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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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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
白月。
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了,白月,都没事了。
因为下雪了。软软白白的雪会将一切都掩盖,没有寒冷。
火刑的那天,烈火燃烧蔓向我的身体……天空忽然飘起了大雪。
分明是夏天清爽的季节,却下了好大的雪,落在刑台,宫廷,祭坛,城墙……
铺天盖地白茫茫的雪花,粘上我的脸颊、鼻子、头发、肩……没有融化。
天水一线,大地苍茫。
我的头发开始不断的长长,扯不断,疯了一样的长。
浅褐的发丝渐渐混成银白色。
脖颈后消褪多年的新月蓦然火烧一般疼痛。
越痛,雪就越大。
——直到快淹没了整个皇宫。
我的母亲说,在我出生的时候,北岛国的大司命奉国主之命,为我封上一记白色新月的印记。
——是永远平安与祝福的象征。
继承了北岛国三百四十一代亡故的国母、赤西谷雪的力量。
——一个秘密,不为人知。
恍恍惚惚,一双修长的大手将我捉住,苍白的指节触入我麻木的身体。
“原来你在这呢。”
偏低的发音,若有若无透明的质地。
眼前一张英俊的脸,狭长的眼,敛着寒意温和的神色,额环上的宝珠微微忽闪。
模模糊糊。
“你叫什么名字。”
……
头痛欲裂,我娘为我起了一个名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
“是叫清岁纱烟么。”
……
清岁纱烟……
——头痛欲裂,霎时痛醒!
醒来后张眼,却不由愣住,雪白的皮肤,圆润的□□,修长光洁的腿……
那是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正躺在地上,旁边一件红衣,是那个红衣女子!她怎么在裸奔?!
她的身旁坐着一个人,死人白的脸,黑色的头发,诡异的骨骼。
他在干嘛?!
这是南孚门前的一片树林,他与裸女很近,视线游移在她的肌肤上,忽然听见女人嗯出一声。
我张大了嘴,倏地背过身,大脑飞速运转。
慢慢的,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他该不是、又找了一个?!
好像听见了我的响动——
“老鼠?”身后的声,“过来。”很低。
我窝在草地上,一动不动,装死。
“过来!”冷冷的。
“唔。”变态!
身体忽然被他拖起,一路拖向裸奔女。
“哇!……”难道他要两个一起?!
“色狼——!”
纤细的手臂僵硬一瞬,恼怒,皱起眉:“什么。”
“变态!”我立刻扯开他的小手,“不要脸!”我比他还火。
他无语的哼出一声,却忽然问道:“女人哪一处最敏感。”
我的脸倏地烫了起来,活生生的变态加色鬼啊。
他俯下身,向我靠过来:“不知道么?”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在你身上试试。”说着小手就伸过来。
“没羞!”我强硬地推开那只苍白的手。
“呵呵,生气了?”嘴角嘲讽。
“唔,没有。”生气就是在乎,谁稀罕你!
“不生气就去做件事……”说着把我抱起往胴体的旁边一搁。
“魔化的针?”
“恩,魔化的身体都有一处插着针,很难看见,要摸出来。”
“摸出来做什么。”
“解除魔化,不然就是不死之身。”严肃的调。
“哇,真的不死啊。”
“速度。”小手指了指她的身体,要我摸出来。
我的心绪逐渐平静,却发起愁来,一根小小的针,在这么大的身体上,得摸多久啊。
“她不会醒么。”
“下了咒,醒不了。”
我抬着手,有点尴尬,“什么地方都能摸?”
“恩,一般都在敏感的地方,关乎性命。”
——敏感的地方,好猥琐!
西洛的目光谨慎,来回盯着娇躯,甚至胸口,脸不红,心不跳,很淡漠。
仿佛见过无数的裸体,早麻木了。
——好可怕的男人!
裸女时不时发出嗯嗯几声的睡声,浮动着身姿。
我咽了咽口水,“她的身材……好正点……”细致的腰,婀娜的曲线,柔软的肌肤。
“你的也很正……”
“唔,真的?”忍不住偷笑。
“正点的水桶。”
——诶?水桶?为毛评价我是水桶?你看过啊!……忽然手抖了起来。
脑海掠过一丝丝景象……他可能真的……呜呜呜。
满脸的抑郁、抓狂、悔恨、埋怨……
“想什么呢,还不快。”声音冰冷,垂着眼,有点脸红。
算了算了,冷静冷静,现在是解决正事的时候——
“这里摸过了?”我指指凸起的部分。
“没。”
“唔,这呢。”
“都没。”
“呃,那你刚都干嘛了。”不是坐在旁边好久了么。
他指了指眼,意思是在看。
“眼睛能动,手怎么不能了,你找上面,我找下面,这样快点……”我无语。
“我不。”冷冰冰。
“难为情啊。”毕竟是个男的。
“脏。”
“什么。”我戳着她的胸口。
“脏,我不碰!”脸色一冷,火了。
——这才想起,他是洁癖外加皮肤敏感症,我的妈呀,现在还心里不正常!
怎么有这种怪胎!
“哦,哦,哦。我知道了。那你也别看了,转过去吧,反正你也看不见。”抑郁死我啊。
他皱了皱眉,跳上旁边的树,冷冰冰道:“速度点。”
挂着深木拖鞋的小脚,从高枝上搭下来,露出一小块白到透明的肌肤,晃了晃,没再动,安逸地睡去了。
——我靠,我就这么苦逼!你睡觉,我还得干这种龌龊的事。
窝火地戳了戳那个女人,没事干,魔你妈的化啊!魔化的人叫白月是吧,那厮脑残还是脑抽的!
夜黑,无风。
我忽然道:“对了,小锦呢。”
魔化的身体都死不了,那她怎样了。
“不知道。”
“喔,她之前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幻术,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他在树上翻了个身,忽然望下来,很感兴趣:“梦了什么。”
“想不起啊,”我挠挠脑袋,“醒来忽然给她吓着了,就吓没了。好像最后的时候……我……”
他凝视着我,目光认真。似乎它很重要。
“我……”我皱着眉,头更加阵阵隐痛:“最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很严肃。
“我叫什么名字。”我激动道,想起来了。
他一幅你白痴啊的表情。
“奇怪了,一想这个问题我就头痛,感觉明明记得,就是想不起来……算了,不想了。”
我继续戳着女人软软的身子,摸寻着魔化针。
“我说,水桶……”他忽然低低道。
“不要叫我水桶。”我小声憋屈着,抑郁死。
“我说、水桶……”没有理会我的抱怨,他居然在吱吱唔唔,好似不知怎么开口。
我仰起头来,望着树上的人。
他垂着眼,脸开始泛红、妖异起来:“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很低很轻。
……
的确是很低很轻,为毛吓得我脑袋一阵忙音?!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第一次?!姑奶奶我真的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