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2 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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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伍清明到达学校前，谷雨在寝室里战战兢兢地发送了一封邮件。看到页面上显示发送成功，她赶紧如扔掉烫手山芋般拨开了电脑，跑去阳台做了个深呼吸。一分钟后又大叫着跑回电脑前，拼命刷新地网页，还自言自语道：“还能撤回吗？”
何静好奇地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谷雨摇摇头，突然大叹一声，瘫倒在椅背上，“冲动是魔鬼啊……”
何静还来不及细问，伍清明的电话就到了。
谷雨埋着头走到伍清明车前的沮丧姿态让他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和我吃饭就这么无精打采？”
谷雨心思转回伍清明身上，想着得赶紧和他理清关系，心里苦闷又多一层，推着他说：“赶紧走赶紧走，要被看见了。”
伍清明脸色微变，这丫头潜意识里还没有想过公开他们的关系呢，他退开一步，留意到她身上简朴的T恤仔裤，皱眉道：“我不是说要和朋友吃饭吗，你怎么穿这样？”
谷雨低头看看全身，迷惑地说：“平时不也都这样吗？”
伍清明拍了拍脑门，“是我的错，没说清楚，今天场合特殊点，最好穿正装。”
这么一说，谷雨也不乐意了，“那我不去了。我可没正装。”
“不行，”伍清明脱口而出，看了看时间说：“还早，去买套衣服吧。”
谷雨抿着嘴用沉默抗议，就吃顿饭，她为什么要专门去买一件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穿的新衣服？
伍清明一直的温柔绅士让谷雨忘记了一个潜在的事实：虽然他态度温柔，但他提出的要求，他想做的事，她没有哪次拒绝成功了的。
此刻他连糖衣也懒得造了，直接无视掉她的抗议，把她塞进了车。
谷雨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生气也不长久，哼了几声就问：“什么朋友啊你这么重视？”
“……我不是怕你被嘲笑吗？”伍清明笑着瞥她一眼，“是我以前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朋友，我既然带你去，肯定不能让你受轻视。”
谷雨暗暗腹诽，那你不带我去不就行了。
在商场里完全是按照伍清明的指点买了条她不太习惯的长袖连衣裙，连同鞋子也换成了单跟鞋，谷雨站在一旁看他付钱，脑里非常焦躁地晃过了若干狗血电视剧的情节。
她这算是……灰姑娘呢还是傍大款的呢？
伍清明一回头见她蹙着个眉头，经过刚才换衣服一番折腾，扎着的头发也有些松散，怎么看都和身上这衣服不太搭。他直接拖过她的手，在她的惊呼声中说：“你头发也得换。”
谷雨跟着小跑步，低声咕哝，“演戏果然要演全套啊。”
半个小时后，谷雨看着全身镜里发尾微卷的人，怀疑她是不是叫谷雨。伍清明跟着她的目光打量了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果然人靠衣装，有没有觉得自己变漂亮了。”
谷雨又把镜子里的人扫视了一遍，慢慢转身过来对一脸得意的他说：“是变了……变老了。”
伍清明哭笑不得，看看时间，“别废话了，我们要迟到了。”
他大步走在前，谷雨却因为新鞋子不得力，脚步踉跄，眼看他越来越远，赶紧大声道：“你等等我啊！”
伍清明回头见她一脸焦急，虽然拖着鞋跟走路的姿态不雅，却有种别样的娇憨可爱，心内又升起一股疼惜之情。他走回去朝她伸出了手臂，她立刻如看见救命稻草般挽了上去。伍清明大笑起来，立刻就被掐了手腕。
大笑转成了微笑，他侧头看她年轻的脸，面部就化了眼妆和唇，脸上可能打了粉底，意外的粉嫩。本就年轻，一打扮更有精神气了些。
谷雨被他盯得发毛，用手肘拐了拐他，“不是说要迟到了吗？”
伍清明哦了声，想到即将要去见的人，心情又复杂起来。
到了地方，谷雨才明白伍清明为什么让她穿正装。她原本以为就和往常一样，不过和朋友一起吃个中餐，再饭后打牌消遣一下，也就没特别在意。今天的情形却完全不同。
这高档酒店某个大厅里举行的分明就是一个自助餐会，人并不多，但个个衣着鲜丽，三个一群五人一堆，拿着酒杯在聊天，只是轻轻的谈话声也被掩在背景音乐中。谷雨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好奇又紧张，心想今天这电视剧恐怕还得演下去。
小心地乱瞟时，远处有人叫伍清明，见他抬步就走，她赶紧扯住他的衣角快步跟上，惹得他又笑。谷雨瞪瞪他，“早知道我不来了。”
伍清明笑着对那边的人招招手，脚步慢下来，“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谷雨挺了挺胸，只是不习惯罢了。
走到那堆人跟前，谷雨才发现有几个她竟是见过的，是伍清明的高中同学。有了更多熟悉的面孔，她也稍微放下心来，一直绷着的神经也稍微松了些。
其中一个应该是叫宋延的男人拍了拍伍清明的肩膀，小声道：“看你迟迟不来，还以为你不来了。”说着又瞟了谷雨一眼，调笑道：“还把小女朋友带着呢。”
谷雨着实不喜欢小女朋友这称呼，但碍于伍清明的面子，又不能表现出来，只矜持地陪着笑。
伍清明握了她的手，“怎么？你能带老婆我还不能带个未来夫人？”
他这话的潜台词让谷雨和其他人都微惊，她控制不住讶异也就算了，那几人倒是重新慎重地看了她好几眼，宋延最后失笑道：“……怎么不行？只是我以为……”
那人顿了顿，最终什么都没说。
身后突然一阵喧哗，谷雨跟着伍清明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露肩小礼服的女人出现在大厅入口处。
宋延轻巧的笑声又在她脑后响起，“主角终于到了。”
