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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最后的任务 ...

  •   唐国忠睁开眼睛。
      夜深了。
      预订的飞机票日期为明天,还有一天自己就要回到家乡,回想这几个月的经历,他怎么也睡不着。
      根据自己亲身的见闻,以及从楚轩那里得来的消息,从温御蓝口中得知的真相,他在脑中整理所有的线索,逐渐将这件事剖析开来。
      最开始……是多年前被销毁的张资料。
      那是温御蓝逃离之后,拜托友人帮忙销毁的一份资料,目的是为了让人无法得知她自身的血缘关系,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唐国忠。
      然而就是这份资料,却引起了楚轩的怀疑。
      当初秦薇无意中制作的病毒,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雪野云走正是病毒下的牺牲品。
      以争夺病毒为表面目的,楚轩第一次抛开自己身边的防护措施,设了一场赌局。
      是的,一个赌而已。
      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
      并不是没有更好的方法,只是想要看看自己会不会就此死亡,如果真的死亡……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在这种情况下,温御蓝想要销毁病毒,同时为自己争取自由,更多的,却是想阻止他求死的心。
      但是……她要怎样才能阻止呢?
      最后那份病毒藏在哪里?
      即使她成功销毁了最后那份病毒,以及日记本上的资料,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也无法逃离被追捕的命运……
      因为她本身,就是苹果病毒的承载体。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唐国忠猛地坐起身来,睁大双眼。
      ——不可能!
      还未来得及继续思索下去,随身携带的手机突然响起,吓了他一大跳,他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穆。
      未几,他迅速地起身穿上衣服,甚至没有去拿自己的行李,直接冲向楼下。
      没过多久,楼下驶来一辆军车,前来接应他的士兵朝他敬礼,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箱子,接过熟悉的装备,唐国忠坐上了车。
      北京市某地区发生袭击事件,摄像头拍摄下的类人生物处于狂暴状态,已经攻击了不少市民。该生物的速度极快,□□防御力超强,军队竟无法拿下它。
      原本,已经退伍的他是可以拒绝这次任务的,但是如果放任不管,恐怕会有更多的人丧命。
      就当是退伍前最后的贡献吧。
      坐在车上,听着无线电台里传来的最新消息,他熟练地打开箱子,抚摸自己的枪,心中却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恐怕最后还有一件事还要麻烦你。』
      ——当初留下的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这件事,和蓝蓝……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到底目的地的时候已是黎明,天空中微微泛白,再有不久,天安门广场上就会升起红旗。要阻止骚动,必须在清晨前击杀对方。
      寻找最佳的狙击地点,装好枪,耐心等待,如多年以来练习的那样。
      静心。
      一个绝佳的狙击手,在面对目标的时候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
      远远地,他终于看清那个身影。
      除了保持着人型,它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的特征,身上的肌肉爆出,粗壮的血管凸显,使那身躯看起来像枯朽的老树根,但敏捷的速度和那体型毫不相称,疾速的黑影穿梭在街道和楼院中,躲过所有的子弹。
      还不是时候。
      前特别行动小组中的最佳射击手——“苍鹰”冷静地判断着局势,此刻,他是隐藏于暗中的猎手,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中,寻找着最佳的出击机会。
      “快冲进闹市区了……”
      就在他终于等待到机会,对着那个怪物就要射击时——
      怪物的身影停顿着,无意中转过头,他终于看清它的面部,也看清了那双浅灰的眼眸。
      唐国忠愣了,瞄准器的光点在怪物的头部一晃而过,随即,它转过身攀援起大楼,朝着这个方向窜来。
      被发现了!
      果断地扔掉地上的器械,根本没有时间整理脑中一闪而过的思绪,他开始朝着楼下撤退,然而奔跑速度远远低于对方的追击速度,很快,怪物就追了上来。
      而追击着它的直升飞机已经飞到这里,开始朝着怪物攻击,这一次它没有顾着躲避,生物的本能告诉它,眼前的这个人对它的威胁更大,必须尽快排除!
