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于无垢的黎明中（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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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伦特嘴里的红茶好险没当场吐在博士脸上，他闷咳了两声压下了喉咙中的痒意。
心里则大为震撼，不是，哥们，你就已经把那维莱特拿下了吗？
塞伦特这边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交往的问题的时候，另一个自己就已经吃上国宴了。
那可是堂堂水龙王啊，高贵的枫丹最高审判官阁下！你在干什么！这么纯情很让人放不下啊。
介于夜殷并没有完全接收法图麦的记忆，他不知道这几年里那个随性的人到底在枫丹做了些什么大事。
明明上次看的时候法图麦还在梅洛彼得堡里打螺丝，怎么这会儿看就已经跟在最高审判官身边出入各种高档餐厅了？啊？
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嫉妒的，四舍五入都是他本人，夜殷也只会看法图麦对那维莱特到底合不合格，本质上来说他是喜欢宠爱人的那类人，要是法图麦又用乐子人那套对待那维莱特，证明系统又出bug了，他不介意撕卡重练。
但是看枫丹这连续几个月大晴天的报纸，夜殷还真不能直接断言法图麦对水龙王不好。
默默将手中的报纸翻回至冬板块，塞伦特耳边响起了达达利亚的抱怨。
“那些贵族小姐也太烦人了，不是说贵族都很矜持很注重体面的吗？怎么每次一见到我们就跟狼看见肉似的。”
达达利亚咂舌，理了理米棕色西装的袖口，这身贵得要死的华丽西装难穿不说，还不方便战斗。
而且就这么来舞会的一小会儿袖口的扣子都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贵族小姐们扯掉了。
塞伦特揉揉他的眼尾让他再忍耐一下，贵族圈子里的某些社交流程实在避无可避，确实很麻烦。
多托雷却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扎眼：“不是公子阁下执意要跟过来的？这下又嫌麻烦了吗？”
别以为达达利亚听不出多托雷话里的幸灾乐祸，他瞪了一眼多托雷：“说到底还不是你这家伙捅的篓子，要不是事情闹太大，收场需要骑士出马，我们也不用来这儿找不痛快。”
人体实验的事情在北大陆组织的操作下暴露得太快，虽然已经尽量做到不在明面上引起太大骚动，但还是架不住这背后贵族甩锅的速度。
郊外工厂全被工会的人查封，最终负责人既有愚人众执行官也有至冬旧贵族，这事被直接呈到了女皇面前，能有权利处置这件事的人基本就被选定在了同为执行官的十一人里面。
首席队长征战在外短期内回不了至冬，四席的仆人最近也离开了至冬前往枫丹管理布法蒂公馆，其他执行官不是已经离开至冬就是不擅长处理类似的“清扫”任务，所以选来选去，还真只有骑士来做这个工作。
他还得想个轻松点儿的办法把多托雷从舆论里摘出来。
女皇就建议他可以从那着急甩锅的贵族身上入手。
所以他们才会来的这次品酒会。
这场品酒会是乌尔拉诺夫侯爵假借他侄女生日的名义举办的，实际上他们每次都想凭借着这些机会来接触女皇，从旁侧击与女皇谈判要回他们曾经拥有的贵族权利而举办的虚情假意的宴会。
而对一些贵族的年轻人来说这种活动倒是满足了他们广泛社交的目的，这也正合女皇的意，聚集起来的世家正好都在一起，倒是个让手下将该处理的垃圾一锅端的好机会。
骑士所调查到的那位真正的幕后推手是乌尔拉诺夫侯爵，至冬某一代皇室的后裔，很有话语权，可以说是如今贵族的核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词用来形容乌尔拉诺夫非常贴切，哪怕如今贵族势力没落，乌尔拉诺夫一族都还是在暗中展示了一番他们的野心，妄图扳倒神明的统治。
要不是玩家为了找冰龙王动用了地脉记录，他们做的那些龌龊事的证据和那个本来不会玩灯下黑的人质或许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真是比狐狸都狡猾的家族，但也不愧是曾经的皇室。
他们坐在舞会大厅的最边缘，远离那些麻烦的莺莺燕燕。
在灯光几乎照不到的位置，三名样貌各有千秋的男士都没有在不必要的时间里去和贵族们社交的欲.望。
要不是「女士」不在，这种场合一般轮不到他们出场，塞伦特也在心里默默叹气。
真麻烦。
不能用武力和金钱解决的问题都很麻烦。
玩家如是对系统说。
系统冷汗直冒表示很方。
“贵安，先生们，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一身贵族装扮的潘塔罗涅端着一杯红酒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边，他的金边眼镜上垂坠着一颗鲜红的宝石，看上去非富即贵非常有逼格。
