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金銮殿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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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们从沉闷的考场出来，极目望去，贡院门外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圈人，都是来接考生的。
张祈凡微低着头越过人群，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忌寒……这里……”这声音好生耳熟，张祈凡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人群中。一群人别样的围做一团，还都是些老熟人。紧接着一个人越过他，朝他们那里走去。
张祈凡身子蓦地一顿，紧了紧拳，抬眸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他……好像清减了好多。
他顿了顿步子，故作张望四方，接着不动深色地往那群人的方向靠近。才走近些，便听到李晟予提议道：“我们先去茗香阁坐一坐。”
张祈凡迟疑了下，随后跟着他们到了茗香阁。
上了二楼后，张祈凡独自在他们不远处找了个位子坐下，留心听他们那一桌人的谈话。
张祈凡坐的地方，正好对着易忌寒，是以，他抬眸之间，就能清楚的看到，易忌寒消瘦的容颜。
这厢，莫楚啜了口小茶，神色飞扬的说道：“忌寒，考的如何？”
易忌寒轻笑着摇了摇头。
莫楚拍拍他的肩，“好了，不管结果如何，咱们今日也会为你好好庆上一功。他日要是你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兄弟情谊。”
易忌寒嗤笑一声，“又开始满嘴胡话了你。”
李晟予接道：“某些人，近日可是满面春光，想来是金屋藏娇，风流快意的很。”
易忌寒微微一顿，道：“难不成，莫楚和那白公子有进展了？”
李晟予神色自若，抬手竖起了食指，摇了摇，“那白公子早就退了房不知去向了。”
易忌寒莞尔，“那莫公子那这幅模样，又是为了谁？”
莫楚但笑不语。
易忌寒忽然想起那日莫楚去追无双的事，遂道：“莫不是因为那无双？”
莫楚勾着嘴角，点了点头，“知我者莫若忌寒你啊。”
张祈凡眯起眼，动手斟了杯茶的功夫，便听到李晟予道：“说起来，我倒是听如期说起过最近秦楚楼有些异样。”
易忌寒微微一僵，“怎么说？”
易忌寒问的突然，李晟予略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迅速回道：“前些日子，也不知怎地，那楼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挨了板子。……可做主的人，却不是颜老板。我还听说，如今秦楚楼里管事儿的人全都换了。”
莫楚点点头，接道：“挨板子那事儿，无双也有份，我问起过，可那事儿楼里下了命令谁都不许说。你猜怎么的，那管事儿的，是颜老板以前养的那位叫思尘的，现如今可谓只手遮天，威风的紧。”
易忌寒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沉吟良久，道：“这是多久的事了？”
“我倒没留意，半月有余了吧。”莫楚不甚在意的答道。
易忌寒听了，凄惶一笑，随即敛了敛容，马上回复硬气的模样。如果他没想错的话，秦楚楼里的人会挨板子，许是自己当日闯秦楚楼所酿成的。
呵呵，早知道那个人是馆主，还能期望他清清白白的不成。
可为何，见他温润如玉，清冷如霜的模样，便觉着他是不一样的，甚至起了和严晴解了婚约的念头，拥着那人入怀时，还有那么一点点迷茫和希冀。直到亲眼目睹，他在别人的床上，胸口好像被人狠狠的扎过一样，疼着疼着，就麻木了。混混沌沌的到了今日，再听那人消息，心却好像是空了。
易忌寒颜上细微的变化，没逃过张祈凡的眼。有那么一瞬，因为那从未见过的神色，他慌了慌。
这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嚷道：“呦，李开复，好久不见。怎样，考的如何？”
张祈凡微微侧过头，见三四个年轻人，看样子是同乡的试子。还不待他回答，那一群人就围坐了过来。
张祈凡面上闪过一丝愠色，随即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只盼能中个贡士，上得了金銮殿那自然是最好不好了。”
有人道，“这般夸口，你还真敢说。”这话一出，其他人跟着哄笑起来，其中嘲讽之味甚浓。
张祈凡笑着站了起来，往桌上丢了一锭银子，财大气粗般道：“几位闲聊，天色不早，我该回了。”
那些围坐在一起的人，见他这就要走，面色都有些不快，却也没说什么，等他一走，便有人道：“就他那满肚草包，还想上金銮殿，简直痴心妄想。”
“说话悠着点，那厮有些银子，偷梁换柱的勾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若是真中了，那我等还不得叫他李大人？”
“说着昧心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这话一出，众人又开始哄笑起来。
路应是盛京里一文不名的秀才，平日里就替人写写家书，题联作对等为生。想不到，这一年，竟然被官府征用，临时被抽调去当了誊录手。
他常闻考场上的文章，有奇闻异事。可当看到手里的一试里竟有两份答卷，便知有蹊跷了。那一式两卷的文章，一篇符合题意，写的精妙绝伦，然而另一篇竟然点名道姓，痛斥当今官员。言语激昂，笔锋犀利，这大逆不道的讨伐案卷，看的他是胆颤心惊。但身为誊录人员，他的职责就是将考生的墨卷，一字不漏的写在卷子之上。是以，他也一字不漏的将卷子誊写完。
轮到读对的念那篇文时，也是念得也是磕磕碰碰。
这文章着实让人惊骇不已，他们相对一眼，最后只得将这卷子呈给了审阅官处置。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金銮殿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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