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1 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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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之于谷雨简直度秒如年，萧夏自如地讲着课，不时开几个玩笑，课堂很轻松，但她连抬头都不敢。本来是她生着气占着理，现在却因为昨天那个谎话处于了被动。谷雨看了看时间，很没骨气地决定第一节下了就走人。
不知是猜中了她的心思还是萧夏真那么负责，第一节下课前一分钟，他用轻松的口吻说：“张老师拜托我今天点次名，大家都知道规矩吧？”
张老师不点名则已，一点就掐着第二节下课的点，而且一招毙命。
这才开学一个月，谷雨还不想这么快挂掉物理，于是她无力地将已经侧向后门的身子转回来，终究忍不住抬眼怨恨地瞪萧夏。无奈又被萧夏抓了个正着，她干脆冲他咬牙切齿了一番，得到萧夏一个友好至极的笑容。
下课铃一响，萧夏又被同学围着聊天，谷雨闷闷地趴在桌上，心里乱乱的，一会让想这事一会儿想那事，居然就一直趴到了和周公相会。
什么时候放学的她毫无所觉，何静把她摇醒时，她茫然地擦擦嘴角站起来说：“下课了？”
“嗯。”何静看看在旁边等着的萧老师，也很茫然。
谷雨伸了个懒腰，“我们中午去三食堂吃吧？”
没等何静答话，萧夏敲了敲谷雨的桌子，淡然地说：“同学，刚才点名你没出声，我不知道你名字，请你留一下吧。”
谷雨这才回到现实时空，她居然在萧夏的课堂上睡着了！可看着萧夏此刻一脸人畜无害的老师模样，她也觉得新奇，原来他对谎言也如此娴熟，也就难怪她被误会牵着鼻子走了。
何静不知他们的曲折，一脸同情地走了。
教室里只剩了他们两人，谷雨局促地坐下，低着头掐书包带。萧夏在她身边坐下，笑着问：“昨晚没睡好？”
“……不是。”谷雨声若蚊呐，“我不该撒谎，对不起。”
萧夏沉默了会儿，情真意切地说：“是我对不起你。”
谷雨飞快地看他一眼，见他竟是一脸认真，心不由怦怦直跳，心虚地再度垂眼。这教室靠着楼梯，放学高峰期，走廊上和楼梯间一片嘈杂，只是这嘈杂也渐渐地减弱直至消失，他们却再也没有说话。
谷雨的书还摊在课桌上，书页上好像还有她睡觉时压出的印痕，这场景熟悉得像是图书馆，但又有些不一样。她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挣扎和绝望，突然有些委屈，就着他的话头说：“你是对不起我。”
萧夏嗯了声，开始解释：“曹老师的事应该早些告诉你的，开始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是好像没有了必要。”
谷雨没听出他话中另有意味，侧身过来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萧夏愣住，“这从何说起？”
谷雨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每一项蹦到嘴边，她又意识到萧夏属于不知情者。他从未说过季离夏是他女朋友，也没说那婚礼是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她自己的多疑。他们在同一平面和时空中一再错过，现在也算已经走上了不同的方向。
“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好吧？”
萧夏点头，谷雨润了润嘴唇，“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我的意思是，知道我是谷雨的？那次借伞？”
萧夏有些尴尬地偏了偏头，“应该是在那次之前。”
虽然是预想中的答案，谷雨依旧忍不住面露羞赧。既然他当时就认识她，那么她处心积虑的搭讪在他眼中，会是一个什么风格的默剧呢？她偷偷放在心中的这场暗恋，真的是暗恋吗？
谷雨下意识地追问，“那你知道……”
“什么？”
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面对萧夏平静无波的眼睛，谷雨又微笑着摇了头，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疯了吧？居然就想这样问出口！
最后她轻叹一口气，起身说：“萧老师，今天课堂上睡觉是我不对，请你不要记我的名字。我请你吃饭吧？”
萧夏被她诚恳的语气逗笑，“好啊。”
两人如同普通朋友一样去谷雨心心念念的三食堂吃了午饭，好像中途那没有主动联系过的一两个月从未存在。
谷雨回到寝室，何静就关切地问：“没事吧？”
她大手一挥，潇洒地说：“没事！我请萧老师吃了顿饭，搞定！”
“欸？！”何静表示惊奇，“萧老师看起来挺正派的，也搞这一套啊……”
啊……这是个坏他名声的好机会。
谷雨挣扎了下，还是改了口，“开玩笑的，我道了歉他就放我走了。”
“我就说嘛……”何静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谷雨却恍惚了。
是不是在大家眼中，他都是一个大好人？而这样的大好人，其实生活中随处可见，他并没有多特别，到底是为了什么，眷恋至此？