塞伦特喜欢他这身打扮，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被如此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也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潘塔罗涅抽了抽嘴角给了骑士一个假到不行笑容。
【滴-角色图鉴-人类角色-「潘塔罗涅」收录失败，该角色拒绝了决斗申请，并在心里多次（50/50）对玩家进行评价为：〖野蛮人〗】
【恭喜玩家获得成就：〖资本家的夸赞〗】
猝不及防还得了个成就，夜殷有些无语，自从上次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了这个成就板块，他总能莫名其妙拿到些古怪的成就。整得玩家很快没心情欣赏美人了，控制塞伦特移开了视线。
多托雷接过了话茬：“没什么，奉女皇大人的命来处理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罢了，不会打扰你做生意的，骑士这次不打算在会场里动手。”
说完他看向塞伦特，玩家没什么动静，和旁边闷头喝酒的达达利亚一样面无表情。
自讨没趣的潘塔罗涅耸耸肩，确定两个武斗派不是来搅局的后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越来越无聊的玩家觉得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他打开面板。
【主线任务：解除【古龙大权-冰】的外层封印（0/3）（未完成）】
【隐藏支线任务：帮助冰之魔神压制世家「乌拉尔诺夫」】
塞伦特直接起身离开了会场。
本来达达利亚想跟着他，但被骑士劝回，并表示他很快就回来。
*
阿德娜在舞池中和同行的小姐们有说有笑地谈论最近的趣闻，例如哪家的小姐被香水商欺骗，哪家的贵公子又因失恋闹出怎样的笑话。
聊得热火朝天的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舞会大厅边缘的几人，但塞伦特很清楚，那贵族小姐美丽的面庞上投射出的阴郁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阿德娜·乌尔拉诺夫，现任的乌尔拉诺夫侯爵唯一的侄女兼继承人，他今晚上要警告的目标，也是女皇大人的选题人之一。
玩家夜殷选择在这间无人的前殿和侯爵的继承人单独谈话。
他不废话，几个手势表面来意，把一个圆滚滚的布包裹甩在姗姗来迟的黑发大小姐面前。
那布包裹离开了玩家的背包，时停结束，滴滴答答的鲜红液体流了一地，看得阿德娜右眼皮狂跳。
她定了定心神，缓了一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天知道她使了很大劲才没有失去侯爵府大小姐该有的仪态。
“诚如您所言，冬骑士阁下，女皇陛下的威名我等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这次……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做得稍微出格了些，本意也只是想要治疗那棘手的病症，希望女皇陛下，能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乌发的窈窕女郎蜜金眸子微闪，她看着地上那染血的布包裹不作别的回答，但她的大拇指突兀又规律地抚摸了两下右手食指上的银戒指，交叠在裙子上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接到了暗号的几个黑衣人从暗处闪现冲向塞伦特。
骑士非常冷静，一个平A就削空了他们的血条，黑衣NPC们整整齐齐地挨个倒下。
以事实来看，暴力的确会让人屈服。
特别是不讲道理的那种，这算不上什么好办法，有时候却是玩家觉得对付一些冥顽不灵的人最好的办法。
对不听话的NPC就是要重拳出击。
阿德娜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在她所有能动用的手段全被塞伦特邦邦两三下捶晕后，猛得站起身连退数步。她面露极大的恐惧，瞳孔一瞬放大又紧缩。
这可是他们孤注一掷的翻盘计划，但是就结果来看，这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还是出了纰漏，郊外荒原上的那些工厂全被摧毁，少数几个成功的实验体也被一些不知底细的人处理掉了，连叔叔给自己的最强几个“清道夫”都被面前的这个杀神给宰了
她完全不敢看骑士那双漆黑的眼睛，只留下颤抖的本能，阿德娜看着骑士的手持长枪指着地上那布包裹。
〖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这袋子里装的就是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被现在这样甩在你叔叔面前。〗
