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清风淡雅》寒紫鸢

63、Kiyomasa.062 答案

　　“果然，当初我选择离开是正确的啊。”
　　在离开尸魂界的这五十年里，朽木清雅总是在想，自己后悔吗？对于当初选择离开尸魂界，离开朽木白哉。
　　有时候她会想，是后悔的吧。她总是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想着“这个时间白哉应该在队里处理公务”、“现在白哉应该在喝茶”……在离开尸魂界最初的那几年里，她总是活在回忆之中。
　　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并不后悔，就像现在。起码离开的自己不用看着朽木白哉对别人流露出温柔的神色，不用让朽木白哉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人，总是在矛盾中过活。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却又害怕失去。想要离开，却又舍不得心中的人。
　　而她，始终逃不过落入俗套的命运。
　　“白哉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吗？”朽木清雅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白哉会对答案这么执着。五十年前问过，五十年后依然不曾忘记。
　　即使惊讶于朽木清雅会告诉自己答案这件事，但朽木白哉依旧面无表情，反问道：“你现在决定说了吗？”
　　“嗯，因为白哉太执着了啊。”朽木清雅点头，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怅然，“白哉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在你决定迎娶绯真后我的变化。”
　　朽木白哉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在绯真出现后，不，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她的情绪一直处于焦躁之中。虽然她每天都表现的与往常无异，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对于朽木清雅的一切，他都十分在意。
　　“其实在更早之前我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某种问题，但也只是隐约的感觉，因为每次当我细察的时候却又什么问题都没有。绯真的出现将一直隐藏的问题推了出来。当我明白问题的严重性的那刻，我就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毕竟我亲眼见证了一百多年前平子队长他们的结局。我想，说到这白哉也应该猜出我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吧。没错，就是虚化。”
　　与其等着被人驱逐，不如干脆的自己离开，毕竟结局都一样。既然结局都一样，那又为什么等着被人驱逐？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说到这，朽木清雅笑眯起眼睛，“如果继续留在尸魂界，我怕哪天我一个没忍住杀了绯真哟。”微微上扬的语气，隐隐带着笑意的话语，仿佛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朽木白哉一直以为，她的虚化是五十年前那次遇袭后的事情，可是他没想到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决定放弃了。毕竟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妻子，那我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说到这，朽木清雅将托腮的手由右手换成左手，笑问，“对于这个答案，白哉还满意吗？”
　　朽木白哉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迟来的答案是否满意。纠缠了自己五十年的答案，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可是他却依旧仿徨不安，说不清是为什么。
　　“所以啊，白哉。”朽木清雅站了起来，因为盘腿做了太长时间，双腿有些麻木。“你和我，早在五十年前你选择绯真的时候就结束了啊。”是啊，五十年前就结束了，所以不需要再继续纠缠了。差不多二百年的追逐，已经够了。
　　抬头看着那个立于高台之上的人，朽木白哉没来由的觉得很不爽。不管是这种仰视人的感觉，还是那人说的已经结束了的话，都让他很不爽。
　　瞬步移动到朽木清雅面前，在对方因为没有防备而吓的后退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做了在再次相见后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五十年前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他一直都记得。记得那微凉的温度，记得那柔软的触感，甚至连他自己当时的心情都清楚地记得。
　　那时候他就应该明白的，她对自己的喜欢，还有自己对她的喜欢。
　　而五十年后的这个吻，依旧是记忆中那微凉的温度，依旧是记忆中那柔软的触感，但却是不同的感觉。因为五十年后的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近在咫尺的脸，唇上温润的触感，让朽木清雅下意识的挣扎，却被对方紧紧地禁锢着。这个吻不似五十年前自己那蜻蜓点水般的那一吻，却也不似市丸银那带着玩笑一般的吻。这个吻带着不容她反抗的霸道，还有她所不了解的情绪。
　　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这个吻终于结束了，只是环在腰间的胳膊没有放开的迹象，始终带着不容她反抗的力道，她只能靠在朽木白哉的胸前平息着自己絮乱的呼吸。鼻间弥漫着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朽木白哉的气息，带着几分冷冽。
　　如果说以前她不了解朽木白哉对自己的感觉，那么今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着自己。可是……
　　“太迟了……一百多年的追逐已经消磨了我所有的耐心，我累了，白哉。”
　　朽木清雅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那一瞬间的僵硬。
　　“从我决定成为唯一一个能够与你并肩而立的那个人开始，过去了一百多年，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期待着有一天会得到你的回应。可是最后得到的却是你要娶别人，一直以来坚持着的信念在那刻崩塌。我用五十年的时间来忘记你，忘记对你的喜欢，结果并不如意，但我也不想再回到起点。”
　　那轻声细语，一如曾经在回廊上品茶时的温柔。
