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带姓》叁閖

44、第三十八章 命中注定的分离

　　心情这些日子变换太快了，从运动会开始，经历太多了。他几乎没怎么开心过，现在更是一下子跌落谷底，郑翊軒，你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郑翊軒就紧撺着手中撕碎的纸条，表情痛苦，但心更痛。
　　顾凌澈有注意到当时对话框中“Aaa.唯一的轩轩”名字转变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这也太久了吧，为什么一直杳无音讯。
　　他陪爸妈在新街口逛街时，心里一直想着郑翊軒。算了，等下去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问。
　　“你啥时候来找我呀？”
　　“我妈还说想见你呢。”
　　“人呢？”
　　杳无音讯。
　　郑翊軒的手机一直在震，他没想搭理，直接关机了。
　　一个人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冰冷的水滑过肌肤。好凉，甚至有些刺痛。
　　郑翊軒抬头看向镜子，多可笑的一张脸，同时自嘲笑笑。就这样谈了个不知所以然的恋爱，他真庆幸上午听老爸的话去把签证都办好了，还留在国内干什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一个人出了宿舍门，天气也凉凉的，一个人漫步在小道上，没有目标，一个人也挺好。
　　脑海里是放不下的顾凌澈，郑翊軒只觉得自己刚愈合的伤口又在撕扯。昨天他们才刚和好，短暂的温热，有存在的必要吗？
　　痛，太痛了……
　　一阵烈风划过，郑翊軒有些睁不开眼，短暂的五秒后，眼眶中已经有炽热的东西存在了，不用想，应该是泪水。
　　你真傻，郑翊軒你真他妈傻。
　　“郑翊軒？”
　　郑翊軒应声看去，是他占卜社的学姐，他不想让自己这个状态被别人看见，还是认识的人。郑翊軒背过身去，快速擦了下泪，回过头去，标志性的微笑。
　　“学姐。”郑翊軒这个笑很勉强，学姐应该也能看出来。
　　“你这笑咋比哭还难看。还有不用一直叫我学姐，怪不好意思的，我叫林艺，你看群消息了吗？”
　　郑翊軒这才想起来手机还关机放在兜里呢，“啊，没有，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林艺顿顿头，“你要去哪吗？”
　　“没有，我随便走走，宿舍好闷。”
　　“我刚发在群里的消息就是今晚是招新晚会，我约了个清吧，新老成员都会在那，我们这些学长学姐呢就会欢迎你们这些新成员。你也没事，一起吧？”
　　郑翊軒想拒绝来着，但林艺的眼神好像很期盼，何况他此时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说实在的，比起顾凌澈，不能做对比……
　　他已经完全不想思考关于顾凌澈一点事，还是招新晚会有意思。
　　“好，我去。”
　　林艺笑了，“那你直接跟我走吧。”
　　“小澈呀，我配这条丝巾好看吗？”顾凌澈妈妈戴上丝巾，在顾凌澈面前转了一圈。
　　“何女士，你够美了，再美的丝巾也只是配你，衬你。”
　　“哎呀哎呀，老顾快看你儿子说的话，多学学。”顾凌澈他妈捂着嘴笑道。
　　顾凌澈妈妈，何女士，也就是何文，她的大名。仪态确实优雅得体，今天穿了一条蓝色丝绸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她的发型是精心打理的，一头柔顺的长发被巧妙地盘起，几缕碎发自然地垂落在颈间，既随性又不失精致。
　　配上这条丝巾显得更加落落大方了，简直就是一副流动的画作，顾凌澈夸他妈的话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喜欢的话我去结账了。”老顾也跟着笑笑，走向收银台。
　　夸完他妈，顾凌澈又打开手机，他看了眼自己手机是正常5G，有信号，没欠费，微信无异常，为什么？
　　他悄悄往店门靠去，拨通了郑翊軒的电话。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靠，搞什么！
　　顾凌澈最烦好心情被别人影响了，但自己又是最容易被影响心情的那一类人。
　　郑翊軒和林艺去清吧的路上，心思复杂。匿名短信，颇为亲密的拍立得，和一段极其挑衅的留言。
　　“你以为他只属于你吗？看看他真正的样子吧。”
　　脑子嗡嗡的，美好的回忆被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冰冷无比。
　　“有心事？”林艺看着一直把脸靠在车窗上然后一动不动的郑翊軒。
　　“没事。”郑翊軒强装镇定。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学姐，“学姐，我们社长今晚来吗？”
　　“社长她回家了，国庆嘛。”
　　郑翊軒失落点点头。
　　“社长她很忙的，她快毕业了，这学期都能参加一次招新活动很不错了。你当时有看到她摆的摊子吗，可精美了。”
　　“我看过了，我当时还找她测了塔罗，不过有点事耽搁了没看到结果。”话说到这，内心也不免澎湃，以前他觉得自己和顾凌澈就是天长地久。可如今，他也想知道“我和他未来的感情走向”，那个问题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纠结这个结果还有意思吗？郑翊軒转念一想，现在这个状态，匿名短信，和“证据”，纠结这些……你真可笑郑翊軒，这种时候还幻想有好结果。