〖祝你生日快乐，大小姐。〗
面前的阿德娜显然已经被这场面给吓傻了，她一个手势都看不进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是无声的泪痕，跌坐在沙发上。
塞伦特也没惜香怜玉的意思，一叠文件出现在他手中，啪地一声甩在乌发大小姐抓得死紧的手边。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就走。
推开前殿大门，外面热闹的舞会声音传进这个黑暗的房间中，门口的多托雷：“结束了？这么快？哎呀呀，还是那个冷酷又无情，处理事情这么……不好看的骑士阁下呢。”
塞伦特没理会博士的调侃，叫上达达利亚后悄无声息地径直离开这个连主人家都快跑路的宴会。
被撇下的多托雷揉了揉眉心，刚刚他还信誓旦旦地对潘塔罗涅说骑士这次不会在现场动手呢，看来他没对那侯爵继承人下杀手就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真是的，留给他的人质也提前杀了，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权利。
只能说遇到像骑士这样不喜欢下赌注直接掀桌的同事既是福也是祸吧。
【隐藏支线任务：帮助冰之魔神压制世家「乌尔拉诺夫」（已完成）（评价：★★☆☆☆）】
【任务奖励：收集值+20，额外获得奇物：公司咕咕钟（苏乐达老虎机版）*1】
【公司咕咕钟（苏乐达老虎机版）：摇到豹子可复写一次现有的主线任务，失败则失去该效果】
【达成成就：〖乌尔拉诺夫的阴影〗】
夜殷狂戳系统让它把这成就提示关掉，他完全不想要这种成就，不仅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还适得其反，对人渣温柔是有毛病？他又不是变态！
被狂戳的系统欲哭无泪。
〖停停停憋戳辣，不是我不想关啊！已经更新的游玩模式我真关不了。〗
见系统确实关不掉这劳什子成就模式，夜殷啧了一声放弃了继续戳它。
离开宴会后他们两人迅速换回原先的装束。
达达利亚把围巾一甩，活动了两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迎着风爽快地呼吸了一口冰天雪地里的寒冷空气发出感慨：“还是这身衣服自在。”
“那到时候船上见。”说着达达利亚打了个手势，他的副官沙威从拐角处走出递给达达利亚愚人众的那件执行官大衣，他转向塞伦特：“夜殷，速度快，我会跟船长说一声，但最多也只能等你半小时。”
骑士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与达达利亚到达港口时暂时分开，快步向港口的另一个方向奔去。
路上塞伦特就把【公司咕咕钟（苏乐达老虎机版）*1】给用了，边用边看布布那边的进度。
【摇数结果：|7|7|7|（更换成功！恭喜役主更新主线任务！）】
【确认】or【取消】
nice！一遍过！夜殷点下确认。
系统感到不可思议：〖卧槽，你手开光了吗？怎么运气这么好？为什么啊？不公平！〗
〖呵呵，可能，也许是因为隐藏任务做多了吧~〗反正夜殷是很高兴自己能把那个找人，哦不，找龙找得心塞的主线给换下去了。
【主线任务：于无垢的黎明中（1/2）：解除【古龙大权-冰】的外层封印（0/3）（未完成）】已被覆盖为【主线任务：冬骑士进行曲（当前进度：0%）：请宣扬至冬冰之女皇的威名，让提瓦特重新认识这位伟大的领导者。】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嗷，这个任务只是暂时被换掉了，不是被取消了，你之后还是要做的。〗系统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不卡就行，我先做别的一样，不想再找隐藏任务了。〗
瞧了瞧新任务的描述。
〖这个任务明显就好做多了，为女皇最大程度消除一些人对她的偏见？算偏见吧？刻板印象？总之这个光看着就有动力多了，就它了。〗
系统：你也没得选。
骑士前往了梵峰港附近的民居，至冬宫塌了半边后还在重建，女皇的另一处隐蔽的住所正是在港口这边的民居中。
他必须要来和女皇交互一下好触发任务对话。
但女皇似乎并不想见他，骑士不明所以，索性他也没有多问，拿上女皇的信物——一枚雪花状的棉质挂饰，离开了这处小屋。
骑士翻看手中小巧厚实的挂饰，有些拿不准女皇的意思，她到底同不同意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这种不可言说的信任竟是如此浑然天成，令玩家心情微妙。
港口处
鸥鸟的低吟声在各色游轮游艇边高低起伏，腥咸的海风扑在脸上带起阵阵痒意，这一次即是永别冬都的戏份，难得有兴致，骑士唤出他惯用的那把峡湾长歌，让枪柄底端杵在码头的木走廊上，回首看了一眼远处于月下细雪纷飞的国度。
他摩挲着蓝黑色长枪上那些布满岁月的痕迹，闭上眼聆听细雪中的窃窃私语。