　　朽木白哉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借着对方的推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对方抬头的那刻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这便是他的回答，既然抓住了便不会再放开，即使她不打算回到自己身边。
　　“啊啦，这样占别人未婚妻的便宜可不好啊，朽木队长。”
　　这种让人想要揍人的语气让朽木白哉停下了那个欲罢不能的吻看向来人，右手下意识的抱紧朽木清雅，贴近的距离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紊乱的气息。
　　“市丸银。”
　　依旧平缓沉稳的语气叙述着来人的身份，可市丸银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无辜的歪着头，说：“朽木队长可以放开人家的未婚妻吗？你这样抱下去，我可是会吃醋的啊。”说完这句话，市丸银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温的急剧下降，不禁在心底感叹：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没见，朽木队长的冷气功能更强大了啊。
　　对朽木白哉持续的冷气，市丸银缩缩肩膀，委屈的看向被抱住的人，说：“清雅酱，再不走，蓝染队长会生气的哟。”
　　市丸银的话让朽木清雅闭上了眼睛，鼻间弥漫着熟悉的气息，心慢慢平静下来。她想，如果这是在五十年前，那么她和朽木白哉之间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也许，他与她此时会幸福的生活在瀞灵庭吧，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对立。
　　在心中叹了口气，朽木清雅伸手抱住了对方，感觉到对方那僵硬的身体因自己的动作慢慢软化，环在腰间的手力气也有些松动。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之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了。”
　　轻柔的声音带了几分怅然，朽木白哉感觉怀里一空，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已经不见。猛的转身，他便看到了那人站在了市丸银身边。
　　朽木清雅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人，这次之后，大概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再见，白哉。”
　　无声的告别，一丝不安从心底升起，朽木白哉瞬步移向已经转身离去的两人，却又无数樱花不知从何而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与他的千本樱不同，朽木清雅的落樱始解后的形状更接近于樱花，不管是触感还是那独有的清香。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却十分的难缠。
　　等他突破那堵厚厚的樱花墙，大厅里已经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甚至连灵压都消失无踪。
　　看着那条幽深的长廊，朽木白哉面色阴沉。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跑掉了，似乎从再次见面后，每次都能让对方从自己手中逃脱，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啊，终于赶上了。朽木队长，你竟然就这么……啊！露琪亚桑！”
　　身后传来山田花太郎那一惊一乍的声音，朽木白哉转身，视线从给露琪亚医治的山田花太郎身上转移到露琪亚身上。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去追朽木清雅，留下来。
　　抬起右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朽木白哉低头看着它变成点点灵子消散，最后摊开的手掌上空无一物，就连起初沾染的温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今天的朽木清雅很奇怪，不管是那突然活泼起来的性格，还是那多变的情绪，甚至于突然而来的推心置腹，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非常奇怪的举动。
　　他知道自己应该为她终于肯将一切都告诉自己而高兴，可是他心里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反而觉得不安。
　　虽然有五十年没见，但之后的几次相见却让他清楚的知道，朽木清雅还是他所认识的朽木清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所以他知道，今天的朽木清雅从一开始出现就有问题，因为今天的她与五十年前的她太像了。
　　五十年前……朽木白哉的心一紧，心底的那份不安迅速的蔓延开来。
　　现在的朽木清雅必定在谋划着什么事情——这个念头盘踞在朽木白哉心底，不管怎样都消抹不去。
　　“朽木队长。”
　　朽木白哉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人，“什么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四番队的副队长虎彻勇音，此时的她应该在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那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疑惑从朽木白哉眼中一闪而过。
　　“那边已经没问题了，队长让我治疗露琪亚的伤势。”
　　“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朽木白哉的视线再次落在依旧昏迷的朽木露琪亚身上，看到她就必可避免的想到朽木清雅。
　　虽然他走进这个大厅就只看到站着的清雅和躺在地上的露琪亚，但他知道，露琪亚并不是被她所伤，因为露琪亚伤口上残留的灵力并不是她的灵力。
　　“白哉……大哥？”醒来的露琪亚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不远处的朽木白哉，自然而然的也就想起了受伤昏倒前见到的那个人，“白哉大哥，清雅桑她……”
　　“你现在只需要安心让虎彻副队长帮你治疗，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打断露琪亚的话，朽木白哉转身背对着她。空中还零星飘散着些许樱花，这让他想到了朽木大宅的樱花树。每当樱花盛开的季节，她总是会在清晨起来收集花瓣，只为了晒制未来一年的樱花茶。
　　几次的相见，目的都是为了将她带回尸魂界，可是结果总是事与愿违，此次被对方逃脱。虽然这次他得到了五十年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的答案，可是却依旧知道她对自己有所隐瞒。
　　最后的那声道别，那温柔笑着的容颜，与五十年前的那夜何其相似。
　　朽木清雅，这一次你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