她将这些乌龙告诉了赵晓葵，电话那边一阵沉默。谷雨明白这误会闹得有点大，也难怪连一向善于安慰她的好友都找不到语言了。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打算什么？顺其自然呗。”谷雨懒懒的回答得到了赵晓葵不信任的反问，“真的吗？你不是很有行动力的吗？”
“有又怎么样？”谷雨轻叹，“你也知道有些勇气，一生只有一次。”
她的那一次，大概在那个夏初的雨夜用光了。
“而且……伍清明那边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赵晓葵嗯了声，“也是。”
尽管谷雨并没有和萧夏怎么样，但周末见到伍清明时，她居然有些微妙的抱歉感。毕竟她现在算是伍清明的女朋友，整天却在为另一个男人的事情烦恼。这算不算精神出轨？
今天他们的活动是国庆前就定好的爬山。起因是某次两人赶公车，谷雨被他拖着跑上车时跟跑完两千米似的岔了气，伍清明边拍她的背边嘲笑她年纪轻轻身体就不行，便说好定期锻炼。
秋天是爬山的好季节，一路上的人不少，他们走得比较慢，顺利地过了半山腰。爬山的过程中，谷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两个人话也不多，隔着一米的距离，看起来并不像情侣，谷雨也乐得自娱自乐。
到了后半程，谷雨的步子越来越慢，伍清明便走到了她身后，跟随她的节奏来，还不时用玩笑来刺激她。最后他见她实在是拖着脚在走了，无奈地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谷雨吓了一跳，“我不要你背。”
伍清明扭头看她，“可是我们上去晚了就没午饭了。”
“那就不吃。”谷雨不买他的这个借口，“我能自己走上去。”
伍清明嘿了声，“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背你上去怎么了？”
谷雨咬了咬嘴巴，“我只想有始有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伍清明站起来，牵了牵她被风吹到嘴角的几缕头发，意有所指地说，“很多事情都和爬山是一个道理，有始有终当然好。”
这次谷雨听懂了，有些慌张地埋了埋头，动作突兀得像是点头。伍清明笑了笑，握了她的手说：“我带着你走吧。”
谷雨没拒绝，两个人慢慢地爬到了山顶时，秋日的正午阳光当空照，谷雨又热又饿，两人在订好的地方迅速吃了饭，才来得及享受这山顶风光。
伍清明神清气爽地站在她身旁给她指远处的城市中的一些高楼大厦，谷雨觉得这些高楼都长得一样，何况是隔了这么远，亏他还能辨别清楚，一问他不过淡淡地哦了声，“有段时间经常来这里。”
难怪他和山顶的店家都这么熟。
谷雨鼓鼓嘴巴，两人又再度安静了下来，她又想到了那个“有始有终”。
伍清明暗示她应该对他有始有终，可她自己的真心又怎么办呢？
几个月前，她拼尽她近年来所有的勇气，想努力地开始她和萧夏的感情，那时应该也是想过失败的，但不是现在这样狗血的无疾而终。
她扭头看了眼伍清明，他望着远处，神色冷肃，不知在想什么。
伍清明也很好，他对许多人来说应该都是一个理想结婚对象，但可惜的是，她的理想型始终不是他。
如果她现在过了25岁，性格成熟工作稳定，认真地爱过和被爱过，留下过铭心刻骨的记忆，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陪伴余生的人，她兴许会爱上伍清明。
可她不是。
她才20岁，没有真正地恋爱过，没有体会过爱情中最纯粹的美与痛，没有彻底地向第一次爱上的人敞开心扉，没有不顾一切地追寻过……甚至没有笑着或哭着对谁说过“我爱你”。
她不甘心。
他们没多久就坐缆车下了山，伍清明心情不错，谷雨因为心中有了确切的答案，也显得精神奕奕。进了小区，伍清明试探性地问她过两周再去爬山如何。谷雨低着头思考如何回答，他走去一旁接了个电话，回来时重新抛了个问题，“明天晚上有空吗？我一个朋友回国了，说想一起吃个饭。”
“周一？”谷雨想了想，“你很重要的朋友吗？”
伍清明含混地嗯了声，谷雨便点了头，最后的面子还是得给的。如果真和伍清明说开，她也不想这两个月只留下“利用一场”的名分。
她目送伍清明离开，深叹一口气，她也够自私了。
当天她又失眠，想着如何重新跨出那一步。她当初是怎么想到带两把伞的呢？灵感全被各种各样的误会磨没了。
那时她以为萧夏不认识她，就算失败了也不存在丢脸，现在呢……
真难。
然而在想好如何表白前，她有了另一个无聊的想法。这个想法令她凌晨一点又爬起来，炯炯有神地坐在电脑前，用前所未有的打字速度和超水平的造字水平完成了一个短篇故事。写完她颇为满意地读了遍，在最后一排加了一排字。
——请帮我放First Love这首歌。
初恋啊，成功也好失败也罢。
但你总得疯狂一次，总得受伤一次，总得完全服从真心一次。
这应该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有始有终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1 初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