信任的背叛感?还是因为……
      ──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他?
      宁次抱着忐忑的心情猜测,却又因为自己得出的结论太过离奇而马上抛弃。

      「……你搞什么?」冷酷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宁次回头,发现佐助那双黑耀石一般的深邃黑瞳正不悦地盯着自己。
      「洗脸。不行么?」宁次理所当然道。
      「…是也没什么不行。」佐助淡淡说着,他慢慢走到宁次身边,满不在乎的把龙头扭开。
      「只是,我觉得日向雏田应该不会在早上出现在男性盥洗间罢了。」
      ……
      男性盥洗间?
      三秒后,宁次铁青着脸啪地一声冲出去了,而被独留在原地的佐助难得没露出戏谑的表情,他只是一脸冷然地盯着宁次方才照着的那面镜子。
      一个能反映出眼窝的高度。

      不过佐助阴霾的表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透过宽大镜面的反射,又看到了那个纤细却倔强的背影,只是这回是红着脸的。
      佐助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对他指指身旁的盥洗用具,门外的宁次则僵硬地点点头。

      「快替我拿出来。」
      佐助挑衅地朝他挑眉:「该叫佐助君吧?」
      「……宇智波佐助!」门外的宁次气红了脸,要不是早知道雏田本来就是动不动就容易脸红的女孩子,佐助几乎真要以为宁次是在害羞──当然,只是几乎以为,宁次下一秒大步跨入盥洗室揪住他领子的力道凶猛得让他的粉红色幻想完全破灭。

      「你少给我得寸进尺了!混账!快把东西给我!」
      佐助一笑,比少女还要宽大厚实许多的手掌轻轻松松就拿下了少女纤细的手腕,他把宁次的手反握进手掌,拇指在白嫩着掌心中,一下一下地轻轻摩娑。
      「唔,很小的手掌啊。」
      「还不给我放开大小姐!」宁次咬牙切齿,手腕用力一抽,却让佐助握得更紧。
      「如果我放开你的大小姐,那你要怎么补偿我?」佐助低下头,在宁次耳廓低低的笑,宁次只觉耳边一阵麻痒,他身子直觉地一缩,却反被佐助趁势啄了一口。

      碰!!!
      佐助直直摔上了墙壁。
      等他再站起吃痛的身子时,火冒三丈的宁次早已甩着手快速离开了,佐助摸摸自己撞得不轻的后脑勺,暗想雏田不是女孩子吗?力量怎么会那么大?宁次刚刚不会是偷放回天吧?
      ──不过。
      佐助想起宁次那张怒火已经彻底取代了憔悴的脸庞,嘴角又不禁悄悄上扬。
      不过,能够把那讨厌的家伙赶出宁次的脑海,被这么揍一下,其实也算值得的吧?

      ** * * *

      用过驿站提供的早膳后一干人很快启程,木叶忍村离火驿十七站并不远──至少以忍者的脚程来说。
      所以,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众人成功地在日落前赶回木叶,不过还没进村,宁次就看到了熟悉的娇小人影傍在村口前的柱子等着他们。
      「花火?」宁次不禁叫出声。
      花火看到来人,高兴地朝他们招招手,快速跑过来。
      「雏田姐姐,妳终于回来了!乌竹大人说妳们会今天到,我还想说怎么都没看到人呢。」花火唯独在面对宁次跟雏田的时候会露出不同于平常的孩子气表情,宁次宠溺的拍拍花火的头,才惊觉这的动作不对时,花火已经撒娇般地顺势揪住宁次的手。
      「姊姊,我有好重要的事情跟妳讲,妳快快跟我来。」
      「咦?可是……」宁次地看了身后的鼬与佐助一眼,鼬查觉宁次的顾虑,淡淡道:
      「无妨。」

      在那晚之后,鼬对于宁次一直都是这种淡漠的语气──虽然从前也是,但宁次却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反正报告任务这种事,两个人跟三个人没什么差别,你就先走吧。」佐助在一旁帮腔。

      宁次点点头,任花火拉着走了。反倒是身后的兄弟俩动也没动,直到宁次消失在视线中,鼬才缓缓开口:
      「佐助。」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佐助一直凝望宁次背影的视线终于有了点波动,那双本来就幽暗的黑眸射出了犀利的危险光芒,还有一点点的暗红。
      「虽然我最不想连手的人就是你,但看来我没得选择。」

      ** * * *

      花火亲昵地拉着宁次走到一处空地,确认附近没有别人后,才露出严肃的表情定定瞅着宁次:
      「哥哥,你还好吧?」
      宁次其实也早猜到花火知道他跟雏田的事了,否则没有必要特地等在村口,宁次拍拍花火的头,微笑道:
      「小傻瓜,别担心我了。大小姐呢?对不起,当初我明明就在大小姐旁边,竟然还会发生这种让大小姐受苦的事……」
      宁次一脸的自责,花火闻言,静静瞅了低着头的宁次一眼,叹了口气,好半晌才缓缓道:
      「哥哥,不是你保护不周,是你太保护姐姐了。那个角度的伤,任谁都知道怎么一回事。」花火年纪虽小,但生性干练,遗传了父亲的严谨,这让她凝视宁次的眼神别有一番不可忽视的压迫。
      在花火的凝望下,身为兄长的宁次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了。
      佐助这么说,花火这么说,甚至连未曾相识的忍猫乌竹都这么说过。
      是吗?是他太保护雏田了吗?
      但是分家,不就是为了捍卫宗家而存在的吗?如果要他眼睁睁看着雏田大小姐面临危险而不为所动,那么他会质疑分家存在的意义。
      也怀疑自己存在的理由。

      「算了,哥哥,人家不说你了。」花火虽然不如雏田温顺,但看着宁次一脸自责心里也不好受,她乖巧地挽住了宁次的手臂,轻轻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明:
      「姐姐回来的那天就被送到隔离室去了,这几天只有经过五代火影允许的人与医护人员可以进去。」
      闻言,宁次浑身一颤,脸色苍白。
      隔离室?
      只有一级重伤或是高度危险的疫病患者会被移到隔离室,他当了忍者这么多年,也就跟鬼童丸一战那次被送进隔离室,而且还只有半天,之后就被送到二级病房了,莫非大小姐的伤势真的……
      「哥哥。」花火的手臂紧了紧,拉回宁次胡思乱想的思绪。
      「火影大人是怕姐姐跟哥哥的事被不相干的人识破才做出这个决定,不过这方法瞒不了多久的,日向分家长子被关进隔离室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爸爸耳里,估计爸爸今晚就会从风之国赶回来了。」
      「……我明白。」宁次拍拍花火的头,纯白的眼眸闪烁出坚定不移的光泽,他认真道:
      「害大小姐受苦、又侵用大小姐的身体这件事若真被发现,不论责罚如何我都甘愿承受。」

      花火抬头看着坚定的宁次。
      雏田那张一向温顺柔美的脸上,出现了陌生的毅然与谁也无法动摇的坚定。
      花火低下头,小巧的脸庞上难得露出了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无措,虽然日足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她还是无法跟日足如寻常父女那样亲近──尽管,她有着姐姐所没有的天赋。
      花火清楚,父亲那双没有颜色的眸子一直在看着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是过去还是未来,但花火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不管他看到了什么,那片冰冷的雪白视野绝对没有她跟姊姊的身影。
      或许有哥哥。

      花火望着宁次朝着医院走去的背影,他的步伐坚定而果敢,在夕照似金的道路上拉出了长长的斜影,一瞬间,花火的脑海闪过了一个朦胧而不确定的想法。
      ──也或许,爸爸眼中的从来只是一个跟哥哥很相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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