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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击 ...

  •   “快!把那几匣年份足的人参、灵芝搬过来,还有那几包成色上好的金银花、枸杞。”

      季韵初声音压得极低,悦儿应声,赶忙上前搭了把手。主仆二人小心翼翼地将拣出的药材堆放在一起,准备打包带走。

      经那一日折腾,季韵初心中愈发笃定,这将军府绝非久留之地。王氏既已公然对她发难,往后的日子定不好过。眼下尽快积攒盘缠,瞅准时机逃离才是上策。

      趁着破晓,府中众人尚未苏醒,二人就轻手轻脚地来到后院库房。

      这库房平日由一位刁钻的嬷嬷看管,幸得前夜设法在嬷嬷的茶水里掺了些东西,此刻的她还瘫倒在一旁榻上,头顶几根银针,鼾声如雷。

      “吱呀——”伴随着轻微声响,那厚重木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一股陈旧却清新的药香扑面而来。

      库房光线昏暗,杂物堆积如山,却一眼便能瞧见那些被整齐陈列在架子上的精致木匣子。里头分装着的,正是药材,皆是能换钱的宝贝。

      这些药材若是拿到外面靠谱的药铺去,能换得不少银钱,足够二人在外安稳些时日了。

      正思忖,库房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道强光瞬间刺进库房。

      “好哇,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贼骨头,竟敢偷府里的东西!” 那道尖锐得能划破耳膜的嗓音骤然响起,回荡在库房中。

      只见王氏一身雍容华贵的锦缎衣裳,满头珠翠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光,身后簇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厮,个个手持棍棒,虎视眈眈。

      显然是哪个“趴墙角的”跑去叫人了。

      季韵初却十分镇定,除了刚被那大嗓门吓得哆嗦了一下。
      她勾唇轻笑道:“这些药材本就是我娘留下的,我不过是想取来备用罢了,怎就成了偷呢?”

      “哼,你娘留下的?”开口说话的是个丫鬟,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应是王氏的贴身侍女。
      “如今这府里的一草一木,哪一样不是归我们夫人管?你个丧门星,还敢嘴硬!”

      一侧的王氏显是被哄开心了,撑着腰吩咐道:“给我把她们拿下,关进柴房,明日再好好收拾!”

      小厮们闻令,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季韵初与悦儿佯装奋力反抗,混乱中给一人递了个眼色。待时间成熟,二人便任由小厮押往柴房。

      这一路,不停回荡着咒骂声:“贱蹄子,平日里就瞧你不顺眼,今儿个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韵初在心底“哦”了一声,半阖着眼皮见王氏那扭曲的表情有些想笑。

      被粗暴地扔进柴房后,王氏一行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狼狈的两人,冷哼一声。

      “好好在这儿反省反省,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们。”言罢,带着小厮扬长而去,只留季韵初与悦儿在这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柴房里,相对无言。

      这柴房几乎是个密封空间,只有一扇被锁住的门和一个被木板钉死的小窗。

      半晌,只见悦儿静立在侧,手扶下巴,缓缓道:“小姐,你说咱们的计划真的可行吗?”

      季韵初闲适靠于一侧,正欲开口——
      柴房外陡然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有人正争执着什么。

      她赶忙将耳朵贴近墙壁,隐约听见“大小姐”“嫡长女”几个字眼,又闻王氏高声回应: “哼,你懂什么?她如今没了依仗,就是个任我拿捏的软柿子,少在这儿多嘴!”

      除了王氏,另一人的声音很熟悉,是主院管事。这倒是状况之外的,但顾不得那么多,季韵初目光在周遭快速扫视,最终定格在了那扇小窗上。

      季韵初递了个眼色,身侧人便意会了,旋即在柴房内搜寻起可用的物件来。

      只见墙角处有一粗壮木棍,二人费了些力气才将其拿起,一同行至窗前。

      二人双手紧紧攥着木棍,卯足了劲儿地撬动木板,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

      怎奈那木板被钉得极为牢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也仅仅让它松动了些许。

      柴房外再度传来嘈杂之声,“沓沓”声愈发逼近。季韵初心下骤紧,知晓此刻时间紧迫,忽地眸光一闪,急中生智。

      “悦儿,快把你的手帕给我!”

