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喜乐安康 ...
-
.
“顾将军，我都快累死了，没出什么纰漏哟！不是说好的三天吗？都一个多星期了，你怎么才回来……”苏昭一听说顾维征回了王宫立刻冲出办公室给了他一个熊抱，结果发现他心情欠佳：“维征哥？出什么事了？”
顾维征心累得很，摇头：“没事。”
苏昭担心地看着他：“不对，肯定有什么事，我们顾将军百战百胜，从来没这样愁眉苦脸过。”
这两年时间，让我愁眉苦脸的事可海了去了。顾维征苦笑着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听说你没动一兵一卒就平定了东海的渔船事件？”
“对啊，我去跟他们讲道理嘛，菲城的敌寇没啥见识，我就带了几艘战舰在附近演习了一下，他们就主动把巡查舰艇撤回去了。”苏昭得意地抬起下巴等待表扬。
“你战舰都去了，人和战艇都没留下？那我们的渔船停工损失谁来承担？”顾维征翻了个白眼。
苏昭扁扁嘴：“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不过，你进步已经很大了。”顾维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
中午吃完饭，顾维征被老总统的秘书喊了过去。
“总长，总统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都没接？这不遣我来叫您过去了。”总统秘书说。
师秦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所以顾维征开了飞行模式，闻言笑着解释说：“静音了不好意思。”
“总统今天身体状态还行，您二位差不多能聊个半小时左右，注意控制时间，我还得来让他吃药。”
顾维征点头：“行，我定个闹钟，准不会超时影响他休息。”
秘书点头笑了笑：“谢谢总长理解。请进吧。”
“应该的。”顾维征推门进去，绿竹掩映的西窗前坐着一个老人，正执笔挥墨画着什么：“老师，在忙呢？”
“来啦。”老总统手中的笔没停，头也没抬：“最近怎么样啊？”
“当心受凉。”顾维征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还成，倒是少主进步挺大，交给他的事都做的不错。”
“我问你近况，你提他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干什么？”老总统画完一笔：“你把窗户给我关上了，我还画什么竹子？”
“你不是早就胸有成竹了吗？还需要看呐？”顾维征笑着凑过去看了一眼：“画得真好，画技又进步了，堪比齐老了啊老师，他画虾您画竹。”
“可劲吹吧你。”老总统靠在躺椅上晃了晃腿：“坐。”
顾维征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双手合十抵在双目之间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没忍住问道：“老师，我有一件事很困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老总统咳嗽了一声，接过顾维征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才说：“你以为我这些年把国家交给你就躺着享清福了吗？你跟昭儿的一举一动我都关注着呢。”
“呵呵，是吗？”顾维征苦笑着说：“我没教好少主，让老师失望了。”
“说实话，我确实挺失望的，我把儿子交你手上，是让你好好教他做人，你倒好，事必躬亲，什么都不让他干，捂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把我儿子培养成了个大废物。”
“老师您这话说的……”顾维征有点心虚，他确实没怎么教苏昭，尽熊他了。
“最近你倒是像变了个人，行事风格成熟了不少，我也能放心把昭儿和北翼交你管着了。”老总统叹了口气：“言归正传，你最近去了一趟南翼，让顾家那两兄弟见了面我知道。这事儿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都过去了。”
“可是老师，”顾维征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你当年为什么要收留我爸……顾哲仁？他不是叛国贼吗？”
“他也是我学生啊，跟你一样。”老总统看着磨砂花纹玻璃外的绿意，夕阳的金色光辉给玻璃镀了层金，仿佛泛黄的旧回忆再次展开了：“八几年的时候南北交流平凡，本来羽洲有望统一的，可惜被梅洲阻碍了。哲仁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一腔热血的愤青，不顾我的反对，私自联系了那时候的北翼陆军总长沈北山，两人里应外合，差点把南翼都城攻克下来，还好顾明德找了木洲的玉见家当靠山，才把北翼的入侵军团打了回去。哲仁跟着沈将军来了南翼，你说我是留他还是不留呢？他还带了个女人，我让他把人还回去。谁知道他居然偷偷扣下了你，后来知道的时候也晚了，顾明德已经死了，你回去也不受欢迎，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那么重用提拔你的。”
“那我的母亲……”顾维征眼睛有些发酸。
“你母亲是在生下你的弟弟师秦之后难产而死的，因为她回到了南翼，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多。但听说师秦对你似乎有同性之爱？维征，你是同性恋我不反对，但跟亲弟弟这可不兴啊。”
顾维征咋舌：“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是同性……”
