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流浪》银枪蝴蝶

81、本性暴露

　　裴漾直接瘫软在地，打碎了咖啡杯，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贺元韬风尘仆仆地赶来，扶起裴漾：“漾漾，你怎么了，怎么出了多的汗，还流血了？”

　　“元韬，我，我...”裴漾一阵胸闷，呼吸急促，耳朵嗡鸣不断，大脑宕机，随即晕了过去。

　　工作人员吓得赶紧拨了急救电话，贺元韬急忙送裴漾去了急诊，医生说裴漾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刺激，因为缺氧才会晕厥，医生给裴漾挂上氧气瓶，裴漾这才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眼。

　　“病人现在不能再接受刺激，安静地陪着他，不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谢您，医生。”

　　裴漾惨败的脸露出笑容，握紧贺元韬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乖，你躺一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

　　裴漾吸了氧气后感觉舒服了不少，然后慢慢地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贺元韬还在睡，只是氧气罩已经被摘走了，医生小声告诉他以后不能有更大的情绪波动，不然会很危险。

　　医生走后，裴漾想昨天的自己虽然表现得很自然，但曲寿南毕竟是大人物，他能顶几句嘴已经是极限，幸亏曲寿南不肯刁难，不然他估计早就身首异处了。曲寿南身上的正气和逼问的语气都让裴漾觉得无时无刻都在上刑，他和曲杉果然是亲父子。但想想曲寿南临走前的模样，为什么会卸下严肃的防备，对自己露出慈爱的神情呢？

　　曲寿南和自己探讨的话题无非是性格阴柔的男生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裴漾思索难道曲杉会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被自己的父亲嫌弃后变得脾气古怪吗？

　　这太离谱了！曲杉怎么可能是。

　　贺元韬再三让医生确认裴漾没什么事，他才敢问昨天的事。裴漾也如实说了出来。

　　“你辛苦了，一个人面对他。”“他也没多刁难我，我是壮了胆子才敢和他多说几句。”

　　贺元韬抱住裴漾：“原来小振说的大人物就是曲寿南，更没想到他就是曲杉的父亲。”

　　“我觉得他问我这些，仿佛都和曲杉有关系。”

　　贺元韬想：“或许你想得很有道理。”

　　太多的谜团让裴漾和贺元韬愈加困惑，不过往好处想，起码曲寿南目前不是他们的敌人。

　　与此同时，陆东复出的消息不胫而走，并且舆论上开始宣传贺元韬即将角逐一部古装大男主戏，配角基本上都是著名演员，看来他是要铁了心和贺元韬竞争。

　　媒体和营销号趁虚而入，将贺元韬和陆东参演的男主进行对比，引来两方粉丝互掐谩骂。

　　但明眼人都知道，陆东复出也不及往日的辉煌，他现在不过是靠着自己那点粉丝和仅存的欲望和贺元韬在娱乐圈的名利场里殊死搏斗。

　　裴漾扣下贺元韬的手机：“陆东不会甘心，他会复出也正常。”

　　“反正我不怕他，我拍我的戏，他怎么作妖我也无所谓。”

　　贺元韬躲在裴漾怀里：“我就是担心万一曲寿南帮他儿子对付我们就不好办了。”

　　“曲寿南从面相看，是个正直的人，他如果想要帮曲杉对付我们，就不会让你来演男主。”

　　贺元韬也只好暂时放心，继续拍戏。贺元韬拍摄的这部剧剧本上都是在琅城有名的景点或者乡镇选址拍摄，其中就有裴漾的老家。

　　曲寿南解释选择裴漾老家是因为秀水村本来是贫困村，在政府的帮扶下引进技术和人才，直播带货卖水果和针织刺绣产品一步步带动当地脱贫致富。

　　“选址在秀水村，主要是为了展现秀水村的新风貌，也可以从侧面显示出近年来琅城的发展势头。”

　　曲寿南抬头，视线落在裴漾和贺元韬身上，眼神不解却又带有一丝怜惜，贺元韬把裴漾护在身后，贺元韬笑：“我们下一步是去秀水村拍摄吗？”

　　曲寿南收回眼神：“秀水村是最后的拍摄地点，我们还有其他的地方要拍。”

　　“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曲寿南的助理靠近他，俯身说了几句话，曲寿南就离开了。

　　曲杉带陆东参加了饭局，很多曲杉的老熟人看到陆东，也并不惊讶，其中一个男人还起哄：“曲杉换口味了？什么时候喜欢猛男了？而且这个猛男还是我们的影帝陆东。”

　　“换换口味也别有一番风味。”曲杉挑起陆东的下巴：“况且在我身边的是人是狗都无所谓。”

　　“陆东，这是导演，叫飞哥。”

　　陆东弯腰点头：“飞哥好。”

　　飞哥没有搭理陆东，冷哼转头：“是啊，曲大公子什么得不到，吃不到。演员网红大学生，真是羡慕。”