　　很快，他们到清吧了。二楼整个都是他们占卜社的成员，墙上还贴了很大的四个字，“招新晚会”。
　　晚会上，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郑翊軒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试图让自己忘记那张令人心碎的照片和留言。
　　“郑翊軒，来玩游戏，别一个人喝闷酒。”这是副社长，大三了，长得也蛮帅，自然卷，不同于学校遍地可见的“壮壮妈”，其他人都叫他“董哥”。
　　郑翊軒擦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摇摇晃晃走过去，“来了。”
　　“会玩骰子嘛？”董哥撞撞他肩。
　　“会一点。”郑翊軒傻笑着。
　　他们这一圆桌五个人，面前摆放了几瓶色彩缤纷的鸡尾酒和对应人数的骰子。
　　董哥是第一个叫点的人，他自信地摇了摇手中的骰子杯，然后神秘一笑，报出了“八个三”。他的朋友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但没有人选择“加”，都选择了“跟”。轮到郑翊軒，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策略。郑翊軒决定冒险，报出了“九个四”。
　　气氛有些紧张。
　　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计算着可能的点数，同时也在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试图从中寻找线索。
　　刺激但快乐，郑翊軒开始醉了……
　　到晚饭时间了，顾凌澈陪他爸妈逛了一下午，现在正在决定晚饭吃什么。但他那个气人的男朋友还是一点声音没有，他有些急了。这家伙不会被人撕票了吧？
　　“小澈啊，晚饭简单点，我们去吃那个轻食吧。”
　　顾凌澈都没抬头，就点了点头。
　　何文被他这般敷衍样气到了，“你干嘛呢？”
　　顾凌澈立马关上手机，“我问我舍友什么时候来。”时机还不够成熟，郑翊軒的身份不能现在就坦白。
　　“我们先去那家餐厅等等人家。”
　　“好。”顾凌澈跟着爸妈走进去了。
　　何文点了两份沙拉，怕老顾和他儿子还有还没到的儿子的舍友吃不饱，又点了两份牛排，还有一份主食。
　　“够了够了，这还轻食吗？”顾凌澈赶紧阻止他妈点菜。
　　“哦哟，你舍友来，总得点点好的吧。”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顾凌澈如坐针毡，焦急地又拨了一个电话，他不明白郑翊軒为何突然失联，为何连一条消息都不回。
　　他忍不住了，抓起外套，“爸妈，你们吃完早点回酒店，明天我们早上见，朋友出了点事我得去一趟。”
　　“诶，顾凌澈。”何文话还没说完，顾凌澈就跑走了。
　　“老顾你看你儿子。”
　　“年轻人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说不定是在给我俩制造二人约会呢。”老顾不以为然地喝了口水。
　　“去你的。”何文翻了个很大的白眼。
　　“喂，芊千，帮我。”
　　“咋了？又查岗？”
　　“联系不上他。”
　　“别急别急，我来找。”
　　顾凌澈连跑带跳赶到打车方便的地点，手机那边刚好徐芊千也发来了消息。
　　“我问了我舍友，今天招新晚会，她说郑翊軒也在，地址发你了。”
　　“感谢。”
　　顾凌澈点进发来的地址就直接打车了。
　　这家伙居然在晚会？那为什么不回自己信息。顾凌澈在路上差点给自己气个半死。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方式面对郑翊軒。
　　殊不知，郑翊軒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亦或是，根本不想见。
　　当顾凌澈赶到晚会现场，他每上一层楼梯都觉得心颤一下，会看到怎样的郑翊軒？
　　映入眼帘的，是郑翊軒醉眼朦胧的样子，顾凌澈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因为诺大的沙发上，他左边是董哥，右边也是一个男的，那天见过的学姐在他右边的右边。
　　哇塞，人真多。
　　虽然顾凌澈一个都不认识，但董哥的手正搂着郑翊軒呢，郑翊軒也没有丝毫反抗。就舒舒服服刚好靠在那人肩上，嘴里送着酒，然后大笑道。
　　顾凌澈在楼梯的最后一阶站了一会儿，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他还是不知道。
　　“郑翊軒，你就应该多参加点这种社团活动，和你玩太有意思了。”那个董哥拿酒杯和郑翊軒撞了下杯。
　　郑翊軒接下来会干什么？
　　顾凌澈在心中祈祷郑翊軒拿酒扔那个男的一脸。可事实……
　　郑翊軒大笑一下，然后将那瓶看上去还有100ml多的啤酒灌入肚中。这个量，他肯定得醉。
　　顾凌澈要气晕过去了，他踏上最后一层台阶。
　　谁知，郑翊軒开口说话了。
　　“以后我肯定多参加，以前是有人管我，以后没人管了。”
　　“怎么？失恋啦？”董哥说完又一阵笑。
　　右边的男的也跟着起哄，“哪个妹子能甩了我们郑翊軒啊。”
　　郑翊軒也笑了两下，“不提了，老子以后爱咋玩咋玩。”他拍拍董哥的肩，叹了口气，又说“嗐，不过以后可能没机会了，我要出国了。”
　　“什么？”董哥，右边的不知名男性，林艺同时叫出声。
　　哦，还有一个，在角落的顾凌澈。
　　顾凌澈的这一声什么，明显更大声，更震惊，更不敢相信，更复杂。
