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深海》一鱼尾

5、第 5 章

　　在小人鱼努力憋出新学的话后，被余深赏了一个弹指。

　　他怎么没想到，这小家伙好的不学坏的学，都怪那条红斑人鱼，好好的小鱼就这样被教坏了。

　　回去的路上余深给小人鱼好好的做了思想教育，不过欧乌只是点头，余深的脸就在面前，他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小美鱼，小美鱼。
　　小人鱼偷偷想着，他的欧乌真是条小美鱼。

　　回到原处，黑尾们依旧等在那里，相比黑尾人鱼，丹人鱼拥有更多的自由，但是论对海洋的熟悉程度，这群黑尾一定能帮上他大忙。

　　“你们带我去看看捕猎的海域”
　　余深命令道。

　　一条稍显健硕的黑尾从队伍中出来低头恭敬道；“丹大人，请跟我来”

　　海水被聚拢成巨大的漩涡，巨大的鱼群在漩涡中漫游，偶尔一只对困住他们的漩涡产生好奇远离鱼群游向漩涡。

　　然后，余深就看到那条鱼被搅成了碎片，它的族群嗅到血腥味，一改先前的平和，鱼身瞬间充气变大，鱼肚大张露出里面的尖牙，没一会散在海水中的血红消失，鱼群恢复原状。

　　“丹大人，这是腹齿鱼，他们很凶猛，不会和牧场里的鱼养在一起，但他们的鱼肉非常鲜美”

　　黑尾说着暗自吸溜了一下又道；

　　“那位红斑大人有告诉您，我们黑石域每月需要供给多少腹齿鱼吗？”

　　“供给？什么供给”余深疑惑，紫斑一溜烟就跑了，关于这些一点没说。
　　黑尾看出了他的疑虑道；

　　“黑海一共有五个海底牧场，分别是黑石、珍珠、红贝、蓝草以及百鱼，红斑大人设置了结界，将所有黑海中的鱼驱赶到这五个牧场中，您现在就是负责黑石牧场”

　　“据说每个牧场都有他们独特的鱼，黑石是腹齿鱼，在上一任丹那里，需要每月供给红斑大人1万头腹齿鱼”

　　“你说什么！1万头！”

　　余深指着漩涡里的腹齿鱼震惊道；
　　“你看他们是有1万头的样子吗！”

　　黑尾人鱼连忙摆尾解释道；“不一定需要1万头腹齿鱼，只需要一些，一些牧场鱼也可以代替部分腹齿鱼的”

　　余深扶额问；“之前的丹，没有交足够的鱼上去，会怎样”

　　“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丹大人回来以后就会惩罚我们”黑尾人鱼垂头不敢看余深。

　　“每个月1万肯定是不行的，腹齿鱼的产卵期在什么时候，一般能产多少？”

　　余深不去想前任丹的惩罚，1个月时间也不够他跑路，只能尽力解决眼前的问题。

　　“腹齿鱼2月就会产卵一次，一次可以产卵1万多颗，1天里就能孵化，它们会长得很快”

　　“那为什么里面只有这点鱼”

　　整个漩涡有十个足球场的大小，他绕着漩涡快速绕了一圈，如果余深没有看错，里面的腹齿鱼最多不超过7千只。

　　黑尾的脸上没有五官，他们的嘴长在喉咙处，就这样朝向余深时，竟让他想要后退。

　　“所有独特的鱼都是用它们自己或者红斑大人从孕育之海拿出的鱼蛋喂养，喂得越多，它们就长得越快”

　　余深拧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黑尾人鱼恢复了谦卑的摸样回道；
　　“鱼蛋的分配在红斑大人手中，每次有新的丹上任，所有的丹会一起被红斑大人考验，成绩靠前的丹能得到更多的鱼蛋”

　　“上一任丹的排名是多少？”

　　“上一位丹大人是末名”

　　“你说得不对，若是换一次丹考验一次，岂不是末名就永远是末名，怎么可能提供处足够的腹齿鱼，红斑不会设置这样死板的规则”
　　余深指向聚拢的鱼群道。

　　黑尾声音带着一股轻快，似有嘲弄道；“末名的丹会更换得很快，您不用忧心这个”

　　沉默在海中蔓延，余深没有再问，他原以为丹人鱼的处境能让他有更多的空余思考，但现在人鱼的另一面逐渐揭开，或许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想那么多了。

　　黑人鱼率先打破沉默道；“我带您去看看黑石牧场吧”

　　他率先做出请的样子，余深动身后再次游动起来。

　　‘欧乌，你在蛋里的时候有意识吗’
　　余深跟着黑尾人鱼在荒芜的海底穿行，他在脑中询问。

　　‘欧乌’

　　欧乌理解了余深的意思，他叫了一声，曾经在蛋中的记忆传递给了余深。

　　记忆中的小人鱼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周围蛋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是小人鱼相邻的蛋中传来的，里面的人鱼蛋是有生命的。

　　他想起在孕育之海中选择欧乌的原因，那时脑中有东西阻止他吞噬其他的人鱼蛋，只有欧乌那里传来的味道让他误以为只是个死蛋。

　　‘人鱼族就不怕断绝吗，那么多人鱼蛋在孕育之海蒸烤最后成为其他鱼的盘中餐！’

