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成空 ...
-
终章 成空
“白哉！”从外面冲进来的海燕抓着白哉的衣领，让刚准备工作的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有事？”白哉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伸手要拿开海燕的手，却发现被他拽得紧紧的。
“你尽然真的到这来了！”海燕脸上的愤怒不比听到白哉同意娶空鹤时少多少，甚至更甚，“我听到别人说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是瞎传的！没想到你真的这么没人性！”
“什么意思？我到我工作的地方工作难道有错吗？”白哉猛地甩开海燕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说到。
“五天！绯真她才刚死了五天！”海燕的一个巴掌伸到白哉面前，五个手指大大的分开，“昨天才下葬，你今天就来六番工作！连头七都还没有过啊！”
“队务已经堆积很多了，必须要处理。”白哉的眼神飘向了其它的地方。
“那你父亲过世的时候，你是在家里呆足了七七啊！”海燕继续吼到。
“那是……，绯真病倒的这段时间已经累积了很多的工作。”白哉想解释什么，又放弃了。
“工作工作！你的眼里就只有工作！今天我要打不醒你就打死你算了！”海燕说着就是一拳挥了过去，直接的打在了白哉那张英俊的脸上，而白哉连闪都没有闪一下，甚至连嘴角的血迹都没有擦一下。
“可恶！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海燕大吼着，又是一拳挥了过去，“难道绯真对你而言就这么点意义？连工作都比不过？”
“……”白哉没有回答他，只是站直了身子，望着海燕平静的说到：“打够了？可以走了吗？我还有工作。”
“你！”海燕气过了头，反到又冷静了下来，他瞪了白哉半天，才说到：“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撞倒了一个正准备进来的队员。
“哎呀！谁撞我！海燕副队长！”那个队员看清是谁之后马上鞠了一躬然后又低着头走进来，“天啊！队长！您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出去，我还要办公。”冰冷的声音，张显了主人的不愉快。
“是是是。”那名队员马上转身逃了出去。
到了傍晚，也不理会脸上的伤，白哉慢慢地走回家，走过挂满素缟的大院，满是白花的大厅，最后进到了自己的住处。
习惯性的解开挂在腰间的斩魄刀，他随口说了句：“我回来了。”
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的只是满屋的寂静……斩魄刀随着他的松手，“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慢慢的转着头望着四处都空旷的屋子……最后目光落在了放在角落里的神龛上，绯真在那里望着前方浅浅的笑着……
他忽然觉得心中一塞……
“白哉大人，您回来了。”
“白哉大人，饭已经准备好了。”
“白哉大人，天凉了，请添件衣裳。”
“白哉大人……”
“白哉大人……”
他不知要做什么，不知要想什么……只能静静的站在空空的屋内，半侧着头望着绯真的相片……
“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
“难道绯真对你而言就这么点意义？！”
“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了！”
绯真，绯真，绯真……每唤一声，心底开的口就越大，但如果不唤，他似乎怎么都没有了……
慢慢的走到神龛前，他端坐好，望着绯真的笑颜，小声的说到：“我回来了，绯真。”
对方只是微笑，大大的眼睛望着他，轻轻的笑……
他闭上眼，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再见不到那个身影……
白哉慢慢的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不苟言笑、雷厉风行，如果没有必要，他甚至可以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说一句话。曾经被他刻意忽略的寻人工作，被加以十倍于以往的力度展开下去。
然后，在绯真去世的第二年，他在真央灵学院找了她生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妹妹，露琪亚。
看着下属送上来的调查报告，白哉一阵苦笑，第一眼看到露琪亚的照片，他以为别人拿错了绯真的照片给他……但仔细一看，就很清楚了，除了形似，这个叫露琪亚的女孩没有一丝绯真的影子……事实上，除了绯真，他不知道世上还会有谁能用那隐着悲伤和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绯真那样慈悲的爱着你，爱到连命都可以给你，你却不懂得珍惜她！”海燕的话一直一直地萦绕在他的耳边。