　　坐那一圆桌的人都将目光聚焦于顾凌澈身上。
　　同时被这么多人盯着，顾凌澈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稍微低下一点头，大步流星地朝郑翊軒走去，每一步都想把郑翊軒踩碎。
　　“郑翊軒，你喝多了，我们回家。”顾凌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拉了一把郑翊軒。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郑翊軒的眼前模糊，酒精在他的血液中流淌，模糊了他的视线，也麻痹了他的理智。当他看到顾凌澈出现在招新晚会的现场，他的心中并没有涌起预期中的安慰和温暖，反而是一种深深的不屑和怀疑。那张拍立得照片和那段挑衅的留言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顾凌澈看着郑翊軒的眼神，心中一紧。他能感觉到郑翊軒的情绪不对，那不仅仅是醉酒的迷茫，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和排斥。他试图扶起郑翊軒，声音中的颤抖更加明显：“轩轩，我们回家吧。”
　　郑翊軒却推开了顾凌澈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家？哪里有家？还有，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有别人陪吗？”
　　顾凌澈愣住了，他不明白郑翊軒的话中含义，只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疏远。
　　顾凌澈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不知道郑翊軒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顾凌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有人的目光，二楼的所有人，不光是社团成员，还有服务生，都看着他们，现场安静的吓人。
　　只有顾凌澈和郑翊軒的呼吸声和争执声。
　　“我们出去说好吗？”这是顾凌澈最后的一丝哀求。
　　郑翊軒冷笑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那条匿名短信展示给顾凌澈看：“你自己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你他妈骗老子骗这么久，和那个姓江的，私底下发生的事情，还想瞒我多久？”
　　顾凌澈脸色有些惨白，他和江晏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但他不知道郑翊軒到底知道多少。
　　“我……”顾凌澈接过手机，查看着消息。
　　那张发来的照片，那个拍立得，左边是江晏，这很轻易能看出，可右边这个人，是谁？顾凌澈又看了下那段极具挑衅的留言。
　　“这人根本不是我！我从来没和江晏拍过照，更不可能有这么亲昵的举止。”
　　“你放屁，江教官的同事都告诉我了，他什么都说了，军训爱上教官？顾凌澈你真厉害，把我当什么？”郑翊軒深吸一口气，“你他妈到底把我当什么！”这句话完全就是吼出来的，他能察觉到郑翊軒暴起的青筋，血丝遍布他的眼睛。
　　董哥此时拍了拍郑翊軒的肩膀。
　　“你别碰他！”顾凌澈也吼出来了。
　　董哥吓得把手收回。
　　顾凌澈又低头看着那段挑衅的留言，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试图破坏他们关系的陷阱。但他也知道，现在的郑翊軒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他和江晏，确实，如果早点坦白一切，也不会这样。
　　“郑翊軒，我……”顾凌澈的话还没说完，郑翊軒已经转身，踉跄着走出了晚会现场。
　　顾凌澈站在原地，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郑翊軒的信任，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该如何继续。他只能默默地跟在郑翊軒的身后，希望能够找到机会解释清楚。
　　“郑翊軒！”顾凌澈在后面跑，试图追上郑翊軒。
　　好巧不巧一辆出租车刚好出现，郑翊軒虽然醉着，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而且很清晰，那就是离顾凌澈越远越好。
　　他快速上了车，然后大力地关上车门。
　　“小伙子你这……”司机想说些什么，但闻到郑翊軒一身酒味，还是憋回去了。
　　“回学校。”
　　“你也没说你学校在哪啊？”
　　郑翊軒报了详细的地址后，便无力地闭上双眼。他不想思考任何事。
　　顾凌澈眼睁睁看着郑翊軒离他而去，以及那声巨大的关门声。
　　谢天谢地，又有一辆出租车，他赶紧拦住。拦住车的同时，他好似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师傅，跟紧前面那辆车。”
　　“好咧。”
　　车外的景象愈发眼熟，这是回学校的路。顾凌澈在车上掰着手指头，他第一次感到心慌，慌得不行。
　　郑翊軒那辆车的司机开得很快，下了车后郑翊軒一路狂奔，只想跑回宿舍。在他看来他应该是笔直跑的。在别人眼里，他其实跑得歪歪扭扭。
　　顾凌澈下车时，郑翊軒已经没影了。直觉告诉他，郑翊軒会在宿舍。