      言语间,悦儿迅速从怀中抽出手帕递与她。季韵初接过,从袖中取出一合朱砂口脂,对着角落污水一搅。她忙将手帕浸于朱色液体,接着将手帕迅速揉作一团。

      “你留在这里继续撬那窗户,我去应付外面的人。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停下。”季韵初神色凝重地叮嘱道。

      见身旁之人点头应下,她长舒一口气,阔步迈向柴房门口,扬声高呼:“快来人呐!我受伤了,快来救救我!”

      屋外小厮听到这呼喊声,先是一愣,接着对视一眼,才缓缓打开柴房的锁。门扉初启,季韵初顺势将手中染红的帕子朝着小厮们扔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厮们看到手帕上的“血迹”,顿时惊慌失措。

      “我……我突然腹痛如绞,好像是中毒了!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季韵初捂着肚子,佯装痛苦道,“你们若是不赶紧救我,二夫人要是怪罪下来,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小厮们面面相觑,怔愣当场,一时没了主意。趁他们这一犹豫,季韵初疾步前冲,瞅准时机,一把将一名小厮手中的棍棒夺了过来。

      “都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季韵初挥舞着棍棒,大声喝道。

      小厮们被季韵初方才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一拥而上。季韵初毫无惧色,仗着自己有几分拳脚功夫,与众人周旋开来。

      太爷爷诚不欺我,太极真有用。

      她先是使了个虚招,紧接着一棍狠狠打在小厮腿上,那小厮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余下众人见状,怒火中烧,纷纷扑来。季韵初身形一动,暂且避开了攻势。

      此刻,悦儿在窗边亦未停歇,她使尽浑身力气,总算撬下窗户上两块木板。

      “小姐,窗户开了!”悦儿喊道。

      季韵初心头一喜,瞅准间隙,一棍逼退身前小厮,拔腿朝窗户奔去。

      “快走!快走!”

      只见悦儿敏捷地从窗户翻出,季韵初紧随其后。二人前脚刚逃出柴房,一声怒吼便从身后传来:“给我追!别让她们跑了!”

      二人不敢有丝毫停歇,趁着夜色,向着将军府后院飞奔而去。她们疾穿过花丛,绕过假山,一路谨小慎微,生怕被人察觉。

      待行至后院边角,却见围墙高耸,难以逾越。季韵初心急如焚,忙不迭地环顾四周,搜寻可供借力之物。蓦地,她瞥见墙角那堆杂物里,有一架摇摇欲坠的旧梯子。

      “悦儿,快来搭把手!”季韵初低唤道。

      二人合力将梯子搬到围墙下,顺着梯子攀爬而上,顺利翻过围墙,落在一条小巷里。她们沿着小巷一路穿梭,寻得一处废弃房屋。

      屋子虽破败不堪,但眼下却是绝佳的藏身之所。季韵初和悦儿迅速闪入屋内,靠在墙边,喘着粗气。

      季韵初略一思忖,轻声道:“先在这里躲一会,待亥时他们来了,就离开这里。”

      眼下不过戌时,二人正于这隐蔽处静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与呼喊声。

      季韵初心头一凛,直觉是王氏的人追来了,神色瞬间紧绷,双手紧握棍棒,准备应对随时降临的危险。

      脚步声渐近,待快到废弃屋子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然而至:“小姐,您在里头吗?”

      这声音听着像是……柴房外为自己说话的管事?季韵初心中顿感疑惑。她正犹豫着如何回应,耳畔骤然响起一道机械声。

      011:【宿主放心,他们是来帮你的。】

      在这道提示音的安抚下,季韵初心中稍定。她缓缓地打开门,只见管事带着几个老仆从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小姐,您没事吧?快随我回去吧!”管事焦急道。

      “管事?你怎么找到此处的?”