塞伦特听不懂那雪中的悄悄话在说些什么，只是这种声音非常助眠，在安静的夜晚尤其的明显。
回过头，塞伦特发现达达利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遥遥地看着他，清亮的月色印在他眸中泛起丝丝如涟漪般的光彩，叫人看得失笑。
他收回长歌向月下那人走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雪中听到了什么。
倘若问及此时达达利亚本人，或许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恍神是觉得夜空中的月色美还是站在月下回眸的那个苍劲的人美，或许这只是看久了沉闷的大海，听久了苦涩的海浪感到的疲惫所造成的眩晕吧。
“走吧。”
细雪中降落的布布扑闪着翅膀飞来，加之骑士藏在彩羽后的轻浅的一笑，便足够目眩神迷。
达达利亚定了定神，捏紧了藏在袖口处的小册子，回了一个悠然的笑容，两人一同登上游轮。
见到了布布，就证明莎诃娜他们平安，任务也圆满完成，他不必再担忧至冬暗处的事宜，十七连队的队友们会解决好剩下的一切。
两人站在船头看着至冬远去的码头和雪山。
抚平被风吹皱的围巾，达达利亚注意到了塞伦特腰间的雪花挂饰，得知这是女皇的信物后大吃一惊：“女皇陛下给你的信物？竟然，看上去是如此的朴素。”
塞伦特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女皇到底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的形象啊？”
“那当然是强大，高深莫测，值得我们追随的难以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形容其高洁的神明。”
达达利亚目光虔诚，女皇战斗的身姿依旧可以清晰的在脑海中回旋，宛如永不消逝的理想与铭碑。
听闻这话，塞伦特兴高采烈：“那你觉得我以后在全提瓦特宣扬女皇的威名这个主意怎么样？”
达达利亚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给出一个赞同的回答，但没高兴几秒，他又觉得不妥。
“这好像是个艰巨的任务，先不说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尊敬爱戴的魔神，去别国宣扬他们不了解甚至不认识的神明真的有用吗？”
像是品到了夜殷话里的深意，达达利亚抬头注视着夜殷漆黑的眼睛，漂亮的蓝眼睛微眯：“而且……你不会一宣扬就再也不回家了吧？嗯？”
夜殷惊喜他看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笑着点头，布布接着道：“是的，以后我大概是不会再回至冬了，我自发地想去整个提瓦特大陆宣扬女皇的美名，女皇大人的高洁不应该只有我们至冬人知晓，这太可惜了。”
“逢人就是‘请问你是否承认冰之女皇高洁举世无双？’，怎么样？这样可以用作宣传词吗？”
显然这句话有抄袭纯美骑士的部分，夜殷心虚的换了一句。
“还是说‘如果我能赢下这场决斗，就请你信仰冰之女皇’？哪个好一点？”
达达利亚被问得思维有些滞涩，他此前从来没想过类似的问题，每天困扰他的都是有没有强敌可以挑战，或者向小妹和姐姐取经到底该怎么把夜殷拿下。（虽然他的姐妹们也并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但不妨碍只有她们热衷于给哥哥/弟弟出主意）
所以他思忖片刻建议道：“信仰这种东西应该不需要刻意去宣扬吧？总觉得最后会适得其反，顺其自然试试看？”
“这是女皇大人的新命令？完不成会令你苦恼么？”他问。
塞伦特倒不觉得苦恼，他的主线任务可做可不做，因为这也不是他的主要目标，【了解】角色，为【图鉴】收录各种未知才是他真正在做的事。
要不是本体不可以随意打破蛋壳前往提瓦特，他大概也会去亲自体验一下与曾经最喜欢的角色们交谈的过程。
“不是女皇的任务，也不会令我苦恼。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想法，我觉得可惜，像女皇那样喜爱子民的神为什么总是那么……孤独。”
看着骑士难得认真起来的表情，达达利亚也同意他的话：“想做的话，那就去做吧，试试总不会有错，”说完他又正色道：“还有不允许太长时间不回家，听到没？”
“好。”看骑士亲口答应下来，达达利亚才放松他那根爱操心的神经。
很快，天空亮堂起来泛起鱼肚白的天穹迎来白日，海上的寒雾终于散去，露出波光粼粼的水面，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海洋彼方隐隐绰绰的港口。
那正是璃月港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于无垢的黎明中（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