　　他也往宿舍跑去。
　　回到宿舍，郑翊軒没有开灯，他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
　　顾凌澈不到两分钟也出现了，站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灯，光线瞬间充满了房间，也照亮了两人脸上的疲惫和痛苦。
　　“郑翊軒，我们需要谈谈。”顾凌澈的声音沙哑，他试图打破沉默。
　　郑翊軒转过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情和痛苦：“谈什么？谈你如何背叛我？”
　　空气变得冷起来，是没关的窗户透进的冷风还是二人此时的气氛。
　　回忆忽隐忽现，过去的美好不复存在。
　　顾凌澈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任何解释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他还是尝试着：“那张照片只是一个误会，那条短信更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挑拨。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怀疑我。”
　　郑翊軒站起身，他的情绪激动：“怀疑你？我不该怀疑你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割裂着他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顾凌澈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何挽回郑翊軒的心。
　　“郑翊軒，轩轩！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顾凌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让郑翊軒看到他的真诚。
　　但郑翊軒的心已经被愤怒和痛苦所占据，他无法看到顾凌澈清澈的眼中的无助。他推开顾凌澈，声音中带着绝望：“我累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你。”
　　“我现在就把和江晏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不会掺合半点假话！”
　　郑翊軒轻蔑一笑，“你不觉得晚了些吗？”
　　顾凌澈没理他，开始回忆那段自己不想提起的往事。“军训第二周吧，毅行！你还记得吗？我受伤了，他给了我创可贴，就是突然对我很好，比之前好了一千倍一万倍。”
　　“切……”郑翊軒背过身去。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确实有一点感觉，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很无助！然后就是那天吃海底捞，你喝醉了，徐芊千送你回来，我被曹宇航拉着去唱歌，唱歌的时候江晏莫名其妙亲我！”
　　郑翊軒转过身来，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没有做任何事情，就是在那唱歌，然后他就跑过来抱着我亲我，我也被吓傻了，但我……对！我有一瞬间确实有点开心！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所以我没有出轨！”
　　“你们……做了？”郑翊軒说这句话都觉得没力气，他只觉得痛，痛整整一天了。
　　“我操你妈！郑翊軒你咋想的，怎么可能？我和你谈这么久都没！”顾凌澈骂了郑翊軒一顿后，接着说，“然后我给曹宇航打了辆车，然后江晏他醉的太厉害了，我承认当时还有一点私心，我送他回家。他吐了，给他换了衣服。然后他醒了，说他是酒后失态，然后赶我走。就你妈的是这样！郑翊軒！我和他根本没有在一起过！最多就是他强吻我，现在更不可能还留恋着什么！我和你谈之后，没有一点节外生枝的迹象！听明白了吗？”
　　顾凌澈站在原地，越说越激动。
　　郑翊軒听得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了。
　　“还有，郑翊軒，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
　　现在换做顾凌澈冷笑，“不回任何消息，躺在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怀里，然后跟他们说你要出国？你要出国？郑翊軒！你解释一下！”
　　“字面意思啊，顾凌澈，不懂吗？你这番对我，我不得给自己留后路？”
　　顾凌澈知道郑翊軒在说气话，“你别这么幼稚行吗？”
　　“幼稚？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掏出我的真心，你呢？我处处都在迁就你。你爱看书，好，我尊重你，试着融入你那身文艺范，可我根本不是这类人啊。还有你总是爱吃些异国料理，海鲜！我不爱吃海鲜！我根本不喜欢！很累，很乏，你懂吗？！”
　　顾凌澈有种想杀了郑翊軒的冲动，那些表面美好的过往竟在此时刺痛着自己，他的眼神也立马变得犀利，“那你不会说吗？你不吃海鲜？你不爱去图书馆？这些不都可以和我说吗？？？”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意思吗？”