      管事轻叹一声:“小姐,是个小厮跑来告知我的。府里一些老仆人和手底下的家丁都看不惯王氏的行径,听说小姐在找人帮忙,我们便沿着您一路留下的记号找到了这。”
      “都怪我们年老体弱,到底是帮不了小姐什么,不然怎会让……”

      季韵初望着哽咽的管家,心下无奈却也只是点头“嗯”了一声。她刚同一行人归至府中,系统又冷不丁地在耳畔响起。

      【提示……宿主留在将军府的时间不多了。】

      不过才得一时清闲,回想起这两日的事,季韵初只觉荒谬。明明是自己家,却落得如此境地。

      幸得府中有人帮衬,经这一闹,王氏安分了不少。季韵初从下人态度中能辨出几分善意,暂居于此也算安稳。只是还得思量离开将军府,换句话说,离开府邸该如何在郴州生活下去。

      “那季家小姐还有能去的地方吗?”季韵初对着系统忙不迭地问道,心下焦急又无奈。

      【欧阳先生。】

      “原主那位师父?可是不能一直依靠个老爷子吧。但如今这情形……”季韵初沉默良久,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十日后,西南边境告急,宿主可自行攻略。】
      “攻略……季将军生前结识的能人志士呢?”

      此问一抛出,季韵初又听着系统一番梳理,只获得这些信息:在京城的,隐居的,在军中的。远水难救近火,京城遥距千里,隐退不知何处,军营更难踏入。

      思绪陷入一片混沌,院外骤然传来嘈杂人声。

      季韵初眉头一蹙,沉声问道:“悦儿,外面何事?”

      “小姐,王氏传话,说府里用度吃紧,要收走您那些珍贵药材充公!管事听了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季韵初:“……”

      她镇定起身,急忙去给管事把脉,好在只是年纪大了,又气上心头,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安置好管事,季韵初未有停顿,又转身带着悦儿去见王氏。

      二人款步迈入正厅,王氏正襟危坐于金漆楠木太师椅上,神色傲慢。

      厅内墙壁悬挂墨宝丹青,隅角博古架摆满古玩。一旁案几上,搁置几株人参、灵芝,即便随意一瞥,也知价值不菲,这般景象,与季韵初的院落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似是早知季韵初会来,王氏抬眸,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而后重重搁下,发出清脆声响。

      “韵儿,你也清楚府里难处,那些药材放着也是浪费,不如交出来,为府里出份力。”

      季韵初“哦”了一声,懒散道:“这些药材是父亲生前为我和母亲寻来,助我研习医术的。夫人对医术一窍不通,要来何用?”
      慵懒至极,又要跟她解释一遍,说完还摊了摊手。

      见季韵初根本不受威胁,王氏猛地一拍案几,显然动了怒。她微微昂首,使个眼色,瞬间,几个小厮又又又围了上来。

      季韵初寻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裙摆下双腿闲适交叠。她素手托腮,眉梢轻挑,眸光流转间,将几个小厮逐一打量。

      心道,腻了。

      半晌,还是走了个流程,对着小厮们“说教”道:“怎么?忘了将军和我母亲往昔的恩情,还是忘了自己过去的言辞?”

      那几个小厮面露惭色,俯首低眉,仿若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又见王氏恼羞成怒,嘶吼一声:“愣着作甚!要你们这些饭桶有什么用?”

      季韵初侧头望过去,三分笑意、七分不屑。
      “呵,二夫人,可千万别被这财撑破了肚皮呀!”

      紧接着,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双手抱臂,哂笑道:“哦?误会了?那我可得帮夫人一把呀!”不等王氏开口便起身,扬长而去。

      正厅空留王氏徒然盛怒,张牙舞爪。

      切!等着吧!

      “悦儿——”

      小丫鬟听得声响,急忙莲步轻移,趋近前来,二人于长廊幽僻处,以袖掩口,悄声低语,密语喁喁似怕旁人听了去。

      “你这几日且往米铺走上一遭,再费心寻几个擅长煮药粥的郎中,另唤几个小厮在府前搭起粥棚,将‘二夫人要设粥’的消息散出去。”说话间,季韵初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悦儿面露犹豫之色,疑惑道:“小姐,万一这王氏不领情,不接受呢?”

      “放心,不是她自己把广济于民挂在嘴边吗?我就遂了她的愿,给她这个大好机会。”季韵初玉手轻拂发丝,神色悠然,“对了,去主院叫个人帮我把人参、石斛等物取来。”

      小丫鬟福了福身,一一应下,便去安排了。

      这设粥振民的事务,足足筹备了三日有余,此间藏匿得极好,那王氏全然未知,直至数日后——
      将军府广设粥席!