老总统神秘一笑：“我都活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能瞒的过我？不过没关系啊，另外找一个人来爱吧，师秦他……不大合适。老师理解你，也希望你幸福。”
顾维征握住他的手说：“我的弟弟是边光来，不是师秦。”
“什么？”老总统一愣，旋即领悟了，摇头叹息说：“怪不得你说很困扰，我也很困扰。回头我会跟哲仁聊一聊的，这不是你小孩子该管的了，你也管不了。”
“老师，我都三十岁了。”顾维征忍不住笑了。
“三十岁又怎么样？你在老师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老总统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去追求你的爱吧，年轻哪有那么多好顾忌的？别等老了再悔不当初啊。”
顾维征笑着说：“老师你有故事啊？”
“大人的事你少管。”老总统冲他眨了眨眼睛：“有空把师秦那孩子带来给我瞧瞧，我帮你把把关。”
顾维征点头：“行，一定。”
叮叮——
闹钟响了。
“老师，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您。”顾维征跟他告别。
老总统微笑着点头：“去吧。”出门前，听到他哼着小曲儿，留声机里上世纪的老音乐流转在幽静的竹林里：“时光易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顾维征感觉心里的痛苦在婉转轻快的歌声里一扫而空，莫待成追忆，再叹当时已惘然。
.
师秦等了好几天没等到顾维征，立刻让边光来帮他安排了专机，他穿着制服一身肃杀地从医院出来，刚打算去登机，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嗨，要去哪儿？”
看到他，师秦瞬间感觉天地都亮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顾维征挑眉，下车帮他拉开车门：“上车。”
“啊……哦好！”师秦赶忙上车系好安全带：“老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送你的。”顾维征从后座拿了一大束红玫瑰，递到他怀里，然后上车发动了汽车。
师秦看着怀里的鲜花，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送我花？”
“从现在开始，换我宠你一辈子。”顾维征目不斜视，专心开车：“怎么？不稀罕啊？”
“喜欢。”师秦沉默片刻，低声说：“你送的我都喜欢。”
顾维征微笑着说：“以后只能跟我好知道吗？如果再被我知道你跟别人纠缠不清，我就……”
“不会了。”师秦认真地看着他的侧脸：“绝对不会了，我从今往后，只跟你好，只爱你一个人，老婆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肉麻。”顾维征失笑，瞥了他一眼悠悠地问：“你愿不愿意让我上一次？”
师秦：“……”
之后一路都没说话，似乎在冥思苦想。
到了目的地，顾维征停下车，看到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以为他要同意，笑着等他开口。
没想到师秦深呼吸了一下，破釜沉舟一般说：“在这个世界我从来没有跟人发生过关系，当然在那个世界除你之外我也没有过其他床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跟你保持柏拉图式的爱情。”
“就是说你宁可忍一辈子不做i，也不愿意被我睡一次？”顾维征点了点方向盘。
师秦抿唇看着他：“除了这个，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算你让我立刻跳进黄河里，我也愿意。”
顾维征看他就要跳进黄河，赶忙一把捞住他：“算了算了，不愿意就不愿意，你死了我怎么办？让我跟你一起跳进黄河吗？除了明天叶春深又有新的八卦素材了，没什么别的益处。”
师秦僵住了，回头深深地看着他：“老婆……你真的愿意跟我同生共死吗？”
顾维征回望着他，郑重点头：“嗯，我愿意。”说着，他从玫瑰花束中掏出两枚戒指，抬起师秦的手指为他戴在手上：“和我们结婚时的那枚款式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取不下来。”
“我不会取下来的。”师秦把手指攥紧。
顾维征看他那副紧张的样子，笑了笑：“帮我戴上？”
“好。”师秦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在黄河的见证下跟他交换了一生的承诺，他犹豫了好久才低声说：“老婆，如果……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让你……”
“不用了。”顾维征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们家的男子汉也是要面子的，说好了宠着，就不能欺负他。”
“老婆……”师秦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眼睛微微湿润，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装可怜装久了习惯性地红了眼眶：“我爱你。”
“我也爱你。”顾维征看着背后月色。
爱就像黄河边的风，湿润中夹着淡淡的土香味，汛期时奔腾壮阔，旱期时竭泽坎坷。
但因为同行到最后的还好是你，所以……千言万语道不尽，在一切或悲或喜的日子里，祝愿平安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喜乐安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