说完他们上前朝那女人走去，谷雨侧头看看伍清明，他盯着那边，脚步却没有动。他的朋友，他不积极，她自然也淡定着。她隔着人群再看那女人，年龄应该比自己大，说不上多漂亮，却有种御姐的气场。谷雨羡慕地叹了口气，再过几年她能变成这样的吗？
宋延说着话冲这边指了指，那女人也跟着看过来，看见伍清明后嘴边的笑容更明显了些。伍清明拉了她的手往那边走，谷雨感到他手心全是汗，紧张什么。
走近了相互介绍，谷雨才理清他们的关系。
齐佳悦是伍清明高中校友，比他高三届，在国外读书时也在同一个学校，毕业后她就留在外面工作，这次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决定回国发展了。随后的时间，谷雨都只顾着自己吃吃喝喝，伍清明基本是陪着她的，没任何异常。作为比较亲近的校友，客人走得差不多后，他们一行才准备离开，和宋延说完再见，齐佳悦却单单叫住了伍清明。
精致吊灯下，齐佳悦笑得非常大方，“清明，刚才忙，都没来得及仔细和你谈谈，你也不介绍介绍你女朋友。”
眼神随着话尾瞟过来，谷雨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背。
伍清明还没开口，宋延个大嘴巴先笑嘻嘻地说：“悦姐，刚不是说了吗，清明这小女朋友叫谷雨，还是大学生呢。我们说他老牛吃嫩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也说说他。”
伍清明轻轻看了宋延一眼，笑脸猴终于闭嘴了，齐佳悦笑着拉过谷雨的手，“宋延的嘴就这样，你别在意，在哪儿上大学呢？”
谷雨本就窘迫，现在被拉了手更有种回答长辈的谨慎感，乖乖答道：“B大。”
“那挺近的，下次还和清明一起来玩。”
就这样说了再见，谷雨上车后才后知后觉刚才这寒暄伍清明一句话都没说，绑好安全带后她斜眼看伍清明，见到的是一张木然的脸，难道是累了？
车刚开出库两分钟，伍清明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说了声喂后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更难看了。这电话持续了五分钟，谷雨却没听到伍清明说过一句话，工作上的问题？
随后伍清明的心不在焉和低落她能明显感觉到，好几次想开口宽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一路沉默地到了学校门口，伍清明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再见。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伍清明对她最冷淡的一天，也没有下车送她回宿舍，谷雨只当他工作烦心，自己哼着小曲回了宿舍。
那天后伍清明就没有再联系她，谷雨也是到了周四听“音乐物语”的提醒响铃时才想起，他们居然已经破天荒的三天没有联系，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个短信问问情况，节目的片头就已经响了。
惯常的问好后，落木开始讲今天的故事，很明显这短文作者并不姓谷，谷雨松了口气，心想也许自己文笔太差，根本就选不上。这样也好，她把对萧夏的感情写出来算是一个阶段的结尾，发泄过了才能开始另一段旅程。
没了忐忑的心情，她再听节目就敏锐地发现落木今天的心情很好，伴着夕阳的声音竟充满了朝阳的味道，选的故事也很轻快，节目结束时放了一首老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谷雨暗想研三的多半不会再出现在学校，听完节目毫无戒心地去图书馆上自习。她现在已经不再执着于曾经的固定座位，进门后哪里空点就坐哪儿。尽管如此，七点半时她还是下意识地往那边瞟了一眼，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摇头苦笑一下，继续埋头看书。
太过投入后，周遭的动静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因此当她中途抬头见对面坐着萧夏时，惊吓地低声叫了出来。她的叫声引来了他人的侧目，谷雨歉意地赔笑了一圈，才忐忑地把目光转回来，对正幸灾乐祸的萧夏说：“好久不见。”
“好像我们上周刚见过。”萧夏看她慢慢红起来的耳垂，心情颇好，“你学习太认真了，我在这儿坐了半小时了你都没发现。”
谷雨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撒着不着边际的谎，“有些课要期中考试。”
萧夏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眼看他重新看起了书，谷雨却无法平静，她虽然下定决心想再努力一次，可真的面对努力对象时，又有些情怯，连最简单的对视也不行了。
嗯……还是得认真地重新布阵。
她继续装模作样又坐了十几分钟就收拾东西准备开溜，出于礼貌她给萧夏打了招呼，谁知他也起身了说一起走。
回宿舍的路上，萧夏友好地表示季离夏很喜欢她，又知道她住同一个小区，让她有空去家里玩。谷雨支支吾吾地嗯哦着，脚步却是走得飞快。
她觉得今天的萧夏看起来非常开心，宁静的秋夜里，他的声音显得特别明亮，不由得地想偷偷多看他几眼，心里又想着他耳后那个小痣，遂落后半步偷窥。无奈灯光还是太昏黄了，看不到。她想走得再近点去砍，萧夏却突然回了头，她视线被他抓个正着，她尴尬地转着眼珠装作是在扫视周遭，耳畔只传来萧夏欢乐的低笑，于是她又很没出息地红了耳朵。
她转了一圈，认为安全后再把目光转回来，却发现萧夏还在看着她，她心猛一跳，呵呵干笑几声，快步走上前。
“谷雨。”萧夏大跨步地跟上她，“今天是有事想问你才去图书馆的。”
她被吸引了注意力，停下来疑惑地看向他。
萧夏低头认真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2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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