　　回忆如同干涸的池水，昔日的愉快记忆渐渐变得冰冷无比，哪怕他们曾经美好过。
　　曾经特别过，曾经幸福过，但如今厌烦了，厌倦了。
　　顾凌澈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想要抓住郑翊軒的手，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
　　顾凌澈忍着心绞痛，淡淡发问，“你要出国，是真的吗？”
　　顾凌澈能感觉到郑翊軒的声音也在颤抖，“是真的，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你的，今天我爸找我就是去办签证，我要去那开启新生活了。”
　　“郑翊軒你王八蛋！”
　　夜深了，宿舍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郑翊軒背对顾凌澈，他在抽泣。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和那群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你所谓的社团成员们一起知道的吧？”
　　“嗯……”
　　“这种循环反复的日子，我不想继续了。”郑翊軒最后说道。
　　顾凌澈向前一步，拉住郑翊軒的手。
　　碰到手的那一刹，冰凉凉的，冷得让人心痛。时常挂在嘴边的名字，此刻却艰难开口，试图在混乱的回忆中彻夜寻找当时的彼此。
　　已然不在了。
　　看着眼前的郑翊軒，熟悉的轮廓，但又陌生，陌生得让二人惆怅。
　　宿舍内的对峙逐渐被一种沉重的沉默所取代。郑翊軒和顾凌澈都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这种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他们的关系，曾经充满了欢笑和温暖，如今却因为误解和猜疑而变得脆弱不堪。
　　郑翊軒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他知道，出国的决定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未来，它也成为了他们感情的分水岭。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顾凌澈，我们……我们分手吧。”
　　顾凌澈的身体微微一震，他转过身，眼中的痛苦显而易见。他知道，这个决定对郑翊軒来说同样艰难，但他也明白，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两人更加痛苦。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我尊重你的决定。”顾凌澈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的心如同被撕裂。
　　郑翊軒转过头，他不敢看顾凌澈的眼睛，害怕自己会动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也许，出国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分别。我们……我们早晚会走到这一步。”
　　忘掉吧，让他走吧，不会有人再来的……
　　顾凌澈沉默了，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他知道郑翊軒说得对，他们的感情已经因为距离和误解而变得支离破碎。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也许吧，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这个夜晚，对于顾凌澈和郑翊軒来说，是充满了痛苦和无奈的夜晚。他们的爱情，曾经那么美好，如今却因为现实的残酷而走向了终结。他们都知道，这个决定不仅仅是结束一段感情，更是对他们未来的一次重新定义。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郑翊軒的床上。他睁开眼睛，发现顾凌澈已经离开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空荡荡的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知道，从今往后，他的生活将不再有顾凌澈的陪伴。
　　顾凌澈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他的心情复杂。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对郑翊軒的思念和关心。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新的开始。他只知道，他必须坚强。
　　顾凌澈拿出手机，发送最后一条短信：
　　我真的没有和江晏发生过任何关系，如果你非要解读那个强吻……郑翊軒，一路平安……
　　——
　　这个早晨，国庆第二天，他们的关系天翻地覆。对于二人来说，是充满了新的开始和未知的未来。他们的爱情，虽然已经结束，但他们的故事，却永远不会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