      府邸一反常态的热闹,小厮丫鬟们忙里忙外,却见一女子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向一处。

      “季韵初!这都是你安排的!?”

      “诶~二夫人先别动怒。”季韵初轻摇手中折扇,“这不是在帮夫人嘛!您瞧,如此一来,郴州百姓定会对夫人感恩戴德,传颂夫人的慈惠仁善!”

      “你!你!”王氏欲高声呵斥,却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只觉被人算计,陷入难堪境地。

      “悦儿,我们走。”季韵初见好就收,潇洒转身,向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迈着轻快步伐向府外走去。

      朱漆大门前,几口大锅稳架,热气氤氲而起,周遭天地尽皆笼罩于朦胧暖意之内。锅中药粥翻腾踊跃,咕噜声不绝,醇厚药香四溢飘散。

      施粥小厮着统一服饰,神色忙碌。彼等依次排开,一人执长柄木勺,于锅内娴熟翻搅,另一人接过粗瓷大碗,稳稳递去。

      领粥百姓多衣衫破旧,形容憔悴。其间有老者步履蹒跚,有妇人怀拥幼子,亦有士卒难掩沧桑。

      一鹤发老者颤巍行至近前,双手微抖接过药粥,干涸眼眶瞬间泪盈。

      “多谢,这可真是救命粥啊!”

      小厮连忙上前搀扶,轻声而言:“老人家,您慢些,这是我家小姐叮嘱的,您且安心用之。”

      众人正对此赞不绝口,只见季韵初款步上前,扬声——
      “诸位!今日这些都是我家二夫人的善举呐!”言罢,她悄然一笑,笑意未达眼底,眸中隐着一丝促狭。

      百姓闻之,皆面露动容之色,纷纷躬身拜谢。
      “多谢二夫人!” “夫人之恩,没齿难忘!” “季大将军、大夫人、二夫人……将府上下皆为我郴州百姓的大恩人啊!”须臾,王氏就被层层环绕,如众星拱月。

      “季韵初!?你给我站住!”忽觉身陷百姓“围困”的王氏奋力冲出,径直朝着季韵初 “扑” 将过来,面色涨红,眸中似有怒火喷薄而出。

      “莫冲动,莫冲动!想二夫人也是出身贫寒,必能深切体会这些百姓的苦境。这钱财是独吞己用,还是广济于民呢?此刻您心中定有所悟……”

      季韵初一改常态,眸光悠悠转向粥棚,却又隐携几缕深意。正制住场面,就趁那王氏不备,悄然拉着悦儿疾步奔至一旁。

      只听见背后传来几声:“你个死丫头!站住!站住!” “二夫人!二夫人!”

      那王氏气得浑身颤抖,面色涨红。她费尽心机捞的东西就这么便宜了那些“低贱”的流民,心痛如绞,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身旁的侍女们顿时乱成一团,惊慌失措。

      季韵初回头瞥了一眼,只见王氏瘫倒在丫鬟身上。没想到这人气性如此之大,居然硬生生被气晕了,她站在一旁凉凉提醒:“易气易怒,小心气血上涌中风啊。”

      待她再转过身,恰好碰上米铺的张老板。

      “咳!张老板啊,以后这将军府在贵米铺的开销,您直接与二夫人接洽即可,万无一失。”

      张老板满脸堆笑,奉承道:“好的,季小姐,这二夫人真是个善人呐!”

      “是啊,是啊~”季韵初嘴角噙笑,颇为满意地点头应和。

      半里之外,悦来客栈。

      “殿下,那位便是将府千金,季韵初。这设粥赈济灾民之人正是她,只是其间缘由未明,用的却是他人的名号。”
      侍从压低声音,复又轻声问询:“殿下,可要前去拜会一番?”

      “不必。”窗边儿郎一袭玄色锦袍加身,身姿挺拔,面庞冷峻,二指缓缓摩挲杯缘。

      “西南边境驻军之事已安排妥当,沂王那边估摸近日便会有所动作……不过殿下,您当真要亲身涉入此局中吗?实可另觅他法。”

      少年郎薄唇轻启,冷笑道:“不探虎穴,焉得虎子?悠悠十几载,那老儿竟还未能取我性命,委实无用。”

      “还有,盯着陈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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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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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