那么这是绯真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么？白哉放下手中的资料：“慎行，准备一下，我要去灵学院。”
他如约的认养了露琪亚，给予她朽木这个姓氏，给予她最好的一切，却隐瞒一些事情，刻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在把露琪亚安排进番队的前一夜，许久都未上门的海燕又来了。
“把她调到我们十三番来吧。”海燕开门见山的说到。
“她是朽木家的人，必须入六番。”白哉头都不抬的答到。
“你不是要隐瞒她和绯真的关系吗？六番几乎全是朽木家的人，你不怕哪天人多嘴杂说出来了？”海燕问到。
“我会下禁令。”
“不行！她还是不能留在六番里，总有人会不小心。我们队里除了队长、我和美亚子就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而我们绝对不会说出来。”海燕站到白哉面前，严肃的说到。
“……为什么你总要干涉我的事情？”白哉抬起头望着海燕。
“开玩笑！你以为我喜欢理你啊！如果不是绯真求我多……”话说到一半，海燕猛的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原来如此……”当听到绯真两字的时候，白哉就明白了。
“……算我求你了，让露琪亚到十三番来，不然她早晚会死在朽木家的！”海燕低了头，声音难得地低沉。
“……”就像绯真一样吗？白哉想这样反问一句，终没说出口。他拿起身旁的文件递给海燕，“永远不要让她成为席官。永远别再提绯真的名字……”
“……谢谢。”接过文件，海燕谢到，然后慢慢的转身准备走。
“还有，从此以后，不要再踏进朽木家大门一步。”白哉最后说到。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露琪亚就由我来照顾，您只要做您的朽木白哉就好。”说完这些话，海燕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哉大人，副队长是把您当朋友，才会这么关心您的，请相信绯真好吗？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那些因为同情而施舍的感情，亲情、爱情、友情之类的我通通都不要，只要不要，我就不会失去。我也不要付出，每一次付出，都只能换来不好的回忆，我不要在死的时候想起的全是这样的回忆……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要，那么……
“绯真……”白哉仰起头，闭上眼，绯真那样安静的望着他，但直到最后，她也没有伸出手，抚平他蹙起的眉……
曾经无意中听到队员们私下谈论他，说他是“没有血泪的人，他一定没有珍视的东西。”。的确，他大概真的没有血泪，也没有想珍视的东西，他唯一想要的，是听某个声音唤他一声“白哉大人”。珍视，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算是糟蹋它的意义。
很多年之后，有人拿着刀指着他的鼻子吼到：“你这个冷血的家伙，难道你连你的妹妹都不想救吗？”他要怎么救？他连他的妻子也没能救成……
海燕实现了他的诺言，永远没再来找过他了，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安静的躺在了地底长眠。
海燕违背了他的诺言，才照顾了露琪亚几年，就放手不管，由得她越来越孤僻，越来越离群。
海燕他一语成谶，他成了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朽木白哉，露琪亚也将要死在朽木露琪亚这个名字之下。
海燕他不会知道，会有另一个他突然出现，他将在尸魂界卷起惊滔骇浪，他将改变露琪亚的人生……
海燕那么的自由，他怎么能明白朽木的无奈与悲哀……
最后的最后，他在双极下为露琪亚挡了一刀，听着她一声声的喊着“兄长大人”，他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这一次他应该可以离去了吧……意识朦胧中，有温暖的光包围了自己，绯真你又要救我吗？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您太乱来了，朽木队长。”卯之花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可是没有如愿。
“露琪亚，朽木队长在叫你。”从以前，卯之花似乎就能轻易的猜透他人的心事。
“露琪亚……你听我说……”往事犹如冗长的黑夜一般压在人的心头，他睁开了眼，那有他最爱的人的容颜，还有他所向往的自由，绯真……海燕……
多年以前，那月儿娇媚的夜晚，他的确拥住了幸福，只是幸福太短……遗忘太长……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成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