　　曲杉示意陆东坐下，他笑：“我什么都能得到。”

　　刚起哄的男人故意打翻了蛋糕，奶油沾在裤子裆部上，他笑得邪恶：“小陆，帮我擦干净。”

　　曲杉喝茶，没怎么理会。曲杉为了复出，抽出纸巾靠近男人，他刚要擦，男人别过腿：“不懂事，曲杉没告诉你，以前那些情儿怎么伺候的吗？”

　　“没有。”

　　男人瞟了一眼曲杉，嘴角勾起邪笑：“跪下。”

　　陆东咬牙跪下，男人岔开腿，一脚踢开陆东手里的纸巾，指着奶油的位置：“爬着过来，用你的舌头舔干净。”

　　曲杉眼神一横，将手里的杯子径直扔向导演飞哥，杯子正中导演眼睛，他吃痛地跪在地上来回打滚，陆东吓得趔趄几步，曲杉却云淡风轻：“这就害怕了？”

　　曲杉走向飞哥，居高临下，眼神写满不屑，精致名贵的皮鞋踩着飞哥的下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蠢货。陆东是我的玩具，我能动，能命令，你，不能。”

　　“怎么，陆东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吗？居然反应这么大，以前你送给其他导演的情儿也不少吧。”

　　“多嘴的人是活不长的。”

　　“但我比谁都清楚你的本性，不是吗？如果让众人知道你居然是...”

　　曲杉松松领带，一脚踹倒了飞哥：“想威胁我，你还不够格。”

　　曲杉脸上明显凝起怒气，陆东连滚带爬地躲在曲杉身后，看来飞哥和曲杉有什么过节.

　　“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我敢保证你今天以后会自掘坟墓，死无葬身之地。”

　　曲杉说：“陆东，我们走。”

　　“你是想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吗？”

　　“我不敢。”“不敢，不是不想。”曲杉狠狠地啄住陆东的嘴唇，将他摁倒在副驾驶的座椅上，贪婪地吮吸着。

　　“他早年受过我的恩惠，后来他无意间发现了我的事情，因为惧怕我的实力只敢背后暗戳戳地搞小动作，我已经忍受他很多次了，但这次借你羞辱我，我不会再忍了。”

　　“至于导演，我又不缺人脉，少他一个不碍事。”

　　“嗯。我明白。”

　　曲杉正准备开车离开，却被面前的车拦住了去路。曲杉得知来者的身份，把车钥匙递给曲杉：“你先开车回去，晚上不用等我。”

　　“有什么事吗？”曲杉堂而皇之地在那辆小而轻奢的车里抽烟。

　　“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曲杉心情复杂，他表面上依旧不屑一顾：“托你的福，我过得还不错。起码现在有权有势。当然，也得多亏您对我的多次帮忙，我才能化险为夷。”

　　曲寿南开窗：“你以前不爱抽烟的。”

　　“以前，哪个以前？是被你扫地出门的那个以前，是被你毁掉青春的那个以前，还是被你日日辱骂的以前呢？”

　　曲杉将烟灰掸在车里：“你现在出现是告诉我你要死了，所以时隔三十年来找我上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戏码吗？真可惜，你死了我一滴眼泪也不会掉。”

　　曲寿南叹气。

　　“怎么不说话了？以前不是有一大堆的话来教训我吗？”

　　“三十年了，有些事我是做错了。”

　　曲杉瞳孔微转，刹那的感动出现在他的脸上，不过很快被轻蔑取代：“难得啊？刚正不阿的你居然会认错，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给您下了迷魂药。”

　　“我去见了裴漾。”

　　曲杉怔住。

　　“他和你十六、十七岁的时候真像啊。”

　　“他比我幸运。因为他无父无母，所以他才成为现在的他。”

　　裴漾和曲寿南见面倒不是很意外。曲寿南是带着项目与演员合作，见到贺元韬就等于见到裴漾，但裴漾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让曲寿南这个愚昧腐朽的老古董转变想法。

　　“我不会原谅你。你还没死，我也没活到七老八十，被伤害了被羞辱了做不到看开放下，以后我们还是过好自己的人生，或许在你死的那天，我会拿着帖子参加你的葬礼。”

　　曲寿南看着他：“不要一错再错，回头是岸。”

　　曲杉下车，关上车门，向黑暗中走去。

　　拉开了与曲寿南的距离，曲杉趋步再到小跑，再到疯狂地向前跑。过往的回忆一股脑地涌上他的脑海，他跑了很久才停下，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

　　又是裴漾，他凭什么！

　　曲杉攥紧拳头，裴漾的存在让他愈加厌恶，他活得不如意，也绝对不让裴漾活得自在。

　　陆东开车找到了曲杉，曲杉上车，陆东递给他至今，曲杉才发现自己哭了。他居然还会哭，他以为在十八岁被赶出家门后就不会哭了。