　　“已经到了，丹大人”

　　黑尾停在海底悬崖上。鱼尾下的石头冒着细碎的气泡坠入崖底。

　　“这…”

　　黑石的海底牧场在一片海中山脉之间，大片的海草茂盛生长，看不见尽头的连绵的珊瑚丛，大小鱼群在里面畅游，一群鲨鱼冲过来将鱼群咬散，后面是更大的鲸鱼，一口就将剩余的鱼群吸入。

　　‘海底怎么会有这些生物啊！’

　　“丹大人，这就是黑石海底牧场”

　　黑尾人鱼侧身让出面前的空地道。

　　山脉的形状很不自然，更像是被巨力硬生生的劈开了。

　　小人鱼在看到这些鱼类是已经唧唧叫饿了，余深之前还疑惑偌大的海底找不到一条鱼，原来他们都被圈养在这里。

　　“海底牧场是黑石域人鱼的食物？”余深问道。

　　“我们半年才会被允许在黑石牧场狩猎一次，这些是王的园景，您可以自由进入其中打理，最好的牧场将会得到王的亲临”

　　余深不由吐槽；“丹人鱼的本职原来是什么园林师吗”

　　“半年一次狩猎，你们还有什么食物来源？”据他所知，黑尾人鱼可没有丹人鱼抗饿。

　　黑尾人鱼惨白的皮肤上挂着各式的海草，他木楞的回道；“我们的一切都由您支配，如果得不到足够的食物我们会吃掉自己”

　　“好了，还有什么要看的”

　　余深立马岔开话题，嘴巴长在喉咙的人鱼怎么吃自己，想起都诡异。

　　“就是这些了，上一任丹大人不让我们去其他区域”

　　“你是黑石资历最老的黑尾人鱼？”

　　“是的大人”黑尾立在原地回道。

　　余深忍不住按揉眉心问；“你叫什么名？”

　　“名？”黑尾人鱼自言自语道；
　　“丹大人，黑尾没有名”

　　“回去吧，回去想一个名再告诉我”余深将黑尾推离，他将收集有氧气的珍珠递给黑尾道；
　　“现在这颗珍珠由你掌管，我要你在的时候，你需要立刻出现在我的视线，再回去想想上一任丹考验之前做了什么”

　　黑尾将珍珠小心的捧在手心轻声问；
　　“您很信任我，紫斑大人应该和您说了上一任丹大人的死，您不害怕吗”

　　余深淡然的看着他笑道；“我可是丹人鱼，他会被黑尾杀死是他太弱了，我不一样，应该是黑尾畏惧我才对！”

　　黑尾人鱼躬身道；“您很不一样，愿伟大的人鱼王也目光投射于您”
　　说完黑尾人鱼快速离开。

　　‘人鱼王目光的投射，这算哪门子祝福’

　　余深不在理会黑尾留下的话，他打定主意不在这里多待，重生前的教育让他不能像以前的丹那样折磨黑尾，只能勉强拉起大旗震慑，剩下的就黑尾治理黑尾，他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即可。

　　“欧乌，我们下去看看，你别说，我现在也饿了”

　　重生以来正经食物就半个红薯，饶是人鱼抗造，他也馋得慌，而且他还没试过捕猎，丹人鱼的力量怎样，他也没底。

　　余深在山脉中自由游动，触须随意刺出，一条鱼便新鲜的被他串起来。当他刚出现在崖底，大小鱼类像是感受到了危险纷纷逃开，原本他看好的那条鲸鱼更是跑得没影。

　　用牧场试探的计划失败，不过余深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和欧乌吃得心满意足，牧场的鱼肉质紧实鲜嫩，余深讲究一些将鱼鳞唰唰去掉，找到了像海葡萄的植物摆弄两下，倒也成了一道不错的海底世界小零食。

　　“呕呕呕”
　　正当余深吃得开心，突然感到有东西挤压他的胃部，他将刚刚吃下的食物又全呕了出来。
　　“欧乌，欧乌”欧乌围着余深发出哀叫。

　　下一瞬间，余深直接从原地消失了。

　　黑尾聚集区

　　黑尾人鱼们回到了聚集的洞穴，他们将其中一条黑尾包围起来。

　　“丹大人怎么说，需要我们做什么”一条黑尾问道，他的尾巴比其他黑尾短了一大截。

　　“丹大人将气珠交给了我”

　　黑尾说着将珍珠取出，这颗珍珠没有被封印，就算是黑尾也能调动里面的氧气。

　　“是气珠，丹大人怎么会把气珠给你！”

　　“你究竟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卖了！”

　　气珠一出，黑尾人鱼几乎炸开了锅，有的问个不停，有的想要直接去抢。中间的黑尾人鱼尾巴用力，直接将所有黑尾掀翻。

　　“你们都是其他牧场淘汰的黑尾，有什么价值值得让我买了你们，不要打气珠的歪主意，如果你们听我的，我还能保证这段时间不在受窒息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