      啪啪啪啪啪——子弹冲击它的胸膛,它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血迹,速度却没有丝毫停歇。
      唐国忠放弃了逃跑,抽出匕首,准备拼死一搏。
      “……嘶哈——”怪物发出巨大的咆哮,挥动尖锐的爪子,朝着他攻击,几次攻击被躲过后,它突然加快了攻击速度,一拳轰向他的腹部,将他揍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唐国忠出现了一瞬间的昏厥,意识立即清醒后,伴随而来的却是强烈的痛楚,喉管深处传出被撕裂一样的疼痛,他喘着气想爬起来,尝到了嘴里冒出的血腥味,握紧手中的匕首,眯着眼睛想趁着对方再次攻击的瞬间反击。在看到怪物的眼睛后,他仿佛意识到什么,要命的愣神又出现了。
      怪物张开爪想破开他的胸膛,动作却忽地停住。
      整整三秒的停顿,唐国忠咳出几口血,试探性地问道:“蓝蓝?”
      没有回应。
      噗。
      随着这响声,几枚细得不可察觉的针破空而来,钻进它的身体,他这才意识到是有人阻止了它的攻击。
      噗,啪啪啪——
      一连好几枚针注射进去,它微微动了动手指,似乎还不肯放弃眼前的目标,轰然倒下。
      盯着倒下的尸体好几秒,他才缓缓地转过头。
      是楚轩。看到这个人影,不知道为什么,唐国忠心中却没有一点意外,好像心中已经确定这个人一定会来。
      楚轩换掉手中的注射枪,拿起另一把枪走到倒下的怪物身边。
      静谧的空气中传来枪械运转的声音,齿轮摩擦的声音,火药和枪油的味道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浓烈,时光一刹那凝结在那只扣住扳机的手指上。一声枪响,所有安静的空气消失了,熟悉的味道也消失了,血腥味掩盖了一切,直升机的轰隆声回归。
      从飞机上跳下来的人们迅速清理着现场,有医护人员赶来给唐国忠处理伤口。他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只死死地盯着楚轩,仿佛要把这个果决而冷漠的身影深深记住。
      细微的破茧声,从那具已经死亡的尸体中传出,就像听从了死亡的召唤一般——
      一只绚丽的飞蛾翩然舞出。
      刚破茧而出的翅膀上沾着粘液,很快被晨风吹干,金色的鳞片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发光,躯体居然是半透明的,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那金色是如此纯粹,清澈到让人惊叹,干净到令人屏息。
      这世界上有多少东西是求而不得的?有多少东西是直到死亡才能明白的?有多少东西……是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守护的?
      它俯下身子,身体化作火焰,将地上的尸体燃烧殆尽。
      一切的一切都碎成灰烬,朝着天边飞去。
      天亮了。
      楚轩放下手中的枪,径自走下了楼。
      穿过街道,穿过忙碌的人群,穿过层层叠叠的楼房。
      这是一个好天气,朝阳穿透清晨的迷雾,使这个干燥的冬季多了一份温暖。
      他漫步到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别墅前。
      怪物是直接破开墙壁冲出来的,别墅的网络意外地还没有中断,防御系统也大多完好。
      按下指纹,验证虹膜,宛如生锈了一样,大门发出一声吱嘎的声音,他朝声源处望去,捡起了那副卡在角落的眼镜。
      顺着房间里的痕迹一直走到里侧,蹲下来,按照记忆中的地方摸索,他找到那枚开关,打开了冰柜,阿寿正颓唐地蜷缩在里面,头发和胡子之间凝结着冰渣,浑身冻得发抖,看到突然出现的楚轩,不禁愣住:“你……那个女人呢?”他转动视线想搜寻温御蓝的踪影。
      “她死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楚轩冷冷地说,“你被捕了。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阿寿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吧,要我做什么?我也想知道自己能有什么用。”
      “那就回去香港,成为那里的魁首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最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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